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美人如钩-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确以为,拿了陈留王去找高仲甫,半是邀功半是要挟,高仲甫一定会给他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况殷衡那个傻子自己找上门来,他怎么可能不利用?
  “你要杀了我,当然容易;甚至你要杀了阿染,都是容易的。”但听段云琅又续道,“但你以为,到时候高仲甫会把谁推出来做替罪羊?”
  袁贤强迫自己镇静:“我若是将你和殷娘子的事情……”
  原来你还没有说出去。段云琅心中冷笑,“我若当真身死人灭了,还管你怎么糟践我的名声?只是当初照应阿染的人又是谁呢?”
  袁贤一身冷汗,双手握紧了,又慢慢松开。
  “您知道高公公曾经如何说过您吗?”他慢慢地道,“他说您口蜜腹剑,佛面蛇心,最擅长故弄玄虚,最喜欢乱搅浑水。”
  段云琅一怔,复一笑,“他倒是懂我。”
  “您是天潢贵胄,我是个做杂役的,我自然一辈子及不上您的气派。”袁贤摇了摇头,似自嘲似嘲笑,“但我在这宫里,无牵无挂一身轻巧,我还怕什么呢?你们天家人,爱算计,多一分少一分,前一步后一步,都算计得天衣无缝——可是殿下,杀人是不需要算计的。”
  听到此处,段云琅的眼色骤然一凛——
  而袁贤已狞笑着道:“这宫里头的日子根本就没个尽头,我也早呆厌了,不妨便拖一个金枝玉叶的一同下去吧!”
  说话间,他已扑了上来,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段云琅的脖颈!
  ***
  段云琅整个人被他扑倒在地,这宦官手劲不大,却是将全身都压了上来,段云琅一日一夜没有进食,身体虚弱至极,竟是无法反抗。眼前只袁贤那一张扭曲了的丑陋的脸,眼神里是垂死的挣扎的光——
  这就是皇宫把人变成的样子吗?
  不男不女,不人不鬼,不死不活?
  段云琅强迫自己呼吸,却根本呼吸不上来——袁贤那一双枯槁的手卡在他的脖颈上,一点点地收紧了力道。段云琅想推开他,双手却被铁链束缚着——
  他的目光一沉。
  “哐啷!”他将双臂在袁贤身上绕了一圈,然后骤然收紧了锁链!
  袁贤显然没料到这招,哗啦啦的锁链一下子卷过来勒进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段云琅,叫都叫不出一声,从脖颈到额头都渗出骇人的血红色,一双眼睛如挣扎的死鱼般鼓了出来——
  段云琅的手很定,心跳很稳,眼神很冷漠。
  他没有站起来,便这样就着躺倒在污水中的姿势,用双腕的锁链将袁贤死死勒在他的身前。他看见了袁贤挣扎的眼神,而后泪水涌出来了,袁贤在求饶,全身抖个不停……
  而段云琅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他原本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已经很饿、很困,全身肮脏而劳乏——他虽然是个废太子,可也从来不曾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过。
  他所习惯的争斗都是高高在上的。用文书、用祖制、用夹枪带棒的漂亮言语、用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来去自如、从容不迫,虽然做的是最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仍有一副体面的姿态。可现在却全然不是如此——
  现在,他与袁贤,就像两条在污泥中打滚的狗。
  原来,他必须要像狗一样厮打着过来,才能回到人一样的生活里去。
  去见他的阿染。
  ——为什么殷衡和袁贤都要提到阿染呢?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受不得别人提她的。
  他可以为一个名字而拼命的。
  ***
  袁贤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他已经没有呼吸。
  而段云琅仍没有放松半分。
  这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内常侍,当然是内侍省的大珰了,可是同高仲甫、刘嗣贞那样手握禁军、脚踩朝堂的人相比,毕竟还是在内闱里打转。他想爬得更高,想搭上高仲甫,想出宫外去,这都可以理解——
  是啊,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什么事情不可以理解?
  宫里头最不需要的情绪,就是大惊小怪了。
  袁贤或许是蠢了点,可他的法子却太直接,直接得让段云琅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他感受着手底下的躯体渐渐地失去了温度,而自己已经僵得动弹不得。
  “五郎……”
  是他在做梦么?他竟然听见了阿染的声音。
  这连他自己都猜不出是哪里的鬼地方,怎么会有阿染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三岁那一年,漫天的飘雪让他全身心地冷,他守在秘书省的窗前,耳朵里被冻出了幻觉,总以为有人在暗处唤他“五郎”——
  其实后来回想,当时他的幻觉里所听见的声音,应当是母妃的声音才对。只是在漫长的时光里变了形,母妃那温柔款款的声音渐渐从记忆的沙滩上消退,而阿染的声音渐渐地盘踞了上来,占领了他的世界。
  “五郎!”
