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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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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涂!”
  吴老爷气的一拍桌子,桌上铜匣子里的茉莉粉登时扬出不少。许是瞧见儿子真的是伤心,亦或是那个女人真的也刻在他心里了,吴老爷按捺住那份难以言明的“痛楚”,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咱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方才我过去瞧了下老大家的,身子凉了,也没气儿了,你看开些罢。”
  “李明珠!”吴远山以拳砸地,碰到那些碎瓷片上,血登时流出来,他眼中恨意极浓,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行了!”吴老爷厌烦地瞪了儿子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样:“你就算再恨李明珠,又能把她怎样?你别忘了,她也有了你的骨血,你还要手扼亲儿?”
  只是这一句话,就把吴远山的恨意给浇灭一大半,他颓然地靠在墙上,闭眼,薄唇抿住,一声不吭。
  “远山,事情到了这步,咱们得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吴老爷沉吟了片刻,那双眼里不再有感情,全然是老谋深算的毒辣:“李明珠杀了人,那会儿走的时候已经乱了,我安抚住她,并且让她把春杏带回家,嘱咐她一切如常,全当这事没发生过。也算是不幸中走运了,如今李家和咱们吴家再难脱干净关系了,他李家欠咱们吴家一条命!”说到后面,吴老爷声音有些拔高,他冷笑了声,眼睛微眯住,道:“李明珠的舅舅何大人已经入了阁,掌了票拟大权,等你们成亲后就去大梁找他。放心吧,咱们手里这个把柄,不愁将来没个好出路。”
  吴远山这会儿也冷静了许多,他不再悲痛,用袖子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皱眉细想了想,道:“可冬冬毕竟死在了家里,咱们怎么给沈家人交代!她哥哥虽说老实软懦,但这几年一直没放弃把冬冬要回去,可见骨子里还是个有刚性的,万一叫他知道,”
  “不可能!”吴老爷打断儿子的话,冷笑道:“待会儿咱们就把老大家的丢进井里,明天一大早去报官,说沈氏失踪。如今天还冻着,城外那条河上的冰还没消透。咱们尽可以说沈氏去城外观音庵上香,失足跌在河里,不知飘到哪儿去了。有春杏那丫头做人证,他沈家人还能怎样?”
  “井里。”吴远山口中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丝不忍,咬了下唇,低头道:“还是埋了吧,她已经够可怜,我舍不得。”
  “愚不可及!”吴老爷直接呵斥:“埋了?万一叫人刨出来,那可怎么办。无毒不丈夫,你给我硬起心肠来,以后为官作宰了,可由不得你这么妇人之仁。”
  听到这儿,沈晚冬的心凉了。嗯,看出来了,就算此时她推门进去,说:远山,我没死,我和孩子都还活着。想必他们也会想法子把她给弄死,为啥,因为她是威胁李明珠的一个把柄,是让吴远山由软懦的小相公变为不仁大丈夫的一根刺,拔掉,大家皆大欢喜。
  沈晚冬笑了笑,仰头,一点冰凉落在了脸上,原来,下雪了。
  她脱掉鞋子,拿在手中,一步步朝大门走去,不曾回头!

    
第7章 得救
  伤口流血不止,濡湿了小衣,紧紧地贴在胸膛。
  沈晚冬担心血会滴到地上,忙用手捂住,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将大门打开条缝儿,出去后,再轻轻闭上。万幸,没惊动里面那对豺狼!
  抬眼看去,四周黑黢黢的,连个鬼都没有。青石地的寒凉从脚底心直冲上头,让人颤栗不止。
  能走去哪儿?哪里可以活命?
  随着血越久越多,沈晚冬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涣散,她的身子快没知觉了,快连疼都感觉不到了。越是这样,她越要逼自己清醒。
  万不能去找周围邻家求救,因为根本没人敢得罪知县和吴家。而且吴家父子很快就会发现她的“尸体”不见了,定会出来找寻,所以医馆也是不能去的。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城东那边有个破宅,县里的乞丐和野狗经常在那里夜宿,那个地方又脏又臭,是个贵人乡绅捏鼻子绕着走的地方。她尽可以藏身那里,把脸涂花了装成乞丐,天亮后混出城,回家找堂哥。
  打定主意后,沈晚冬把手在地上蹭了几蹭,将这一手的血泥糊在脸上。做完这些事后,她踉跄着往前走,身子越来越冷,在强烈的眩晕之下,终于撑不住,瘫倒在地。
  她没力气了,走不动了。身子离地只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裳,好凉啊,她甚至能听见血咕隆咕隆往外流。
  不对,流血的声音,怎么可能会这么大?!
  沈晚冬半边脸贴在地上,只能用一只眼朝前看。在夜色深处,缓缓而来一辆马车。这车气派非常,看着不像普通宦官乡绅能坐得起的。赶车的马夫瞧着很粗壮,长得凶神恶煞的,车里坐着谁?
  马车行至她身前一箭之地时停下了,车夫抻着脖子往前探视了翻,并不下车,略微回头,隔着车帘对里面的人恭敬道:“夫人,前面路上躺了个女人,一身血污,不知是何人,您看?”
