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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席斯言不是第一次表明他不喜欢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周程晨格外失落。
或许正是因为之前有了希冀，所以当希冀破灭的时候，她才这样低落吧。
又或者是因为他当着别人的面承认说不喜欢她。
一直到元旦假期，周程晨都还没从那股暗伤中走出来，萧柔约她逛街也被她推了。
而周程晨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席斯言心里也有点儿别扭。
陈悠然的话他没听进去多少，但有一句，他一直记得。
她说她初中交过好几个男朋友。
她有过别的男朋友？
席斯言这两天刷题的时候，偶尔会有点儿走神。
他知道自己是无聊了，人家交没交过男朋友关他什么事儿？
再说了，陈悠然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但是想到她平时那副没脸没皮，又格外会献殷情的样子，席斯言心底隐隐还是有些烦躁。
元旦节这天，章宜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又往他的卡里打了一千块钱，让他好好买点儿吃的，别亏待自己，但决口没提要他回去的事情。
席斯言自然也不会主动回去。
刷了一上午题，中午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席斯言就提着买的点心去了安家。
这是安妈妈昨天给他打电话时候说的，让他放假就过去，一起过节，顺便给安歌辅导一下功课。
席斯言到的时候，安妈妈正在和厨房说着什么。
“再加两道鸡肉类的菜，斯言那孩子爱吃。”
席斯言一进去就听见这么一句，心里陡然一暖。
章宜都未必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可别人的母亲却一清二楚。
安妈妈交代完回头出来，就见席斯言提着东西站在玄关处。
☆、1116。第1116章 学琴
“斯言来了？提什么东西啊，你这孩子，快进来，外面冷吧？快进去暖暖。”
席斯言从来的冰山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阿姨喜欢这家的点心，路过，顺便买了点儿。”
安妈妈笑容灿烂，接过席斯言手里的东西，招呼着他去里面坐。
“小歌在房间里，安瑞那小子还在打游戏，你随便坐，或者上去看看小歌。”
席斯言点了点头，迈步往楼上走，他轻轻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进去。
安歌坐在轮椅上，面前放着平板正在看视频，听见动静，她回过头，原本安静的小脸上露出笑容：“斯言哥哥。”
席斯言在安歌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平板上扫了一眼，那是一个世界钢琴名家的演奏视频。
“小歌想学钢琴？”
安歌的脸上有点儿红，轻轻点了点头，又连忙说道：“斯言哥哥，你不要和我妈妈说。”
席斯言明白安歌的意思，她虽然年龄很小，但许是因为身体缘故，安歌比同龄人敏感，也比同龄人成熟得多。
她不想给自己的父母造成困扰，要是他们知道她想学钢琴，一定会为她想办法，但她偏偏无法面对陌生人，她不想她的父母再因为她而难过。
席斯言的目光在视频上定格了两秒，脑中猛然冒出圣诞晚会那天的场景。
白色的连衣裙，女孩专注的神情，还有悠扬的曲调。
席斯言眼眸一闪，柔声开口：“斯言哥哥会一点儿，小歌儿要不要学？”
安歌的眼睛亮起：“斯言哥哥会？”
“会一点儿。”
安歌身体不好，安家上下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她，她很少提要求，对她提出的要求自然百分百满足。
第二天，一架白色三脚架钢琴就放进了安歌隔壁的书房里。
安瑞和席斯言去给安歌买了入门的曲谱。
席斯言凭借曾经的记忆，交了安歌一些简单的指法和认谱。
安歌学的很快，也真的很有兴趣，席斯言教了她一点儿，她就坐在钢琴前，一直反复的联系着。
安妈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眼眶有点儿热。
安瑞和席斯言陪着她下楼，安妈妈叹了口气：“斯言，辛苦你了。”
“阿姨客气了，只是我也只会点儿皮毛，小歌想学，还是需要个老师。”
安妈妈又叹了口气：“难啊，小歌这情况，唉……”
席斯言沉默了两秒，心下有了盘算。
他在安家呆了三天，给安歌补了课，又教了她一些简单的钢琴入门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家里。
收假前一天，席斯言在一中附近找了个琴行，和人家约好，每周二放学后去那里练琴两小时。
——
隔天上学，周程晨早上才去，就见自己的桌上放着一个面包和一杯新鲜的豆浆，还有两个蛋挞。
周程晨愣了愣，席斯言不在，她伸手戳了戳萧柔：“你给我的？”
萧柔摇了摇头：“不是啊，对了程晨，你的物理卷子给我看看，不会做啊。”
周程晨把卷子递给她，又看看面前的早餐，席斯言给她的？
☆、1117。第1117章 被找茬
正想着，身边的人就回来了，周程晨抬眸看了一眼来人，抿了抿唇：“这个……你给我的？”
席斯言在她身边坐下，居然微笑了一下：“嗯。”
几天以来的暗伤，顷刻间荡然无存，周程晨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为什么想起来给我带早餐啊？”
“有事请你帮忙。”
“……”
