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权臣本纪-第1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不是,”琬宁忙道,“兄长说大公子虽不拘言笑,刻薄伤化,却能严于律己,为世作范,是能法之士,强毅而劲直。”
  她说的极快,唯恐引他不悦,却见他沉沉一笑:“这是好话?看来我早给你留不好的先兆,你那时尚且年幼,对我多半就心存嫌恶了。”
  “您生气了?”琬宁怔怔看着他,“彼时我虽年幼,却对大公子并无嫌恶之情,只想此人当是秉霜雪之姿的人物,否则怎能担得起强毅劲直?况且,我没见过您,没同您相处过,哪来的嫌恶之说?”
  挑不出毛病的一席话,成去非却并不买账,捏了她的下颚,探究似的目光在她身上滚了滚:“你这恭维话说的漂亮,不枉你读了那么多的书,但圣人没告诉你这是谄意媚人?琬宁,不要想着如何讨好我,我向来厌烦这一套。你如今是我枕边人,更无须说这些,懂了么?”
  琬宁一阵心冷,眼前人眸底仍是一汪寒潭,要把自己看透似的,她心下委屈至极,扑闪着泪光:“大公子这是以己度人,我虽不知身世,但也不肯做谄媚小人,方才所言,皆出真心,您要是那么说我,就是毁谤,我断不能认。”
  许久不见她这点倔脾气,成去非笑道:“是么?看来怪我以管窥天,以蠡测海,我给小娘子赔不是。”
  他说的似真似假,琬宁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下颚被他捏得泛痛,心中也莫名烦躁起来,不禁问道:“大公子是不是有心事?”
  成去非松开她,在脸颊处轻抚几下,随即振袖而起:“你早点歇息吧,这几日不要动笔墨,劳心劳神,对你身子不好。”
  他的心事无须任何人懂,造命在天,立命在己,自难能同他人以心交心,成去非推门的刹那,冷风照例灌进来,和暖阁迥异的天地才能叫他时刻清醒,他不由抬首望了望无星无月的天空,这一日,便又西驰而逝。


第139章 
  散假当日,成去非仍同往常一样; 四更天起身; 盥洗后; 读一个时辰的书,再写几张大字,等天色微醺,用早饭,这边打算着趁今日的空去寻史青; 让赵器备车; 想了片刻,方又作罢:
  “步行吧; 从街市上过一趟; 看一看。”
  赵器虽明白他是想顺道察访民情,但仍为难道:“路子毕竟有些远,大公子倘是步行,中途再耽搁些,怕是到日落西山才能到他那里。”
  出了石头城,得再往东南约莫走三五里地; 确实不近; 成去非听他说的在理; 仍嘱咐去备车。
  等换好常服,刚准备出园子,赵器忽匆匆而入,递来一封书函:“吴公子命家仆送来的; 家仆说吴公子扭伤了脚,不便出门前来。”
  “可多问一句,伤势如何?”成去非一面甩开,一面瞧了他一眼。
  “问了,”赵器退至一旁,垂手站着,“家仆说是下阶时没留神,倒无大碍,因今日刚扭的,所以眼下难能出行,不过养几日就能好。”
  “你让人送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去,就说我今日无闲空去探望,让他好好静养。”成去非已看到上头字迹,却只有短短一行:上欲亲临诉讼。
  那边赵器应声而出,他便拿来火折子,点了蜡,借着幽幽一簇火苗,把手上书函烧了,静静思索半日,方举步而出。
  车马出了长干里,直到青溪一带,街上行人如织,闾市似乎并未受到当日海灾影响。这一段成去非步行而过,交替打量着两侧商肆摊铺。人声鼎沸,牲畜的哀嚎声,讨价还价声,妇人高声叫骂幼童声,孩子哇哇乱哭声,听得赵器头疼,他早把马车寄在前处,陪成去非走这么一趟,虽耳目嘈杂,但好在不是头一回,忽一阵膻气顺风送到鼻间,赵器微微皱了皱眉,原是前头正有一户屠家正在宰羊。
  成去非见状不禁想起了刘二哥,饶有兴致走上前去,见那屠家俯身便拽过只羊朝案板上“砰”地一声掷去,成去非近身相问:“这位大哥,今日利市如何?”
  屠家哼哼一声,还没开口,却先被那羊的后蹄子猛蹬了一脚,遂随手操过雪亮亮的锋刀,毫不犹疑地自羊喉划起,一顺水地拉到肚皮上,一气呵成,简直比成去非写那悬针竖还要娴熟,游情末作之民自有其过人处,成去非看他袖子挽得老高,烟油油一片泛着腻腻的光,同那雪白的刀片倒成极鲜明的对比,再瞧那案板上的羊,早一动不动断了气,屠家自己这才腾出口气,抬眼迅速瞥了成去非一眼:
  “哪来那么多利市,小民勉强糊口罢了!”
  旁边有人忽朝屠家肩上拍了一掌,啐道:“哎呦,你还哭穷!就这么一把刀,哪一年不是上万钱!你这叫糊口,那我们就是要饭花子了!”
