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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嫌我太妖艳-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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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侧传来嬷嬷丫鬟们的惊呼,薛定海想到还未归来的好友,面色沉重。
  门下一刻被推开,一身黑袍的高大男人怔怔迈入房内,看到好友,薛定海胸腔一滞,喃喃开口:“知渊……”想到那明艳女子晕厥前的叮嘱,抬步上前,焦急的劝慰:“知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寻到她,还有孩子,她离开前说过要你照看好孩子……知渊……知渊?”
  黑眸涣散,面无血色。
  薛定海一怔,抬手挥了挥,不见那人眼眸移动,浑身一僵。
  *
  仆从往来,甚少有人入内,独属于两人的内室一时人来人往,收拾了一室的血气,侍从嬷嬷们才再次退离。
  床榻上,高大的男子怔怔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往日阴冷的黑眸空洞晦暗。
  白袍染血的薛定海额头汗湿,沉稳施针,最后将根根泛着银光的针顺次自好友后颈拿下,见那因急火攻心而失明失聪的人眼眸恢复清明,才长舒一口气,轻轻将李言蹊昏睡前的话说出,最终一叹:“知渊,你们还有孩子。”
  黑眸开始聚焦,阴沉的人低头吻了吻怀中人光洁的额头,她说她会生气,他确实很怕她生气闹脾气,因为他拙于言语,学了很久也只会那几样哄她的法子,他怕她日后不喜欢他,就像当初她初入国公府不曾看他,不曾喜欢他时那样,所以即便得到了她,也不敢松懈。
  他以为自己会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会护好她,他从不多想她给他多少爱意,他疼爱她就够了,可从未曾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她对他的眷恋。
  在她受伤,在她生死不明时感受到她对他的喜欢,让他痛彻心扉。
  喉结攒动,喉间的塞噎感让发声变得艰难,再次敛下所有阴厉伤痛,虞应战沙哑开口:“将他抱来。”
  她不会有事,他会寻到她的。
  见好友恢复了镇定,薛定海松了口气,看到被侍卫抱来的男婴,薛定海再次开口:“蛊毒发作前他便出生,我刚刚问过脉了,他无事。”
  早就学过如何抱婴儿的虞应战熟练的接过已经熟睡的儿子,沙哑开口:“多谢。”
  薛东海讷讷,手攥紧又松开,轻叹开口:“那蛊毒既然只能在有血缘关系的两人身上栽蛊,栽种子蛊的人不是与她有血缘,便是与腹中胎儿有血缘,我……我会留意宫中是否有皇嗣中蛊。”
  室内静谧,声落许久得不到回应,薛定海轻叹,不再做扰,抬步离开。
  门被轻轻阖上,床榻上面色阴沉为儿子换小衣的虞应战黑眸幽深:“去查宫中皇嗣可有异状,安排教习侍奉教导十四皇子。”
  隐在锦屏外的侍卫得令退离,虞应战怔怔的看着换好了一身粉色小衣的儿子,眼眸湿润,跪在床榻,将头埋在小妻子的脖颈间沙哑开口:“我不会照护他,你若离开,我便与你一同离开。”
  她若真的离开,他怎么会娶别人,他只会伴在她身边,直到他粉身碎骨,直到他心神毁灭。
  *
  火日炙热,刺的常年生活在葱郁中的人有些不适,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金伯摘掉头上帽子,扇了扇,分清了方向,带上帽子继续前行。
  信中说小姐因意外殒命,那位小友托了友人才能让他见上一面自家小姐的尸首,可他收到信再赶来已有五个月,他家小姐……
  沉沉的叹了口气,金伯抹了把脸不去多想,继续寻找着信中所写的义庄位置。
  这一处的义庄在京中最偏僻的巷子里,然而比起繁华的街市,这处冷寂偏僻的巷子却让金伯少了些不自在。
  随着义庄内的管事进门,被引至那停放尸首的冰窖中,陌生的环境让金伯有些局促,然而看到那静静躺在棺中的女子后,僵立在原地。
  眼睛骤然一红,金伯抬袖擦了擦眼角,跪在了自家小姐身边,粗哑着嗓子试了几次才开口:“奴才过来看看,您一走三十余年,奴才总归惦记的。”
  他的小姐总是灵动活泼,他们族中这一辈守着蛊术方子的小主子们中,只有小姐最聪慧精明。
  他那时胆子小又懦弱,只能看着她离开,可却日日在后悔中度过,她的小姐精明聪慧,却也是个任性的,从不曾受过委屈,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每每一想起小姐在外可能受委屈他便难以入眠,他想去寻她,可又怕她回来他见不到她,只能懦弱的等待着。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金伯心中沉痛,小心翼翼抬手为自家小姐擦拭面颊上的血渍,然而碰触到那冰冷的面颊时,金伯一怔,喃喃摇头:“这不是我家小姐!”


