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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绪可真是太丰富了,从前难以想象动物的喜怒哀乐是什么模样,如今算是见识到了。”颜天真伸手轻抚上了白虎的虎头。
这一次,它并没有躲开。
它难得友善地注视着颜天真,不再像平时那样瞪着眼。
“不用太难过,换作我是猛兽,送上来的人不咬白不咬啊,你依旧是很厉害的,虽然中了招,也没被捕捉。”颜天真安慰着它,“不必对自己太过苛刻。”
是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是兽。
动物的脑子再如何机灵,面对狡猾的人类,也还是会吃亏的。
凤云渺正是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才没有对玲珑给予处罚。
颜天真抬起手肘,撞了一下凤云渺的胳膊,“你倒是安慰它两句啊,这个时候你的安慰比谁都管用。”
凤云渺闻言,笑了笑,俯下身轻敲了一下玲珑的虎头,“这次不怪你,不必太郁闷。”
颜天真倒是挺懂得收买人心。
不,虎心。
“这一次被掳走,不过就个把时辰的事,咱们就当做没有发生,不必告诉大哥了。”颜天真道,“省得他回头又来说教。接下来这两天我不打算出门,我要在这王府里,等着南弦醒来。”
……
一日的时间转瞬即过。
这一天的傍晚,南弦总算是醒了。
一连昏睡五天五夜,醒过来的那一刻,自然还是觉得头昏脑胀。
“郡王,您可算是醒过来了!”
耳畔响起婢女欣喜的声音,“肖洁姑娘的医术还真是厉害,这么多名医都治不好的病,能被她医好。”
“什么?”南弦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脑,“我究竟昏迷了多久?我只记得,在街道上遭遇陌生男子的袭击,昏迷之前,依稀听到他说——让我睡上几天。”
“郡王,你昏睡的这几日,外界都传闻你是重症不愈,但其实你只是深度昏迷罢了。”站在榻前的肖洁道,“郡王昏迷这事很是蹊跷,对方袭击了你,却并没有对你不利,也不曾对王府进行勒索,实在奇怪。”
南弦道了一声,“真是莫名其妙。”
肖洁垂下了眼,掩下目光中的笑意,“这两日王府里混进了歹人,为了保证郡王的安全,太子殿下与良玉郡主都暂守王府,上百侍卫搜查,也没能抓住那个可疑人。”
“良玉就在我府上吗?”南弦的目光中迸发出一抹欣喜。
此刻他在意的,并不是这王府里混进了可疑人。
而是——良玉担心他的安危,暂居王府。
但很快的,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不是只有良玉,还有那凤云渺。
他依旧不能自作多情。
或许,只是良玉看在他与摄政王交情不错的份上,施舍一下关心罢了。
“郡王,良玉郡主吩咐了,在您醒过来之后问您一个问题。”肖洁的声音传入耳中,“请问郡王,您这王府之上的密室有多少间?机关分别在什么地方?”
此问题一出,南弦讶异,“问这个作甚?”
“就在您昏迷的这期间,有人混入王府中试图对您不利,那可疑人暴露了身份,惹来了众人的追赶,但遗憾的是她溜了,在拐过一个走廊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拐过一个走廊就消失了。这歹人竟然知道我王府内的密室所在?莫非就是我府上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或许就是您府上的人想要图谋不轨呢。郡主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密室通道,可那密室里一目了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这才来询问郡王,是不是还有其他密室?”
“有。”南弦掀开了被褥,下了榻,“王府之内大大小小的密室十余间,良玉郡主在哪?带我去见她,我去一间一间地开启密室,务必要将这个可疑人抓住问个清楚。”
“好,郡王请随我来。”
此刻正是饭点,颜天真与凤云渺正在用晚饭。
忽听手下人来报,南弦郡王醒了,正在走来的路上。
“总算是醒了。”
颜天真抬头,便看见远处的南弦,在肖洁的带领之下走了过来。
眼见着南弦走上了前来,他似乎直接忽略了凤云渺的存在,径直坐了下来,朝她开口,“良玉,这两日,真是麻烦你了。”
“何出此言?”