  一席话引得众人爆笑不止,纷纷打趣起那屠户,屠户手底没闲着,剔起羊肉来,更是涮溜,头皮肉分离得整整齐齐,鲜血顺着案板凹槽处滴答落下,可他脸上神色早已变作不痛快,把那死羊皮毛往架子上一挂,嘴里嘟囔着:
  “也不看看如今的商税多得跟这羊毛呢!你们真当我能挣着……上万!”他猛一用力,把那羊腿拿钩子钩住了,高挂于最显眼处,两手顺势朝身上快速揩了几把,空气中的膳腥气似乎便跟着又重了几分。
  众人听他如此说,亦跟着换了口风:
  “可不是,如今上街卖把青菜,卖篮子鸡蛋都要收税,嗳,你们说官家收那么多税,到底都用来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自然是官家天天能吃着大油饼!”
  “瞧你那出息,也只能想到官家吃大油饼子!要吃,也得天天吃这羊腿!”
  “羊腿吃多了也腻歪呐,官家吃的自然荤素搭配,想必哪一样都爽口!”
  这些人说着说着便扯到吃上去了,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头等大事,市井小民谈资如此,习以为常,赵器听得忍俊不禁,再看成去非,却是一脸沉色,遂也慢慢止了笑,忽又见一人面上似是得意,漫声道:
  “你们这些土包子,可知道那乌衣巷顾家的茅厕都是金子做的!擦腚都用绸子!那吃什么,也是你们能想出来的?”
  “呦!金子!”
  “那擦了腚的绸子还能穿呀?”
  “呸!没见识,自然是都扔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去顾家守着,还能捡着不少绸子?”
  “你要肯穿人家擦腚的绸子,没人拦着你!”
  众人一时啧啧称奇,乱笑一通,眼见着越说越粗鄙,赵器正想提醒成去非是不是该走了,身后忽被人重重推搡一把,因没留神,成去非亦被人扯得踉跄几步退到了边上。
  赵器见状正要发作,成去非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
  这骤然而来的变故,一下截断众人的高谈阔论,只见一着了满身绫罗绸缎的男子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旁若无人踱到中间,眼角扫了一圈,冷笑道:“尔等平头贱民,竟敢诽谤起朝廷市税了?可知那市税是谁定的?嗯?”
  尾音有意挑得极高,众人早噤若寒蝉,四下一片死寂,这人看众人反应似极为满意,朝身边人打了个眼色,那几人便利索上前,三下五除二把那刚剥好的羊取了下来,抱肉的抱肉,扛羊腿的扛羊腿,看样子,也是熟极而流。
  这屠家登时变了神色,上前哀求道:“小民可一句话也不敢说,您……”
  “怎么,”这人根本没心听他这一套,“没收错了?你这是要传到府衙去,官家可不是一头羊就能打发的了!这也给尔等一个警醒,管好自己的烂嘴!官家也是尔等能妄议的?!”
  说罢不再理会屠户,打了个响指,一众人竟扬长而去。
  成去非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略略踱了几步,再看那屠户一脸丧气,把那刀朝案板上重重一甩,刀锋入板,争鸣作响,嘴中骂了句“娘的!”却也无法,只对众人不耐烦摆手:“散了吧,散了吧!”
  一语刚了,众人还没散去,方才那一帮人倒折回来一个,滴溜溜一双眼四下刹了几圈,忽朝屠户身后走去,到那边便捞出两只雪白的羊羔来,夹在怀间,趾气高扬道:
  “府衙的几位大人最爱这羊羔肉,给你个机会也献献殷勤。”
  “你倒说说,是哪个大人喜欢吃这羊羔肉?”耳畔忽传来熟悉的声音,成去非循声望去,竟是阿灰怀抱着几束野菊,不知从哪里来,也围观了这一场荒唐事。
  这人见顾曙一身布衣打扮,怀里居然还揣着捧没人要的野花,不免有轻视之意,哼笑一声抬脚就要走,顾曙断喝道:“你敢走!”
  他甚少动怒,便是此时,也只是比平日稍稍抬高了些许音调,这人自然不放在眼里,架起那两只羊羔大模大样去了,赵器本欲出面阻拦,被成去非用眼神止住了。
  “脱掉那一身锦衣华服,你我也不过这芸芸众生一员,和他人无异。”成去非踱步至前,顾曙闻言转身,见到是他,亦觉意外。
  “大公子,”顾曙见了礼,“曙本到郊外采些野趣,不料中途遇上这事。”
  “你管着这块,怎么回事,比我清楚,方才为首的那人可是这一处的包税人?”成去非回想那一幕,心头嫌恶仍没散去。
  国朝自先帝年间起,多处行包税制,诸多关津、牛埭、桁渡等处税收所统一由一位乃至数位商人承包,再统一交于府衙。国朝对包税人向来无甚才德之求,只以出钱多寡而定,前人增估求侠,后人加价请代,最终重担仍是落到商民头上,这其中曲折,不难揣测。不过国朝开支浩繁,不管是宫廷花销,还是边防军事,大头无外乎出于两样:田租户调和关津商税。既需仰赖,便也无人细究这内里不妥,任由底下往高里竞价,府库看得见收入即可。
  顾曙一时沉默,思量半晌才道:“本也是为能充盈府库而着眼,不想这些人横行无忌,威吓欺诈,如今竟敢随意罗织罪名鱼肉黎民,曙会再重定税制,尽力把其弊弱化。”
  “前几日,会稽西陵戍主沈修是不是递了上书?”成去非忽想到一事,见顾曙点头,仔细回想了下,当时自己只是稍稍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