  沈晚冬心里清楚,这马夫好似在请示车里的那个夫人,要不要救人。她如今连一个字都没法说出口,否则就算下跪磕头,也要求救。
  谁知,从车内传出声清冷优雅的女声:“闲事莫管,绕过去。”
  沈晚冬的心凉了几分,是啊,非亲非故,人家为何要惹祸上身。
  但在马车绕过她身侧之时,她忽然听见那个女声说了句:“等一下。”
  马车停下,车里那个女人沉吟了片刻,淡漠道:“你把人抱上来吧。”
  没一会儿,沈晚冬只觉身子一轻,落入一个宽厚硬实的怀中。晕晕乎乎间,她觉得眼皮好似亮了很多,一股股一簇簇带着淡淡檀香气的暖流,渐渐包围住她。
  眼睛没力气完全睁开,沈晚冬只能扭转眼珠去瞧。这车内空间很大,顶上四角是固定灯台,左右两边垂着细密金贵的烟罗纱,下边铺着厚重软和的长毛毯,中间摆着个铜制雕花暖炉。
  车里头坐着两个女人,边上半跪着的这个妇人年约四十,发髻上簪着支银步摇,穿着身官绿的褙子,衣裳料子贵的吓人。
  而最里边那个妇人约摸三十左右,懒懒地斜倚在软靠上,怀里抱着只白猫。她长得还算秀气,只在唇上点了些口脂,头发散下,用一根金色发带束住披在身前,穿着身素色衣裳,不显山不露水,但从骨子里散发出种难以言说的贵气,叫人不由得心生自卑。那官家小姐李明珠与这女人一比,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丫头。
  “张嬷嬷,你去看看。”那贵妇人眉头微皱,从袖中掏出块锦帕,轻掩在口鼻上,显然是被沈晚冬浑身的血腥气给冲着了。
  那张嬷嬷听了这话,从匣子内拿出根蜡烛点上,凑近了细细查看沈晚冬。
  “呦,谁下的毒手,怎么伤的这么重。啧啧,胸口这个伤都快见骨了。”说话的同时,张嬷嬷将蜡烛栽到暖炉上,她从旁边拿出个瓷瓶,旋开,从里面倒出点水,把帕子蘸湿,慢慢给沈晚冬擦伤口边缘的血污,柔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哪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要杀你?”
  沈晚冬气若游丝,心里着急:“我,我叫沈,沈晚冬,救我。”
  “姑娘,千万别乱动。”那张嬷嬷从锦盒内翻出几块干净帕子,压住沈晚冬伤口,回头对贵妇人道:“夫人,沈姑娘的伤太重,怕是要请个郎中好好看一下。只是咱们并不知道这姑娘的底细,而且瞧着好像还是个命案。救人倒是其次,这寒水县的李知县和何首辅关系匪浅,就怕里边有诈,会牵扯到咱们侯爷。”
  “不错。”贵妇人显然同意张嬷嬷的话,她轻抚着怀中的小白猫,微微怔住,不急不缓道:“侯爷向来跟那姓何的不对付,这姑娘深夜重伤倒在我车前,也让人匪夷所思的很。不过人还是要救的,这是积阴德,兴许菩萨会可怜我,赐我麟儿。”
  说到这儿,贵妇人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伤感,她似乎想到什么怅然的事,凄然一笑,不过很快又恢复清冷之态,她淡漠地看着沈晚冬,道:“无妨,寒水县我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想算计咱们侯爷,还得掂量下自己的身份。”
  张嬷嬷笑着点头,不再多话,她拿起先前那块擦血的湿帕子,又倒了些水,一点点清理沈晚冬脸上的污泥,没一会儿,张嬷嬷忽然不可置信地“哎呦”叫了声,随后端起蜡烛,凑近仔细瞧。
  “怎么了?”贵妇人打了个哈切,懒懒问道。
  “这,这姑娘,”张嬷嬷咽了口唾沫,惊道:“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人。”
  听了这话,那贵妇人终于生起了些许兴致,把小白猫丢在一边,探着身子来瞧沈晚冬。只是一眼,那贵妇人目中也含了惊艳,不过,她皱眉细思了片刻,将张嬷嬷叫到跟前,附耳轻声嘱咐了几句。
  *
  梦,是那么久远而静谧。
  在梦里,她看见去世已久的父亲了,他依旧清瘦儒雅,头戴着诸葛巾,穿着半旧青布绵袍,手中拿着汉简,就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笑着对她招手。
  她哭着跑过去,却发现父亲身边多了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小男孩。
  父亲看着她,没说话,忽然将小男孩推进她的肚子里。她还没来得及惊讶,一抬头,却看见李明珠拿着匕首,朝她脖子刺来……
  “啊!”
  沈晚冬被噩梦惊醒,轻喘着,许久回不过神来。她的头还在发晕发沉,胃里泛着恶心,脑中一片混沌,竟然忘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心里十分着急:天大亮了,我怎么就给睡迷了,怎么就忘记去擦大爷的灵位了,待会儿老爷肯定又得说教。
  老爷?
  沈晚冬头越发痛了,身体有了知觉,胸口和脖子的伤疼到骨髓。想起了,想起李明珠要杀了她、想起吴远山的懦弱可憎、想起了老头子的无耻恶心。她吴家逃出来后,就晕倒了,依稀记得有辆车停下,还有两个女人。
  再往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沈晚冬发现自己的三处伤口皆被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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