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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不下堂-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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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章雪妍身子瘦弱,挨了这一记,滚在地下,只觉胸口剧痛,满眼金星。
  陆诚勇剑眉倒竖,满面寒霜,向着地上妇人唾骂道:“你这无耻贱妇,我把你当个亲戚看承,你倒干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勾当!这等没羞没臊、无耻下贱,还要同我娘子相提并论?你也配?!你趁早离了我家门户,往后再不要来聒噪,不然休怪我不顾惜亲戚情面!”他发了一通脾气,那心火倒越发旺了,当下也不理会章雪妍,向那门上狠命一踹。
  那门板外的铜锁本就不甚结实,被他这一踹,登时脱了销,只听“哐啷”一声,那门豁然打开,陆诚勇便大步出门。走到室外,四下不见那迎夏的踪影。却原来迎夏本要在门外窥听,打探得里头入港,就要喊人来抓。不想她只听了片刻,见里头动静不对,唯恐少爷出来寻她晦气,便慌忙跑了。当此时候,陆诚勇也不及去寻她算账,慌慌忙忙往房里去了。
  那章雪妍自打出世以来从未遭遇过这等羞辱,只觉又羞又愧,又恨又怒,坐在地下也不去收拢衣衫,就敞着怀捂脸痛哭。原来陆诚勇适才下脚之际,因恐将她踢出个好歹来,放在自家门里倒要横生事端,将那力气减了七八分,不然以他练武的精力,那一脚下去,章雪妍这娇弱身子不死也要残了,又岂能安然无恙。
  章雪妍坐在地下,哭了小片刻功夫,忽自门外闪身进来一人。
  那人踏进屋中,反手将门倒栓了,轻轻走到章雪妍身旁,递上一块帕子,低低说道:“不过是他不理你,你又何必这样?”
  章雪妍听见这声,垂眼一瞧,却见是一方湖蓝色杭州熟罗手帕,帕子上绣着一树雪里红梅,其下一角更刺着“雪妍”二字,正是自己日前不见了的那方手帕。
  她眼见这方帕子,不由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一字不发,起身理衣,就要出去。
  那人上前一步,抓着她胳膊,低低说道:“适才还浪着勾引我堂弟,这会儿又装什么贞洁烈女?”章雪妍也不答话,扭身要走。那人又冷笑道:“你信不信我拿了这帕子到堂上,把你今日的事儿全抖出去,只说你要勾引我,叫你那自作聪明的娘和窝囊遭瘟的爹一齐丢一丢脸,让你们一家子在这京城难落脚!”
  章雪妍气的浑身颤抖不住,低低斥道:“陆讳文,我把你当个人看,你却这样胁迫我,你当真好不要脸!”原来,这来人正是陆诚勇的堂哥陆讳文。他见陆诚勇下了席,本要寻他说几句话,便也随了他出来。不料走到后院,便见他神情有异,又如没头苍蝇一般乱转,继而被那迎夏引往小书房。这陆讳文生性阴鸷,颇有心计,便疑此事有诈,遂远远跟着二人到了书房。又见迎夏出来倒锁了门,心里便已猜着了七八分。落后停了片刻,迎夏落荒而逃,陆诚勇踢开书房大门,怒冲冲去了,他便猜此事未成。
  陆讳文一早便对章雪妍垂涎不已,私下也曾撩拨过她几次,觉她口里话甚是活络,便想趁今日把柄在手,索性迫她就范。于是他趁四下无人,潜进书房,果然见章雪妍正袒胸露乳坐在地下啼哭不已。
  当下,陆讳文听了章雪妍的斥骂之言,狞笑道:“你明知我堂弟有正头娘子,还一门心思勾搭他,到底谁更不要脸?!你说不出,咱们就到堂上请众宾客评评理去!”说着,他扯着章雪妍就要往外走。
  章雪妍哪肯让他拉到堂上,躲着不去。两人拉拉扯扯,就贴在了一块。陆讳文更不打话,将章雪妍一肩扛起,大步走到里间,将她丢在床上。
  那章雪妍正因吃了陆诚勇一通羞辱,心中赌了口气,又对这陆讳文本有几分情意,兼之有把柄在他手上,也就不言不语,半推半就,容他欺上身来。
  两人在床上滚了一回,一时事毕,陆讳文翻身下床,一面穿衣一面就向她说道:“今儿可算一世的把柄了,往后我叫你来你就得来,不然咱们就把这事扯开。”说着,又笑了笑,说道:“你想给我堂弟做妾,好过那富贵日子。你且放心,我不拦你。只要你听话,我自然包你称心如意。”章雪妍至此时,身子已然被他占了,也就凡事皆听他摆布调弄,红着脸点了点头。两人穿衣理发已毕,又商议了一回,便先后离去。章雪妍今日破题头一遭,身上难免有些疼痛难耐的光景,因恐人看出,仍旧咬牙硬撑着上席去了。
  再说陆诚勇自出了书房,只觉下腹那团火越烧越烈,几有焚身之势。为免失态,他三步并作两步,朝自家屋子走去。
  才转过书房外角门,迎面便撞上了夏春朝。
  夏春朝见宴席已将过半,出来吩咐厨房造办面点主食,且在席上又被众妇人多灌了几钟酒,就想往僻静处走走。才走至小书房外,便被一人撞的险些栽倒。
