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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钱来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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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晚上当作白天,让男朋友到公寓来相会,还留着过夜。天知道那姓荀的是干什么的,反正她是没工作的。早上11点12点也不起床,晚上从未在2 点前上过床。当然我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天知道那女人看起来有多正经,十分静娴。但——” 
  “我哪里可找到她?” 
  “你看,”她继续说:“我绝不是一个乱嚼舌根的人。我知道我是玩不起吃角子老虎的。他们说每只老虎都设定好等于是骗你的钱。已经连着三天了。每次走过都看见那女人在仙掌斑俱乐部猛拉吃角子老虎。” 
  “她没有工作,我也怀疑她有过工作。但女孩子过这种生活!而且是这样外表正经的女孩子。现在你来对我说所得税,哈哈哈,她要付多少所得税?” 
  我听到她后面有脚步声。一个男人肩部圆圆的,衬衫自胸前张开,一面走一面把眼镜推向头上,像猫头鹰似的看着我。“他要什么?”他问那女人。 
  他手中拿着报纸,报纸翻在体育版,他有振黑色的小胡子,脚上套的是舒服的拖鞋。 
  “他要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姓荀的女孩。” 
  “你告诉他就结了。” 
  “我是在告诉他呀。” 
  他把她推向一侧:“试试仙掌斑俱乐部。” 
  “在哪里?” 
  “在大街,是赌场。吃角子老虎特别多。你一定找得到。进来,老太婆,管你自己的事,让别人管别人的。” 
  他把女人拉进去,把门关起。 
  找到仙掌班不困难。俱乐部分成酒吧和赌场两大部份,都有大的门开向大街上。中间用玻璃隔开。赌场侧正前有个幸运轮,较后为轮盘赌,骰子桌,及用扑克牌玩的各种赌台,如21点,百家乐等。后面是宾果及凯诺。右侧是整行整行的吃角子老虎,一个个背靠背,面对面列着,好几百台。 
  顾客尚不多,一个两个分散着。这时是游客最少的时候,但混合的种类仍只有内华达州的城市才有。 
  在这里有观光客,职业赌徒、公路流浪汉、招待顾客的人、高级妓女等等。酒吧里有两位是探矿人,幸运轮前有三个人可能是水坝的工程师,数位赛车选手在门口逛。 
  有些旅客来自西岸,多少对内华达情况了解。有些是首次光临,对这里全面公开的赌及对外地人的欢迎,十分好奇。 
  我把1元换成5分的硬币。走向一个吃角子老虎开始喂老虎。第一个转盘停下的时候总是一只柠檬瞪在我眼前。 
  同一行的中途,一个妇女在玩每次要投2毛5的机器,她大概30岁,皮肤加沙漠落日,她不像苟海伦。我已只剩最后一个硬币了,我得到两个樱桃。机器付了我两个硬币,这时来了个女郎。 
  我对机器用较高的声音说话,目的要女郎能听得到:“吃!吃!你有本领尽管吃,看你吃我多少。” 
  她转头,看我一下,一声也不哼经过我身边,丢了一个一角的硬币到一个10分的机器里。她得到了三个橙子,一角的硬币小瀑布似地落入付款杯中,响起一阵叮铛声。 
  我本认为她是苟海伦,但是她愣在机器前,一副“这下怎么办?”的味道。我立即知道她是新手,她另玩一角钱。 
  一个很有气派的家伙,有肌肉的颈子上配了一个快速盼顾,泰然自若的头,走进来停在一个2毛5分机器之前。我看着他的手投币,拉杆,轻松熟练,毫不拖泥带水。 
  10分机器前的小姐大叫说:“喔,我拉断了什么了!” 
  她用眼光向我求救。但那家伙比较近,他比我快谕:“怎么啦?” 
  她说:“我丢了一毛钱进机器。我一定拉断了什么东西,硬币都出来了,你看地上都是。” 
  他轻松地笑着移近她。我特别注意到他宽厚但柔活的双肩,直而有力的背,蜂腰,窄股。 
  “你没有拉断什么——一至少还没有。你运气好,得了一个头彩——杰克宝。” 
  他看看我眨眨眼。“希望她能教我怎么玩。”我说。 
  她不确定地笑着。 
  那年轻家伙爬到地上捡起10来个一角硬币,说:“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我看以地一角有个反光,我把那一毛捡起来交给她说:“不要忘了这上个,对能是个幸运钱。” 
  她谢谢我,向我飞一个笑容说:“我来看这是不是幸运钱。” 
  我感觉到有人在注视我所以转身。一位穿了绿围裙专司穿插在人群中兑换硬币的侍者,用充满疑问的眼色在观察我们这一群人。 
  女郎把那一毛钱投入机器,拉老虎的臂。早先见到较俗丽的女士步行经过我们,她眼光接触绿裙侍者时故意咳嗽一下。这是很明显的暗号。 
  侍者走向我们。当时机器转盘——克力——-一克力—一克力,接下来铃声大吃,大量的硬币落入付款杯,她的双手,及地毯上。 
  侍者在我们后面一架机器上忙着。 
  年轻人说:“就是这样。”他轻松地笑着:“再来!妹子。你今天手气太好,赌神收徒弟。也许是老板今天运气不好,我也来试试运气。” 
  他丢了个二毛五进机器,拉杆,问我道:“你运气好吗?”我说:“我的老虎吃饱快该吐点出来了,再不吐肚子要炸了。”一面放入5分,拉动拉杆。 
  三个转盘快速转动着,克力第一个盘停下,半秒钟后第二个也停下,我见到黑黑二条“吧”。 
  第三个盘跳动一下停下,机器内部响了一下,闸门大开,5 分的硬币随铃声落入林中,落入我手,落到地上。 
  我抓了二把,钱还在出来,我快速把它人上衣侧袋,把付钱口的硬币也抓出来放口袋中,贪心地用手探探内部,开始要检掉在地毯上的。 
  侍者说:“也许我可以帮你忙。” 
  他侧向我,突然出手,他的手指紧抓我的手腕。 
  “干什么?怎么回事?”我一面问,一面挣扎。 
  他说:“算啦,别来这套,经理要见你。” 
  “你说什么呀?” 
