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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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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明天,再送回去吧,虽然出了东华门就是王府,可我怕路上有磕磕绊绊,我不想她的身体受伤害。”玉儿道,“你若想留在这里,就留下,我陪着你。”
  多尔衮抬起头,才恍然意识到,这里是慈宁宫。
  这是玉儿将来日日夜夜要住的地方,不论如何,她也不该在这里动手,但齐齐格一定愿意死在这里,这样从今往后能“盯”着他们,如她所愿。
  “事已至此,让齐齐格安心地走吧。”玉儿含泪道,“你若要和我清算恩怨,若依旧不相信我,我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多尔衮,齐齐格想走得体面,我们先好好为她操办身后事。”
  “玉儿……”多尔衮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呢,我在这里。”大玉儿主动抱住了多尔衮,哭道,“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她,多尔衮,我对不起你……”
  几乎完美的一场戏,大玉儿抚平了多尔衮的焦躁和怀疑,至少眼下,但他还沉浸在丧妻的痛苦中,无力清算恩怨。多尔衮暂时不愿离开慈宁宫,为了避嫌,也为了保重身体,守了一天一夜的玉儿,便退回了永寿宫。
  福临终于有机会来看望母亲,他忧心忡忡地问:“额娘,多尔衮会不会发疯杀了您?”
  玉儿摇头:“绝不会,福临,有额娘在。”
  儿子的身体,是温暖的,抱在怀里,多少有了几分踏实,而且他长大了,长高了,已经比玉儿还高了。
  福临轻轻抚摸母亲的背脊:“额娘也不怕,有我在,您别担心。”
  又过了一天一夜,身体软下来的齐齐格,终于被送回了王府,她已然故去的消息依旧对外封锁,只道是摄政王福晋病重,宫里也像模像样地派来了许多太医。
  冬日严寒,不必担心身体受损,齐齐格在家停了三天后,才对外宣布了死讯,福临立刻下旨,为婶母举行隆重的葬礼。在宫中停梓宫设灵殿,命两旗牛录章京以上官员及妻室皆服缟素,入宫举哀,命六旗牛录章京官员以上皆去缨,完全超越了一位亲王福晋该有的身后哀荣。
  王府之中,这几日都在收拾福晋身前之物,在卧房里找出奇怪的粉末,经查果然是致命的剧毒。
  再审问府中下人,果真是齐齐格命他们寻来,多尔衮终于相信,不是玉儿要杀齐齐格,而是齐齐格要拉着玉儿同归于尽。但最终,齐齐格舍不得杀玉儿,舍不得杀这一生最好的姐妹。
  事实上,齐齐格只在玉儿的酒杯中下了毒,她并没有想自杀,可玉儿却一早在她的筷子上,抹了剧毒,于是她吃下去的每一口菜,都是毒。
  遗物中,还搜出了一盒整齐精美的首饰,每件首饰上,都刻着“东莪”二字。
  齐齐格贴身的婢女说,那是福晋派人为格格打造的嫁妆,等着格格出嫁时,给女儿做陪嫁。
  多尔衮在盒子里,看见了母亲传给齐齐格的玉镯,看来齐齐格没打算把这镯子传给将来的“儿媳妇”,而是要传给东莪。
  最后的那些日子里,她对东莪所有的怨气,其实都是冲着多尔衮来的,她从来没讨厌过这个孩子,在她眼里,女儿就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婢女伏在地上哭着说:“格格生病那几天,福晋每天半夜里会过去看一眼,王爷,福晋心里好苦,她的心好苦……”
  东莪躲在父亲的怀里,小姑娘早已哭干了眼泪,怀中紧紧捧着母亲留给她的首饰,她这几日问多尔衮最多的话就是:“阿玛,额娘怎么死的?”
  多尔衮不敢残忍地告诉她,母亲是自尽而亡,他唯有含糊其辞地说,是病故。
  可东莪已经长大了,她怎么会相信。
  宫里,朝廷官员依序进宫举哀,范文程难得再见到了皇太后,睿王福晋的故去,比他预想地早了一些,但玉儿说:“眼下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刚好彻底怀疑上了多尔衮和我的关系,现在动手,多尔衮能少些疑心,对她而言,也少些痛苦。”
  范文程道:“娘娘,您千万保重,摄政王他……”
  玉儿淡漠地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传我的话给鳌拜,要他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绝不能失败。”
  “臣领旨。”范文程躬身道。
  “范先生……”玉儿看向他,“你好歹也曾是正白旗的人,受过福晋的恩惠,你文采卓著,为福晋写一篇悼文,彰显她身前所有的荣耀和光华。”
  范文程领命而去,答应明日就呈上悼文,玉儿则继续为齐齐格抄写经文,好烧了给她送去,为她超度亡灵。
  苏麻喇带着宫女,奉茶送水,查看炭盆,可进进出出的,几乎不和玉儿说话,直到玉儿喊住她,问:“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苏麻喇一张嘴,便忍不住流泪:“可是格格,您心里该多苦,十四福晋,福晋她……”
  善良的人,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二十多年的感情,苏麻喇虽是婢女,齐齐格待她也如姐妹般,更何况她还在乎大玉儿的感受,她知道,眼下没有人比格格更痛苦。
  “苏麻喇,齐齐格是笑着走的。”玉儿放下笔,沉静地看着哭成一团的人,“她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她知道,我是为了成全她。”
  苏麻喇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主子。
  “我和多尔衮之间,必有一死,可多尔衮已经输了,他这样优柔寡断为情所困的男人,绝不能撑起大清的江山,所以他必须死。”玉儿走过来,搀扶起苏麻喇,“你想一想,多尔衮若死在齐齐格前头,齐齐格会落得什么下场?且不说要她承受看着丈夫死去的痛苦,多尔衮必定会被追究身前所有的罪过,阿济格多铎和他旗下人所犯下的所有罪孽,都会清算在他的头上,齐齐格骄傲了一辈子,你要让她沦为阶下囚,被扒下体面的衣裳,披头散发地轰出王府吗?”
