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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旺和刘主任灰溜溜的走了。
校长这才一屁股坐下，伸手捋了捋已经不多的头发，然后抓起成绩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这个该死的杨昊，咋这么能惹事呢。先是肖雅婷，接着是毒贩，现在又是作弊，还能不能愉快的念书了啊，赶紧毕业滚蛋吧！”
……
二摸成绩公布。
语文132！
数学145！
英语141！
文综255！
杨昊以总分673分的逆天成绩，再次君临天下！
整个一中都炸了！
“草，连续两次作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
“你要怎么样，找杨昊单挑？歇歇吧，小心被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再说了，激动个锤子啊，他喜欢作弊就让他作弊呗，到了高考自然现形。”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学校里四处传播。
而在三（5）班，虽然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但他们都在偷瞄张蕾，不敢大声喧哗。
感受着这些令人恶心的目光，张蕾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统统暴打一顿，然后把他们踩在脚下，质问他们凭什么认为杨昊作弊。
但是最后，她还是强压下冲动，只是默默起身，拿着东西走出了教室。
到了杨昊办公室门前，恰好遇见刘主任和李正旺。
两人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正和杨昊道别。
“杨昊同学，你千万别多想，学校这边是坚决相信你的，就是怕其他同学影响你的学习，你回去好好复习，争取高考考个好成绩！”
刘主任说着不要钱的漂亮话，李正旺在一旁连连称是。
杨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待会儿就走。”
说完不再理会两人，径直走出来，望着张蕾，笑了：“你来啦。”
张蕾也笑了，抬起手，将发梢挽至耳后，说：“嗯。”
刘主任和李正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啥也没说，低着头离开了。
杨昊侧过身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坐坐？”
张蕾脸红了，一跺脚，推着杨昊走进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杨昊有点懵，心说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来“家庭教师什么什么。avi”？天地良心啊，我说的是“坐坐”，不是“做做”啊！
张蕾从背后环住杨昊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听着砰砰砰的心跳声。
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那种莫名的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张蕾控制不住情绪，声音有些颤抖。
“杨昊，我害怕。”
“怎么了？”
“……以前你默默无闻，我甚至都没有注意过你。但是现在，你又太优秀了，而且越来越优秀，我怕……我跟不上你。”
杨昊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人生就是这么矛盾”？还是“别怕，我背着你一起走”？又或者“你是个好姑娘，跟着我耽误了”？
这些话，杨昊统统说不出口。
作为一个男人，毫无疑问，杨昊是自私的，他喜欢这个姑娘，却又没法给她什么承诺。
但他又是个有底线的男人，不愿意用山盟海誓来欺骗这个姑娘。
虽然他明知道，也许欺骗，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可他就是说不出口。
人呐，就是这么矛盾吧。
杨昊这么想着，心中五味杂陈。
张蕾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紧紧抱着杨昊，听着他的心跳。
好半晌，杨昊感觉到后背的衣服湿湿的。
他心中一紧，暗叹一口气，转过身子。
张蕾低着头。
杨昊伸出食指，挑起张蕾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张蕾的眼睛红红的，眼泪无声的流。
杨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张蕾却突然开口，说：“骗骗我。”
杨昊的心，仿佛瞬间被一只手攥紧了，很难受。
他再次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蕾闭上眼睛，笑着说：“别说话，吻我。”
杨昊心中长叹一口气，吻上了张蕾的唇。
张蕾笨拙的迎合着，和杨昊纠缠在一起。
突然，她拉起杨昊的手，死死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杨昊的手，陷了进去，感觉软软的，里面似乎关着一只小鹿，在四处乱撞。
良久，唇分。
四目相对，杨昊笑了。
他双手一环，将张蕾抱紧，在她耳畔低语。
“我不骗你，我喜欢你。”
第16章 你是警察！
回到住处，杨昊开始收拾行李。
他准备去路口镇。
杨昊的妹妹，杨小环，在那里念初中，即将中考。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多一点，杨昊复习得也差不多了，他想去路口镇帮妹妹复习一下。
杨小环的成绩一向不错，但英语同样是罩门，想要考上清江县一中，还真有点悬。
提着行李包，杨昊先来到步行街，打算给妹妹买几件衣服。