“阿绣失踪至今未归,我又昏迷不醒,多亏了有你帮我看着这王府……”
“这没什么举手之劳,看在你与大哥的交情上,我也得帮。”
既不想告诉南弦真相,又不想让他误以为她对他多么在意,这个理由自然是最合适的。
南弦在听了她这个回答之后,目光中划过一抹失落之,“若不是因为我与摄政王殿下关系尚可,你是不是就……”
就不会关心我。
剩下的话他并未说出口。
说得太过直白,就徒增了几分尴尬。
凤云渺从始至终并未看他,仿佛他的存在可以忽略不计。
颜天真清咳了一声,“在你昏迷期间,有个可疑人貌似钻进了你们王府密室,此人肯定图谋不轨,必须把她揪出来。”
“我知道了,你手下的人已经告诉我了。我想问你,被你发现的那一间密室是哪一间?”
“南面院子的那条走廊,第二间房屋,机关是一尊玉观音。除了这一间,我们没有找到其他密室。”
南弦听闻此话,陷入思索。
“你是这王府的主人,自然知道其他密室的存在,密室与密室之间是否有通道?那人不可能跑得出王府。”
南弦起了身,“我带你们一间间地去找。”
“好。”
颜天真与凤云渺也起了身,跟上了南弦的步伐。
在南弦的带领之下,查探了约莫十余间密室。
然而,一无所获。
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南弦低喃着,“一共就这些啊,我不可能遗漏的,绝对不可能。”
“你再仔细想想。”颜天真此刻的脸也不太好看,“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我发现的那一间,因为可疑人就是在那附近消失的。”
还有一件事情她并未说出来。
紫月魔兰的解药也是在那间密室发现的。
南绣分明是故意把解药放在那里等着他们,这就证明了她一定就在附近活动。
可是那密室里一目了然,别说是藏人,藏只兔子都藏不住。
除非——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机关。
眼下真的就只能指望南弦。
如果连他这个主人都找不到,更别说是她和云渺这两个外人。
她自然不能把真相告知南弦,以免他包庇南绣,紫月魔兰的事也不必要告知,反正他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良玉,那可疑人就在我的府上,我自然着急想要把他揪出来,可是,我真的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南弦苦恼,“所有的密室都带你们走过一遍了,真的没有遗漏。”
南弦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颜天真自然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也许你真的没有遗漏。”凤云渺出声道,“果然还是得指望花无心来一趟了,南弦郡王应该不介意本宫找个高人前来破解机关?说不定能找到一个连你都不知道的地方。”
南弦想了想,道:“不介意,既然是太子殿下请来的人,我自然愿意接待。”
“那就好。”凤云渺牵过颜天真的手走开了。
南弦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心中觉得一阵沉甸甸的。
也许——
真的应该放下了。
……
是夜。
万籁俱寂,树影婆娑。
南面的走廊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踱步,推开了第二间房屋的门。
踏进了屋内,借着微弱的月走到了角落的柜子边上,握上了那一尊玉观音。
指节对上了观音身上的指印——
喀
观音身凹陷了两处,同一时,整个书柜朝左边缓缓挪动。
进了密道,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下了阶梯,推开了前方朱红的小门。
眼前是三条岔道。
三条岔道分别通向三间密室,每一间都是空荡荡的,一目了然。
不过……
人往往总是会被眼前的表象所欺骗。
进了最中央的那间密室,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整间屋子整洁到只摆放着一张桌子。
他走向了那张桌子,将桌子搬开。
伸手在墙面上的某一处轻轻按下,弹出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有一个凹陷的形状,形似长命锁。
他从脖子上摘下了佩戴着的长命锁,对准了那个凹陷处,放了进去。
“笃——”
眼前的墙缓缓朝右挪开,展现出了另一个空间。
迎面一阵血腥之气扑来。
他抬眸,目光惊愕。
“阿绣,真的是你?!”
这王府内的所有密室都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只有如今所在的这一间别有洞天。
这间密室,只有他跟南绣可以打开。
母亲离世之时,给他们兄妹留下了一对长命锁,这间密室的锁孔也是按照长命锁的形状打造,他如今脚底下踩着的,就是一座金库。
是母亲毕生的积蓄,全藏在这儿,也是他们兄妹二人共同拥有的财富,五五分。
“大哥,果然只有你能找到我。”南绣倚靠在墙角,此刻唇有些发白,透出些许虚弱。
可她依旧朝着他淡淡一笑,“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对?”
“你究竟在干什么?我怎么闻到血腥之气?”
南弦踏入了密室,走近了才发现南绣手腕上受了伤,只是粗略地撕下裙子做了包扎,此刻血液已经渗透了衣料,难怪会溢出血腥味。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南弦望着她,目光中带着探究,“我怎么愈发不明白你了,良玉他们口中的可疑人就是你,你回自己家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