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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歌-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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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固尘扬眸看向静墨,分明自那语气中听出一丝自卑的味道,他笑着道:“卿愿与我携手已叫我觉得三生有幸,此生得妻如此,固尘心怀甚慰。”
  这一番互诉心肠,静墨心中最后的迟疑终于放了下来。
  杨固尘目光看向大路前方,目光深远,唇边掀起清雅的笑容。
  马上之人风度翩翩,车中之女秀雅沉静。
  杨氏车队中的那顶不起眼的青帷车旁,总有一面容清雅气度不凡的郎君缓缓护在一侧。而这已成了车队中的一景。
  祺砚看着这两人眸光流转,又带着深切情谊,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是碍眼,她低低的笑了一笑,素手挑开车帘,对赶车的王叟道:“叟,请慢些行,我去前头瞧瞧女郎。“
  王叟笑道:“祺砚小娘子倒是逃的快哉,老叟却是想逃也逃不掉的。”说着,他将马车赶到一侧,祺砚轻巧的下了马车,将空间留给车上的二人。
  紧跑了几步,撵上前头的马车,赶车的马夫见是祺砚,车赶的慢了几分,祺砚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车辕,稳稳的跳上马车。回首对车夫道:“多谢刘叟。”
  马夫轻笑道:“女郎在读书,祺砚沏壶好茶。”
  :“哎!”祺砚笑着挑开帘幕,进了马车。
  朦胧的阳光照射进马车中,驳落在杨毓眼前磨得发旧的书简上。
  杨毓微微挑眉看向祺砚,手微微收收读罢的书简,笑着道:“怎地了?”
  祺砚拨弄着手边的茶叶,生着小围炉的火,笑着道:“静墨姐姐正忙着绣嫁妆,杨氏郎君忙着瞧她,奴这可有可无之人便来伺候女郎了。”
  杨毓不禁一笑,一扬手道:“祺砚莫不是也恨嫁了?”说着,她摇摇头,无限惋惜的道:“吾家之女皆到了出嫁之年,留不得了,留不得了。”
  :“女郎!”祺砚娇呼一声,难为情的低下头道:“奴就伴着女郎,不嫁人!”
  杨毓扬扬唇,声音和暖又温柔道:“真是个傻孩子,哪个小姑不恨嫁?”她微笑着看着祺砚,轻缓的道:“祺砚的嫁妆我也早已备好了,只待你寻到心上之人,我便将你也风光大嫁。”
  祺砚笑嘻嘻的道:“女郎经常说人是小孩子,语气恁的沉稳,就真如个大人一般。谁曾想女郎不也才十五岁么?”
  杨毓眸光微微定定,转头看向别处。面上的神情也黯然几分,悠悠的道:“是呢。”她伸出莹白而丰腴的小手挑开帘幕,入眼的景色皆是一片草长莺飞,飞马践花的生机勃勃之色。唇间不由的扬起洒脱的弧度。口中喃喃道:“才十五岁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谈辨道玄

  下仆送上麈尘,王靖之欣然接过犀柄麈尘,洋洋洒洒的在面前的案几上敲了一下,神色自然而又畅快的朗声回到:“思。”
  樊明手持一柄青玉柄麈尘敲了身前的案几一下,扬声回到:“既是思,未发生,何以生梦?”
  王靖之慢条斯理的道:“昔者庄周梦为蝶,梦醒,惊疑,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由此可见,梦之一事乃是因缘所至。”
  王靖之一番引经据典的谈证似乎有些道理,又似乎并无道理,而是诡辩,樊明怔了一怔,眸光微微流转着。一侧正听得入神的郎君小姑连呼吸也可以压低着,不敢有丝毫打扰二人的谈辨。
  樊明忽然眼睛一亮,他将麈尘狠狠的敲击在面前的案几上,微微扯扯胸口的衣襟,长袍随风飘摇着,对于樊明突然的放荡不羁的行为,众人不敢有异议,何况,那人的行为如此行云流水,潇洒不羁。
  樊明缓缓起身,一只脚踏在案几上,麈尘一挥,笑道:“予是真是幻?亦真亦假?若你我皆是圣人一梦,抑或胡蝶一梦,何谓争论!何必生存于世?”
  樊明说,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你我这世间之人,又是真是假呢?如果我们是圣人或胡蝶梦中之物,原本就不存在,又何必在这世间摸爬滚打?那人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王靖之笑着起身,麈尘一挥,那气势就如君王临世,指点江山一般。他轻缓的道:“思与实无法相称,乃是“旨不至”。相称而无止境,乃是“至不绝”。你我的认识永无止境,遂,何人能真识得真理?”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着,分明是深奥至极的回答,却应答的毫无一丝踌躇,流畅的思维,让众人惊叹着,原本听到樊公那犀利的问题已经冷汗殷殷的众人,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王靖之回答的是,梦想与现实无法完全相称,引用《庄子》是为“旨不至”,而相称又是没有止境的,叫“至不绝”,因此,人的认识也永无止境,永远不可能得到宇宙的真理。
  樊公微微凝眸一瞬,大笑着道:“究竟至还是不至?”
