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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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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人更让人难过的事情。他多么希望这就是他的“妹妹”。哪怕是一天,半天,一瞬间。哪怕能让他把窝藏了多年的心里话说出半句,他的良心也会好受一些。但邝小芸爽朗的笑声不断与“妹妹”区别开来。“妹妹”不会这么笑,“妹妹”一笑,他就感到生命的悲怆。    
    他自作主张要了两份七分熟的牛扒,是“妹妹”喜欢吃的,但“妹妹”每次都吃得无精打采。他想看看邝小芸是怎么吃的。当邝小芸拿起刀叉时,他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直到邝小芸将整份套餐都吃下去。后来邝小芸告诉他,她其实并不怎么能吃,但他那天的眼神太吓人了。    
    邝小芸就很小心地问沈点:“是不是我让你想起了什么?”    
    沈点摇摇头。没必要说,有些事情不是她这样年轻和经历的女孩能够懂得的。他觉得她这样是最好的,简单、快乐、知足。可总是在不经意间,比如说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妹妹”就又回到邝小芸身上。他就觉得邝小芸有些邪气。    
    邝小芸的确不一般,毕竟是大学生。沈点没有读过多少书,总是对读书人心存敬佩。没多久,他就把邝小芸提为楼面经理。在酒楼经营最困难的时期,好些个骨干都跳槽走了,唯有邝小芸继续出谋划策,帮他料理着。在投奔小富豪之后,沈点毅然决定将酒楼交给邝小芸打理。邝小芸管理酒店,他就管理邝小芸。要说管理女人,他还真有一套。他会给她一个很大的空间,然后一点一滴地往里面放东西。有时候是实物,有时候是个人情感。但是永远都放不满。永远都让她心存幻想。现在酒楼门前的工地已经拆了,路面恢复了整洁,生意又开始好了起来。但邝小芸从不标榜自己的功劳,沈点也不说,只是加了她的薪水。他认为自己做到了万无一失。    
    邝小芸一直认为是江水红拐跑了她的爱情。在邝小芸看来,像江水红这样逢场作戏的女人是不配有爱情的。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她不过是在利用沈点。如果说爱江水红是一场接力赛,那沈点肯定不是最后的持棒者。她在等,等沈点失落地走下赛场,然后奉上她的关爱和柔情。她终于等到了。    
    邝小芸几乎是一天一个装束勾引着沈点的目光。经过一年多的蛰伏,邝小芸已是今非昔比,她在关心酒店的同时,更关心起沈点的饮食起居来。失去温存的沈点,蓬勃的欲望也开始四下张望,他的目光越来越多地在邝小芸身上停留。躺在床上的邝小芸会是什么样子的?她会叫吗?邝小芸年轻的身体一定会赛过江水红,邝小芸的狂野,应该像“妹妹”。    
    “妹妹”、江水红、邝小芸,不停地在他脑中旋转。海水把它冲来的贝壳又卷走了,却留下一只大虾。他认为这只虾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不仅能取代江水红,还能覆盖“妹妹”。他抚摸着胳膊上的伤疤,好想对她说说“妹妹”的故事。他好想告诉她,他其实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再让她告诉他,他其实不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就在没吃成野味、江水红与小富豪幽会的那晚,他和邝小芸立马就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沈点事先喝了点酒,人一过酒精情感就会变得脆弱,话就特别多。讲了些什么,又不太容易记住,仿佛只是在宣泄。然后就到了床上。他抱着她,挑逗着她,又轮番征服着她。他喜欢她俯首称臣的样子,他这才觉得自己像个男人。    
    这时的江水红就像一个水泡,一阵轻风就把它吹得无影无踪。    
    34    
    “妹妹”是个妓女,通俗的叫法是“鸡”。高中毕业后,“妹妹”随南下大军到南方寻梦,只是火车带给她的眩晕还未消失,便成了南方较早期的“鸡”。整个过程很简单,一个在火车站遇到的谢顶的中年男人说可以给她一份工作,便把她带走。在一个路口处,男人指了指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说:“鸡。”    
    “妹妹”听不懂,就天真地问道:“哪里有‘鸡’啊?”    
    男人笑着说:“这里到处都是‘鸡’啊,南来北往的‘鸡’,什么‘孔雀东南飞’,飞来的都是‘鸡’。”说着男人把眉毛一挑,问她:“你想不想做‘鸡’?”    
    “妹妹”还是听不明白,只是一味地跟着男人笑。好像还点了点头,要不然男人不会哈哈大笑。但很快,她就全懂了。做一只“鸡”是多么容易的事。男人把她带到发廊,指着几个袒胸露背、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孩说:“她们都是‘鸡’,你现在就和她们一样,也是一只‘鸡’了。当然,假如你还是处女,就能卖个好价钱。你是处女吗?”    
