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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约束的感觉，就好象天地之间，虽有无数规律和法则，也再不能约束他一般。
他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安静和快乐。
……
只不过，这种安静和快乐却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当远处一个匆忙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他心神在一震之后，这种状态马上就变得支离破碎，再不复存在一星半点。这种无限快乐自由的状态忽失，让他立即像是失去了最喜爱玩具的孩子一样，甚至有种大哭一场来宣泄这种难过的感觉。
但他知道来人乃是孙贵，打扰到自己也只是他无意识的作为。
长长吐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后，不待孙贵来到外间敲门，他便已经先出声遥遥招呼道：“孙掌柜，如此之晚莅临我处，可是有事情相告！”
孙贵显然对叶天发现自己的行为没半分惊奇，微笑着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叶天还盘膝坐在地上，他立即拱了拱手，道：“回叶少爷，小的想着卞梁已经到达，恐怕过几天会有危险。所以就已经让刘大脑袋招呼了他那叫做老黄的兄弟。而老黄本人亦答应替少爷做掩护，随他一起悄然离开山澜镇。”
叶天心里动了动，嘴里却是平静的问道：“那老黄可是知道要掩护的是我？”
孙贵脸色惭愧的抱拳道：“应该并不知晓。不过他和刘大脑袋说了，即便是再要害的人物，只要刘大脑袋相托，他即便是拼却性命不要，那也定然要做出一个交代。”
“如此说来，这老黄倒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叶天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随即又问道：“我记得先前刘大脑袋说过他们是要前往都城，那老黄的车队，何时从山澜镇出发？”
老黄立即答道：“明日寅时正就出发！”
“寅时正，那好，让他给我留个位置吧，我寅时之前必到。”倒不是他改变了主意，实乃是这老黄的车队出发时间太过凑巧。既然这样的话，那自己倒不如在子时末去找卞梁战上一场，之后再去和老黄一起离开。毕竟老呆在这里，一则没什么事情要办，二来如果连累的孙家在这里的药铺，也是非他所愿的事情。
至于子时末到寅时正，这期间还有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想必也够自己摸清楚卞梁的实力和底细。
＇ ＇
第一七三章 无胜之战（下）
时至子时，卞梁依旧没有就寝。
这位年至古稀，却依旧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者，有着一张看起来非常忠厚的面容。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名富有情义的武者，从少年时被叶家上代族长救了一命之后，他幸运的遇到一个无名老人并得受其衣钵，十八载后无名老人驾鹤归西时他业已晋升先天。待学成归来之日，他便主动寻往叶家，以客卿身份加入其中已有数十载之久。
本来依照他的性子，加入叶家后他也是一门心思潜修，其间以授徒为乐过活，然后找个机会还了叶家的情份便觅地苦修，以求突破武道的更家境界才是。可这几十年的生活下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发现自己竟已是习惯了在叶家的生活，甚至已经融入到了这个家族，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只因这几十年里，虽然他露面的时间并不多，但十多次出面却替叶家干掉了十多名敌对的先天高手。大抵是在他替叶家效力的时候，他就已经被烙上了这个家族的烙印。因此想要脱离叶家且不说家族同不同意，就单单只是他干掉那些先天高手的身后势力，就已经能够让他打消脱离叶家的念头。
能够成为叶家欲除之而后快的先天高手，势单力孤的非常少。因此他留在叶家之内，别人尚且还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他成了孤家寡人，显然今后日子过的就将不会是他想象的生活。是以在这种顾虑之下，他也就只好继续留在这个家族里，以客卿身份替他们做着各种兼顾不来的事情。
来到山澜镇，其实并非他所愿，因为前一段时间他正好达到了先天七层的颠峰，正准备着找个时间来冲击更高的层次。可既然叶破天都亲自登门说项，他自然就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带着几名弟子一起来处理这件让叶家震动的事件。不过好在走之前叶破天让他领取了一枚追杀令，这次若能除掉追杀令上之人，到时候回到家族里便能领取一份珍贵无比的丹药。有了那份丹药之助，想必自己应该能在两三年的时间里晋升到先天八层。
百岁之前晋升先天八层，这在神武大陆上就是一个坎，若真能成功的话，那以后达到先天后期虽然不敢说十拿九稳，但起码亦有八成左右的把握。是以虽然一开始对这件任务有这很强的抵触情绪，但拿到了追杀令之后，他便很快欣然前往，甚至十分迫切的想要早日完成任务，以便回去取得那份丹药。
不过，来到山澜镇后，他发现情况却是出乎意料的复杂。
