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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行
在切断了连接后，萨南收回了那些藤蔓，女人轻轻地站了起来。
“你是刺客吗？刺杀那些人的？”萨南问。
女人听后，什么都没有说，看着萨南，只是一心求死。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杀了我吧。”女人的态度依旧十分冰冷。
尽管也知道她杀了人，但是杀戮在魔界来说很常见，虽说现在的萨南有些无法释怀，但是心中还是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为什么这么说呢，嗯……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守护的人吗？还是说你已经失去了荣耀？”
听他这种问法，女人显得有些意外，面前这个人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不过既然他这么问了，女人冰冷地回答了他：“哼，行刺被人发现并被当场捉住，这难道不算是莫大的耻辱吗？”
“不过你已经杀死他们了啊，而且你应该会拿到酬金吧？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家不就好了？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你……”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说他傻，事情哪里会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突然，萨南朝向女人那里释放了一个冰球，那冰球擦过她的身体，只听“啪”的一声，好似木头断裂一样，她回头看去，一根断箭掉在地上，看到那支箭的形状，女人顿时面色惨白，轻轻将其捡起时，自己的手在不断颤抖。
萨南还以为她身体有恙，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被抛弃了……”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旋即用那支断箭，准备刺向自己的心口，不过萨南的藤蔓旋即缠住了她的手腕，令她的手再一次动弹不得，不过这一次，女人则是拼命地将断箭向自己的心口移动，却始终无法挣脱或是扯断，但她始终没有放弃，拼命地刺着，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向萨南嘶吼：“放开我，让我去死！”
“为什么要死？是因为失去了荣誉吗？”萨南还是这样天真地问。
“我已经失败了，不再具备作为一名刺客的资格。”女人绝望地说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而且，就连想死都死不成啊！”
“不管怎么说，死了就什么都没法解决了，活着或许还能改变些什么。”
“我还能……改变些什么呢？”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绝望。
“只要还活着，就能改变，如果走向另一个方向的话，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的确，这也是萨南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我还能做什么……”说罢，她抬起头，看着萨南。
“先离开这里吧。”萨南这样说道。
路上，萨南问这女人，“我叫萨南，你呢？”
“……莎馨？潘多姆。”莎馨既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就不在乎其他的事情，所以揭下了自己的面纱，当第一眼看到她的模样时，萨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只见莎馨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和瑞茵竟然有几分神似，而且气质方面也有着极高的相似度，令萨南以为瑞茵来到了人界。
看到萨南惊讶的表情，莎馨问：“为什么是那副表情？”
“……你长得有些像我的姐姐。”
“……”莎馨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迷茫地看着面前，现如今，她已经被组织视作叛徒，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杀害，本想一死了之，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年，看这面相判断年龄的话，这种岁数几乎可以做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令她求死不能，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莎馨只得和他走在一起。
不过，当看到这种年龄的孩子时，自己的心中竟然泛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母性。
这天晚上，两人在野外露宿，在河边生起了篝火，萨南捉了些鱼，经过火焰的烧烤，顿时香味四溢，见一只鱼已经有着诱人的色泽，萨南将其取下，递到了莎馨的面前，莎馨不想接受，可是拗不过萨南，只能勉强接过，横过来轻轻咬了一小口，尽管萨南将鱼烤制得很美味，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情去品味，只是在那里机械性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期间莎馨原本所在的刺客组织不停地对她发动攻击，不过全都被萨南发现并予以阻止，萨南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将他们放走，被一个孩子保护，莎馨的心里感到很过意不去，但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有好几次，莎馨就在嘴唇张开，即将说出话的时候却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而且，莎馨总是想要离开，但是看到了萨南那稚嫩的面容，那心中的母性总是令她最终留在这里。
不过，莎馨变得主动了一些，起码可以帮萨南做些事情，尽管交流还是很少，不过两人的关系却已经走进了一些。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处小镇，这两个人走在一起，简直就像一个母亲带着她那十几岁的孩子一样，不过莎馨因为长期的训练，身体曲线凹凸有致，而且面容也格外年轻，在买东西的时候，甚至有人对萨南说：“你的妈妈真年轻啊。”
