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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充满鸦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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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了,所以他按起了喇叭。我没有理会他,仍然吻着苏小小。司机大概恼怒了,按住喇叭不放。我回过头去,冲他吼,老子刚从里面出来,你是不是想吃刀子。
  喇叭的声音,立马就停住了。苏小小大笑起来,拉着我上了车。
鸦片是一个艳若罂粟的女人
  一个寂静的下午。
  我想那是一个寂静的下午,我带苏小小去了阿德的坟前。这个冬天不太冷,但是有着连绵的阴雨。我们撑着一柄黑色的长柄雨伞。苏小小的头发丛中,扎着一朵小小的白花。在公墓前,我看到了在陶瓷像里的阿德,他没有笑容,他的目光透过密密的雨阵望着我。他大约在说,小门,我的生命怎么那样短?我的来世,是不是仍然和刀枪棍棒有关?我也望着他,我说阿德你安息,我会照顾好你奶奶。你奶奶,就是我奶奶。阿德,人生本就无常的,谢谢你做了我那么多年的兄弟。
  风一阵一阵吹着,我一手搂着苏小小,一手撑着雨伞。我们在雨里一动不动地站成了蜡像,突然觉得,这空旷与安静的公墓,实在是一个好的处所。如果在这样的地方,想一想人生,该是多好么的选择。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她一直在看着我们,她撑了一柄紫色的雨伞。在她一步步走向我们的时候,我才看到她的发丛中,也扎着一朵小白花。现在,至少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阿德的墓前纪念着他。
  她,是菲菲。
  我们站在一棵树下,我们在怀念一个刚刚离世的朋友。树下面的雨滴,粗大而稀疏。菲菲的眼睛望着远方,她好象是对着远方说话。菲菲说,其实,珂珂姐一直想着你。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打开手机,传来了珂珂遥远的声音。我在树下接着电话,仿佛听到了涛声。珂珂大约是一边在海滩边走着,一边给我打着电话。
  珂珂说,小门,小门你好吗?你知不知道,我在这个小岛上生活着。你知道小岛的名字吗,小岛的名字就叫做斯里兰卡,是印度东南方的一个岛国。这儿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海滩是金色的,到处都是高高的棕榈树、蕴藏着无穷秘密的古城、高耸的神庙与佛像……小门,我以为我自由了,我以为我不会用心再去爱,但是我却时时想念着你。我差一点就爱上了你。饶先生让我找到你,饶先生说我必须有一个归宿,过一种平静的生活,甚至,让我把你带到加拿大,说,这样会有一个照应。但是我没去加拿大,我也不要饶先生留给我的一百万。因为我爱上了他,爱得很沉重,爱得很疼痛。现在我在斯里兰卡过得很平静,而且我想,这一生我不太可能会再去嫁人了。我现在惟一有点小小的不平静,就是,我时常会想起你。菲菲是我的表妹,她告诉我说你恋爱了,和一个叫苏小小的女孩子。说看上去你们般配,而且幸福。所以,我祝福你们,我会送一份珍贵的礼物给你,希望你一生都能珍藏。另外,请代我向阿德问好,是阿德让我和你相识,谢谢他让我享受了一段又一段与你之间的爱情。如果爱情称不上,那么,友情总可以算。
  我一直在听着珂珂的话。我的嘴唇在哆嗦着,黑衣女人、恩、丁淑琴、珂珂,她们的样子,在我面前轮流转换。我轻声说,珂珂,阿德他,已经死了。
  我听到了珂珂的哭声,先是一段沉默,然后是轻声的抽泣,再然后,珂珂的哭声响亮地从话筒里传来。电话挂断了,是珂珂挂断了电话。我听着嘟嘟的忙音,久久没有将手机盖盒上。雨仍然在下着,只能听到雨的声音。雨的声音,是大地的足音。苏小小问我,是谁的电话。苏小小语气里,有一种探询的味道,有一种想要知道对方女人是谁的味道,有一种想知道那个女人和我之间有着什么故事的味道。我喜欢苏小小的真实,这样的女人,才可爱,有一点点的醋心。我说,是鸦片,鸦片的电话。
  苏小小说,鸦片是谁?