所以这意思是，他有事请她帮忙，然后给她带早餐，这是在讨好她？
虽然有点儿功利性质，但周程晨还是很满足，很豪爽的大手一挥：“得嘞，我帮了。”
席斯言看着她，忍不住失笑，这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就这么扬言，傻不傻？
难得的，席斯言开了个玩笑：“不怕我把你卖了？”
周程晨已经咬了一口蛋挞，含糊不清的说着：“无所谓啊，只要是你，卖就卖了吧。”
话出口，她自己都有点儿脸红，这么上贴有点儿尴尬啊，不过周程晨从来脸皮够厚，她从一开始就明确告诉了眼前这个人她喜欢他，现在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但也没觉得多害羞。
席斯言却被她的话弄得一怔，瞥见周程晨嘴角沾了点儿蛋挞屑，没等多思考，手已经伸了过去。
大拇指指腹擦过周程晨的嘴角，一时两人都愣住了。
萧柔抄完作业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嘴巴张得大大的，手里的卷子也掉在地上，妈呀，她看见了什么？
席斯言白皙的耳朵上镀上一层薄红，从来厚脸皮的周程晨，这一刻，脸也红成了猴屁股。
要不是上课铃声突兀的响起，她觉得自己都快自燃了。
那一瞬的暧昧其实很短暂，但浓度实在太高了，整整一个上午，周程晨都有点儿没回过神。
中午和萧柔去吃饭的时候都还在神游。
两人走出食堂，萧柔要去买奶茶，周程晨就在外面等她，旁边有女生拿着刚买的蛋挞出来，一股香味儿飘来，周程晨忍不住又想到了早上的那一幕。
一时又走了神。
突然，她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就感到手上一阵灼热，一杯刚刚做好的热奶茶泼在她身上。
现在天气冷，奶茶通常做的都是热的，还有点儿烫手，这么被泼了一下，虽不至于很疼，但手背还是红了一片。
更狼狈的是，周程晨今天穿的是白色大衣，咖啡色奶茶在白色大衣上很醒目不说，还很吸水。
周程晨蹙眉，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陈悠然一脸不以为意：“哦，不好意思，刚刚被绊了一下，要不你脱下来，我拿去帮你洗洗？”
这话说的好听，可现在天气这么冷，大衣里面就是校服，要她脱下来，那不冻死才怪。
周程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陈悠然，走个路都能被绊到，你扁平足啊？”
“你……周程晨，你怎么骂人啊。”
“我骂人了吗？我明明骂的是你，不对，我也没骂你，我只是阐述客观事实。”
说着，周程晨一步逼近陈悠然，冷然笑道：“还有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呢，能动手绝不叨叨，你要不要试试啊？”
☆、1118。第1118章 反击
周程晨从来不是善茬，这点是大家人所共知的，陈悠然也不知道刚刚怎么脑抽，见到她一副乖巧的模样站在那里，又想到今天早上自己无意看见的那一幕。
拒绝了她的席斯言居然给周程晨擦嘴角，那样暧昧的姿态。
心里一团怒火，手里的奶茶就这么泼出去了。
而现在，面对周程晨冰冷的话语，还有明明温柔的少女面容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狠厉，陈悠然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在地上。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萧柔已经买了奶茶过来，手里握着两杯热奶茶不知所以，周程晨眼神冷冽，目光在她手里的奶茶上一扫，随即一把夺过一杯，而后“哗啦”一下倒在陈悠然的头上。
“啊……”
陈悠然吓得尖叫，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跟着陈悠然一起的两个人吓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周程晨冷笑一声：“陈悠然，你应该庆幸，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揍你，不然，我一定把你揍得连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冷冰冰丢下最后一句，无视周遭所有的目光，拉着萧柔从容离开。
萧柔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致发生了什么，悄悄对周程晨竖起大拇指：“程晨，你太牛了。”
周程晨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污渍，有点儿烦躁，这么狼狈，可又没有衣服可换，让席斯言看见了，多损她的形象啊。
听见萧柔的话，周程晨笑了笑。
不是她牛，只是她一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家刚刚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要是还缩着，真以为她是HelloKitty？
再说了，她周程晨本来就不是好惹的，她今天可是已经很大度了。
回到教室，周程晨先去了卫生间，把大衣反过来穿，虽然有点儿奇怪，但总比穿着脏兮兮的好点儿。
又洗了洗自己的手，没有烫伤，只是手背依旧很红。
回到教室的时候，周程晨就见席斯言已经坐在座位上，而不远处，陈悠然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