  一侧的下仆弯着腰上前,将冷掉的饭食拿去重新加热。
  王靖之挥着麈尘道:“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何谓至与不至?若无大禹身先,何来吾等今日?若无先贤身先,怕你我皆无法入尘邪!”
  王靖之说,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久的存在,皆是因天地不是以自身的存在而运转着,所以能够长久的存在。有道的圣人遇事谦退不争,反而能在众人之先。将自己置身事外反而能够自身生存。这不正是因圣人的无私?所以也成就了圣人自身。若是没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哪里有你我今天的存在呢?
  存在即是至。
  王靖之最后一句话落地,众人已然哑口无言。
  下仆将重新热好的饭菜又端了回来,走到烛火通明处,却发现饭菜之中满是麈尘的碎毛,刚准备上菜,又将盘子端了回去。
  樊明听的大汗淋漓,扬起洁白的衣袖在额头擦了擦,口中有些讷讷之意。
  正在此时,一声娇俏的,软糯的,清亮的少女笑声传来。
  那笑声如春雨击打芭蕉叶,又如碎玉一般,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樊明饶有兴致的看向那笑声的主人,笑着道:“阿毓笑甚?”
  杨毓的肌肤白莹柔弱似腻,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充满了智慧的光芒,明艳无双的一张脸,偏偏那一身清隽肆意。
  杨毓缓缓起身,对着众人福身一礼,转眸看向王靖之,轻缓的道:“胡蝶一梦,竟如此精彩绝伦,为何不笑?”
  王靖之歪歪头看向杨毓的双眸,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那双深邃的双眸隐含着惊喜。
  众人原本因这场酣畅淋漓精彩之极的清谈而噤若寒蝉,不料,王靖之这灿然一笑让周遭的小姑瞬间呆愣,接着,就在那么一瞬间如宝剑出鞘,爆发欢呼声。
  小姑们尖叫着。一陈氏女叫道:“谪仙何苦来此浊世一遭!”
  令一小姑喊道:“郎君就对着我的心口刺一剑,叫我现下去轮回,愿来生再不见郎君这般神仙之人!”
  更多的小姑纷纷截下身上的香囊扔向王靖之,王靖之身后的下仆仿佛早已习惯这一切,手疾眼快的在王靖之面前排成一排,将香囊水果等物挡在外面。
  场面一时混乱无状,呼喊的小姑被各家家主带走。
  待这一切忙完,众人才再次又坐回谈席。
  杨毓刚刚说到,胡蝶一梦,竟如此精彩绝伦,为何不笑。
  这句话便是彻底推翻了王靖之的话,她的意思就是,现在尘世发生的一切皆是梦,皆是幻。
  一旁听得完全插不上嘴的桓七郎这时才低低的道:“阿毓,别乱说,这人世分明存在,你怎知晓就是胡蝶一梦?”
  樊明亦是微有些笑意的看着杨毓,这突如其来的“谈助”之人让樊明有些意外,他看看周身的众士人,却见到一张张苍白直冒冷汗的脸。
  徐茂一见樊明发来求助的眼神,连连摆手道:“王靖之这清谈高手,每每与他辩上一场,必定要累的气血不足,恨不能闭门不出读书几年。今日阿毓主动请缨,你还犹豫个甚!”
  樊明一瞧樊明那置身事外的模样,不由的伸手指向徐茂,气道:“真真皮厚!”
  徐茂却全然不在意的摇摇头。
  樊明看向杨毓,面色有些不善道:“子非蝶,焉知蝶之思?”
  樊明问杨毓,你不是蝴蝶,怎么知晓这世间便是蝴蝶的所思所想?
  杨毓看向身侧的王靖之,却见王靖之已然不再看向场上的风起云涌,完全一副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的模样。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看向樊明,笑着道:“汝非蝶,焉知世间之事,非蝶之思?”
  杨毓回答樊明,你也不是蝴蝶,又怎么知晓这世间就不是蝴蝶的所思?
  话说到这里,樊明怔了一怔,连连摇头,笑着看向杨毓道:“毓若是男儿,定披靡天下。”
  杨毓笑意盈盈的看向樊明道:“君子身为男儿,怎知君子便无法披靡天下?”
  樊明哑然失笑,他微微蹙蹙眉心,仰天长啸。
  高高低低的啸声传到众人耳中,那是多么肆意狂放的倾诉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的困苦

  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清谈,从梦,说到庄周梦蝶,从宇宙起源,说到圣人先贤,最后又紧紧扣题。杨毓这话说的实在是诡辩一句,别人推翻不得她,而她也无法依据这样的话推翻别人。
  直到这时,众人才渐渐反应过来,王靖之为何一听杨毓的话,便再也不接上一句。那是因为,他早已经预料到了啊。
  王靖之的惊才艳绝,不仅仅是在音乐上的造诣,铁焰军三载显露出来的智谋无双,满腹经纶的才学,以及这凡人无法企及仰望的处处先人一步,鬼才般的思维。
  樊明将唇舌放松,止住口中的啸声,对王靖之道:“一番是我输,且待我思索数日,再与你二番相辩。”说着对王靖之恭敬的作揖。
  王靖之缓缓起身,微微让开半礼,复又抬起广袖,对樊明拱手施礼道:“樊公才思敏捷,亦有过人之处。”
  二人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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