  漆黑一片。
  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了,他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袁贤的身子就“咚”地倒在了地上。
  一双臂膀将段云琅抱住了,手掌轻轻摩挲着他的发,让他的头靠入了她的怀抱。温暖的臂膀,轻缓的手掌,柔软的胸怀。就像记忆中的母亲一样。
  漆黑一片。
  他终于大着胆子,伸出手欲回抱她,却被铁链刮过空气的刺耳声响所惊怔住了。女人微凝了呼吸,手沿着他的肩膀一路往下摸索到他的手腕上,而后倒吸了一口气。
  女人似乎转头去看另一个人,而那个人过来,手中的一串钥匙轻轻碰撞作响。“咔哒”,镣铐被打开了。
  女人很安静地拥着他,给他揉搓着僵硬的手腕。他渐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阿染?”话一出口,才觉沙哑得可怕。
  女人却头一偏,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我觉得段五帅呆了帅呆了帅呆了……
  大家平安夜快乐!段五见到阿染了,我,我去见论文了……

  ☆、第99章

  第99章——百年身(一)
  在钟北里的帮助下,段云琅将昏迷的殷染半扶半抱着带出了这间囚室。看到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扫下来时,他恍惚生出再世为人的错觉。
  快要天亮了,他不好直接回十六宅去,索性往殷染的住处走。他的脚步也有些虚,好在这腿还算给面子,没有让他当场就瘫下去。钟北里在一旁瞧着,几次想上前帮忙,最终却忍住。
  终于到了,堂上的鹦鹉竟还没有睡,睁大了眼睛,看见他们进来,也不叫,只目光一直追随着。
  “我去烧水,你们洗一洗。”钟北里淡淡地道,便往房后去了。
  段云琅疲惫得没有应声,将殷染放在堂中的圈椅上,小心地给她脱下油衣。明明自己才是被关押的那一个,怎么阿染也好像被人欺负了?油衣抖落在地,他借着窗外漏进的月光看了她半晌,伸手去捋她的发——
  “啪”地一声,她抓住了他的手指。
  他安静地看着她。
  她的眉头皱了皱,而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眨了眨,目光渐渐凝定在他脸上。
  “你……”她低声道,“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
  “你坐下。”她撑起身子来,自己要站起,却被他按回椅子上去:“我不累。”
  她怔了怔,却重复:“你坐下。”
  他无法,便索性坐在了地上,将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抬头看她。
  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沉默,温顺,满身伤痕。
  她伸出手去,轻轻摩挲过他脏兮兮的面容,话音温淡得几乎没有痕迹:“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着你了。”
  “就是你找着我的。”他轻声道。
  “是么?”她似是回想了一下,“啊,内侍省……”
  “阿染。”他道。
  “嗯?”
  “若不是你,我兴许出不来。”
  她笑笑,“这话该同钟侍卫说。”
  他摇了摇头。
  “只有你。”他道,“只有你,永远不会放弃我。”
  她静了下来。
  那一瞬,四目相对,血腥弥漫的空气里,竟然渐渐染了几分虚妄的温暖。
  像是某种毒,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里蔓延,却令人流连忘返。
  钟北里从帘后转了出来,隔着几丈的距离道:“水烧好了。殿下还有吩咐么?”
  称呼变了,气氛也就变得有些僵凝。段云琅转过头,看他半晌,道:“多谢你了。劳你去知会刘垂文一声,让他得空就过来一趟。路上小心。”
  三人之中,地位最高的毕竟还是他,语调沉稳,说话的分寸也都与殷染钟北里不同。钟北里有时也会想,自己和陈留王相比,究竟短在了哪里呢?可如今看来,竟是处处都不如他。
  钟北里终于是低下了头,“那属下告退。”
  段云琅领左羽林,钟北里是兴庆宫禁卫,品衔确实有高低,但本也不必自称属下。段云琅心中却清楚,男人这是有意与他划清界限。看着他出去、还妥善地合上了门,段云琅才回转身来,小心地将殷染扶起,“去洗洗。”
  殷染也不言语,由着他带自己入了内室,四面帘帷垂落,木桶中的热水氤氲满眼,极度的温暖同极度的寒冷一样虚幻而令人无措。殷染咬着下唇狠狠闭了闭眼,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伸手去脱他的衣物。
  他本想先伺候着她的,见她忽然回神,反而一怔。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他的衣带,又轻轻拉开他的衣祍。他抬起手臂让她顺利地将自己的衣袍剥下,卷成一团扔在了地上。他想去看她的表情,却被她侧头避开了。
  她伸手试了试水温,道:“可以了,你先洗着。”
  说完便往外走去。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错愕回头,他却猛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径自吻住了她的唇。
  她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黏腻肮脏都在此刻发作起来,自己的手上,自己的手上还有血吧?她想推拒,却不敢用手,牙关下意识地一合,竟是将他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