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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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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碧心中一紧,沉吟了一番他的神情和语气。
  面无表情、口气寡淡……
  “谢皇上。”捏着一颗心起身,秦碧还没有完全抬起头,就蓦地瞧见男人手臂一扬。
  有什么东西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砸落在她面前的汉白玉石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悦耳之响。
  她心头一颤。
  当那物件入眼,她只觉得血往脑门上一冲,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
  赫然是一把削冰刀。
  就是她让人放进池轻那双冰鞋轮子里面的削冰刀。
  所以……
  苍白着脸,她慌惧看向帝王。
  帝王冷冷地睇着她,薄唇轻启,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自唇齿间逸出。
  “是皇后的杰作吧?”
  秦碧早已吓得不轻,却还是攥紧手心,强自让自己镇定,她摇头,矢口否认:“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请皇上明示。”
  “够了!”帝王沉声,“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是不是非要朕将其他的证据都给你找来,你才会承认?”
  秦碧慌乱到了极致,不敢再做声。
  “朕看你是皇后的份上,又是初犯,姑且给你一次机会,朕已经让人将庄妃手里的冰鞋替你换下来了。”
  秦碧愕然抬眸,看向帝王,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
  慌乱被狂喜取代,她刚准备谢恩忏悔,又听到帝王的声音接着传来。
  “你该庆幸,这次掉下湖的是四王爷,而不是池轻,若是池轻,朕绝对不会就这般轻饶了你!”说到最后,帝王几乎咬牙切齿。
  秦碧瞬间脸色煞白。
  如果说最初的是慌乱,接着是狂喜,那么此刻却只有失望和心伤。
  原来,原来,原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仅仅是因为池轻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如果坠湖的人不是四王爷,而是池轻,那么这一次,她死定了,是么。
  若是池轻,朕绝对不会就这般轻饶了你!
  这句话就是眼前的这把削冰刀一样,将她的一颗心割得鲜血淋漓。
  她懂了。
  她完全懂了。
  也就是如果坠湖的是池轻,她这次必死。
  如果不是池轻,她又不是皇后,她这次也必死。
  所以,她首先庆幸的是,池轻没事,其次庆幸的是,她至少还有个皇后头衔。
  手心传来刺痛,她知道,那是指甲陷入到了掌心的肉里,她第一次发现。
  她那样恨一个人。
  哪怕在太后的凤翔宫窗外,她听到太后跟池轻的对话时,她那般恨,都不及此时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池轻,池轻……
  想要当皇后吗?
  只要我秦碧还有一口气在,今生就做梦去吧。
  睨见她恍恍惚惚的失神模样,帝王朝她扬袖。
  “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秦碧这才怔怔回过神。
  沉默地对着帝王一鞠,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削冰刀,转身,脚步略显虚浮地离开。
  看着秦碧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龙吟宫的门口,樊篱再次对帝王竖起了大拇指。
  “都道‘最是无情是皇家’,我算是见识了,看得出皇后娘娘对皇上是动了真情义的。”
  “那又如何?”帝王挑起眼梢,反问向他。
  樊篱摊摊手。
  那意思就是,算我什么都没说。
  末了,又想起正事,“对了,如今庄妃、皇后都找了,是不是要找下一个主角了?”
  帝王摇头,“不用了,池轻根本不用找,本也不是傻子,当日那双鞋本就是她的,若不是她临时起意跟郁墨夜换了,坠湖的人就是她,皇后的目标是她,她心知肚明,如今此案悬而不破,她心里定然有想法,无需我们多说。”
  “嗯,也是。”樊篱点头。
  “皇上真的高啊,虽然没有惩罚真凶,却是借此事挑起了三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只不过,我还是替皇上担心,后宫无宁日,皇上也有的烦吧?”
  帝王却丝毫不以为意,轻勾起唇角,“最烦的人不是朕,应该是太后才对。而且,朕一直觉得,人嘛,只有某种情绪到了巅峰极致,才会做出一些自乱阵脚的事,就让她们沉不住气、自取灭亡吧。”
  樊篱撇撇嘴。
  嘴上没说出来,心里却道,皇上确定最后一句不是说自己吗?
  不对,应该说,皇上难道不是从自己身上的经历得出了这个结论?
