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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亡我国家、灭我种族的,此事万万不可。”
韦俊淡淡一笑,回击道:“借助洋人不过是手段,并非目的。”
石达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韦俊道:“殿下以为,我们不请,洋人就不会来了吗?”
石达开语塞,是啊,十多年前,洋人就是不请自来的,以后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毕竟十多年前,洋人已经尝到了甜头了。
韦俊重重一拍地图,厉声道:“洋人重启战端是早晚的事,咸丰妖头想闭关锁国,洋人却要通商贸易,当他们的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必然就只能付诸以战争了!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将他们的矛盾更早地激化,将这场战争提前而已。”
洪秀全顿时来了精神,欣然道:“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韦俊道:“臣下判断,洋人早有动手之意,所缺者不过借口而已!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替洋人制造几个借口吧!臣下建议,派精干力量南下潜入香港,行刺绑架有地位、有影响力的洋人,挑起洋人和清妖的纷争,以洋人之贪婪、满清之懦弱,纷争一旦挑起,再要想平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到时候,天京外围各路清妖又要抵御洋人进攻,又要围困我圣国,必然顾此失彼,我圣军就可以从容应付了。”
“好!”洪秀全大喜过望,居然拍案而起,厉声道,“太好了!这件事就由俊胞去办理。”
韦俊应诺一声,顾自去了。
洪秀全至此精神大振,居然恢复了一些往昔的气概,招呼其余将领围到地图跟前,说道:“一旦洋人和清妖之间起了纷争,洋人必然会从海上发动进攻,最大的可能会选择进攻广州或者上海,如此一来,浙江的塔齐布所部、淮北的湘军甚至包括江西的湘军都将受到牵制,如果洋人北上进犯天津甚至是直捣天津、北京,这样一来僧妖头的蒙古骑兵以及胜妖头的淮军将肯定北撤拱卫北京,圣军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一举击碎清妖的包围圈。”
石达开已经完全被韦俊的分析所说服,提议道:“天王,天京外围各路清妖,威胁最大的莫过于湘军和塔妖头的绿营,臣下自请秘密前往安庆对付曾妖头,浙江塔妖头的绿营极其剽悍,需昌胞亲自出马。”
既然是自己兄弟提出来的计划,韦昌辉自然要支持,便点头同意道:“等清妖乱了阵脚,臣当立即率大军南下,与塔妖头的绿营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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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10月底,太平天国国宗韦俊率敢死之士亲赴香港,冒充海盗,乘亚罗号趁夜袭击了停泊在港口里的英国战舰,经短时间激烈交锋后,敢死之士大部壮烈牺牲、韦俊遁走,英军士兵从亚罗号上搜出令牌一面,绿营水师制式腰刀十余柄。
几天后,在广西西林传教的法国人马赖遇刺身亡。
11月初,英法两国组成联军,借口亚罗号事件和马神甫事件不宣而战,进犯广州,第二次英法联军战役爆发。
消息传到北京,咸丰皇帝龙颜大怒,大骂这些该死的洋鬼子背信弃义、贪得无厌,当即让恭亲王草拟圣旨,命令闽浙总督塔齐布、两江总督曾国藩派兵增援广州。咸丰决心和洋人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将道光皇帝受的鸟气从洋人身上找回来。
塔齐布和曾国藩不敢怠慢,在接到圣旨的当天,便各自派出精兵连夜南下,准备救援广州,可铁汉军的六营和李续宾的宾字营才刚刚开到汕头,便收到了广州陷落的消息。救援广州是不可能了,是否要夺回广州却需要三思而行!两人一面放缓行军速度,一面急报塔齐布和曾国藩,请示下一步行动。
英法联军在攻陷广州后,实行了惨无人道的烧杀劫掠,将整个广州城洗劫一空。
消息传到北京,咸丰皇帝气得当场吐血,大骂塔齐布和曾国藩督师不力,盛怒之下差点下旨斩了两人,还是兰贵妃在边上苦苦劝住,最后咸丰皇帝下了死命令,让两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广州。
接到圣旨后,塔齐布和曾国藩在浙江义乌碰头,商量夺回广州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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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叹道:“看来这回皇上是动了真怒了,字里行间全无回旋之余地,如果广州夺不回来,只怕你我项上人头都得搬家了。”
塔齐布也叹道:“谁说不是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看长毛就要撑不住了,皇上他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洋人再折腾,他也不会危及我大清朝的生死存亡,可长毛如果缓过气来,对我大清却是致命的威胁哪。”
“是啊,皇上可真是糊涂了。”曾国藩仗着和塔齐布交情日深,说话也开始直白起来,“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却不能犯混,长毛始终是大清的心腹之患,绝不可掉以轻心!湘军和闽浙绿营主力绝不能调动,夺回广州还得另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塔齐布无奈,说道,“眼下的两广地区,还有可堪一战的绿营吗?李续宾和铁汉军,加起来也不过四千人,怎么可能是英法联军的对手?除非你我率大军一起南下,不然广州是断无可能夺回的。”
曾国蕃急切起来,拍着桌子骂道:“叶名琛这个两广总督是怎么当的?他的广州水师呢?他的两广绿营呢?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合两广军力,居然顶不住一万英法联军的进攻,真他娘的没用。”
曾国藩一着急,粗话也来了。
塔齐布苦笑道:“我的曾大人,叶名琛都已经成了洋人的阶下囚了,也算是为国尽忠了,我们就不要说他了!倒是广东巡抚桂柏和广州将军穆克德这两个混蛋,居然献城投降,实在罪该万死,据说广州城破之时尚有绿营兵两万之众,城内百姓也是同仇敌忾、万众一心,完全还有一战之力呀。”
“这两个混蛋。”曾国藩气得咬牙切齿,说道,“真是丢尽了他们祖宗的脸!想当年,八旗子弟是何等骁勇,不想到今日竟堕落如斯,嘿……”
塔齐布急得连连搓手,说道:“这该如何是好?”
