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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成长记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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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你,他注定没这个命罢了。”一语双关。
  顾子期明白,元容也明白,她伸手推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一下会彻底绝了顾念与那个位子之间所有的联系。
  古人云,人不破相,天不破命。
  于百姓而言或许是极好的,可是顾念不同,他是皇子,但凡皇子皆有几分天命,这一破,便是改命,百年纵观,天家从未出过破了真龙相的帝王。
  “有人要杀我对不对。”祁媛现在该是悔的肠子都青了罢,元容吸吸鼻子,眼中晶莹点点,带着忍不住的哭腔,直冲着她来,想也知道。元容握着顾子期的手故意紧了紧,她连呼吸都疼,眉头挤成一团,唇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带着骇人的苍白,“子期……”
  这次,你选我还是姜月白。
  元容躺在床上,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他。
  “我让何飞去查了。”吻印在柔软的发丝上,顾子期眼神晦暗不明,这次,月白真的过分了,有些肆无忌惮地践踏着他的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这篇的收藏过入V线了,感谢宝宝们在我数月没申榜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我!!!不过大家不要担心,因为入V的话要良心日更,而我,是一个无法日更的女子!!!所以,完结之前我是不会入V哒!!!啊哈哈哈哈哈!!!等完结后,我会提前通知,留上几天给你们补文或下载,之后会申请完结V带新文,你们不要介意蛤~~~下本现言,等我鼓捣鼓捣文案~~~

