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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前的教训我两不敢挣扎,只能任由那斯文的男子从背后操控着,手把手的对着我们自己的父母一枪毙命。这样他们是不是会不那么痛。
血,浓郁的鲜血顺着我父亲额头中间那颗恐怖的窟窿中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溅开细微的纹路仿佛一朵极致盛开的优昙婆罗花。在佛教中优昙婆罗花的出现意味着转轮圣王降临到人间普渡众人。
而这朵鲜血溅出的优昙婆罗是不是意味着,人间将要出现转轮恶魔?
我们已经被黑暗和死亡的气息紧紧笼罩了三天,也是离我们父母死亡后三天之久。
不知他们的尸体是否已经被发现,还是继续在那书房内渐渐腐烂。
封闭漆黑的小屋内我和赫伦紧紧抱在一起,我们知道这屋子里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其他的孩子。
因为我们已经听见他们崩溃的哭声和呼喊声,他们也许和我们一样,被强迫着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饥饿的感觉已经麻木,胃里传来阵阵抽疼提醒着我们还活着,只是我们离死亡不远。
没有水没食物的情况下,同伴们的哭声渐渐虚弱,空气中尽是腐臭的气息。我知道,那是尸体。已经有人撑不住死去。
忽然大门被打开,从门后洒进明亮地刺眼的光芒。那叫阳光,被许多人称为希望。可对我们来说,那不过是指引我们前往地狱的诱饵。
一群男人气势汹汹地步进房间,不大的屋子瞬时变的更加狭窄。可所有的孩子都克制着自己的惊恐,房间内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和别人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领头的男子不是那天手把手教我们开枪的斯文男子,而是另外一个神情一丝不苟的男人,他双手置于背后,胸膛挺的笔直。仔细地扫视了所有孩子以后他铿锵有力地开始命令“想吃东西想喝水的,现在出去。”
一群孩子,包括我和赫伦都争先恐后往外挤。深怕食物被其他人抢光,途中赫伦一直都紧紧拽着我的手,也许他是害怕他娇弱的小公主被其他疯狂的孩子给欺负。
可当我们满怀希望地跑到屋外时,发现面对我们的只有冰冷的枪械和一小队雇佣兵。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食物。
所有孩子被集聚在空旷的场地中间,各自绝望惊恐地颤抖。其中一个孩子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崩溃地哭嚎,可还未来得及哭完,便被四周楼房上的狙击枪给毙命。砰地一声巨响回荡在异常空旷生冷的场地上,因太靠近那名哭泣女孩的另一名孩子,也一起被殃及丧命。
广场上广播响起“洛克!你的枪法实在是太差了!”
周围的雇佣兵都发出笑声,而那位叫洛克的狙击手则通过对讲机回话“嘿!这不能怪我!是他们抱在一起!”
他们完全无视我们惊恐彷徨的心情,在肆意的嬉笑调侃,仿佛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蚂蚁,也许比蚂蚁还不如。
赫伦的小西装已经褶皱不堪,上面布满了已经发黑发硬的血迹,和一些其他污渍。向来柔顺利落的短发已经开始显出灰黄的杂质,黑乎乎的小脸已经看不出原来俊俏白嫩的摸样。我想,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忍受着极度饥饿和干渴,我们被送上集装车,透过细小的透风口我看见我们在沿着海岸线一直前行。两边的风景异常优美宜人,可与车厢内的我们,没有一丝关联。它不会因为我们的悲惨而变化,依然那么美好。
终于,在昏暗窒息的车厢内,我捂着脸开始哭泣。赫伦紧紧地抱着我说“想活下去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缓缓点头“恩!”是的,我想活下去,不管环境有多么糟糕,我都想活下去,本能的,想活下去。
赫伦把我捂着脸的手轻轻拉下,伸出他未来钢琴师的手替我擦去布满脸颊的泪痕“想活下去,你就得笑,不能哭。再害怕也不能哭,要笑!”
我知道,今天在广场上那名女孩因为哭泣而被击毙在我们心中都留下了强烈的阴影。可是我笑不出来,浑身都因为饥饿而发颤发软,惊恐导致我不能灵活地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
我更知道,赫伦其实也很害怕,因为他惊慌无措的眼神出卖了他,可他已经学会了活下来的第一步,那就是微笑。
忽然车子一阵颠簸,随即静止。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车门被打开,我们被几名男子用枪指着接连下车。
周围都是半人高的灌木,泥潭还有沼泽。没有食物,没有水源。
接着,送我们来的男子扔出一个背包在地上“这里面的匕首,一人一把。有什么用到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一个月后能活着站在这里的,就自由了!”
