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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光了，墨若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喂，你已经醒了吧？”
“你又知道。”段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醒了多久？”
“没有多久。”段尘想动一动，发现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很差，连动一动都有点儿累，索性就躺下了。
墨若水倒是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不放，转而问道：“你还是不愿意脱掉冥王甲，放弃这一切么？”
“我现在脱不掉了。”
“为什么你就是冥顽不灵？！”墨若水气得猛地从床边站起来，“钱就那么重要吗？游戏而已，当帮主那么让人景仰吗？段尘！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儿吗？”
段尘眨了眨眼睛，有点儿委屈地说道：“不是我不想脱，是我脱不掉。”
“你那不是废话吗？你就是……”墨若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问道，“你说脱不掉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段尘叹了一口气，看似潇洒的语气里有了那么几分焦急。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没弄清楚。”段尘解释道，“我入了魔，我知道，过去不想改，也不愿意。但是方才你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想也许你说的对，刚这么想，就听到了系统提示说九级圣丹的抑制作用正在减弱，要我控制情绪。接着，很快抑制作用就不管用了，我知道要不好，就想把冥王甲脱下来，免得伤到你，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我脱不下来了。”
“……”墨若水皱起眉头，到底是阴差阳错，怎么就出了那么一档子糟心事儿，“你现在能下线吗？”
“不能。”段尘摇摇头，“最糟糕的是，我的痛觉明明调到了零，但是刚才入魔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
“你说什么？！”墨若水一惊，只觉得心中钝痛，嘴上再怎么说不爱他，到底还是放不下，听到他说痛，她还是难过。
“你应该看过我现实世界的身体了吧？我猜状况不好是不是？”段尘问道。
“别胡说！你好得很。”墨若水偏过头。
段尘笑笑，不置可否，其实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我会有办法的。”墨若水又一次站了起来，打开了随身背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是总也好过没有。”
墨若水掏出一个墨色的小瓶子，倒出一个药丸来，塞到段尘的嘴里：“吃了。”
段尘非常乖地含在嘴里，还没等咽下去就收到了系统提示。
系统提示：请玩家不要自寻死路，该丹药会破坏入魔系统，玩家将遭受惩罚，建议不要继续。
段尘顿了一下，看了看墨若水装作面无表情的脸和她微微皱起出卖她心情的眉头，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系统提示：玩家段尘正在破坏入魔状态，入魔状态正在被消磨！玩家等级下降五级，接受“蚀骨”惩罚。
段尘只感觉胸腔一阵剧痛，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听见墨若水大声呼喊起来，声音很是焦急，只是他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是太疼了，连脑子都转不快了。好半天，段尘才缓过劲儿来，刚才疼痛的骨骼这会儿一下子减弱了，只留下一股酸痛。
“你怎么样？”墨若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手都有点儿抖了。为什么给他吃这种东西，这种还没有试验过的东西怎么能给段尘吃，真是该死！
“你不是想毒死我吧……咳咳……”段尘想跟墨若水开句玩笑，话还没说利索就开始咳嗽起来，咳了一手的血。
墨若水慌乱起来，大声地朝着门外喊去：“大哥！二哥！快来！”
墨斩风今天没准备下线，就跟程蝶衣住在隔壁，墨若水这么一喊，墨斩风比墨辰来得还快，直接就推开大门跑了进来。看到段尘的惨象也是一惊，段尘一向留给他的是很精明的印象，他从没见过段尘那么狼狈的样子。
第15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清心丹（下）
“你给他吃什么了？”墨斩风帮着墨若水把段尘重新扶到床边坐好，“怎么会突然出现‘蚀骨’状态？”
没有人比墨斩风更了解游戏的各种信息，“蚀骨”是游戏的惩罚状态，症状是浑身阵痛，其中以胸腔尤为明显。事实上，当初他并不想推出这种状态，大家进入游戏来都是为了更好地去玩儿，弄出这种东西纯粹是给大家添堵。这种惩罚不像是下雪之类的，只是为了增加游戏困难度，这种疼痛是毫无必要的，甚至会导致玩家因此而放弃游戏。
当初开会的时候，一部分的人支持不要这种极端的惩罚，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为了游戏的真实和公司的权威，应该设置这个惩罚状态，毕竟很多玩家都将痛觉调成了零，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吐点儿血，也不算什么。墨斩风看大家都这么认为，也就同意了，于是才有了“蚀骨”这个状态。
“蚀骨？！”墨若水一惊，好歹她也是公司高层，对于这个状态也是知道的，“怎么会这样？！”
