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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秦慕远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查夏末的事查不到,这时候全都明白过来,敢情这都是姬辰枫的手笔。
这一顿晚宴秦慕远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他都奇怪自己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还能平静地目睹那一家三口温馨互动的幸福场景。
他秦慕远是什么人?自打出生,还从没被人这么耍过。他向来眦睚必报,当场翻脸。可是今天,他居然全都忍了下来。
他只是觉得胸口有一团东西堵在那里,堵得他呼吸困难,堵得他每看一眼夏末就觉得胸口丝丝作痛。
以前秦慕远觉得夏末每一次给他的感觉都不尽相同。今天也一样。他从来都不知道对着孩子的夏末是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但偏偏又是这么和谐。
可秦慕远再不会觉得惊喜。
因为喝了酒,所以姬辰枫让汪南送秦慕远回家。秦慕远说不用,他打电话让石西泽过来接他。
石西泽打车来的,开着车带秦慕远回去路上问他:“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今天晚上很反常,又沉默,眼神也不对。”
秦慕远笑起来,他有那么反常?“西泽,我们去喝一杯?”
“如果你需要,我奉陪。”
车头转个方向,去了他们常去的酒吧。
石西泽看秦慕远一杯接一杯地喝,若有所思地道:“夏末还没找到?”
“我干嘛找她?”从今天起,再不用找了。
“那就是找到了。”石西泽笃定地说着。
秦慕远把酒杯往吧台上一顿:“咱们是不是兄弟?我找你来喝酒,你特么老提一个女人什么意思?”
“行,喝酒。”石西泽拿起酒杯碰了一下。
过了一会,秦慕远贼兮兮地看着石西泽:“西泽,你说说,那天晚上你怎么小欣欣了?”
石西泽一向不近女色,私底下大家都很好奇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怎么。先送她回家,然后自己回家。”
“我可听猴子说,小欣欣对你上下其手,只差把你扒了霸王硬上弓。”
“我一向把闻欣当妹妹看。”好好一件香艳的事在石西泽嘴里硬是变得再正经不过。
“可小欣欣可没把你当哥哥看。”秦慕远喝一口酒,“西泽,咱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敢说知道十分,七八分总是有的。闻欣是闻静的堂妹,你敢说不是因为她跟闻静长得像你才那么照顾她?”
石西泽沉默一刻:“是。有时候看到闻欣,就觉得闻静还在身边一样。所以,我想对她好一点。”
“屁!你明明知道小欣欣喜欢你,还对她百依百顺的,换了哪个姑娘都会以为你也有那意思。现在伤了人家的心,你又拿妹妹来说事。西泽,这点我不赞同。”
石西泽睨他一眼:“好像你伤女孩子的心更多。”
“我和你能一样吗?小欣欣说过,我是花花公子,花花公子伤女人心是理所当然的,要不然能叫花花公子吗?”秦慕远一脸轻狂,桃花眼冲着从身边经过的美女抛媚眼。
☆、夏离的愿望
侯跃从外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秦慕远。
“禽兽,我大概是有夏美女的消息了!”
秦慕远还在床上没起来,旁边睡着个女人,衣服扔得满地。侯跃冲进去时那女人慌慌张张地扯被子,更显得一室春、色。
“我靠!”侯跃顺口骂了一句。“你又有新欢了?那干嘛不早说,害我在S市辛苦这么多天?”
秦慕远没一点觉得尴尬:“放心,所有费用我都会包。晚上我叫上西泽他们,给你接风洗尘。”
“行,晚上再联系。那我先走了,你继续、继续哈。”侯跃狗腿地替他把门关上,心里感叹真不愧是花花公子,前几天还心急火燎,马上就又移情别恋了。
刚出大门,手机铃响。
“猴子,你先别走。”秦慕远到底是没忍住,把侯跃又给叫了回去。
这次秦慕远穿好衣服,在小客厅见的侯跃。他很少在秦家过夜,自己在外面有房子,侯跃石西泽有他房子的钥匙。
“在S市打听到什么了?”秦慕远开门见山。本来是让侯跃去S市探听张灿的消息,居然会有夏末的消息?
“你不是让我去查张灿回C市之前在S市那几年的经历和人际关系吗?他十一年前考上S大,读广告专业,成绩优异。但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放弃考研,毕业后在一家广告公司供职一年,后和人合开广告公司,合伙人为一男一女。”
秦慕远有些不耐烦:“说重点。”
“这就到重点了。”侯跃颇为神秘地问他,“你知道合伙人叫什么吗?”
“难不成那女的就是夏末?九年前她才多大?”秦慕远没觉得合伙人跟夏末会有什么关系。
“两个合伙人是一对情侣,男的叫夏夜。”侯跃一脸快问我呀的表情。
“夏夜?”秦慕远皱眉,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跟夏末有关?”