    “妹妹”方才如梦初醒。她想跑,但哪能跑得了。发廊是雇了打手的,除非她有飞檐走壁的功夫。男人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乳房,还是硬梆梆的。她使足力气朝他的腿上踢去,男人轻巧地闪开了。接着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向她的腿上砸去。“妹妹”惨叫一声跪在地上。男人拍了拍手,说教你学学这里的规矩。接着她被抬上阁楼,男人褪下她的裤子,一个手指伸进去探了探,满意地笑了。    
    不一会,一个叫老王的男人来开苞。老王其实不老,牛高马大,“妹妹”差点昏过去。    
    接着是老李、老刘、老什么的。他们在她的下面塞了棉花,醮了鳝鱼血冒充处女。    
    入了虎口的羊,“妹妹”是没指望能逃出去了。还要笑,会笑,否则有拳头侍候着。她感觉这是一座没有人气的城市,群魔乱舞。其他的女孩对她倒还不错,好声细语规劝。她们说只要两眼一闭,跟什么样的男人上床不一样。只要赚钱。过几年回家找个人一嫁,谁知道你干过这行。但“妹妹”不屈服。她威胁老板,她一次次死给他看。开始时老板还和颜悦色地劝慰道,干这行的没有人是完全自愿的,没有人把做“鸡”当作兴趣和爱好。但“鸡”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做“鸡”都需要本事。况且,你已经做了“鸡”,就不可能再做其他的了。后来他也有些后怕。不是每个女孩都那么容易驯服。他答应把“妹妹”送到澳门。但在去之前她必须每天接客,不停接客,直到他满意为止。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 清楚(2)

    后来“妹妹”才知道,她其实是被卖到澳门的。还是做“鸡”,澳门的“鸡”,被一个新老板管着。新老板说你这么漂亮,不做“鸡”简直是可惜了。其他的女孩也说你看你,生意都比我们要好一些。老板为她提供场所和庇护,所得的钱对半分。正规的“鸡”是挂牌的,她领不到牌照就只能站街。她一眼窝的热泪。她每天都站在一条狭窄而脏乱的街上,十七岁的脸上挂着七十岁的忧愁,向每一个路过的男人招手。她勤奋接客,认真和老板分钱。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操他妈的澳门!每做完一单生意,“妹妹”都会这么骂一句。    
    “妹妹”是在赌场遇到沈点的。一个男人带她进赌场,因为连续输钱,男人不住骂她。她本来该离开的,可她还没有收钱。男人赶她走,她不走就打她。男人还用最粗俗的话羞辱她,羞辱她的母亲。“妹妹”又羞又愤,摸了一把水果刀便朝他刺去。不管刺中与否,她都有很大的麻烦。在她的刀抵达男人身体的最后半秒,是沈点制止了她。沈点在这个赌场工作,已经小有地位。他喊了两个人把男人推出赌场,救下“妹妹”。后来,他们又在“妹妹”站的那条街重逢。沈点是来找刺激的。再后来,一来二往,他们成了朋友。    
    关于那一刻,沈点有自己的解释。他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这和他的成长有关。在他的记忆里有这样一幕:母亲坐在灯下数伤痕,裸着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他不了解母亲的生活,但他了解母亲的伤痕,他的眼泪流湿了被窝。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想起那一幕,他都有一种窒息的伤痛。    
    沈点喜欢“妹妹”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们都是苦孩子,苦孩子更容易成为苦孩子的朋友。但苦孩子的结局大都不好,少数好的将来也不一定好。即便是掌握了生存之道,他们因为受到太多贫穷和苦难的扭曲,太爱走极端,太容易与人形成对抗。他们就像是开在黑暗中的花朵,没有多大的生命力,他们的依偎,不过是痛苦的喘息。    
    “妹妹”也喜欢沈点。尽管他也骂她、打她、骗她,可他不羞辱她。要在这条街上找一个不羞辱她的男人是多么不容易。别说男人,就连同是“鸡”的女孩也常常相互羞辱。尤其是那些俄罗斯妹,装得像只高贵的鹤。她总是埋怨命运不济,为什么要干这种狗屎活。她简直厌烦透了。借着这股劲,她可以十天半月不做爱,反正这辈子的爱都做够了,剩下的,就只有死。她的身体已经过分的麻木,唯有死能结束这种麻木,能让她好好休息一阵。身体的麻木,几乎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但做爱是她的职业,不做就没有钱来,没有钱她的命运就不能改变。为了能赚更多的钱,她去拍过顶级片,但没几次导演就不用她了,说她不够这个,不够那个。而且竞争很激烈,很难估算在这个狭小的岛上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女人。她也想过把自己彻底交给一个男人,比如说沈点,但她知道,他也是个不忠的男人。想到这么大个世界竟然没有一个可依托的男人,她就特别伤感。她想总有一天会死在这座小岛上。有时半夜醒来,她就把沈点也摇醒,反复告诫他,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我的家乡就在渤海湾,就让大海送我回父母身边吧。    
    她还说,她存了一些钱,存折藏在床垫里面。她把密码给了他。    
    有一段时间,“妹妹”又天天缠着沈点做爱,却很难满足。沈点烦了,她就出去卖。她不想停下来,怕烂死在床上。她恍恍惚惚起来。沈点却鬼使神差地,趁她不在家拆开了床垫,拿走里面的存折。过了一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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