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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重封印 by:朱夜(rednight)-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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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睡觉,拉开被子才发现泰安并没有穿上T恤,只是交叉着双臂把它压在胸口。而这家伙已经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发出均匀的鼻息声。我早已困倦难熬,打了一个哈欠,无可奈何地躺下。 

  我一躺下,就感觉十分不习惯。不仅仅是因为我从不和别人同睡一张床,还有别的原因。在我困倦的脑海中,这个别的原因是什么,一时也清晰不起来。我睡得相当难受,一边拉起枕头往耳朵底下垫,一边翻身。这时,我找到了症结所在,抬起膝盖顶了了泰安一脚:“喂!你是冻死鬼投胎么?怎么只知道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卷?你全卷走了我盖什么?” 

  他没吭声,隐约地蠕动了一下。我拉开灯,掰过灯罩直射他的眼睛。他睡觉的样子很好笑,虽然天气还当热相当热,他却全身蜷缩,把大部分毛巾被连同枕巾、睡衣一同抱在怀里,额头快要顶到屈着的膝盖,整个样子就象蜷缩在街角睡觉的野猫。问题是这个样子在床上占的横跨度很大,所占的被子也很多,把我置于既没有足够的被子盖,又几乎要掉下床去的境地。我下决心无论时间多晚了也要弄醒他,否则这个晚上我就别睡了。 

  在直射的灯光下,他的眼帘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眼珠在薄薄的眼帘下快速地左右移动,仿佛涌动的波浪。他的嘴唇嘟哝着,却没有声音。从医学上来说,这种现象叫做“快速眼动睡眠”,大多数梦境就发生在这种时候。 

  我凑近他的脸,大声说:“喂!把属于我的还给我!” 

  “啊……”睡梦中的泰安突然一抬头,额角正好撞在我鼻子上。酸楚疼痛直涌上我的脑门。我捂着鼻子,眼冒金星。几次喘息之后,喉咙里有股液体流下的感觉,舌根感到了浓重的腥气。我心里一连串地骂着该死,低头捏着鼻子摇摇晃晃地起床去找棉球之类东西。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捡过一只浑身湿透的小野猫回来养。我给它铺窝,给它吃鱼。它渐渐和我混熟了,然而只有当它心情好的时候会跳到我膝盖上和我一起看电视,却始终保持高度警惕,绝对不允许别人摸它。有一次,我仗着很熟悉它的脾性了,在它低头喝水的时候轻轻抚摸它的脊背。可它回过头来就抓了我一下,抓痕从手腕延伸到大拇指尖,殷红的鲜血洇出,我才感觉疼痛。大人坚持要我把它放在老鼠笼子里淹死。我无论如何下不了手,最后把它放归大都市昏暗的街道。 

  然而现在我真想剥了他的皮! 

  我拉亮卫生间的灯,在浴缸旁的吊橱里翻找,血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流,一滴滴地落到瓷砖浴缸里。我外婆家的浴缸是整修房子时用砖头砌起,外面再贴上瓷砖做成的。瓷砖已经发黄。浴缸一头是正方形,一头是半个六边形,长度不是通常市面上浴缸的规格尺寸,而是正好合着窄小的卫生间的宽度,所以显得窄而深。白色的瓷砖经过多年的水渍已经发黄。即使是这样简陋的浴缸,在当年也属于奢侈品,很让外婆高兴了一阵子。现在我发现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血滴在上面不象滴在解剖室洁白的搪瓷水槽里那样触目惊心。 

  该死的棉球却一个也找不到。 

  “喏!这个给你用!”一方棕色的格子手帕从背后塞到我面前。 

  我捏着鼻子,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泰安一眼,造型和表情想必相当古怪,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接触到我愤怒的目光,他放低了笑声,轻轻松松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接过手帕,抖了一下。泰安笑着说:“干净的。你放心用好了。”我把手帕卷成长条,一端塞进鼻孔,另一端没法处理,只好用手捂着,样子真是糗到极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泰安挠了挠脖子根。他裸露的上身宽而匀称,没有多余的脂肪。如同刚刚开始发育的男孩,只来得及长骨架,还没来得及长肌肉。 

  我一言不发,绕过他走到床边,抢先躺下去,卷起被子盖在身上。泰安跟在我后面躺下:“你没事吧?” 

  “我还活着!”我捂着鼻子闷声闷气地说。 

  泰安说:“这个我早看见了。”我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感觉到他露齿的笑,分明地刺着我的背脊。我下定决心不理他,守住我那份被子和床上的地盘才是要紧。 

  “你吓着我了。”他在背后接着说,“我正在做梦。” 

  我“哼”了一声。 

  他接着说:“我每天…就算说不上每天,至少是常常做同样的梦,梦见我做在沙滩当中,远处有一团光亮,里面好象有东西。我向那边看,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我想走近去看,腰身很重,站不起来。” 

  “无聊。这么无聊的梦。”我咕哝着。 

  泰安好象没有听到我的话,接着说:“如果这个梦做个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我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只要我睡下,睡着,必定会看到这个场景。几乎没有例外的时候。我醒过来总觉得身上很痛,明明是躺在床上没有动过,心脏却咚咚地跳得好象刚刚跑完长跑。我在梦里可以从外面看到自己的身体。奇怪吧?” 

