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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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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当年她被派到这里来之前,是照师门规矩在祖师爷画像前叩过头,背过《妙手弟子规》的。
  ——目中惟见患者之疾之苦,不以男女之殊之异相待……
  ——心间无杂念,眼底无尘垢。
  此刻想来,真是字字打脸。
  她终究没能守住医家药门该有的操守。
  事到如今,即便她最终没能与傅凛在一起,也再无资格做回妙手一脉的弟子了。
  这是代价,也是报应,她敢作敢当。
  来书楼的路上她就在想,她本是阴差阳错拜入妙手一脉,又被师门外派多年,根本从无其他同门那般明确、坚定的悬壶济世之心。
  她没太大的志向,心底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凡生活。
  若她与傅凛只是寻常相识,在得知自己被这样一个好儿郎放在心上,以她的性子,大约是会不管不顾地应下了。
  可这是傅凛,她没法子不管不顾。
  她不打算去问傅凛是几时对她起了心思,更不会刨根究底追问他究竟喜欢她什么。
  因为她明白,这七年来两人之间牵绊太深,各种情由复杂交织,他未必理得清楚这份感情究竟是真正的男女之情,抑或只是习惯。
  就连她自己一时也说不清,自己之所以不想离开这里,究竟是因为傅凛这个人,还是仅仅因为,这里的所有一切七年来带给她的安心与归属之感。
  “我这会儿乱得很,没法立刻答你什么,”她眼帘轻垂,故作轻松地低笑一声,“若我说,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吞下这棵小白菜,是不是很过分?”
  傅凛沉默了半晌,才像松了一口气似地,徐徐在她耳畔轻道:“是,很过分。”
  “先前你那句话倒是说对了,我总是欺负你的。”
  叶凤歌敛好芜杂纷乱的思绪,漾起满脸写意的笑容,缓缓放开遮在他眼前的手,在他怀中转了个身。
  盈盈潋滟的笑眸一瞬不瞬地觑着他。
  傅凛忐忑又期许的目光与她胶着,警惕地抿紧了唇,不敢在她的要求明朗之前贸然开口应承什么。
  叶凤歌弯起了笑眼,认真道:“毕竟你我不是寻常相识,从前我当真没有用看待寻常男子的眼光看待过你。有时候,两个人做伙伴、做家人,或许很合拍很亲密,却未必就正正好好适合结成一对爱侣。”
  “所以?”
  “所以,可否请小白菜先别急着蹦,容我再好生想想?”
  叶凤歌等了片刻,见他迟迟不表态,便软声笑道:“或许这样的要求矫情又欺负人,就看五爷给不给欺负吧。”
  她承认自己太过大意,之前明明已察觉傅凛对自己有些怪怪的,却一直没深想,今日他突然借题发挥掀了底牌,实在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即便她能抛开医家弟子的操守,可毕竟一惯拿傅凛当弟弟看待,如今突然问她要不要将弟弟变成伴侣,她着实无法立刻给出答案。
  光是要迈过心上那道坎,就得费一番功夫。
  傅凛那颗悬了半晌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他低下头,伸手碰了碰她的指尖,唇角缓缓上扬,“本就没指望你立刻答应什么。只要你愿意去想,不再拿看小孩子的眼神看我,就很好了。”
  原以为要花很多心思说服他让步等待,万没料到他会如此痛快地委曲求全,叶凤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对你是……好像不太公平……”
  心生歉疚,叶凤歌讪讪咬住了自己的唇角。
  下一瞬,傅凛探出手来,修长的食指触上她的唇畔,将她可怜的唇角从贝齿的蹂。躏下解救出来。
  “没问你要公平,我只要一个机会,被你当做寻常男子看待的机会,”傅凛垂眸与她四目相对,唇角淡淡噙笑,“你慢慢想,好好想。爷惯着你,就再给你欺负这一回。”
  ****
  虽说叶凤歌在许多事上总是漫不经心,不被逼到没余地就懒得多费脑子,可她骨子里终究是个重诺的实诚性子。
  既答应要以看待寻常男子的心态,去衡量自己与傅凛是否合适,她在与傅凛的相处中自就有了许多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细致与深思。
  两人一道从书楼出来已过午时,照例一同回北院吃午饭。
  当阿娆将丰盛的午饭摆在小厅餐桌上后,叶凤歌看着四只烤鸡腿和两条葱烧鱼,七年来头一次感到心虚气弱。
  以往叶凤歌从来没想过,为何大家明知傅凛口味清淡,食量也并不算很大,可每当他与自己一道用饭时,桌上从来不缺这类大鱼大肉的菜色——
  分量还不小。
  许是这会儿心态不同,再看着这些,便不由地深想了一层。
  “你又不爱吃这些,便是偶尔想尝尝,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分量,”叶凤歌神情尴尬地落座,“往后还是叫小厨房不必……”
  傅凛从容地拿起筷子,瞥她一眼:“你以为,当初我为何会急着问老太君要那两间铺子?”
