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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放着凉月不管没事吗?你是她的管家吧」
相互无言总感觉不舒服于是随口问道。
然而回答是沉默。
没有半点球会反丢回来的感觉。
「喂,至少来点最低限度的投接球啊。好不容易一起吃回饭」
「吵死了变态」
被干脆地一句话打发了。
会话完结。
太狠了。
击球打中投手了。
这哪里是投接球,根本是用直飞球反击投手嘛。
「我说啊……早上那件事我已经道歉了吧。而且我没戴眼镜,看不清楚啊」
「别找借口。还有我平常都是一个人吃饭的,没有午休时聊天的习惯」
「你这人啊……现在是两个人一起吃饭吧。还是说你跟凉月在一起时也这样吗」
「…………」
没有回答。
喂喂,难不成说对了啊。
这么说来,我还几乎没看见过凉月和近卫亲密地聊天呢。虽然经常在一起,但两人就像主从关系的模范那样从没有多余的会话。
「我是大小姐的管家。所以,我只要做好工作就行了」
「工作?」
「是啊,保护好大小姐。这就是,我的最高使命」
「使命呢……」
这不叫管家该叫保镖嘛。虽说仅仅只是警卫的话或许不需要对话,但难得遇到同龄人,关系再亲密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嘛,就算这样现在还是说点什么吧。一边聊天一边吃饭会比较有意思哦?」
至少我是这样。
吃饭时没有对话真的让人没食欲。
「……你一直都是这样和别人吃饭吗?」
「是啊。经常和黑濑之类的这样。毕竟我跟那家伙从初中时就一直是死党」
「初中吗。我没上过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面包里夹的炸丸子差点掉下来。
「……什么?你,没上过初中吗?」
「是的。我和大小姐都是从高中读起,小学和初中都没上过。上学只是挂个名,一次都没有去过学校。因为是决定好了的」
说是决定好的,不用说也知道是凉月本家决定的。
哈,搞不懂有钱人在想什么。爱护孩子什么的我是明白,但过度保护也是会出问题的吧。
「所以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真的是连左右都分不清了。大小姐很聪明,懂得抓要领所以应对得很好,但我是没办法」
近卫啊呜啊呜地啃着巧克力螺。
没办法……吗,这也正常,我要是突然从高中开始读起也是会打个寒战的。我现在能在这所学园建立起朋友圈,过得还算快乐,大概也是因为在小学初中习惯了集团生活的结果吧。
但是,近卫没有这些。
这就像让一个驾驶员刚拿到驾照就突然开车上高速公路,就算心里发憷踩下刹车也不奇怪。这么想的话,感觉有点可怜啊。
「所以,我从没有像你一样跟朋友一起吃过午饭」
近卫以根本不像自己的蚊子声低语道。
「……叫啊」
「诶?」
「啊,没事……」
糟糕,因为实在不像近卫的作风,我不自觉地就开口了。
「所以说,好好叫我的名字啊。我也是叫你『近卫』的。我的名字是坂町近次郎,太长了所以叫次郎就好。班上同学还有凉月都是这么叫的不是吗?」
仔细想想,近卫一次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啊。这稍微有点恶心,感觉就好像没被平等看待一样。
「但是……可以吗?」
「你指什么?」
「像朋友那样叫你……不讨厌吗?」
「啰嗦的家伙。我从以前就有次郎这个绰号了,被用别的名字称呼反而会不自在。所以,叫吧」
「可是,我们只是一起吃午饭而已……」
「一起吃饭,天南海北地侃大山,这才叫朋友吧」
朋友的定义才不是这样好不好。嘛,跟这种冷淡的家伙做朋友会让人稍有点窝火就是了。
片刻的沉默。
近卫像是考虑什么似的沉默了一阵,
「……我懂了。那,那我要叫了?次,次郎……」
涨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呼唤我的名字。
瞬间,我诅咒起自己说过的话来。
……这家伙,超可爱的。真不愧是昴大人,学园第一美少年的称号不是吃素的,我险些被电到了。
「哦,哦。这不是做得不错嘛」
为了掩盖自己的难为情,我的语气变得很生硬。
我偷看了一下身边,看到近卫正「次郎,次郎吗……」地不断重复着。什么嘛,这不是做得到嘛。
——这时。
突然,近卫的头一歪落到我肩上。
「嗯?难道说犯困了?」
我看到近卫正忍着呵欠,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不……不是的,并不是,一点都不困」
嘴上这么说,但似乎是被睡魔侵袭,近卫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小睡一下也没事哦,到了上课时间我会叫醒你的」
「……用不着你关心。看着,这点程度的困意我马上就能抽飞——」
话音刚落,近卫就闭上眼睛嘶嘶地打起呼来。看来是意识先被抽飞了,嘛,天气这么好,这也没办法。
失去气力的身体一个歪斜,美丽睡脸的特写镜头充满我的视野。嗯——,果然很可爱。明明是个男人,却连睡脸都这么可爱……。
「……喂,等等等等」
忘了。
因为穿着男生制服所以彻底忘了,但近卫可是女孩子。
呣呣,看来我脑子里近卫=男生这个方程式依然成立,所以不知不觉就把她当成男生对待。虽说幸亏如此没有流鼻血。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楼顶的门突然咔嚓一声开了。