“哥哥,亲哥哥。”侯跃加重语气。
“你怎么确定?”秦慕远表示怀疑。
侯跃插腰大笑:“关键是这个夏夜太有名了,不但上学时一直是校草级别的传奇人物,他还有个更为传奇的家族。”
“家族?”秦慕远坐直身子,喃喃自语。不错,能有夏末那种气质的女孩子,绝不是跟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早恋就能培养出来的。当初他不是还曾怀疑过夏末是不是家道中落吗?
“夏夜的父亲名叫夏慎之,祖父夏绍谦,还有曾祖父,都是S大的校长。在S市,只要提到夏家,没有不知道的。那可是真正的书香世家!”侯跃面露崇敬之色。
秦慕远陷入沉思。
大凡这样显赫的世家,家教都极严,居然会容忍夏家的女儿早恋不说,还容忍未婚生子?这说不通。
“不,我不相信。”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我只是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才联想到夏末的。”侯跃又开始卖关子。
“什么传闻?”秦慕远恨不得掐住他的细脖子。
“据传夏慎之学富五车,但偏偏对自己孩子的名字取得很是随便。夏夜之所以取名夜字,是因为出生在夜里。夏末之所以取名末字,也是因为出生在夏末。禽兽,夏美女的生日,不也正好是立秋之前吗?”侯跃目光炯炯。
“是啊。她是八月初的生日,离立秋不过两天的功夫,的确是夏末。”夏末,夏末,一想到她生日的那个夜晚,秦慕远就不禁怔怔出神,心头升起淡淡的苦涩。
“喂,禽兽。”侯跃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什么?”秦慕远回过神来。
“禽兽,你失魂落魄了。”侯跃哇哇大叫,跟发现新大陆一样。
“滚!”秦慕远掩饰地大吼一声。
“不过此夏末是否彼夏末,还得禽兽你自己去印证。”侯跃提到夏家,也变得咬文嚼字起来。
“你不是说夏末就是夏家的女儿,夏夜的妹妹吗?”秦慕远简直想揍侯跃一顿。说了这老半天,敢情还只是推测?
“我是没找到直接的证据呀。你想,张灿和夏夜是好朋友,夏美女又正好也叫夏末,而且和张灿情同兄妹,这很有可能是她呀。但是……”
秦慕远忍无可忍:“不要再跟我但是!”
“我也不想但是,但是不但是又不行。”侯跃赶紧把接下来的话以最快的速度说出来,“我在S市又听说,夏家的夏末小姐去了英国留学。”
不是在C市,是在英国留学。
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却又搅得秦慕远心烦意乱。他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点着一支烟:“猴子,你再去给我查,查盛世集团姬辰枫,查他的身世,具体到他从一出生就呆在什么地方,他妈怎么和他爸结的婚,又怎么离的婚。”
“啊?!”侯跃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要查他?不是查夏美女吗?”
“我让你查你就查,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快去,今天就去。”
侯跃哀嚎一声:“禽兽,我这刚回来!”还要不要人活了?
暑假时间说起来很长,过起来很快。
唯有夏离最近很开心快活。
他日思夜想的爸爸终于回来了,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的玩具,重要的是,还那么喜欢他。带他一起玩,陪他去幼儿园,那些老师看到他都是羡慕的眼神,他觉得骄傲极了。
不过夏离还是有小小的遗憾。
要是上学那天妈妈能和爸爸一起陪着他去就好了。
夏离在院子里玩耍时,就时常很羡慕那些从他家院子边经过的有爸爸妈妈陪着的小朋友。
妈妈最近不去工作了,可在家不是画画就是看书,从来不和爸爸一起陪他玩,以前妈妈还和舅舅一起陪他玩的。
为什么呢?夏离想不通。
晚上睡觉前,夏离跟姬辰枫表达了他的愿望:“妈妈明天可不可和爸爸一起陪小离去幼儿园?”
“小离很想吗?”
夏离点头。
“好。”姬辰枫摸摸他又黑又硬的头发。
“我好高兴。”夏离在床上打滚。
姬辰枫回卧室时,夏末还呆在画室。最近又变成这样了,她不再激烈地反抗,但是总是很晚才回卧室,尽量避免和他面对面。
关过灯,姬辰枫把夏末的枕头拿过来,抱住。枕头上有夏末身上的味道,他把头埋进去,却是一阵难言的悲哀。经历过从前的温香满怀,再到如今的一室空旷,更觉难过。
过了很久,门外走廊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姬辰枫很快地把枕头放好,放轻呼吸。只要夏末愿意,他便也遂她的意。
夏末是洗过澡才去的画室,因此只需要睡觉前再洗个脸就好。她轻手轻脚地上床,靠边躺下,尽量离姬辰枫远一些。
“小离很想你和我明天一起陪他去幼儿园。”
黑暗中,响起姬辰枫的声音,他声音依旧那么低沉好听,但夏末却是身子一僵。
“陪他去吧。”姬辰枫又说一遍。
“好。”小离的愿望,夏末能满足都尽量满足。
过了一会,一只干燥温暖的手伸过来,抚在她腰间。夏末神经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