  “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你说不奇怪?为什么?” 

  “因为反复出现的梦境常常是某种心理活动的写照。”鼻子被塞住,我的声音听上去就象唐老鸦他表哥,“你的情绪和反应会出现在梦中,或者是你的潜意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觉得这不是梦。我越来越觉得是真的。” 

  “没什么大不了。这叫‘强化作用’。” 

  “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我是说,虽然我现在知道这是梦,但是我小时候刚刚开始做这种梦的时候,它并不是梦,是我偶然记起来的。” 

  “小时候?你多小开始做这种梦?” 

  “很小吧。那时你戴着镶五角星的黄绿色帽子,背一把硬板纸做的枪。” 

  “怎么扯上我了?”我可以指天发誓小学3年级以后我再也没有揣过硬板纸做的枪,军帽也早就不再流行。 

  “我就是注意到你才想起这些事情的。” 

  “出鬼了!”我捂着鼻子,不顾闷气酸痛,大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会恰好在那团沙漠之光中看到我举着炸药包喊‘同志们冲啊’之类豪言壮语吧?” 

  “真的!” 

  “真你个头!” 

  “你就在那团光当中。我这个人平时不喜欢和别人多罗嗦的。可是看到你就想说话。好象从小很有缘分似的。总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开始我愣了一下,略一思索,寻找梦境可能的含义。突然我反应过来,他的话宛如看过一些三流言情小说的青春期男性的爱之告白,只不过告白的对象是年届30却仍然独身的不受女性欢迎的我。我忍无可忍,猛地坐起来:“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恶心的话!你准备干什么?我又不是同性恋!” 

  泰安两手攀着被子,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你在说什么?什么恶心?恶什么心?谁和谁是同性恋?”随即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啊!我怎么没想到?你怎么脑子转弯这么快,想到哪里去了?真是以什么什么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算了,语文老师教的我早就忘记了。不过,难道…你是…你真的是?”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趴在床上捶着被子大笑起来。 

  我的火气直往上冲,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笑什么!” 

  他甩开我的手,笑个不停:“啊呀!别碰我!我对这个没兴趣!” 

  “真他妈的出鬼了!”我愤怒地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说的明明都是真话。我每次说真话,都没人相信,还要被人说成是狗。”泰安一脸无辜地说。 

  “你…”我气得无话可说,翻身躺下。无论如何明天还得值班,现在一定要睡觉。我决定从此采用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法子来对付这个闯进我平静生活的怪物。似乎是唯一合理可行的方法了。 

 

  9月28日 周六 

  紫色,红色。 

  无边无际的紫色,无往无今的红色。 

  窒息的痛楚。 

  无知的恐惧。 

  无力逃避的绝望。 

  我在恶梦中挣扎着,抓爬着。此时只要挣扎一下,似乎就能脱离恐怖地梦境,然而即使奋力睁开双眼,也会被身后强大的吸力拽回去,重新碾磨压榨。就象溺水的人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来不及呼叫完一声“救命”,便再次下沉。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我耳边走动。恐惧终于超越了梦境和清醒的极限,我“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喘着气,没睁开眼就把闹钟抓在手里,眨了半天酸涩的眼睛,才看清闹钟上的指针确实已经到6:50了。 

  泰安笑嘻嘻地说:“起床啦?你哼哼唧唧地干什么?做恶梦啦?” 

  “活见鬼!你胡说些什么!今天我要值班。”我咕哝了一句,扒拉了几下头发,匆匆地穿起衣服。房间里有一股陌生的浓重的味道。我刷完牙齿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这种味道更加清晰。我皱起眉头问:“泰安,你在搞什么?” 

  “没什么呀?”泰安闲适地咬着面包,一手在桌上划拉了一圈,“这里只不过是你的早饭呀,还能有什么?” 

  桌上隆重地摆着碗碟和筷子。饭碗里盛着冒热气的泡饭,小碟里是黑乎乎的张牙舞爪的东西,浓重的腥味就是来自这里。“螃蜞?干什么?我的早饭?”我指着他手里的东西问,“为什么你吃面包?这是哪儿来的?” 

  “‘开心堡’里买的。隔夜的面包打折。” 

  “你已经出去买过面包了?” 

  “当然不是。这种事情都是阿刚那个铁公鸡干的。” 

  “阿刚来过了?” 

  “就算雷公来过,你大概也不会醒。” 

  “什么话!” 

  “说你身体好,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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