说完看都没有多看我们一眼,上车扬长而去。
不知道是沼泽里哪种不知名的昆虫鸣叫一声,众人争先恐后地扑向那袋背包。虽然我们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但是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已经有孩子因为抢夺同一把匕首而扭打起来,只是因为饥饿无力,他们的打斗也显得苍白。
一名比我们年长许多的男孩夺过赫伦为我抢到的匕首,他似乎认为匕首越多,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
我被他推翻在地,脸贴在泥泞的土地上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恍惚,冰冷的土地刺激着我仅存的只觉。
忽然我看见赫伦举着手中的匕首朝那个比他体型大了足足有一倍的男孩挥舞,我从来不知道我永远举止优雅有礼的小王子,会变的如此歇斯底里。
男孩被赫伦不要命的行为给吓着了,也许他在来这里之前,也是家里的小王子,只是饭量比我们多导致他的体型像吃了饲料。
赫伦俯身捡起匕首浑身虚脱般地走到我的身旁,费劲剩余的力气把我从地上拉起。我靠在他瘦弱的怀里喃喃道“我渴。。。”还想念爸爸妈妈,甚至想念学校里那些大班惹人讨厌的孩子。
赫伦还显得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带你去找水。”旁边一些孩童闻言也纷纷跟着我们,一起摇摇晃晃地往这片灌木沼泽深处走去,殊不知,他们再也没有出来。
半天之后我们终于找到水源,一阵欢呼过后是死寂般的沉默。因为那水浑浊不堪,更应该说是泥潭。
有人忍不住上前用手捧了一些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便吐掉哭着道“是酸的。。。”
那时候的我们,不懂得净化,只知道这唯一的希望又被断了。赫伦悄悄地拉着我离开人群,我虽不解,也乖乖地跟着他走。
一直到看不见人群的踪影,他从衣服兜里拿出几个不知名的小红果子,红的仿佛能滴出汁来。我迫不及待地从他手上拿了两颗塞在嘴里,虽然很酸很酸,但是那汁液让久旱的我浑身都充斥着满足。
“哪里来的?”我问道,并收索四周发现并无果子。
赫伦也往嘴里塞了一个,剩下的都放进我的口袋说“刚才灌木丛里摘的,我走在最前面趁他们没注意偷偷全摘了。”
终于,我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笑容,也许是因为我看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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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时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我知道他比我还渴,从口袋中掏出那枚小果子想让他一起吃;却被他拒绝;他说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到最后关头就尽量不吃,他说;他是哥哥,所以会照顾我。*。**/*
天色已渐渐漆黑,我们委身与泥潭旁一处草堆中疲惫地靠在一起休息;腹中的饥饿让我开始一阵阵晕眩;这是我们断食的第四天。
二十多个孩子都寄居与这片看似充满了希望的沼泽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异样诡异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许多人被饿得穿梭在灌木丛中试图寻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哪怕。。。是一只老鼠。
赫伦带着我继续寻找那些果子,可是经过一夜我们发现早已不剩一颗,想必其他人都已经发现。
我看见一个女孩从泥土里挖出蚯蚓,又惊恐又渴望的看了许久,缓缓塞入自己的口中咀嚼,随即又疯了般开始继续挖着泥土。
已经空瘪的胃竟然产生了反胃感,我连忙别过头不肯再看下去,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所有人都在寻找千奇百怪的食物,几天之后整片沼泽满目狼藉。
而我也含着泪接过赫伦递给我的一只老鼠,我知道这只老鼠在现在的情况下是弥足珍贵。赫伦已经用匕首划开它的皮毛,我饥渴的吸取它身上不多的鲜血。
接着我们一起将它吃完,赫伦想多分给我一些,可一只老鼠身上的肉并不能让我们有饱腹感,反而更加饥饿。
忽然灌木深处传来一阵尖叫声,许多孩子挣扎着四处奔散,可他们的体力并不允许激烈运动,只能连滚带爬的逃离那片地区。
一名与我们看似同龄的小男孩跑到我们身旁,浑身泥泞想象不出他曾经的模样。我产生一种恐惧感,抓着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他神志不清哭着说“他吃人。。。他吃人!”
他这句话,不知为何让我与赫伦眼前一亮。就像是一把钥匙,轻易地打开了我们心中通向地狱之门。
赫伦一张稚嫩漂亮的小脸紧紧地绷着,往灌木深处凝望许久之后拽着我的手开始奔跑,可是我的双腿发软跑不出几步便摔倒再地,把脸埋在泥土里开始低低的哭泣,泥土中混合着让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我跑不动了。。。”我绝望地看着他,忽然活下去的渴望并不是那么强烈,如果死了,会不会轻松一点。''。是不是可以见到爸爸妈妈?
赫伦咬了咬牙一把抓过我的手臂,把我拦上他纤细的背。我看着他一步三晃地穿过灌木,尖锐的荆条在他细嫩的小腿手臂上画出新的伤口,玉珠般的血滴鲜艳欲滴,我不由自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终于,赫伦一个跄踉,我们一起重重摔在地上。不少小刺穿进我们的肌肤,可我们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有那弥天笼罩着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