“我给他吃了‘清心丹’。”墨若水解释道，“是跟圣环一起得到的奖励，我以为会有用。”
“那你好歹也要跟我说了以后再给他吃。”墨斩风责备了一句，到底也不好说什么，段尘跟他从来也只是知己而不是朋友，可合作却不容易信任。可到底是自家妹子喜欢的，是怎么也不舍得若水伤心的。
“别怪她，我好多的。”段尘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有点儿虚弱。
“好个屁！”墨若水一把把他按到床上，“老实躺着。”
“我是说真的，我刚才收到系统提示，说我的入魔状态减少了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说，再来三次，我的入魔状态就能彻底消除了。”段尘解释着，还是老老实实地躺下了。
“真的？”墨若水皱起眉头。
“有什么代价？”墨斩风突然发问。
“……没有。”
“你又骗我！”墨若水瞪着段尘。
墨若水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点儿难过，段尘忍不住就把实话说了：“降了五级，外加‘蚀骨’状态。”
“你刚解除了百分之二十五的入魔状态就降了五级，你要是全解开了还不得废了？！”没有人比墨若水知道段尘练级花了多少功夫，说是不吃不喝都是轻的，四十级以上的每一级都不好练，需要的经验越来越多，更别说段尘已经六十多级了。
“方才是谁跟我说不要注重名利的，怎么这会儿比我还着急？”段尘无所谓地笑笑，反倒调侃了起来。
“你……！”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个混蛋！墨若水白了他一眼，看段尘真的没有太伤心，才知道段尘是真的放下了很多东西。段尘的经历或许是凄凉的，也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很多，段尘其实早就想向墨若水道歉，但是自从穿上了冥王甲以后，冥王套装就基本齐全了，每次他去找墨若水都想和好，但是闹到最后还是吵嚷了起来。
“你先好好休息，帮我照看一下蝶衣，我要下线一趟。”墨斩风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段尘的肩膀，“还有你，别让她再失望了。”
墨斩风说完了就走出去了。
“若水，我……”
“你闭嘴！老实躺着。”墨若水把段尘塞进被子里，又给他塞了一瓶九级圣丹，“没事嚼着玩儿。”
“……好。”段尘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表达方式。
“哼。”墨若水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原谅你。”
“我知道，我会好好努力的。”段尘伸手揉了揉墨若水的头发。
墨若水迅速把段尘伸出来的手塞回了被子里，冷哼一声：“你还是先养好病再说吧！你要是残废了别指望我会养你。”
段尘忍住笑，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墨若水坐上了床，双腿一盘，靠着床边开始打坐。
这边墨若水和段尘的关系刚有好转，那边墨斩风就已经开始给墨辰打电话了。
“墨辰，你记不记得当时支持发布‘蚀骨’惩罚的人都有谁？”
“‘蚀骨’？你问这个做什么？”墨辰正忙得焦头烂额地在整理系统，企图能抑制入魔状态的扩散，听到墨斩风问这个问题都没转过弯儿来。
“我怀疑提议这个惩罚的人里面就有我们要找的人。”
“哦，我明天让若水拿给你……什么？！你说这里面有……？！”墨辰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就警醒了。
“没错，但是我也不是百分百的能肯定。”墨斩风将今天段尘的事儿跟墨辰说了一遍，又说道，“不管两者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关联，我们还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明白了，十分钟以后会把这些人的姓名职位和家庭背景传到你的电脑数据库里面。”墨辰说道。
十分钟过后，墨斩风果然收到了一份报告，当时参与建议用“蚀骨”状态的人共有五十多个，是程序员的有三十二个，程序员里面是高级程序员的又有十七个。墨斩风开始仔细检查，又在这十七个人中挑出了九份。这九个人的家庭或者人生都不是那么顺风顺水。他开始再仔细看这九个人每一个人的具体资料，慢慢地他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儿。
其实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这九个人现在的经历都不是那么好，尽管有高级程序员的地位和一份不俗的工资，但是他们的生活现状都不太好。有赌博的，有不受父母宠爱的，有被爱人抛弃的，还有平时就心理阴暗的。但是墨斩风总感觉他要找的程序员，根本不在这九个人里头。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相信爱情，也不会真心实意地爱上任何人，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考验他和程蝶衣，更别提沈秋生和龙杀了。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墨斩风又把十七人当中抛出那九个人以外，剩下的七个又看了一遍。
“庄明？”墨斩风觉得这张脸看着有点儿熟。他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其实还是他亲自招来的。
庄明是跛脚，右脚的脚踝有点儿问题，人有点儿固执，不太爱说话。但是并没听说他有什么心理疾病，家世也是好的。他是家里的老大，母亲死了以后，父亲再娶，但是人基本上是乐观向上的。墨斩风看不到疑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