现身的人物在看到靠在我身上的近卫时微微眯了下眼睛。
「嘿,真少见」
摇动着富有光泽的黑发,精神抖擞地靠近过来的女学生。是凉月。是来看我和近卫的情况的吗。不过真亏了她能知道这里啊,她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给我装了发信机吧。
「呵呵,睡着了。真是少见,昴居然会在别人身边睡觉」
「有那么少见吗?」
「就像看到骑着哈雷机车逆行在首都高速公路上的西表山猫一样」
那算个啥玩意啊。很少见这一意思确实是通过语气(法语:nuance)传达到了,但从凉月的表情上无法读取到这类感情。还是平常那样的冰山美人。明明和我同年看上去却特别的成熟,外表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没法平静啊。
「大概是紧张的线断了」
「线?说起来今天的近卫有些奇怪,原来那是紧张吗。不过为什么?」
果然有人在某处狙击吗。是的话就得赶快逃到死角去。
「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要跟你见面吧」
「哈?」
啥啊那是,为什么跟我这种人见面需要紧张啊。我又不是骷髅13。
「因为对昴来说跟你讲话是非常紧张的一件事啊。紧张到前一晚睡不着觉的程度」
「…………。但是,这不是很普通吗」
「普通?那是对你来说吧。对昴来说这一切都是初次经历哦。和我以外的人一起上学、聊天、吃午饭,直到今天为止都是没经历过的。都是想交朋友却交不到害的」
「确实,近卫是没有朋友……」
但是,想交的话不是能交得到吗。就算是从高中读起,这也都已经过了一年了。也差不多该习惯……。
「可不是因为没朋友才交不到朋友的。好好想想,昴可是有着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的。自己是女孩子这个秘密」
「…………啊」
我总算理解了凉月这话的意思。
近卫必须对他人隐瞒自己的秘密。
要隐瞒的话该怎么做?
很简单。
别和他人扯上关系就行了。
「昴对当我的管家有着很强的执着,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避免让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因此昴在学园里不让除我以外任何人接近自己,因为害怕秘密被人知道」
嘴上说来是相当轻松,但对近卫来说难道不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吗。
想交朋友,但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不能去交。在班上被孤立。……啊啊,这家伙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独来独往的啊。
「对昴来说我是主人。在这孩子心里,我实在不是能被称为朋友的存在。虽说以前我们感情好到她都叫我『小奏』来着。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昴,也终于在学校找到了能成为朋友的人」
凉月温和地微笑道。
「次郎君,如果是已经知道秘密的你,就能成为昴的朋友。虽说第一次跟班上同学讲话肯定会很紧张,但为了不失去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这孩子可是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的」
「…………」
什么啊。就是说,这家伙是想跟我作朋友吗。……傻的啊,这种事老实说出来不就好了。
「作为我来说,对这个结果也感到很高兴。作为创造了机会的人也是」
「说起来命令近卫接近我的是你来着啊」
「当然,我也很感谢你」
「……别这样,很不好意思的」
「呵呵,真是怕羞。有样东西送给这样的你」
「……?这是什么?」
我凝视着凉月递给我的小纸片。这个是……票吗?但是是什么的票啊。
「要命名的话就是管家券吧。跟捶肩券差不多的东西。用了这个的话,你可以命令昴一回」
「命令是……」
「如次郎君希望的,让她做出裸着上半身在胸前涂上蜂蜜然后说『请您舔我』,像这样的变态行为也是可能的哦」
「老子才没那种欢乐的性癖!」
「安静,会把昴吵醒的」
「呜……」
「嘛,不想用的话就不用吧。这是我的感谢之情」
凉月优雅地行了个礼。唔,真不愧是大小姐。这类举止非常像那么回事。嘛,这先不说……。
「呐,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
「画在这管家券上的是……啥?」
我看着到手的票券,那上面印着外形奇特的四脚生物。
「啊啊,那是我画的羊的插画。在票券上印上管家和羊,偶尔也想玩玩无聊的冷笑话来着(孤影:日语里“管家”和“羊”两个单词读音相近)」
「你说羊……」
这个吗?你指这个外形前卫得像是做失败了的饭团的怪物吗?开玩笑吧,这是何等崭新的品味啊,毕加索的《格尔尼卡》还比较好懂耶。
「画得还挺不错吧。其实我小时候就一直想成为一名画家。嘛,虽然因为得继承家业,就放弃了」
「嘿—……那还真遗憾」
真的很遗憾。这种充满狂气的才能如果暴露到世间的话,就能让这家伙尝尝社会的残酷是个什么味道了。
「啊,另外你要小心哦。现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