第83章 
  红黄彩鲤悠闲摆尾在小亭湖中; 湖上翠竹云柏延绵而后的长廊里,两个侍女手捧巾帕、银盆缓缓走向内院。
  “我虽没读过几天书,但我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躺在里面的那位,估摸就是平日作恶多了; 老天都瞧不上眼了。”
  “你倒是敢说,不过我也相信有现世报; 前个儿她刚命人将彩蝶姐打死; 现下就因着跌落高台昏迷不醒; 不是报应是什么。”
  内室中,坐在床侧丰腴白皙的女子刚刚醒来; 还来不及思索其他; 听到门外的几声低语,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作恶的人总会受到惩罚。
  “心肠坏; 平日打骂; 动辄打死,我真希望她一辈子也不要醒来!”
  “就是,看她那两层下巴,说好听点是丰腴; 说不好听了就是胖; 难怪追着人家萧公子身后; 人家不理她; 又恶毒又胖成那样谁会喜欢……”
  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白皙的脸颊转过,看向不远的梳妆台,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皙白的手疑惑的摸了摸自己叠起的两层下巴,刚刚清醒完全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的人喉咙一噎,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心中浮起一丝不确定。
  嗯……她们刚刚说的人该不是她吧?
  门声吱呀,身着水粉素裙的两个侍女低笑迈入房内,然而看到坐在床侧蹙眉的人时,惊呼一声,水盆接连翻打在地上,两个侍女急忙哭泣跪地叩首:“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不敢了,公主放过奴婢吧。”
  还真是她。
  *
  寝宫内一时杂乱,坐在镜奁前任由丫鬟服侍,绫安托着下巴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是当朝九公主,母妃早逝,自小寄养在皇后身边,性格差,草菅人命,不知礼数成日追着一武林人士在外游走……可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透过镜子,环视了下这一处陌生的内室,不但寻不到一丝熟悉,反而总觉得这里与她格格不入,让她有些不安。
  暗暗撅了撅嘴,从内室的陈设上移开眼眸,看向那抖着手给自己梳头,一脸惊恐的侍女,心中不忍,轻声安慰:“没……”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看着头已经磕出血的侍女,绫安苦大仇深的皱眉,她平日到底是有多坏?
  自己虽然完全没了记忆,但却似个宝藏,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她的话题,都能挖掘出些个关于自己的信息。
  听着院子中几个小丫鬟或忧愁或叹息半晌,在墙角露出半张脸的人十分忧愁的缩回墙内,靠着墙壁摇了摇头,她可是真厉害啊,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被这么多人厌烦还能活的好好的。
  这厢正忧愁着,身着宫装的掌事嬷嬷自远处走近,面上含笑,不动声色探瞧了一番才含笑拜礼:“皇后听闻公主醒了,心中惦记,只是现下不大方便,便命老奴等寻公主去栖凤殿一坐。”
  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的绫安现下心中十分紧张烦闷,胡乱点头应声。
  栖凤宫内,层层帐帘下,周皇后面色惨淡,白巾缠额依靠在床侧,素手轻抬,轻轻搅动着手中的汤药。
  “人可有消息?”
  墨发高束,素来散漫的人敛眸开口:“在淮南寻到踪迹,在下收信赶回京中,已命手下继续探查。”
  汤药的热气已经散去,然而看着那平静的汤药,周皇后却迟迟未喝,眉头皱起,虞应战在西北殒命,她以为是蛰伏的蛊毒发作,可他却又再次出现在京中,爹爹当年明明说过那蛊毒是能悄无声息杀死一个人的致密之蛊,为什么他还能活?
  那人府中似铜墙铁壁探,她无法探听任何消息,却不得不怀疑,绿荷上次入宫说他或许知道了蛊毒之事,那是否也寻到了解蛊之法?
  不会的,爹爹说过这蛊毒是无解的……
  周皇后放下手中的汤碗,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她虽出身苗疆,却早早离族,对蛊毒的了解不过是那一张张空洞的方子,所调制的蛊毒也是照着方子来,她对于蛊术生涩,了解不多,或许有所疏漏,那人不是没有可能寻到解蛊的方子。
  为今之计便是快些寻到那个痴傻的孩子,探查蛊毒是否还在那人体内,倘若那蛊毒被解开,她手中便再也没有能牵制那人的筹码了。
  “皇后娘娘,凌安公主过来了。”
  睁开眼眸,放下揉着眉心的手,周皇后轻轻抬眸,看向纱帐外:“快传人进来。”
  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她已经失去了儿子,决不能再失去丈夫,接下来的每一步她都要更加小心谨慎。
  听到纱帐内的声音,萧夺眉头微蹙,再那正堂门被打开时隐身而去。
  垂眸不去看那隐去的萧夺,周皇后再次拿起放在一侧已经微凉的汤碗,在那一身红纱的绫安进门时眼眸忧虑:“太医说你不记得往事了?”
  被众人背后诅咒的滋味并不好受,不但不好受,她还有一点想跑,毕竟四周都是诅咒她的人实在睡不安稳食不下咽,所以走在来凤栖宫的路上,绫安一直眼眸游移心头不安,猛一听到有人关心自己,绫安心酸的点了点头,然而抬头看到那凝重试探的眼神时,心中一惊。
  她不会之前连这位皇后也得罪过了?
  看到她眼中的怯意,周皇后收回审视的眼眸,心中稍安,绫安被她娇惯着养大,不是个会收敛性子,隐忍克制,会藏的住事的人,看来她确实没了记忆。
  松了口气,周皇后虚弱一笑,眼眸微红,柔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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