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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态度虽然不会突然转变,但她对我似乎不再那么敌对。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温和了一些。或许我的许多充满激情的语句里,有几个正好落在了她的心坎上,扣动了她的心弦。那些琐碎的言谈本来是无聊的,但却起着一种润滑、沟通与交流的作用,让两个陌生人渐渐消除了戒备。当我们谈到自然时,我放低语气有一点儿严肃地说:
“自然和女人其实是一回事……女人就像大自然中的一个沙丘,美丽的沙丘……”
“沙丘?……怎么会是……沙丘?”
“你不觉得女人的身体……像……沙丘?”
“哦,这样……”
“是啊,反过来说,沙丘更像女人的身体。”
她没答腔,忽然问我:
“读过大学吗?我是说……”
“没有……倒读过一些书……人最重要的是朴实,也要像那片沙丘一样。书使人愚钝,自然使人聪颖。我更喜欢在生活的森林里,在自然的森林里,……”
“它们能使你朴实吗?”她问。
“是啊,朴实,当然……从这两种丰富的森林里我更学会了坦率,那种森林一样的坦率……”
“什么意思呢?……你的坦率?像森林?”
我故弄玄虚地笑了笑。
“你的笑里有邪气!”她说。
“是吗?”
“没错……那种来自森林的……一种有点特别的邪气,……不过这种邪气并不太坏。”
“邪气……又不坏……这……”
我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云起来;我无奈地望着天边的交界处。她却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好像笑得很开心。她的那种开心的大笑情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让我对她产生了特别的好感。我们那天虽然对对方都还不太了解,但却聊得不错,其后的一些时间片断里,她的声音和眼神都柔和了许多。她的情绪似乎也在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和她的有可能的好戏在她的同学的一声喊叫中结束,她们的那个小组要离开那儿赶回北京市内去。原来她们是在做关于环保的社会调查,调查关于北京沙尘暴的防护问题,那同我对自然的关注是一致的。尽管我有一千个想留住她的愿望也是白搭,她的同学催得很紧,她也只能和我匆匆告别。本来我想问她的详细的地址,但她说她不是北京人,也不在北京上学。我也就没再坚持问下去,那是太远的没边的事儿,而我通常只对近距离的女人有兴趣。最后我只能故作幽默而又略显高深地对她说:
“我们的相遇是短暂的……但昙花一现的事物才具有真正的真实的美丽……这是哲学思想的精髓……告别了,再见。”
说完我也急转身大步向着公路走去,我也不想扮演过于多情的角色,那也显得不够洒脱,而当代女人通常不太喜欢不够洒脱的男人,就算是装模作样吧也要把自己弄得萧洒一些,反正好像已没什么戏了。
第一章出奇不意的宝贝
我喜欢哲学,好像已经说过,美学也是哲学呀!我喜欢像音乐一样的哲学,但说句心里话,我对哲学之爱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对女人的喜爱相比。用举重术语来说那好像不是一个等量级。而且我越来越喜欢性感的女人,那种白晰而丰满的女性。但我很明白:恰恰因为这一点,我却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如果她是个内秀型的女人,你可以通过善良、诚实、关心等换取她的软弱而易感的内心,但性感女人却不同,消费她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容易:那是需要花大量的钞票的,而钱的短少又是我的处境之所在。她的那对大乳房许多男人都喜欢,她宽宽的臀部,许多强大的雄性都要去争夺。
每一个性感女人的背后,都有一大堆全副武装的雄心勃勃的竞争者,在那一队队荷枪实弹的竞争者中,每个男人都有足以致胜的秘密武器。有的有显赫的地位优势,比如处长局长头衔,总经理董事长称谓。有的有震撼人的名声,是有影响的被人知晓之人,明星,教授等。有的勇敢而大胆,敢于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赢得美妙的一瞬。有的仅是脸皮后,能够长时间和她周旋,紧紧地粘着她。那往往也能收到奇效。当然,最有效的武器是钞票。用大把大把的钞票散开来,像天女散花似的包围着她。
“她们在这幅经典的现代图画面前,没有谁会不动心的。”
但我没有那么多的钞票啊,那么我有什么致胜的出奇不意的宝贝呢?