  “可是……”
  “苏麻喇,相信我,现在离开,是对齐齐格最好的归宿。”大玉儿道。
  苏麻喇哭道:“活着总有希望,格格,为什么不让福晋活着?”
  玉儿淡淡一笑,仿佛已超脱人世的情,冷酷无情地说:“因为我还要用她来击垮多尔衮的心,苏麻喇,说到底,是我太狠。”
  苏麻喇含泪看着她:“是先帝,把您变成这样的吗?”
  玉儿凄凉地一笑,摇头:“我也分不清了,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魔鬼,也许连皇太极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苏麻喇,别灰心,这一段早晚会过去,我一定能过上安逸的日子,你看福临长大了,不是吗?”


第362章 俨然帝王

  顺治六年,皇室接连病故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圣母皇太后失去了姑母这个依靠,而摄政王则失去至亲至爱的妻子和视如臂膀的弟弟。
  这样的凄凉之下,却依然有人拿太后和摄政王说事儿,甚至造谣捏造他们是为了能毫无阻碍地在一起,而除掉了身边所有牵绊的人。
  假话说的多了,也成了真话,远离京城的百姓,大多都相信,皇太后早就嫁给了摄政王,有人说他们早年就有旧情,也有人说是太后为了守住小皇帝不得不委曲求全。
  玉儿从不理会流言蜚语,多尔衮眼下则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直到齐齐格的身后事办妥,才稍稍动了点心思来压这阵风,转眼,已是岁末。
  原来紫禁城里的除夕,也可以如此安宁,永寿宫里没有贴窗花挂灯笼,闻不见炮竹烟火的气息,宫女太监们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明日一早,皇帝朝贺之后,皇太后就要迁入慈宁宫。
  “将来不知是哪一位娘娘住在这里,是您先住过的地儿,一定稀罕极了。”苏麻喇说,“只是,慈宁宫尚未修缮妥当,您何必着急过去呢。”
  玉儿不言语,稍稍走前几步,伸出手,星星点点的冰凉落在掌心,雪势比白天小多了,傍晚福临来请安时,还落的满身积雪,玉儿收回手道:“但愿明日天亮,别再下雪,开了春下雪不好,但愿明年能是个丰年。”
  “您在想这个呢?”
  “这几年为了收买人心,高官厚禄的养着那些汉臣,又各处镇压各处救济,大把大把的银子如流水似的花出去。”玉儿轻叹,“苏麻喇,开国靠武力,守国要靠银子,这么大的国家没有钱可不行,开年后你合计合计,宫里的花销能省则省。”
  苏麻喇道:“奴婢留心着的,您放心,不过啊,大福晋若在,一定又要说您不体面。”
  玉儿苦笑道:“姑姑不在了,就算姑姑在,这事儿也要办下去,多尔衮那里,我来说。”
  苏麻喇眉头微蹙,轻声说:“摄政王已经好些日子没来见您了。”
  玉儿却不以为然:“他若一辈子不来见我,我乐得轻松。”
  见苏麻喇神情纠结,她又道:“我对齐齐格狠心,可我对多尔衮并不狠心。苏麻喇,你要我怎么接受他的感情,你要我如何爱他?纵然他对我掏心掏肺,对我千万般的好,可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齐齐格的痛苦上,我做不到。你不要担心我会心存愧疚,又或是什么后悔,眼下的一切是多尔衮自己选的,不是我。”
  “福晋知道,您没有背叛她,才笑着走的,就算这一世男人负了她,至少她还有您。”苏麻喇道,“奴婢总觉得,福晋她本是与这世道格格不入的人。”
  “齐齐格若是帝王的女人,必定会名垂青史。”玉儿扶着苏麻喇的手往回走,笑言道,“兴许史上又会再多一个女皇帝,在我看来,她比多尔衮更适合做皇帝。”
  “是……”苏麻喇应道。
  “也不是。”玉儿摇了摇头,“她终究没舍得杀我。”
  夜色渐深,挂满了白绫白灯笼的摄政王府里,丝毫没有除夕的气息,下人们依然缟素,王爷没发话,谁也不敢脱了。
  齐齐格的灵堂里,多尔衮独自盘坐在蒲团上,一直低着头的他,仿佛感应到香束将要燃尽,抬起头,果然是了。
  他起身,擦拭香案,续上香火,又擦了擦齐齐格的灵牌。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他含怒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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