  “你要乖乖地去?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努力希望挣脱,但未能得逞。我说:“我拉了钱再说,这些都是我的。” 
  “别动。”他说。 
  他用手沿我衣袖而上,摸索着我的前臂。 
  我挣脱一条手臂。一拳打过去,他架过我的出手,向前一步抓住我外套后的翻领,向下一拉使外套在两臂之间缚住了我自己的两臂,无法动弹。两边倒袋里过重的硬币晃荡着,我一动就会叮叮裆裆。 
  在我后面,我听到一个机器在付钱的声音。过不了多久别一声克力,那只二毛五的吃角子老虎也开始吐钱了。 
  侍者扭住我外套,用他体重推着我走向那吐钱机器。 
  “朋友,”他说:“让我看看你外套袖子。” 
  “我的?”年轻家伙说。 
  “你的。” 
  我说:“这人在搞什么?是不是疯了?” 
  玩二毛五的年轻家伙移动着,每次移动一二寸,重心很稳。 
  女郎说:“我不玩了。”走向出口。 
  侍者说:“等一下!妹子。”一把抓过去。 
  她躲开了,人群开始围过来。 
  侍者说:“你们三个坏蛋都不要走,法律在等着你们。” 
  “跟我没关系。”我说。 
  他移动右肩,我看到模糊一动,什么东西打到我下颔的一侧。一下子把我打飞到地上。 
  我眼光无法集中,我两手同时挥动盲目攻击,左手不知那一拳敲到侍者的脸上,接下右手凑巧揍在他太阳穴。一只骡子一脚踢中我!我背退到一部机器,10层大厦倒下来全压在我身上。 
  我努力睁开复视的双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见侍者击出一个右直快拳,未向年轻宽肩家伙,那家伙把肩一侧,快拳自他肩部滑过。他背部一直,回击一拳,接下来听到的是屠夫把半只猪摔上大砧板的声音。侍者头部应拳而起,脚部离地,有似火箭发动,但立即平躺地上,整排吃角子老虎都在摇动。 
  警笛声在响。有一个大个子抓住我手臂,他重重地把我拉离地面,我仍在挣扎。 
  渐渐耳朵的机能恢复一点,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其中的一人,我们已注意他们两个礼拜,他们把这里快抢空了,老办法。” 
  “跟我走。”警官在发言。一只大手抓住我衣领推着。 
  我要开口解释,但就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那女郎和打昏侍者的家伙已经溜走。那侍者躺地上,头半靠着一部机器的底座,眼皮向上翻,眼中服白多过眼珠。场面很乱,看热闹的众多。 
  抓住我上衣的手太紧了,我深呼吸一下,神志较清,我开口说话,声音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听起来也远远的。 
  “我是洛杉矶人。我来拉斯维加斯只两个小时。我从盐湖城的飞机来的。以前没来过这里。我花一块钱玩5分的机器,最后一个硬币得了个杰克宝。” 
  场面静下一点,我也更清醒一点。抓住我的人向一个才出现的人看了一眼,那人是这所在的经理。经理说:“光讲有什么用。每个坏蛋都准备一套说词,”他虽如此说,但听得出他也有一点不能绝对确定。 
  穿绿围裙躺地下的侍者哼着翻了半个身。用肘部把自己撑起,看着眼前我们这一群。 
  经理弯腰面对他说:“路易,我们千万不可弄错了,你懂吗?你还好吗?” 
  侍者嘀咕一些听不懂的话。 
  “路易,仔细看,我们不能开玩笑,这人是不是他们一伙的,是不是其中一个?”经理搭着我说。 
  侍者无力地说:“是他,他是主脑。他们玩的是‘顶杯和钢丝’,我以前也见过他们,其他人先来摸底做手脚。” 
  “走,”警官说:“我们有你瞧的!” 
  我已完全清醒了。我说:“你们要倒霉,要破财的。” 
  “可以呀,让该破财的破财。我带你乘车游车河,你说你下午的飞机才来这里。我带你见识见识。” 
  警官又抓住我衣领,把我推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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