没有。真的没有。
我有和其它男人一争高下的愿望,却没有赢得胜利的能力与自信。我的武器太原始太落伍了;我的讨好女人的武器相当于旧石器时代的水平:简单的投掷石块。我的武器是发哲学议论或写诗或情书。这种武器对付二十世纪的女人还勉勉强强,但对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来说,就显得陈旧不堪。这个世纪需要的是精确制导、激光武器与太空船,需要高能量的东西,而高能量的武器是由钱、地位、强壮的身体组合而成。
一切怎么就变了,女人怎么就变了。我的那些原始器具怎么一下子变得不顶用了,我的那些最为原始的武器啊,你原初的魔法怎么就消失了,是谁让你这么静悄悄地消失的。
“女人的心变了,男人的心变了。”
在许多许多年以前,女人的心是一种雾气似的景致,有很多虚幻的情思,有很多空白,像一个圆林,虚虚实实,像静默一样吸引着男人的心。要叩动女人的这个圆林,就须要相应的虚幻的工具。诸如诗情、思想、善良、诚恳等等,但随着科技时代的来临,女人的心就像辩证法一样,实的部分一步又一步地壮大,虚的那块一步步退却,实体与虚幻的力量对比发生了重大变化。
直至现在,二十一世纪的前沿。
女人的心越来越实,越来越重,质量密度都加大了。要打破这个女人之心的坚壳,就需要经典的现代图画,就须要高能量、高精度、高尖端的武器:具有一种实实在在的爆炸性的效力,那心中的轻盈的成份,灵性的成份,空白之处那里去了?那梦幻、神秘、纯净、无邪的远景那里去了?
第一章发了霉的馒头
当今的哲学就像一块发了霉的馒头——太硬,是硬的哲学。这种哲学越来越不关心活生生的事情:活生生的思想,活生的情感,活生生的心灵与肉体。当今的哲学就像当今的女人一样,当今的女人我已说过,她们的心也越来越重。
当今的哲学给我带来太多的情感上的失望,就像一个我们热恋的女性,我们对她的爱越是强烈,她就越有可能让你承受苦难,也像当代的女人一样,哲学越来越失去它的鲜活性,变得烦琐而沉重。柏拉图在《斐多篇》中把哲学称之为最高雅的音乐,那是很早以前的哲学形象了。现代人的哲学面貌已丑陋不堪,音乐性的哲思很难从现代人的著作中发现。现代人的哲学知识大大增多,但哲学感却在减弱。关键是这个“感”字。比之柏拉图、庄子这些人,现代社会里那些大学中的哲学教授简直不值一提。你很少再能感受到那种闪闪发光的智慧,那种富于创造性的神奇发现。
也正因为缺乏好的扣人心弦的哲学,所以现代人的生活就倍显乏味。没有了安慰与心灵的支撑。我相信我的的生活很乏味就根源于此。正因为缺乏和心灵紧密相联的哲学,所以生活给我们现代人展现的内容常常是空幻无聊的。我也难逃现代人的此种找不到灵魂的命运,我没有工作,天马行空,对于我来说,生活变得既具有吸引力又空漠得很,心中装着空旷的大地与天空,但实际上我连自己都照料不周。时间成了一个每天我必须与之抗争的东西,它的负担之重,让我常常觉得:争自由的人全是傻瓜。其实人们真正应该努力的是怎样忘却时间,继之让岁月在平静中消磨自己。
不是我这个人不想做事,而是我经常没事可做,就像一堵墙突然坍塌下来,再也派不上用场。看着别人都在为生活忙忙碌碌,为了生存,为了虚荣或为了享乐,我有时心里也很着急。我常常自己没事找事做,到马路上遛达,欣赏一些街头发生的趣事;研究研究女人的眼神,偶尔也上一上网找几个所谓美女聊聊天等等。我更经常做的是去书店里散步,浏览一些书藉,借以打发一些多余的时光,我对书籍的热爱的确让我自己都惊讶不已。
但生活总要起变化的,不能老停留于一种静止状态,我的生活终究还是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动,我终究还是去社会上找了份工作。我相信一个人如果长久没了生活的变化,他一定会疯狂的。如果我没有改变自己生活的那种冲动,我和顾晓薇的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因为自从我们那次北京郊外分手后,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具体地址,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学什么的,只知道她是个学生是南方人,只知道她是个喜欢南方胜于北方的人。
第一章《自然美研究》
经过多年的流浪生活之后,我,一个不安于生活之人,竟在南方的一所大学里找到了一个位置,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我是在北京举办的一次大型的人才交流会上找到这份工作的。我本打算去找一份更加临时性的工作,比如报刊编辑工作,以解决短暂的经济危机。但在人才交流中心转了几圈后,我发现似乎没有哪家报社对我有兴趣。结果我就将自己的捕获范围扩大了,将目光投向了高校。
人家一开始根本不愿意接受我这样的人,人家更需要的博士生,是那种已拿到了博士学位的博士生。幸亏写作方面目前中国还没有博士点,幸亏我此前发表过一些作品,也幸好他们正缺人,缺的正是那种专门教写作课的老师。据说,在如今的大学中文系,学生最不欢迎的就是写作课,最不受尊敬的当然也就是上写作课老师,写作课老师的素质通常也是中文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