  我说,鸦片,是一个艳若罂粟的女人。
  苏小小没有再问,而是好奇地看着我。菲菲冲着苏小小笑了一下,说,你不用多问的,好好陪着你的小门,什么样的风雨,就都会被你关在门外了。
  我说,菲菲,你说话越来越经典。
斯里兰卡的空气
  这天晚上,我带着苏小小去斯里兰卡的空气酒吧。这个我热爱着的酒吧里,已经有了我太多的故事。而卡卡,卡卡从那个我受伤的雨夜开始,我就很少光顾了。我的目光在人群里搜寻,在角落里搜寻,总是希望找到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在抽烟,在用倦怠的眼神望着酒吧里的一切。她散发着鸦片香水的味道,朦胧,迷离,让我昏昏欲睡。
  我带着苏小小走向了角落里的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一朵鲜艳腥红的玫瑰,叶片上还沾着水珠。苏小小不喝啤酒,我说,那你至少喝一小杯百利甜。然后我要了一打啤酒,一字儿排开了。苏小小说,你是不是想直着进来,横着出去。我说,有你呢,你会把我送回家。弹琴的盲女孩出现在酒吧里,她穿着黑色的衣裙,长裙就拖在了地上,所以她的一只手,是握着裙角的,另一只手躺在她的男朋友或是哥哥的手掌里。在一只大手的牵引下,她在钢琴前坐定了。在淡淡的灯光下,她显得有些瘦,她的笑容也有些瘦。她的目光在人群里一掠,然后朝着我的方向笑了一下,很迷人的笑。我知道她是盲女孩,她的目光,也只是我假想的目光而已。但是,我喜欢她的笑容,我甚至想如果她是我妹妹,我一定也会风雨无阻地送她来斯里兰卡的空气弹琴。


  一个酒保送来一束花,他把花送到我手里以前,我愣了一下。我迟疑地问,是,送给我的?酒保不语,但是他笑着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我接下了花,这是一束百合,配着一些星星草。但是在花丛里,我看到了一小瓶鸦片男用香水,和一张鸦片香水的宣传页。画面上是一个全裸的模特,她佩着金色项链、钻饰手链,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身子向后仰躺着,这是一种撩人的姿势。在黑色的毛皮上,雪白的裸体呈现出一种醒目的美丽,半睡半醒的朦胧神情,半开半合的双唇,演绎着女人花。花丛中还有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写着:女人是花,女人中的女人,叫做鸦片。遭遇了鸦片,情愿中毒。
  很绢秀的一行字,我在猜想是谁送的,我的头开始一点点大起来,因为我看到了花丛中躺着的一只小小的精致的空瓶。瓶子中间收进了,像女人的腰似的。瓶子上贴着一张标签,写着:斯里兰卡的空气。而瓶口,分明塞着一只漂亮的橡木塞。然后在空瓶的旁边,我看到了一张折成千纸鹤状的彩纸,我把彩纸展开,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卡片上文字的笔迹是相同的。
  小门:
  请听我讲一个故事。有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他们恋爱了八年。终于有一天他们结婚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祝福他们——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新娘!
  婚礼第三天他们开始蜜月旅行。目的地早在几年前两人就选好了:印度东南方的一个岛国——斯里兰卡。他们都知道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金色的海滩、高高的棕榈树、盛有无穷秘密的古城、高耸的神庙与佛像……
  他们还听说:在拉菲尼亚山下的海滩上,当月亮升上中天、银辉洒满沙滩时,新婚夫妇共同盛装一瓶空气,以后每年结婚纪念日拿出闻一闻,他们的爱情就能甜蜜永恒……
  为了这个斯里兰卡的传说,男孩儿与女孩儿满怀喜悦与幸福出发了。
  是不是人间越隆重的幸福就越容易遭致命运的嫉妒?为什么幸福如此脆弱?
  飞机还未离开地面就冲进了机场附近的民房……
  六个月后男孩儿一个人来到了斯里兰卡的海滩。他在那里躺了两天两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斯里兰卡的海水漫过他的前半生。醒来时,男孩儿看到皎洁的月亮爬上了拉菲尼亚山。男孩儿用一个大大的玻璃缸盛装了满满一缸的斯里兰卡空气!
  回来后他在城市里开了一间小店,专门出售空气。他要把爱情的甜蜜与幸福带给这个城市所有的有情人!
  每年,在他与她的结婚纪念日之前,他都要到斯里兰卡去。回来时带回来大瓶小瓶的斯里兰卡的空气——也许,这就是对她最深情的怀念……
  这是我在报上读到的文字,题目就叫《斯里兰卡的空气》。报上说这间小店在南山路上,但是我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这一家店。而现在,我送给你的,是真正从斯里兰卡装回来的空气。如果你能珍藏,那么你便一生幸福。
  爱着你的鸦片
  我怔怔地拿着这张纸发愣。苏小小接过了信纸,她疑惑地看着我。我把目光投向了门口,门口一个朦胧的人影,撑着雨伞,一闪而过。我追到门边,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看到一场夜雨,和夜雨里车灯雪亮奔跑而过的汽车。我折回身来问酒保,我说,谁送的花。酒保说,一个穿黑色衣裙的女人,她撑着伞,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那么,珂珂,她是在斯里兰卡那个岛国的海边散步,还是一直隐在杭州的某个角落?那么,珂珂,她是爱过以后痛得不想再爱了,还是在暗处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的爱情?那么,一朵暗夜里的迷离之花,神秘地开放着,算不算我生命里出现的一次绚丽?
转身以后就是疼痛
  我和苏小小离开斯里兰卡的空气以前,听到了盲女孩弹的一曲钢琴曲。这是我似曾相识的一支曲子,我看到了一个华丽女子,转身离去前的背影。也许是恩,也许是丁淑琴,也许就是珂珂,也许,是一个虚拟的个子高挑的女人。转身以前,她微笑着,笑容慢慢淡去。然后,她一步一步,离开。
  我知道这是《华丽转身》,久违了的音乐。我还记得盲女孩说过,她只在斯里兰卡的空气弹一次这只曲子,过期不候。现在,我终于听到了这支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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