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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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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什么特长,异世所学的电子专业在这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也不会那么巧的刚好学医懂所谓的草药,所以即使眼看着幼弟常年喝药也无能为力。但这就是我所面临的现状,无力更改只能去适应与融入。
  时至今日,我终于嫁人了,却是个半大不小而且呆傻的少年。
  微微侧转过头,黑暗里看着这个呼吸清浅均匀,已经成为我夫君的人。他的脸明显还带着稚嫩,即使刚刚在药物所致下行使了他男人的权利,即使被情·欲所染后的他看起来要成熟许多,魅惑许多,但回归本质我估摸着他至多十五六岁吧。
  在重生之前的时代我过二十四了,在这边活了五年加起来有二十九了,就是这个时代的我也十九岁了,怎么算来他都比我要小,很多。
  不过以他这颜值,可以算得上是小鲜肉了吧,不算太吃亏,我自嘲地想。
  正要略转回眸,忽然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凝目细看不由一惊,黑暗里,阿平正安静地看着我,是幽然闪过的眸光引起了我的注意。
  可是,他何时醒的?我竟一点都没察觉。
  “你醒了?”在空气凝滞中我打破了沉寂,但见他一动不动视线依旧盯着我,却迟迟不作声。心思流转间升出一个念头,不如乘着这时机和他聊聊?虽然前后程序有些颠倒,本该婚前至少是产生亲密关系之前的一场交流,如今却推迟到了“事后”,但毕竟今后他就是我的丈夫了,初步的了解总该有吧。
  于是我轻咳了两下小声问:“我可以唤你阿平吗?”
  一般嫁入夫家,不是叫夫君就应该叫相公,还有一种是像阿娘叫阿爹当家的。但这三种称呼我都叫不出口,不如唤了名字来得顺口。
  在看到他慢了一拍地点头时,我心有安慰,至少他是能听得懂我说话的。当然,这在之前的简单交流中已经能看出一二。


第7章 初次沟通

  “阿平,你今年多大了?”
  长久的安静,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细沙般的嗓音传来:“舞象之年。”
  反过来换我沉默了,他还给我弄文?关键是这舞象之年到底多大?有听过弱冠、不惑、花甲、古稀,但是舞象……我真没听闻过。心说反正他脑子不太好,也不怕曝露自己没文化,索性具体了问:“是十五岁吗?”
  但见他摇头,我只好再问:“十六?”
  他打了个哈欠还是摇头,正要再问就听见他咕哝着说:“哪有那么小,我十八岁了。”闻言我不由讶异,他有十八了?那就是比我当下的年龄只小了一岁。可他看起来好小,难道是我用了成人的目光来审度这张脸?
  试图重新打量,可实在床帐内漆黑一片,除了依稀能看到他的轮廓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转移了话题:“你娘……一直都这么凶吗?”即使刚才因欢失了神智,但脸上的巴掌印子还在,我得掂量下今后在夫家未知的生活。
  阿平嘀咕了一句我没听清,再去询问他却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哈欠,无暇来回答我。如此状况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只得讪讪而道:“你要是很困不如睡吧。”
  他乖觉地闭了眼,但下一瞬便半侧过身,被下的手摸上了我的腰,并且是伸入衣衫内里的,只觉那处肌肤灼热,钝钝地想他不会是又想……要了吧?
  接受?拒绝?我在脑中反复斟酌着,回神间发现过去半响他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就是呼吸紧挨在我的脸侧,与我靠得极近。僵滞了一阵听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我的神经这才渐渐松弛下来,身体不再紧绷着,阖上眼随之而来的疲惫席卷了我的意识。
  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红色的帐顶脑中还有浑噩,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等回过神时扭转头就见阿平醒得比我还早,此时正垂眸坐在床内,目光疑似呆怔。
  他昨晚后来衣襟也没拉上,这时尽管中衣披在身上却露了一大片胸膛,然后头发还乱糟糟的,整个人显得憨态十足,也懵懵懂懂。
  我手撑着起身,光裸的肩膀感觉一丝凉意时立即把中衣拉好遮住了里面的兜衣。幸而阿平也没把目光乱投,依旧迟钝地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他并无什么异状我便掀开帐子下地,床头两边银钩上的红色龙凤喜服很亮眼,但这衣服也就大婚时能穿。回眸看了眼阿平,想起昨夜刘寡妇的交代便走至屋角的衣柜前,拉开柜门果见里头叠放了好几套男人外袍。
  外袍多以素蓝与深青为主,两种颜色深浅不一显得有些矛盾,可能是刘寡妇的喜好吧。
  我拿了最上面的一件素蓝色布袍到床边,轻声询问:“阿平,会自己穿衣吗?”他没有动,也没有抬头,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轻叹了口气,把外袍先搁在了床沿单膝半跪着探身向内,先替他把衣襟拉拢好再抓了他的胳膊说:“来,我们下地起床了。”终于这次他抬眸看我了,乌黑的瞳仁很清亮,顿定半刻他顺着我的手钻出了床,但双腿垂在床侧却不去穿那白靴。
  我只得弯下腰半跪着替他穿靴子,这活倒不陌生,五年里几乎每天都是我在替小同穿鞋穿衣服,只是小同大多穿得是布鞋,娘很少给他做靴子。


