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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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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前的是寨子中规模最大的一间屋子,一共两级台阶,每级共计六层。而两级台阶中间又对称站着拿着长矛的寨子守卫,他们最上面的的屋子大门正敞着,里面透出热闹的人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夭寿了!这哪儿是出口啊这分明就是直接闯进了鲁四胜的闺房啊!
  “还不快跑!”孟萋萋踹了一脚呆愣的白花,后者如梦初醒,跟在她身后狂奔起来。然而白花此时脚下一崴,整个人向前栽去,倒在地上的时候还不忘害怕的抓住什么东西。于是……
  被白花抓住脚后跟的孟萋萋莫名地歪倒在地上,俩人同时发出痛呼。
  “什么人!?”守卫听见,提着长矛下来,在树荫的拐角处将摔倒的孟萋萋和白花擒住。
  他们这里的动静惊动了里头的鲁四胜,不消一会,孟萋萋就看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慢慢步下台阶。他身后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土匪,皆喝的醉眼迷蒙。
  鲁四胜长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丢在人堆里立刻找不见的那种。
  可他却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
  眼睛轮廓狭长,神色晶亮,永远透着漫繁星的错觉。
  “来仪公主。”他似笑非笑的走近孟萋萋,守卫为他退开一条路,他向孟萋萋伸出一只手,表情还算友好。
  孟萋萋本来是不认得他的,可是当他刚刚这么一开口,孟萋萋便把他的声音直接跟刚才厨房里的阿容画了等号。
  “你骗我?!这根本不是出口,你这是骗我们自投罗!”孟萋萋一掌挥开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鲁四胜也不恼,只收了手淡笑一声:“你来见我,我们商谈妥当,我就放你出去,这怎么就不是出口了?”
  孟萋萋一时语塞,只觉这人狡诈阴险,不欲再与他多。
  谁又能想到呢,鲁三胜那样一个粗鲁蛮横的人,有一个这样如清秀书生一样的弟弟?而且这个弟弟还是目前东山上的山贼头目,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时白花颤巍巍的靠近孟萋萋耳后道:“公主,我想起来了,鲁四胜是他跟了鲁三胜后的名字,其实他原本的名字叫阿容,寨子里的人都喊他阿容……”
  孟萋萋回身一脚踹上白花:“你这马后炮,你竟不早!”
  “白花,”阿容喊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金子:“这事你做得很好,还不过来领赏?”
  白花心虚地看了孟萋萋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走向阿容,双手接过他给的金锭子,喜笑颜开道:“谢谢大当家,谢谢大当家。”
  “好你个白花人!竟伙同这群人一起坑害我?!”孟萋萋怒从心起,就要冲上来将白花狠狠的打一顿。
  白花慌忙躲到阿容身后,孟萋萋望而却步,不得不在原地恨的咬紧牙关。
  “白花,你就是通风寨的叛徒!白高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他会后悔认了你这个弟兄!”
  白花不敢看孟萋萋,但仍嘴硬道:“白高已经成了公主府上的一条走狗,为了攀龙附凤他都心甘情愿抛下通风寨上下,去宫里做一个太监!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做我的大哥,现在我只认阿容做我的大哥。”
  孟萋萋几乎气的七窍生烟。怪不得她刚被抓到这里的时候,土匪们没有把她单独关起来,而是让白花跟她在一起。这样就算她逃跑,身边也有一个白花盯着。孟萋萋想到这一路来,白花各种摔倒和绊倒她,无非都是拖延时间,为了配合阿容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
  而自己的画像,一定也不是如白花所那样被人逼迫,他肯定是自愿为这些人卖命的。
  “你抓我,不就是用我要挟朝廷放回你大哥?我告诉你,鲁三胜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孟萋萋负气的双手环抱,冷冷地看着阿容。
  阿容听见鲁三胜已死,面色闪过一丝恼怒。然而他很快就压了下来,居然平心静气对孟萋萋道:“公主,我们怎敢杀你?更何况我抓你,也不是为了换回我大哥。”
  “你不是为了鲁三胜?那你是为了什么让你的人抓我的时候,不惜打破我的头,一路上将我颠簸至此?!”孟萋萋罢,指了指头上的伤痕。
  阿容眉头霎时紧蹙,厉声问道:“是谁将公主伤成这样?!我分明下令好生带回,怎会将公主打伤?”


第182章 阿容的过往
  他完,人群中便有个壮汉缩头缩脑的走了出来。
  “大当家,是我没吩咐清楚娇婶,他们那帮人力气使大了些,用蛮力绑来的公主。原以为不会怎么伤着,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没轻没重,我回去后会好好监督他们!”
  阿容不知为何有些恼怒,他本是平静的面色终于一点点升起怒意,最终听他冷冷道:“你是跟着我大哥的老人,也熟悉我们的规矩。我们有三不杀,第一女人不杀,第二老人不杀,第三孩童不杀。你冲撞公主,已经犯了大罪,现在我也包庇不得你,只看公主是否愿意原谅了。”
  那人立刻跪在孟萋萋面前:“请公主见谅,此事是草民唐突,没有交待清楚手下的人,让公主受难,草民罪该万死!恳请公主责罚,草民愿一力承当!”