结果刚刚走进一家女装精品店，杨昊就从几名导购眼中，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鄙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埋头苦学，都忘了给自己买几套行头。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脚蹬双星球鞋，身穿洗得发白的假耐克运动服，还提着一个红白条纹的编织袋。
我的天，活脱脱一个建筑工地的小工，还是刚进城的那种。
杨昊自嘲一笑，难怪张蕾好几次偷瞄自己的衣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怕说出来伤自己的自尊吧。
当下他也不以为意，选了一个对自己微笑的导购，很痛快的挑了几套女装，都是适合小萝莉风格的。
“就这些吧，买单。”
杨昊连价格都没看，就大手一挥，全买了。
那名导购是个新人，本来只是礼仪性的对每个客人微笑，谁知道看起来土到掉渣的杨昊，竟然如此豪气。
她赶紧跑到收银台，喜笑颜开。
“先生，一共2346元，您付现金还是刷卡？”
“现金吧。”
几件衣服两千多块，杨昊也暗自咂舌，但他很快就把心态调整过来。
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赚！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杨昊，有信心能赚到更多的钱，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
他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数出一叠，递给收银员。
“果然人不可貌相，穿得这么土，随手一掏却是上万块现金，人家是真土豪啊！”
那几个先前没给杨昊好脸色的导购，肠子都悔青了。
“先生好走，欢迎下次再来！”
杨昊拎着大包小包，出门一拐，走进一家男装店。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都市型男。
接下来是钱包、休闲鞋、行李箱，还理了个发，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最后一不做二不休，杨昊干脆走进街口的手机店，买了两台小米手机，现场办了卡，存了几百块钱进去。
登上前往路口镇的短途中巴，位置还很多，杨昊随便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汽车很快坐满，驶离城区。
看着窗外大片荒芜的农田，还有不时出现的厂房和烟囱，杨昊暗自摇头。
小时候，自己上山撵兔子，下河摸鱼虾，处处青山绿水，每一口空气都沁人心脾。
可现在，人们宁可外出打工，也没谁愿意回来种地。
时代，终究不同了。
“求求你，把钱还给我，那是我老伴儿的救命钱啊！”
突然，一个苍老的哀求声从前面传来。
杨昊抬头看去。
只见车厢前部，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拉着一名中年汉子的胳膊，苦苦哀求。
中年汉子刮着俗称“劳改头”的青皮，额头上一道刀疤，手臂上纹着一只蝎子。
他手里抓着一个布包，鼓鼓囊囊的。
“草泥马，你个老不死的，哪只眼看见老子偷你钱了，滚开！”
中年汉子满脸的凶神恶煞，抬手猛的一推，老人家被推倒在地。
那个布包也随着滚落，一大堆钞票从里面露出。
钞票足有十几捆，都是旧钞，按面值捆好。
五毛的，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
面值越大，数量越少，一百块钱的更是一张都没有。
中年汉子抄起布包，骂骂咧咧：“草泥马个老不死的，穷鬼！司机，快停车，老子要下车。”
老人家一把抱住他的腿，再次哀求：“求求你，还给我吧，我老伴儿……”
“放手，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中年汉子用力抽腿，可老人家整个人扑在上面，死死抱住，就是不松手。
看到这一幕，车厢里有人说话了。
“过分了吧，这老爷子都这个岁数了。”
“是啊，不管那钱是不是你的，你也不能打人啊。”
“小明，别多管闲事，闭嘴。”
车厢里闹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人起身去见义勇为。
“都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突然，两个男人站了起来，亮出腰里的匕首，恶狠狠的瞪着其他乘客。
小偷的同伙！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们，都沉默的低下头去。
杨昊眉头紧锁，他想起前年冬天，自己的父母回村过年，在县里取了两万块钱。
结果，就是在这趟中巴上被偷了。
两万块钱，看起来不多，却是父母辛辛苦苦打工大半年，省吃俭用才能攒下来的。
而眼前的这伙小偷，却更加猖狂，都快赶上明抢了！
此时，那中年汉子冷笑一声，说：“小四过来帮忙，把这老不死的弄开。老三你去前面，让司机赶紧停车。”
杨昊不再犹豫，站起来，拍了拍旁边座位的小嫂子，说：“麻烦让让，我出去一下。”
打扮时尚的小嫂子愣了一下，赶紧侧过身子，同时小声说：“靓仔，别惹事，他们人多，还有刀子。”
杨昊笑着点点头，挤出去，走向前面。
“小子，想多管闲事？”
中年汉子和小四，正准备掰开老人家的手，看见杨昊走过来，不由恶狠狠道。
“别误会，我也要下车。”
杨昊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中年汉子非常警觉，狠狠一脚踹开老人家，把布袋递给小四。
紧接着，他反手从腰里掏出匕首，对着杨昊晃了晃，说：“要下车待会儿下，现在别给老子添乱。”
这时，车停了。
估计司机心里也是敢怒不敢言，刹车踩得有点猛，车厢里的人瞬间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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