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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秦夫人质问自己时,倒是跑出来逞强维护了,对她是爱护好意,陆思琼还不能说什么,否则就显得自己太不知好歹。
无力的伴在旁边,一道进了大堂。
甄二夫人一身素衣,梳了个圆髻,只簪了朵白色绢花,容上泪痕尚显,没有入座,侧对着门口而站。
宋氏率先开口,好言相唤:“甄二夫人。”
后者淡淡一瞥,情绪还算平和,只嗓音嘶哑:“陆夫人,我想去看看秋姐儿出事的地方。”
她身后的丫鬟婆子,皆是一身白衣,还有人捧着蜡烛冥纸等物。
这是要来给甄五送行。
但此地乃德安侯府,宋氏当下心中不快。
陆思琼有些惊讶,早听闻陆二夫人是个厉害角色,现在失去爱女,竟然能如此平静?
然人家终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定然不佳。她体谅对方,见宋氏征在原地,便率先开口道“请”。
她领路,宋氏不好说什么,一行人往观荷榭而去。
刚到地,甄家的下人就开始摆台忙碌。
宋氏忍不住,终于开口:“甄二夫人,这怕是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甄二夫人似乎忘了追究,没有开口问一句女儿的死因。只望着那汪潭水出神,目光滞滞,眸角渐湿。
她语气颓废,“我的秋姐儿就丧命在这。我作为她母亲,来给她送个行而已,你们难道还要阻拦?
陆夫人,秋儿尚未过七,我不想让她不得安宁,亦不愿在这与您争执,其他的事容后再说,现在还请贵府行个方便。”
宋氏往前两步,将要再语,却被旁人轻轻拉住。
陆思琼示意对方与自己站到旁边。轻言道:“母亲,您就成全甄二夫人这个心愿吧。”
这种事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但甄家昨晚就得了信,自家府上还如此安宁,显然是甄二夫人没有惊动官府。
容后再谈是默许私了的意思。既如此,人家有礼,自家又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宋氏似乎很听她的话,马上变了立场,同意了甄二夫人的要求。
不过,倒是没忘差人给老夫人送个信。
陆思琼见她应允,心生感慨。或就是因为对方性子怯软,自己方能与她能处得如此融洽吧。
没去打搅甄家人,又因等着后续,便先到邻近的娇园里小坐。
陆思琼领她到了偏厅,屋里还陈列了各家送的贺礼,满满的对了整张桌子横案。
昨儿得力的婢子皆被安排了任务。自然就没有人手收拾这。
宋氏瞧着,笑得和气:“琼姐儿还没打开看呢?这回确实与往年不同,城里好些人家都来了。”
“嗯。”
她淡淡应了,本就心情沉重,哪有谈这个的心思?
在她看来。今年较过去最大的不同,便是发生了昨日甄五的悲剧。
至于其他,哪有什么值得庆幸的?
二人有一言没一语的说话,虽谈不上亲昵却也和谐。
没过多会,有小厮进来通报,道公主府来了人。
陆思琼惊愣,下意识的就想到昨儿龚景凡的话,以为来人是蕙宁公主使来拿她八字的,莫名的就有些紧张。
不是说还要过几日的吗?
宋氏闻言,显然十分愉悦,让近侍出去相应。
来的是乔嬷嬷,乃蕙宁公主身边的得力妈妈,进屋后见了礼就呈上贺礼,开口道:“昨儿二姑娘芳诞宴,公主本是要亲自来道贺的,没成想太后娘娘召了我家主子进宫去,这便耽搁了,今儿特让老奴给姑娘送来。”
陆思琼亲手接过,并且让对方代转谢意。
乔嬷嬷笑着应是,又从随行婢子手中接过一细长的匣子,再次递去。
陆思琼已将手中之物递给左右,接了眼前之物,有些不明的惑道:“这是?”
“是二爷给您的,他说他昨儿揣在身上,走的太匆忙便忘记给您了。”乔嬷嬷笑容渐扩,目中的晶亮似有几分调笑的意味。
陆思琼面露窘态,有种被取笑的感觉。
龚景凡送的?
以往他亦赠礼,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非她所好,便从未放在心上。
她以为,今年的贺礼,跟昨天众人的都早送进来了呢。
没成想,还特地借乔嬷嬷之手。
她握在手中,心情较过去有些不同。
乔嬷嬷又问:“姑娘不打开看看?”
说着还添道:“二爷说很担心您不喜欢呢。”
陆思琼低头,心道龚景凡肯定不会让人传这样的话,要是知道乔嬷嬷跟自己说了他这想法,怕是又要面红耳热了。
打开盒子,里面是枚红绳编织的结。
有些杂碎复杂,不太成样。
陆思琼取出,两面瞧了瞧,没看出个究竟。
乔嬷嬷见其不明白,好似亦有几分尴尬,直白的提醒道:“姑娘,这是枚同心结。”
收到对方视线,还强调的再语:“是同心结,您仔细瞧瞧。”
陆思琼闻言,恨不得直接甩开。
这人哪弄来的,根本没有半分同心结的样子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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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院子打赏的平安符~
☆、第七十二章 心喜
送走乔嬷嬷,宋氏便立到陆思琼身旁。
她双眸炯炯的盯向那枚并无神样的同心结,含笑道:“龚家二爷怪用心的,这是亲自给琼姐儿你打的吧?”