  ☆、孤家寡人

  有些事,元容做不到,但是顾子期能,只要他想。
  姜月白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恩人,却忘了如今的顾子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这些年她们蜕变的厉害,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不仅仅是众多妃嫔的丈夫,是元容的青梅竹马,是姜月白的表哥,他更是个帝王。他可以忍让,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绝不允许别人仗着他给的丁点情分去践踏他的底线。
  感情分的了亲疏,但这种睥睨的高高在上却是多年权力熏染得来。
  爱情会蒙住人的双眼,一旦跳出这个圈,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宫中百态。
  祁媛不爱他,所以她一直把祁家的荣辱光耀当成毕生的使命去执行;姜月白不爱他,她盘她算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那么一口气;静好爱他,抛开所有赔上了自己的一切,死也未曾回头;审喆爱他,到头来兜兜转转弄了个家破人亡;而元容,她也曾爱过,爱到骨子里,所以当把爱情从身体里抽离时,她才悲才疼,痛彻心扉。
  元容觉得,顾子期对她的好,也无非是当他握住权力之后,转身望去,才发现那些真正爱过他的人,都被他亲手给抛下了,化成了风变成了土。而自己却恰好出现在了他身边,让他误以为,这条路还有人与他同行。
  刺客几乎是被一网打尽,顾子期铁了心的要查,血液铺满了整座地牢。
  夏日的花开的极好,团团相簇,随着微风摇摆着婀娜的枝干。元容靠在软枕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台上的不丹花,花开两朵同开同败。
  宫人们都被屏退出殿外,室内只有乐衣敲着腿伺候,“咱们的人,一口咬定是收了祁的银子。”
  “应该走的。”幽幽叹息回荡在室内,元容转过头,对上乐衣的眸子,“何苦。”
  任何的抗争都要流血,上位者走的每一步,脚下都铺满了皑皑白骨,“他们点头应下的那刻起,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死亡,是证实真相最有利的武器。
  同月,上嫔祁氏冲撞圣上,被贬为四等婕妤。
  白夫人因月初的刺杀变得精神失常,时而胡言乱语,被侧地圈禁在柔福宫,堂皇富丽的宫殿,一夜间变得鸦雀无声,堪比冷宫。
  次日,姜承畴入宫求见容夫人,不料中途夫人新伤未愈,父女交谈间复发晕了过去,太医院再度乱成一团。
  “容儿,你与月白同为姊妹,就真的不能放她一把?”姜承畴的声音犹在耳畔。
  姊妹,世上哪有这般的姊妹?脸色还有些苍白,元容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这是母亲当年留给她的遗物,缓缓开口,“父亲可曾听过杜鹃托婴的故事,杜鹃不会筑巢,便把蛋下在相似的苇莺窝里,然后把苇莺的鸟蛋全推出去,只让自己的孩子存活。”
  “容儿!”
  “禽鸟天性尚且如此,何况是人。”元容捂着心口痛呼出声,然后冲姜承畴摇摇头,“皇宫就这么点,她不让我好活,自己便也别想好活。”
  宫人听到呼声,忙贯穿而入,就见元容咬着唇半伏在桌案上,吓得哪还顾得上姜承畴,忙慌着去请御医。
  “父亲,您是否还记得老祖宗的那枚玉扳指?”元容在人仰马翻中攥住了他的袖口,就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姜承畴眼睛骤然放大,“上面刻了朵好看的不丹花,母亲虽不爱,但也养了株。”
  手上的翠玉闪着光,更衬得她皮肤白的骇人。
  “容儿知道的太多了。”姜承畴忽然明白了这些年,元容对姜月白的恨意,对他的疏离都是怎么来的,那些他隐藏的秘密早已被她一点一点的挖掘开来,她不声不响,自己也权当她跟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女儿一样,没想到,那么咋咋呼呼的性子,骨子里却是个如此能忍的,“即便这样,我也还是你父亲。”
  父亲,这个世上最沉重的枷锁,与生俱来。
  姜这个姓氏,以后会是曜儿最坚固的靠山,她确实不能怎样,还必须要让姜家稳稳当当的站住权臣的位子。
  顾曜立在殿门口,他没有进去,母亲倒下去的瞬间,他看到她嘴角笑意的转瞬即逝,就像那日,她暗地里伸手推顾念时的模样。
  抬手眯眼望天,细碎的光从指缝中透过,照在他还略微有些圆润的脸颊上,顾曜没有做声,这是个秘密,是母亲的秘密,也是他的秘密。
  晚霞如血,柔福宫安静的好似深夜,顾子期一声轻便的衣袍,与姜月白对坐饮茶,上好的银山白雾。
  “没想到表哥既然有时间来我这坐坐。”姜月白身边的宫女全被换了一遍,“蕊儿呢?”
  “不知埋在了哪里。”顾子期凉凉出声,没有丝毫的情绪,他已经越来越不耐烦敷衍她,这很好,她活了这么些年,也不再想讨好他了。
  “呵呵,那丫头可是表哥当年买给我的。”姜月白啧啧出声,正是因为蕊儿的来历,她才从来不信她。
  只是令姜月白没想到的是,那个丫头,被侍卫拖出去的前一刻,还在拼命的替她开脱。姜月白看着她撞在地上逐渐变的青紫的额头,从未想过,自己在蕊儿心里,是那么好的女子,善良的就像是天上的仙子。
  让她一时不知该说蕊儿太愚蠢,还是太单纯。
  “月白,这些年,你变得越来越贪心了。”他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地位、荣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子期哥哥,你多久没照过镜子前了?”姜月白反手撑住下巴,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玄袍男子,鼻挺唇薄,与记忆中那个爱笑的男孩迅速粘合,然后又毫无理由的剥离开来,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时光容易把人抛,都变了,什么都变了,“我每天对镜梳妆时都在想,镜子里的人究竟是谁,陌生到我自己都有些不认识。”
  但是后来,她看开了,人生短短几十载,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换了什么姓氏,她还是林月白,是钱河郡主的掌上明珠。她做再多的错事,母亲也不会怪她的,她的母亲,记忆里是那么的温柔。
  “今日我仔细瞧了瞧,发现自个也不认得你了。”
  他现在的的样子,跟自己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他是男子,他是帝王,是他的狠辣他的自私,都是如此的冠冕堂皇。
  对于百姓,顾子期勤于朝政是个明君;可是对于她们这些个女人而言,他是如此的令人心寒。
  她们不过是他青云路上披荆斩棘的一把武器,一路挑挑捡捡,要最锋利无边的。可当尘埃落定,便把生锈的利剑抛到一旁,翻找出儿时最爱的那把木头剑,然后为它镶满宝石,纵然那把剑已经不适合他。
  “我扪心自问,我对你的所作所为,从未愧对过姨母。”顾子期甩袍起身,光影下,他半张脸投在微暗的阴影里,心头越发的烦躁,这个地方,让他压抑,沉重到呼吸困难。
  “顾子期。”见他转身要走,姜月白尖叫出声,如同指甲划过光滑的玻璃,激的人身上生满了鸡皮疙瘩,“刺客是我请的,祁媛也确实帮我背了锅。”
  “你想说什么。”
  “但我要求的是一剑封喉换七万纹银。”她想让她下了地狱,也发不出声,说不了话,柔福宫里爆发出姜月白阴森诡异的笑声,她眼里的光燃成一团,“你猜,她胸口那一剑是谁刺的?”
  “姜月白。”顾子期正对着她,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垂眼望着她徒自抱着肚子笑到癫狂,“你真是连死都要算计。”
  “表哥不打算查查么?”
  “不查了。”笑声戛然而止,姜月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就听顾子期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再查下去,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九五至尊

  今年是顾子期登基的第十二个年头,四年一届的采选办的热热闹闹。
  一大早,元容就亲手备了早膳,顾子期坐在床榻上,月色的里衣领口绣着金丝,双龙缠绕着隐入脖颈后,他盘着腿,单手撑在额上,就这么不吭不响的望着元容独自忙活。
  这些年,岁月把她打磨的越发温婉,一举一动都透着成□□人的风韵,从一块璞玉被逐渐雕琢成上佳的珍品。顾子期偶尔也会想起那个雨夜,那个提刀砍向山贼的女子,他好像错过了最真实的元容。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么,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陪着他永远呆在这栋富丽堂皇的牢笼里,一起死去。
  “今个起的倒是早,往日休沐也不见如今日般。”元容挥挥手,见顾子期醒了,这才快步行来,语气里倒也带了几分亦真亦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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