不仅仅叶家在这里的势力分成了几个派系，使他不能在短时间里撒下耳目查探消息。而且那追杀令上的少年仿佛如同失踪了一样，根本让他寻不到任何踪迹。当然他觉得这是因为自己还没能掌握本地势力的缘故，否则以叶家在此地经营多年的情报网络，别说是一个先天之人，即便是一只苍蝇，也绝对能够很快找到他的所在。
这是他来到山澜镇的第二天，为了尽管将本地叶家的势力整合起来，他从华灯初上之时就已经坐在了书房里，直至如今子时都过了大半，却依旧没有将手头的东西忙完。
等到他继续埋头阅览情报之时，心里却忽然警兆陡生。
抬起头，他就看到一名约莫十四无岁的少年和一个看不出究竟年纪的老者，正微笑不语打量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安排的警卫没能发现这两人的存在，但察觉对方两人有一个先天强者后，他顿时就警惕的喝问道：“你们是谁，深更半夜潜到我卞某人住处，究竟有何目的？！”
他如此喝问，一来是想要惊动宅院里的护卫前来御敌，二来则是籍着这个空隙，以神识查探一下这周围是否还有其他敌人潜伏。毕竟既然他们能够准确寻到自己所在的位置，那应该就是对自己有着十分详细的了解，如今他们还敢现出身形，这很显然就能够说明他们很有把握在自己手下全身而退。
一个先天初阶的武者和一个还没晋入先天之人，这种程度的存在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对手。可偏偏这种不能作为自己对手的家伙却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其中的意味自然就值得卞梁思考了。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当他神识在周围扫了一圈后，却是根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其他人存在。
事有反常既为妖，这种情景，更让卞梁感觉到警惕不已。
不过，对面那站着的少年却是纯然不知道他这种心情似的，只是嘻嘻笑了笑，然后就开口问道：“坐着的那老头，可是叶家此次前来总督湖州事宜的卞梁卞前辈？”
“正是老夫。”卞梁眼神霍霍的盯着对方，道：“尔乃何人？”
他这声音才问了出来，对面那少年就在脸上抹了一抹，然后卞梁就非常惊异的发现，这个原本看起来模样很普通的少年，以另外一张面孔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看清楚这张面孔之后，他整张脸顿时就不可自抑沉了一沉，喝道：“叶天，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来了，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没错，来人正是叶天和玄清。
动用了孙家在山澜镇里的隐藏势力，他好不容易知道了卞梁今天在书房审阅情报，便直接带着玄清赶了过来。不过来到这座宅子里之后，他却是发现此地的防卫异常森严。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使自己的挑战行动变成自投落网，他就不得不央求玄清帮忙暂时控制住那些负责警备的护卫。
还好两人提早了大半个时辰前来此处勘察地形，否则真等子时末再来，那恐怕就没法留下让自己跟卞梁交手的足够时间。乔装成功放倒了卞梁的护卫，叶天便直接潜进了他的书房，准备先偷袭一下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再说，却不料他和玄清才双双进入到室内，就被卞梁立即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好在这样也无所谓，他本就没指望偷袭得手，是以正面交手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料到，卞梁看到自己之后的反应居然这么大，甚至这老者只是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便径直从椅子上飞跃而起朝自己扑了过来。如此情况下，他朝玄清打了个眼色之后，便立即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声急促的呼啸，戮心剑瞬间化做十六道剑影扩散开了，隐隐封住了对方的先手攻势。
这一招十六剑叶天也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因此虽然仓促起手并且用来防御，但剑势展开之后，却依旧充满着无懈可击的味道。
“好剑法！”对面的卞梁在看到他这手之后微微动容了一下，不过嘴里赞叹一句之后，他却是丝毫无惧探出右手，以间不容发的奇快速度，生生切入了叶天的剑影之中。
不得不说这达到先天七层的高手实力非叶破军可比。他很直接就看破了叶天的拔剑势是以速度和快取胜，因此在对战之中他丝毫没有被叶天牵着鼻子走的意思，就单单伸出一只手，看似非常笨拙的探了出来。其速度不仅奇快，而且其中所蕴涵的劲气，竟是直接压得叶天的剑势为之萎缩了一下。
这，尚且是叶天练成一招十六剑后，第一次在剑势展开后被压制的情景。
由此可见这先天中期的强者，果然强大到了非人地步！
好在叶天在来之前，就有不敌对方的心理准备。因此眼见拔剑式被压制，他立即将剑影一收，换做双手持剑，像是使刀一般狠狠朝对方探过来的右手斩了过去。
“怪不得叶破军会败在你剑下，此等实力，果然非等闲先天初期武者可以比拟。”冷笑着收回了手，卞梁在说出这一句话的同时，另外一只左手却是丝毫不闲着。掌影一闪他左手先是隔空一拍放出一股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