曾国藩生了半天气,发了片刻呆,最后还是叹道:“若是再得半年时间,也许还能找出一支生力军来,可眼下是真没办法了。”
塔齐布沉声道:“曾帅是说秦汉的湘楚军校生?”
曾国藩叹道:“是呀,若是再过半年时间,秦汉训练的第一期学员便可以编入湘军作战了,眼下却是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皇上圣命非同小可,看来你我二人还是需一人率军南下,留下来的人却需格外小心,以免叫发逆钻了空子,毁了目前的大好局势。”
塔齐布道:“围困发逆事关重大,非曾帅不能胜任!还是下官率军南下为好。湖广绿营主力我只率一万南下,其余所部由乐骁勇暂时统带,由曾帅统一调度指挥。下官合同李续宾、铁汉军所部,亦有一万四千人,应该可以和洋人周旋了!”
曾国藩沉重地点头,倒也没有和塔齐布争这南下的差事,只是对南下的人数提出了不同看法,说道:“洋人船坚炮利,火器威力强大,一万人还是单薄了些,最少也需两万人方可。”
“不能再多了。”塔齐布摇头道,“眼下长毛虽然势弱,可精锐尚存,一旦抽调过多兵力南下,必然会造成守备空虚,给长毛以可趁之计,还是小心为妙哇。”
“也好。”曾国藩点头道,“那下官就预祝塔帅马到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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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和塔齐布在义乌商量收复广州之时,石达开已经秘密到了安庆。
石达开康复的消息是严格保密的,秘密抵达安庆的消息也只有极少数高级将领才知晓。在抵达安庆的当晚,石达开就召集了周国虞、罗大纲、石祥祯、李秀成四人,密议破敌大计。
现在的太平天国和满清,就像两个武林高手,比的就是内功。
清军步步为营,扼守太平天国外围的各处战略据点,并不急于进攻,企图凭借其强大的国力将太平军活活拖垮。
太平军死守最后一小块地盘,已经失去了战略机动的空间,洪秀全又不愿意分师远袭以围魏救赵,唯恐减弱了天京外围的守备力量而加速太平天国的灭亡,结果就只能固守城池,战略上陷于被动防御,既使在局部地区偶尔转入进攻,也改变不了整体战略上的劣势。
双方就这样陷入僵持,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将来发展下去,太平军凶多吉少。
太平军的战略空间小,粮草物资补充困难,天京城内的粮食供应已经出现困难了,最多能够撑过今年,如果在新年后还不能获得粮草补充,将士们就得饿着肚子打仗了。
石达开的到来,令李秀成等人十分振奋。
颇具战略眼光的罗大纲更是已经猜到,翼王殿下此来安庆,必然是要有大的动作了!联想起不久前,洋人在广州的动作,塔妖头和曾妖头迫于咸丰妖头的压力,肯定会分兵南下,翼王殿下来安庆的目的也就不言可知了。
失去了一只眼镜的石达开身上多了股肃杀之气,但对这四名高级将领还是十分客气的。
“秀胞、虞胞、纲胞,祯胞,你们辛苦了。”
一句你们辛苦了,让李秀成四人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来,本想着天京来的翼王殿下定然是要严厉喝斥、追究九江失守的罪责了,没想到石达开对九江失守的罪责只字未提,反倒对大家这段时间的劳苦先勉励一番。
“卑将等惭愧,有负殿下的期望。”李秀成脸上浮起羞愧之色,沉声道,“西征失利、九江失守,实乃卑将等无能所致。”
石达开淡然道:“以前的失利不等于以后还会失利,九江失守还可以夺回来,这没什么好责怪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石达开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异样的豪气,在他眼里胜败已成等闲,城池之得失亦不过是战争中的正常现象,这分豁达令李秀成等人听了之后胸襟霍然开朗,数月来连在心头的那分压抑顿时烟消云散,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罗大纲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异样,他明显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