  这个阿容好生厉害,孟萋萋看向他,他也在看着孟萋萋。
  他三言两语替这壮汉认了错,壮汉是他寨子里的人,犯了规矩却不惩罚,反倒叫孟萋萋惩罚。看来阿容是有心留这壮汉一命,却需要孟萋萋给一个台阶下。
  孟萋萋如今人在阿容手里,也不得不各退一步:“算了,你起来。只是我已经见血,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你们,等我回了孟府,你们的人要自打十个板子让我解气。”
  孟萋萋这话,也是为了试探看看阿容有没有那个放他们走的心思。好在阿容不假思索的点头,并称:“那是自然。”
  她的心这才落下,也没方才那么警惕了。
  阿容对她十分礼遇,他将孟萋萋请入正堂,叫了寨子里的郎中替孟萋萋诊治头上的伤。期间他时不时与孟萋萋闲话,问的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样一来孟萋萋心里就有些慌乱。要是阿容是为了鲁三胜把她绑来的还好,可是他既然不是为了鲁三胜,那为什么现在还扣着她?他另有所图,孟萋萋却不得而知,而且阿容口风很紧,孟萋萋怎么也探不出来,只得跟他一边僵持着,一边怨怼阿容的心思深沉。
  许是看出了孟萋萋的焦躁,阿容笑了一声:“公主不急,容某要等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他站在大堂的门口仰望落雪的夜色,背对着孟萋萋。
  孟萋萋看着他莫名自信的背影,真想冲过去一脚将他踢下去。
  好好地山贼头目,穿什么白衣飘飘!学什么翩翩公子!
  “公主——”阿容背对着孟萋萋:“你一个人如果容貌变了,姓名更换了。那熟人将他认出来的几率会有多大呢?”
  孟萋萋一愣:“总归是认得声音的?”
  “若声音也有所改变?”
  “这……”孟萋萋跳下椅子,跑到他跟前疑惑着打量一圈阿容的面部:“你该不会,你是我认识的什么旧人。”
  阿容轻笑两声,眼里有细碎的星子划开:“是旧人,也谈不上。但我与公主确实曾见过面,依稀记得那时是百花节,公主同永宁公主一起上街游玩,前呼后拥光宫女就近三十人,更遑论明着暗着的那些侍卫。容某那时只觉得,公主的排场真大,也不愧是皇上手心里捧着的金枝玉叶。”
  他居然认识谢瑶华,孟萋萋心神一收,细细去想是哪年的百花节。她好像记得自己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跟谢瑶华吵着要出宫去看百花神,皇帝没有办法,只好前呼后拥的派了许多人跟随她们。那时候的确是侍卫开道,百姓们夹道围观,场面盛大。
  但那一年的百花节也真是好看,依稀记得那年的烟花……
  难道阿容是当时百姓中不起眼的一个?
  孟萋萋这边猜测着,那厢阿容又在继续:“其实当时本有机会跟公主攀谈一番,但家人催的急,后来因为要事,容某不得不和家人立即出发,离开了京城。如今再回到京城,容某已是家破人亡的一个人了,当年百花节上陪着我的一干家人与兄弟,纷纷已经奔赴黄泉。所以如今看到公主,容某难免感慨万千,想到当日和家人一起观赏烟火及百花,那场景终身难忘。”
  孟萋萋一时不知怎么安抚他,只好:“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只是听你所,你的家世背景应该不错,为何家人死后,你却做了山贼呢?你刚才你们寨子有三不杀,听起来也是忠肝义胆之辈,行的端坐的正,可山贼到底是山贼,难免烧杀抢掠,这不是违背你的初衷么?”
  阿容几声轻笑:“的确如此,如你所,我其实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不瞒公主所,容某家训‘不欺老弱,不助昏庸’。但容某现在堕落至此,早就违背祖训,也无言面对先祖。但我实在逼不得已,敢问公主,对着杀了你全家的仇人,你还做得到刀不血刃吗?”
  孟萋萋觉得他的祖训好像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再度听到他后话,对上阿容一双冰凉的眼神,只觉后脊发凉。
  如果盛嘉彦是那张阴沉的冷,那阿容就有点阴险了。他可以一直笑着,但什么时候算计你,那都是拿不准的事。
  一丝强烈的预感从孟萋萋心底升起,这样的预感让她有些后怕,甚至想要躲避阿容投过来的眼神。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喊了一声:“大当家,盛嘉彦孤身来了!”
  阿容浑身一震,看得出他情绪很是激动。孟萋萋看着他这样更是有些担心,他不会对盛嘉彦做什么,为什么盛嘉彦孤身一个人来了……
  阿容与盛嘉彦竟然是认识的么?
  盛嘉彦的黑氅不多时很快就出现在台阶下方,他抬头沉沉地目光扫了过来,看见孟萋萋躲在门口看他,而一个面容极为普通的男人正冲他微笑。
  盛嘉彦的眼神再回到孟萋萋身上,孟萋萋额头上包着白纱,眼神晶亮,看起来是没什么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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