萨南只是一笑，没有反驳什么，莎馨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萨南，就像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如果生下那孩子的话，也该有这么大了吧？”不过想到这里，她的内心泛起了一种羞耻的感觉，现在这次刺杀被发现相比于上一次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
萨南此时正在街上四处观看，对于他来说，很多东西都还是陌生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一定要好好看看这里都有什么，所以饶有兴趣地不断看着周围的一切，不过，和普通的孩子不同，萨南的目光锁定在路过行人的脸上，而且正在想着什么，这种思考的样子恍若哲人一般，和他看上去的年龄完全不想称。
这天晚上，两人在旅店各开了一个房间，莎馨坐在**上看着窗外，不停地发呆，自己的命运，就在那一天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改变，如此的剧变令她措手不及，直到今天都很难相信，这个少年竟然令自己的命运陡然转变。
第十一章 孩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萨南的声音：“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萨南推门进来，此时莎馨正坐在里面整理手中的物品，在萨南进来后，将它们放在了一边，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想来坐坐。”萨南回答。
“……坐吧。”
萨南也没客气，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只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会感到亲切，那是一种不含任何**，就像亲情一般的温暖。
“你来这里，该不是就坐着吧？”莎馨问。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来这里坐坐，所以就来了。”
看这个孩子的模样，莎馨的心里感觉到一阵暖意，这些天来，极度绝望之下的她竟然开始将萨南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没做什么，但是在心里总是默默地想着他，而且对于他的身世很好奇，所以忍不住问道：“你的母亲呢？”
“我的母亲……”突然问这句话，令萨南有些意外，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她已经死了……”
这句的确是实话，莎馨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保护他的**，这是自从行刺被发现以来，心里第一次产生波澜，这个孩子和自己一样，失去过亲人，这令她的内心的保护欲变得更强。
“对不起……”莎馨道歉道。
“没事，我早已经接受了，是她教了我法术，也教了我很多事情，那段时间，我们母子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相依为命，偶尔我的姐姐也会来看看我们。”萨南说。
“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孤独地成长吧？”莎馨问。
“嗯，虽说我姐姐会来看我，不过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度过。”
“是吗……你和我一样，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度过。”莎馨看着萨南的脸，心中的母性开始越来越难以抑制。竟开始讲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我从小就在这个刺客组织中长大，作为一名刺客，在长大后开始执行刺杀任务，又一次，为了任务，我要用身体去**一名贵族，从而得到情报，因为那件事情，我竟然怀了一个孩子……”
这是她心中的痛，但是在这个孩子面前，竟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的孩子后来怎么了？”萨南问。
“……没有诞生，在我确认怀孕之后不久，就把他打掉了。”莎馨开始变得有些难以自已，“不过那个时候，我却感到很伤心，那毕竟是我的孩子啊，如果生下来的话，现在也该有你这么大了吧？”
萨南曾经从母亲的口中得知了人类的寿命和恶魔不同，所以尽管她的话对于自己来说有些错误之处，但他没有反驳。
“我说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和我姐姐长得很像，在母亲死后，是她经常和我聊天，让我不那么寂寞，你说，感情这东西是不是很复杂，有亲情，有情，还有友情，还有那些所谓的荣耀、守护。”
“是啊，不过，简单却又复杂，这取决于你的内心，你要保护一个人，所以你就要守护她，你有家人就要为了他去付出，简单，却又复杂。”莎馨回答。
“真的很复杂……”
对于萨南的天真之处，莎馨只是认为他从小就孤单地生活着，所以很多事情的认知都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等到你在这里经历了一切以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以前的我的眼中，只有组织和刺杀目标，可是自从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我就觉得不是那样，直到……”莎馨本想提到萨南，但是欲言又止。
“什么？”萨南不解。
“……不，没什么。”那句话，莎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在这以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萨南在那以后离开了这间屋子，这一次谈话，尽管没有说太多事情，却也令莎馨对这个男孩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接着朝向乌诺前进，如果萨南化作鹰的话，会快很多倍，可是他却决定和莎馨一起走，因为他喜欢这样的时光，仿佛自己的姐姐依然和他在一起一样，而莎馨则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虽然很多时候还是有些放不开，但很多细节处都流露出对他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