  ******
  郁墨夜再次出现在龙吟宫门口的时候,已是几日之后。
  站在长长的石阶下面,她抬头望着苍茫夜色下巍峨的宫殿,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犹豫纠结了很久,她还是决定来了。
  微微抿了唇,她双手略略提起袍角,拾阶而上。
  王德正好端了帝王用后的晚膳托盘,走出门,欲送到御膳房去,一个抬眼就看到了夜色中缓缓走近的郁墨夜。
  一时喜不自禁,准备扭头朝内殿大喊一声“四王爷来了”,刚张了嘴,又停住。
  不行,得给某人一个惊喜才行。
  等了那么多天,终于来了。
  而且,帝王好面子,是属于那种明明在意,却死不承认的那种,若他那样一大喊,恐帝王脸上挂不住。
  所以,他决定装作没看见。
  不仅如此,还立即低声喊了两个看门的小太监,以及外殿候在那里等侍奉的宫女,“快快快,随杂家去办点事。”
  郁墨夜走到门口,发现竟然守门的人都没有。
  探头看了看外殿,外殿里灯火通明,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
  心中微微疑惑,她又探头朝内殿看。
  无奈内殿的门是关着的,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王德他们都在内殿伺候着?
  不会发生何事吧?
  这几日,她虽没有进宫,也没有主动问及这个男人的情况,但是,青莲总是有意无意地给她透露了一些。
  她知道他已经醒了,但是,还非常虚弱,以致于这几日都没有上朝。
  踯躅了片刻,她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站在内殿的门口,她缓缓抬起手,准备叩门。
  手刚落下,门就随着她的力度开了一条缝。
  她心尖一抖。
  原来门没有栓,只是虚掩着。
  既然已经开了一道缝,且还发出了一道“吱呀”的声响,定然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她索性心一横,直接推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内殿里也只有一人。
  那人坐在灯下,似是正在批阅奏折。
  大概是闻见了动静,正侧首看着门口这边。
  似是没想到是她,她清晰地看到男人露出一丝惊讶、一丝意外。
  其余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看着她。
  她缓步走进去。
  他一直看着她。
  她只得低垂了视线,脚步未停,走到他的案桌前。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还在看着她。
  她在案桌边站定,挽袖执起砚台上的磨石,轻轻研磨起砚池里的浓墨。
  男人又凝了她一会儿,见她一直眉眼低垂、专注于手中动作,唇角略略一斜,也转眸看向手中奏折。
  夜一下子变得很静。
  只能听到男人翻动奏折,和笔尖偶尔落于奏折上沙沙的声音,以及郁墨夜手下磨石和砚池相磨的细响。
  男人批阅完一本,放下,又执起另一本。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做声。
  将手中的磨石轻轻放在砚台沿子上,郁墨夜转身,举步往外走。
  “去哪里?”望着她的背影,男人终于开口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
  郁墨夜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回府,奉旨每月十五侍墨,如今,墨已经替皇兄研好了。”
  说完,她继续拾步朝门口走。
  却骤闻身后一阵脚步声快速逼近,下一瞬,手臂一重,男人已经将她拉住。
  “别走……”
  有些苍哑的两字隐隐透着一丝低声下气。
  郁墨夜忽然回头,看向他。
  “皇兄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她问。
  男人怔了怔,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举措,并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微微疑惑,他摇头。
  “有还是没有?”
  郁墨夜逼问,一瞬不瞬凝着他,口气灼灼。
  一副光摇头不行,非要他亲口说出来的样子。
  他只得清清喉咙,回道:“没有。”
  “那现在说出来,皇兄有没有觉得自己快死了?”郁墨夜又问。
  男人就更加莫名了。
  什么快死了?
  完全搞不清楚在说什么,他都已经说了,没有觉得不舒服,怎么会觉得自己快死了呢?
  鉴于方才摇头不行,他这次直接回答了:“没有。”
  郁墨夜点头。
  “我知道了,我还以为皇兄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说出来,是因为一旦说出来了,自己会不舒服、自己会死,所以才藏得那么深呢,原来,也跟我们一样,说话不会死人。”
  男人汗。
  原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汗完,就禁不住低低笑了。
  郁墨夜还在说教。
  “既然老天给了我们嘴巴,就要物尽其用,发挥它的两个作用不是,一个吃饭,一个说话,有什么事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坦诚不是坏事,也不丢脸,毕竟谁也不是对方,不说出来,谁又知道对方到底是怎样想的……”
  一张小嘴还在喋喋不休,男人骤然用力,将她朝怀中一拉,低头吻上她的唇。
  郁墨夜浑身一僵,愕然睁大眼睛。
  还未作出任何反应,男人却只是轻啄了一下,就放开了她。
  然后凝着傻掉的她道:“朕只是提醒一下你,你说掉了一个作用。”
  这次轮到郁墨夜汗了。
  所不同的是,男人方才汗完笑了,而她,汗完就恼了。
  她跟他一本正经说这些,他如此嬉皮笑脸,是几个意思?
  是根本就没有在听?
  还是听了不以为然。
  一丁点反省的样子都没有。
  将手臂自他手中抽出,她一个字也没说,愤然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被他眼疾手快再一次擒住手腕。
  “别……别这样,朕没有什么意思,朕并不是说,你说漏掉的那个作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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