  那时这宅子里的衣食用度全靠临川傅宅按月拨过来,都是有定数的。
  叶凤歌贪爱肉食,食量又不小,那时顾忌着傅凛手头只出不进,任他怎么说都不敢当真撒开了吃;只有在每次拿图样去绣坊换了钱回来,大半交给宿大娘后,才会拉着傅凛作陪,摆上一桌子大鱼大肉打个牙祭。
  叶凤歌惊讶地抬起头,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又指了指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凛骄骄矜矜地点了头,飘忽的眼神里藏了些许小得意。没法子,家里有个能吃又不敢吃的人,总要赚很多钱,才能让她没有顾忌地敞开吃啊。
  叶凤歌低下头,默默地挟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口中,眼眶发烫,又有些想笑。
  是说那年傅凛为何忽然就心意坚决地打算从商了。
  原来,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眼中的小孩儿,就已经不声不响、未雨绸缪地扛起养她的重责了。
  她竟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处处护着他……
  真是脸大。
  ****
  翌日是个雨天。
  今年入冬后,傅凛不单要顾着年尾核账,还要与裴沥文一道继续筹备年后在沅城新开珍宝阁的事,实在忙得不可开交。
  吃过早饭,又喝过药,他并未急着起身去书楼,端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叶凤歌,一脸认真。
  “虽说爷同意给你欺负,可你也不能欺负得太狠。要认真考虑,不要光只是很嘴上敷衍,背后又不当回事,记住了吗?”
  “跟谁说话呢?反了你了!”叶凤歌红着脸垂眸嗔他一眼,习惯地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旋即又愣住。
  好像自从在南院温泉池那回,她随口说过“不能再看着他的头顶训话很遗憾”这样的话后,他在她面前就时常是坐着的。
  她心下正暖呢,傅凛却毫无预警地站起身来。
  “看吧,不能怪我啰嗦,”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心湛了湛,“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说过的话,你却总是不记得。”
  叶凤歌紧张兮兮地后退半步,不知所措道:“你的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我说过,你再这么揉我的头,”傅凛勾了勾唇,低垂眼眸,“会被吃掉的。”
  长臂一展,扯住了她的衣袖,彻底止住她偷偷后退的步子。
  叶凤歌被他眼里骤生的危险光芒惊到:“我只是拍、拍了一下!”
  “所以,暂时先不吃掉你。”傅凛淡挑眉梢,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叶凤歌警惕地觑着他,极力想抢回自己的衣袖:“你想做什……”
  话还没说完,那混账崽子低下头,飞快地在她颊畔轻啄了一记,抬腿就走。
  等他走到小厅门外了,叶凤歌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抓起椅子上的锦垫就门口的方向丢了过去。
  “混账崽子!我看你是在找剁!”
  锦垫软软砸中傅凛的后背,有气无力地跌落在门口。
  傅凛止步回头,板着红脸与她对视半晌后,忽然冲她做了个挑衅的鬼脸后,噙着满眼的笑溜之大吉。
  叶凤歌使劲按着自己快要烫得能烙饼的面颊,白眼瞟向屋顶横梁,哭笑不得。
  这家伙是在哪儿学的这污七八糟的手段?
  昨日还委屈巴巴的说什么“只想要个机会”,结果呢?今日就胆大包天,看起来根本没想给她留“活路”。
  果然是“长大”了的人。
  呵,了不起了不起。


第三十五章 
  这场雨一连下了两日,到初七午后才停。
  因着前两日都有雨,又满脑门子理不清的事,叶凤歌便没了旁的心思,大多时候都窝在房中,偶尔心不在焉地将那需要重画的人像画片儿涂涂改改,有时就随手翻着那本蓝皮册子,认真将许多事反复掂量。
  照之前妙逢时的叮嘱,明日她就该去临川城替傅凛取回丸药,并就自己的去留给师门那头一个明确的答复。
  认真想了这么几日下来,她心里已大略有了点谱。她打算从师父那里取了药回来后,就找时间好好生生与傅凛谈一次。
  雨后初晴,天朗气清,院墙一隅有梅蕊初绽,风过时荡起缕缕暗香。
  叶凤歌透过窗缝向外瞧了瞧,见外头光景不错,兴之所至,便出了房门散散闷气。
  许是太过恍惚之故,她出了北院的拱门才发觉自己竟是抱着那蓝皮册子出来的,不禁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懒得多跑一趟再折回去将册子放下,她索性就抱着那册子在宅子里各个院中瞎晃悠,连寻常没什么人会去的南院都溜达了一趟,独自在温泉池子旁的坐榻上发了好半晌的呆。
  却到底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毕竟,无论是脱开与师门之间的牵系,还是改变与傅凛之间的关系,都不是可以由她漫不经心的小事。
  从南院回来路过中庭时,正好遇见闵肃的两个小徒弟。
  二人停下脚步,笑着与叶凤歌寒暄。
  “有日子没见凤姐儿了,”两人中那个清瘦些的少年笑嘻嘻道,“这是又躲到哪里去画绣样了?”
  虽说叶凤歌比宅子里这些姑娘小子都年长些,但她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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