第8章 新婚头一天

  等我帮他把靴子都套上后就拉着他起身,拎起那件素蓝外袍时他很自觉地伸出双手。
  给他把腰带系上后不急着梳头,先从陪嫁物品里找出自己的洗换衣物,找了一条藏青色的罗裙穿好再拿出同色系的布鞋,再把昨儿的红色绣花鞋与喜服都收了起来。回头间却见阿平还是保持着之前为他穿衣伸长手的姿势,不由怔了怔,连忙走过去扶了他的一只胳膊道:“走,去桌旁坐下来,我帮你梳头。”
  他没动,沉埋着头面朝床内,我顺着目光看过去,一抹嫣红落在掀开的被下。本身床褥也是红色的,可就在那正中的位置却垫了一块白色光面的布,这时宛如一朵盛开的梅花在那上面,脸颊是以火烧的速度而窜红的。
  尴尬地一步上前将那白布给扯出,又团成一团,就在我纠结着要搁哪时突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步履很有规律,不快也不慢,来到门前时顿住,然后刘寡妇那清平的语调在响:“阿平,你们醒了吗?”我看阿平没有一点要回应的意思,目光依旧发直地看着我怀中的白布,只得我应声:“婆婆,我们已经起了。”
  于是,不等我走过去开门,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
  刘寡妇依旧是昨晚的那身深灰色衣裳,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便落在我的手上,“把它给我吧。”心头一咯噔,大约是明白这涵义的,她这是来检查昨夜洞房的成果以及,我的清白。
  我很难不面臊地走过去,将白布递过去时刚好一处嫣红露了出来,刘寡妇不动声色地飘了眼接了过去,随之眼神一沉:“阿平的头发为什么没有梳?”
  我立即应:“正要帮他梳了。”
  她又扫了我一眼,转身时冷声交代:“打理好了就赶紧做饭吧。”
  在原地着实怔愣了一会才回味过来,一时间还没适应为人妻与为人媳的新身份,从今天起可能就要背负起一家子农活的重担了。在村子里是每天就吃两顿,上午一顿,再到晚上一顿,也没有早饭和午饭之分。
  今天之前我主要职责是照顾小同,然后帮衬着家里干家务,有时爹娘从地里回来晚了,晚饭就得我生火来烧,所以做饭于我并不难。快速而麻利地帮阿平梳好头后拉了他起身打量,感觉今天这身素蓝色的衣袍很适合他,比起昨晚的红衣服更衬皮肤显白。
  并不知道阿平的日常是什么,婆婆又在等着我做饭,所以象征性地问了问阿平:“我要去做饭了,你呢?”他默看了我一眼,没有作声。
  本也没打算得到他的答案,拍了拍他肩膀说:“那你待在屋里,我把饭做好了来叫你。”
  走出屋子左右看了看,格局与娘家不同,找了一圈才找到灶房。在把灶房都翻找了一遍后发觉我这夫家要比娘家环境好很多,除了米缸里有满满的大米,还有一罐子的白面,另外可能是因为昨天有喜事,除了一篮子蔬菜外还有一斤猪肉和一条鱼放在灶头上。
  麻利洗锅又再生了火,等锅子热了就在里面抹了点猪油。这猪油也是我找到的一个稀奇物,除了是屠户或者猎户,一般的普通人家一年到头都鲜少能占点荤腥,别说烧菜有猪油了。
  想着今日是新婚头一天,不管我那个婆婆有多厉害,这第一顿饭还是要尽量表现得好些。于是就着灶房的食材做了一盘红烧肉,一锅鱼头汤,然后再炒了一盘青菜,一荤一素一个汤,应该可以拿得出手了。别看就这三个菜,因为全由我一人掌勺,需要一边翻炒一边跑到灶台前添柴加火,所以一顿饭做完蓬头散发很狼狈。
  余下的鱼身和鱼尾我给放起来了,心里计划着假如他们喜欢我做的鱼汤喝,那晚上还可以把鱼尾用来熬汤,鱼肉则剁成一块一块的做红烧鱼块。


第9章 婆婆训话

  收整好后我便去找阿平,可在屋内没见着人。琢磨着或许是在婆婆那边,之前我在屋子里找灶房时转了几圈,后屋有两卧室,一个是阿平的也就是我们的新房,另外一间往深处的应该是婆婆那屋。
  走近时就听到里头隐约有语声传来,隔着门听不清楚,只能判断那是婆婆刘寡妇的声音,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心中微堵,这是在骂阿平吗?新婚的第二天?
  这意味着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婆婆不喜欢我。
  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虽然经过一夜已经不疼了,但早上在梳头时我有揽镜而照过,半边脸还是有些微肿的,可见那一巴掌有多重了。
  正胡思乱想间门突的从内打开,刘寡妇也就是我的婆婆迎面走了出来,看到我时微微一愣,随即沉着脸质问:“你在门口偷听什么?”我在心中喊冤,嘴上也连忙辩解:“不是的,我做好了饭菜,在屋子里找不到阿平就过来您这边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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