“母亲多心了,他乃建元侯之子,手执的是宝剑,指勾的是节鞭,怎会摆弄这些女儿家的玩意?”
陆思琼面不改色,言辞淡淡。
话落侧身对她,复语道:“您该关心的是尚在观荷榭的甄二夫人,待会她祭拜完之后,总是要寻我们府讨个说法的。”
闻者表情讪讪,对方这话便有些不客气了。
身为子女,对母亲这般说话,实则是很无礼的。
细听此言,又觉得透着几分傲娇。
眼前的这枚红色花结,且就称它为同心结吧。
同心结是传情达意之物,非有情人如何会相赠?
再观做工,粗糙简陋,浑不似样,显然执手者青涩生疏。
而以龚家二爷的身份地位,若是从外购得,不说是红绳,便是金丝银丝的花结亦不为过,其上又怎会空无一物,连基本的流穗都如此参差不齐?
回想刚刚乔嬷嬷的神色,显而易见,定然是出自龚二爷之手。
思及此,宋氏微有不满。
琼姐儿又是何等聪慧的人,自己都能洞察,她怎会看不明白?
恭维她一句,她倒是反去强调龚景凡的身份能耐来,这是合着不想与自己说话呢。
陆思琼凉凉的说完那句,折身坐回了位子。
确真是不太想说话。
若站在跟前的是娘亲,这女儿家的心事,当是该说上一说的。
然与宋氏,着实没那必要。
她也懒得敷衍。
顷刻,沉默的宋氏开口:“琼姐儿你说的是,甄家的事才最重要,我这就去找你祖母。合着商量个说法来。”
陆思琼象征性的站起,微福了福身,低声道:“女儿送您。”
“不必了,这日子渐热。此时将近正午,你身子弱,刚又一场走动,还是别出门了。”宋氏满容慈爱。
后者没有坚持,只道了声谢。
宋氏前脚出屋,随旁的周妈妈便上了前,关切询道:“姑娘精神不大好,可是身上不舒服?
这又是换季的时节,前阵子还乍暖还寒的,最易染上风寒。姑娘您若有哪里不妥的。可不能瞒着奴婢。”
“妈妈,”陆思琼冲她摇头,“我没事,就是懒得应付罢了。”
“甄家二夫人的事,自然有老夫人跟大夫人去应付。这本就不用您来操心,何苦累着自己?”
周妈妈惯是偏主子的,只是没能解意。
“我是不大想应付她,”陆思琼顿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自嘲道:“清早我去锦华堂里,瑶姐儿见了我就要我抱。缠着“姐姐、姐姐”的喊。
最近我确实有阵子没见她了,原想着在那好好陪陪,可惜她不准我亲近瑶姐儿。”
周妈妈闻言,心里亦不是滋味。
自家姑娘离府的早,同各房同龄姑娘的感情其实并不算好,而独对宋氏所出的七姑娘分外在意。
当初陆思琼刚刚归府。瑶姐儿尚是蹒跚学步的年纪,作为长姐,难免对她呵护一二。
这年复一年,感情渐深,宋氏总这样干涉姐妹相处。不怪主子要寒心。
“我自认为待瑶姐儿是真心的好,可落在人眼中,总成了不怀好意,倒是要防着戒着了。”
陆思琼叹气,语气无奈:“妈妈,你说我是女儿身,又能碍着她什么事?
等到将来,这份家业除了珏哥儿又能传给谁?父亲子嗣单薄,我也就这一个兄弟,她是嫡母,我心中纵待她再有意见,难道还能去逆了她不成?
如今这样,何必呢?”
总是被误解,陆思琼也会使脾气。
“好姑娘,是这宋氏不理解您。你现在怎么要强怎么争,还不都是为了长房,否则何苦一次次的为她去得罪四夫人?”
周妈妈满是心疼的抚上对方胳膊,轻拍了拍宽慰道:“您的心思,老奴最是清楚,可惜宋氏迎合着老夫人,哪里会用真心待您?
这过去是因着荣国公府的颜面,眼下是瞧着与永昭伯府的那门亲事。
今儿见了乔嬷嬷替龚二爷送来的同心结,以为您二人早已情投意合,这便又说起好听的来。”
“可不是?我就是知道她是这份意思,才故意说那话的。”
陆思琼鲜有的赌气口吻,俨然是在使性。
其实,她何尝看不出手中这枚同心结是出自龚景凡之手?
那人怪是如此性子,好似想他说几句好听的真话出来,便跟要了他的命一般。
捏了捏宽袖中并不平整的花结,陆思琼低头一笑。
有人喜欢,自是高兴的。
具体感觉说不上来,就觉得龚景凡这人挺有意思。
周妈妈见她莞尔,隐约透着几分羞涩,瞥了眼旁边的空匣子,又低眉瞅了眼对方藏在袖中的手,心领神会道:“姑娘,您刚刚刻意对夫人否定同心结是龚家二爷所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