  她站稳身子,定睛一看,见是陆诚勇,不由嗔道:“今日你是主人,你不在席上陪客,跑出来做什么?又走的这样风风火火,把人鼻子也撞歪了呢。”陆诚勇此刻已如泰山压顶,见着自家娘子,顿觉万钧重压塌将下来。当下,他更不打话,将夏春朝扯进道旁一小屋之中,随手插上了门。
  这屋子本是陆家存放杂物之用,平日鲜有人来。
  二人进的门内,只见屋中尘嚣满室,破桌烂凳满塞。夏春朝不防此变,张口要问。陆诚勇忽将她抱起,放在一方小桌上,一把掀起裙子,就要解她裤带。
  夏春朝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一张俏脸胀得通红,一手扯着裤子不让他解,一手便狠命打了他两下,斥道:“你疯啦?这青白日的,哪有干这勾当的道理?让人听了去,咱们还有脸做人?!”陆诚勇苦着脸道:“我也知这般无礼,然而我实在熬不得了。求娘子发发慈悲,替我出了这火。晚上回去,任凭娘子责罚,睡铁床滚钉板都成的。”说着,就拿她手往自己下腹按。
  夏春朝羞得满面通红,身上滚烫不已,低低问道:“好好儿的,你怎么弄成这样?”陆诚勇道:“我也不知,吃了娘子给的茶,就这般了。”夏春朝道:“我不曾给你茶吃。”
  陆诚勇正当油煎火烧之时,也顾不得去查那些个,千求万求了一回,好娘子亲娘子叫了无数。夏春朝见他实在不成,便撒了手任他行事。
  陆诚勇大喜过望,搂着妻子便动作起来。缠绵了一时,兀自不够,还摸索着要脱她上衫。
  夏春朝捉着他手,柔声颤气道:“今日且胡乱将就将就罢,弄得过了,恐一会儿出去叫人瞧出端倪。”陆诚勇闻说,也就作罢,搂着她纤腰,大动起来。一时又见她双手紧握着桌沿儿,十指捏的泛白,便将她双臂拉起,放在肩上,咬着牙道:“你抱着我,别抠坏了你的指甲。”
  夏春朝只觉身子酥软成一块,又不敢出声,将块帕子含在口中,紧紧咬着。两人活动了一回,只听那桌子“咯叽咯叽”响个不住。
  这般过了好半日,两人方才完事,夏春朝瘫在桌上,朱唇微启,星眸含泪,半日不能动弹。陆诚勇整理了衣裳,又来替她穿衣。他一个粗糙汉子,怎知女人衣服如何穿法,七颠八倒,不是系错了纽子,就是挽错了带子。还是夏春朝自己有气无力的系上带子,打理裙衫。
  陆诚勇扶她起身,陪着笑道:“娘子可好些?”夏春朝剜了他一眼,半日才道:“你这个莽夫,只顾自己痛快,全不管人家怎样。我身上现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你搀我回去歇歇,打发丫头到席上去。但有人问,就说我吃多了酒。”陆诚勇连忙应下,搀扶着夏春朝出了门。


  宴会(四)

  陆诚勇扶着夏春朝回至房中,珠儿迎了上来,只道奶奶是发了急症,连连问讯。
  夏春朝没力气理会,陆诚勇同着珠儿先将她搓弄到床上,陆诚勇便依着适才夏春朝话语,吩咐了一回。珠儿是房里丫头出身,又秉性聪明,凡事一点即透,似笑非笑的看了夏春朝一眼,点点头去了。
  陆诚勇便在床畔坐了,向夏春朝笑道:“你这丫头倒且是伶俐,怪道你这样疼她。”夏春朝没好气道:“你喜欢,我明儿就给她开脸,与你做通房。免得太太整日声声气气,说我不贤惠。又省的你啰唣我,我可挨不得。”陆诚勇皮着脸赔笑道:“娘子的丫头,我怎好要?就是娘子大方,珠儿自己只怕也不依。”夏春朝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倒好似我是个吃醋揽酸的人。”陆诚勇正待辩解,却听夏春朝又道:“即便我是,你也不能这等胡来。青天白日,前头后头又有这样多的客,一时传扬出去,不吃人耻笑?”
  陆诚勇见她倒自家倒认了,不由心中发笑,面上却不敢露出,绷着一张脸,点头说道:“娘子教训的是,为夫往后再犯,但凭娘子发落。”他本要说往后绝不再犯,话到嘴边却又滑了。夏春朝抬手在他身上打了一记,嗔道:“还有往后呢?你还想再犯?明知我不能将你怎样,就来耍这花招。”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回,夏春朝忆起先前之事,便问道:“适才你说我打发人送了一盏茶与你吃,是谁拿过去的?”陆诚勇想了一回,说道:“是后院里听用的丁小三,说你叫他拿醒酒茶与我吃。”说着,顿了顿又道:“如今想来,就是那盏茶作的祸。”
  夏春朝闻言,浅浅一笑,问道:“只有那盏茶么?你出来没再碰上什么人?”陆诚勇见瞒不过去,只好将方才之事一一讲了,又赌咒发誓道:“苍天可证,我同她并不曾沾身儿。若然有假,我哪里碰她,哪里生疮长蛆!”夏春朝忙掩住他口,低声斥道:“我信你就是了,何必发这样的毒誓!”一语未休,又斜睨了他一眼,颔首笑道:“你也当真吃人惦记,人家连名节都豁出去了,你连正眼儿也不看一眼么?好歹那章家表妹也是个美人坯子,你当真能做柳下惠不成?看你适才那火上梁的样子,我倒不敢信了。”一席话,说的陆诚勇又是咬牙又是笑,低声道:“这会儿你只管弄嘴,到了晚上,休想我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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