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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君望--第一部(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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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军左前营副将王展是个豪爽的武将,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紫膛脸庞络腮胡子,愈加显得威武凌人。

见过礼,王展侧坐于下首,关切地向望细问了几句羽的伤势,再向羽略报近来敌方动向。

原来自大半月前的恶战,双方主将皆受重伤,故两边颇一致地挂起了免战牌,该休的休,该治的治。据探子回报,联军的狄寒右腰几为羽之钢枪所透,伤重不在羽下,妙的是那方也有灵丹救命,眼下亦在复原中。

说起这伤,王展复又一叹,似要舒尽这些天的忧虑和闷气。“将军洪福齐天,今次大劫得过,我军声威重起,士气势必高昂,得胜指日可待。”

羽苦笑一声,慢慢摇了摇头:“翰良切莫大意!狄寒不是个普通的人物,即便我毫发无损,也不见得能轻易解决他。我最近思量了很久,仍是觉此人颇有诡秘之处。他在成名前是何来历?品性如何?有何弱点?诸多问题尚未得解,谈胜亦是枉然。”

“将军说的是。”王展立即面色一整,“属下会督促他们尽量深入探察。”

“也不必急,操之过急反会露了马脚,过犹不及。”

“是。”

言罢,王展的语调一顿,望省得,当下与裕儿一齐退出,留待他们讨论机密军情。过不多时,驻守临谷关的总兵陈元与其他诸将也到了,跟坐在院中亭子里的两人打了声招呼便进到屋去。

裕儿还是小孩儿心事,羽伤势待好,他也轻松起来。雪已停,他跑到厨房要了个簸箕和几块碎糕饼,便在雪地里架起捕鸟雀的陷阱来。

望仍坐在亭里,品着香茗含笑看他一人自得其乐。其实以他的耳力,便是走得再远些,那房里的声音也能一丝不漏地尽收入耳。只是以他的身份,这个样子是怎么也要做的。

尤其是在诸将跟羽商讨完未来几日的布兵及防御后,一将小心翼翼地说起:“虽说将军性命得以保全全仗望公子妙手回春,可是他终究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听说原是从流民营里出来的。眼下局势紧张,任何疏漏我们都担待不起。您看是不是还是要……”言下颇有对他不可不防之意。

羽一哂:“不必。若他要加害于我,干脆让我死在狄寒剑下岂不更爽快?何必费这许多手脚?武蒙未免太多虑。”

另一个声音接茬:“将军,此言不然。末将却以为黎将军之虑不无道理。狄寒这块虽是一忧,却是近忧,是举国之忧,将军如今领兵卫国自是不可出半分差池。可,将军还需想到那远忧……内患之忧啊……”此声一顿,待羽开始沉吟,才又压低声音接道,“这望公子内敛深沉,术力高强,若是真一心维护侯爷也便罢了。如若不然,跟‘那边
’扯上关联,怕是……”

“‘那边’?”羽的声音里开始出现一丝不确定,“他们近年来被我们可打击惨了,陈总兵的意思是还会贼心不死,意图不轨?”

“只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如今宫里还是他们的天下,望公子的来历蹊跷,侯爷多加小心为上。”

“好了,我知道了。”看他们还有心要劝下去,羽挥挥手打断。

诸人相视一眼,又寒暄了几句,一起告辞退了出去。

望在亭中站起来含笑跟出来的各位行礼作别。

过了几日,羽的伤势大好,已能坐车到军营督军。众将士看他安然无恙,士气大振,只盼能立时重回沙场把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联军那边自也是不平静。

羽脱离险境之时,副将汪竞带三万精兵突袭与吴天允相峙于泪川岸的联军,与北军前后夹攻,几场大仗打得联军落花流水,大获全胜。两军会合后,吴天允领兵回北关,抗击来犯的黑牙军。不多时已收回两座失于敌手的城池。汪竞率精兵日内便返还。

正是洛军气象呈一片大好之际,联合的黑牙与塘下两军却有内乱。本只因共同利益而暂时合作的双方都互相推委败仗之由。时近年关,天气渐寒,士兵思乡情切,两军军士内部亦时有争端。适逢狄寒伤正痊愈,却又不得不分出精力对付纷乱。被放出的羽伤无大碍的消息更是火上加油,联军之势渐散,眼看难成气候。

加之一个多月来洛军休整得宜,士气充沛,又已做下严密部署,在各个关隘处摆下重兵,半年内取胜回朝已是军士们心中共同的目标。

夜深人静。

羽从睡梦中突然醒来时隐隐听到从外面传来值夜的更声,已经二更天了。

月色从窗外投在地板上,印下树影摇曳,透着无尽清冷。

他翻身下床,随手拿过外袍披上。

“侯爷,要起夜吗?”睡在一边矮榻上的裕儿立即就醒了,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他摆摆手:“嗯。你不必管我,睡吧。”

裕儿还不是很清醒,摇摇晃晃地下床把烛台点上,说了声:“爷,那您小心着点啊。有事就大声叫。”又爬上床睡了。

羽看着他那副小孩儿的睡相,笑着摇摇头,再拿了紫貂大麾,走到外间轻轻地开了门出去。

夜凉如水,在这冬夜里犹是冰肌冻骨。

羽拉紧了大麾,在庭院里看了看。适才他出来时并没有在外间看到望,现在院子里也没有。他等了等,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心下诧异,想起陈元他们的话来。

太子煌与他多年来均各自暗布势力。他在武将中威望甚高,朝中大半武官皆为他所用,像陈元这等镇守边关要隘的将领自是不在话下,惟羽马首是瞻。是故也颇能说得上些要紧话。

他承认陈元的推想并非没有道理,但仍不想怀疑望。不仅是薰对他推崇倍至,也不光他救了自己一命,而是一些微妙的感觉早从在见他第一眼起便已在羽心中扎下了根。

望那无论何时都超然镇定的神态,举手抬足间的气度,绝不张扬的处事风格,处处都显示出他超人一等的气质。羽不能想象他会是龌龊的细作。不,光是这样想想,便觉得是对他那一身清雅出尘的沾染。

世上有一种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会被玷污的。

忽地一阵清冽的琴声传来,隐隐约约的,更衬托出这冬夜的冷寂空寥。琴声辗转里和着一把辽远悠长的歌声,净纯澎湃,竟隐隐有海浪拍岸之势。

那是个冰寒透骨的女声,悠悠地唱着:

“……海外有仙家,俗名称冷莲。莲华无尽处,郁郁谁堪怜?……”

歌声低徊婉转,羽的心念转动间已提气向琴音歌处步去。

他有分寸地绕过总兵府内眷休憩的扶香院,直朝着内进走,越往后越荒疏,渐渐来到一个似已荒废的别院。

今夜的月光似受到某种力量的蛊惑,从未见过这样柔润明亮的月色,连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妖异三星都不得不收敛了光芒。别院里一地银辉,如水银流泻,拾拣不缀,便四处是灿亮的白。

几株冬青后,望正一袭白衣席地而坐,状甚欣悦。羽不自觉地躲在月亮门后,探出头来,正巧在明亮的月光下亦有树木浓阴遮挡。他看得有些疑惑,更仔细看去,竟发现他膝上根本无琴,他仍一拨一挑地做抚琴状,亦正有琴音似潺潺流水轻泻而出。

羽一时间惊异莫名,再向望四周看了看,只听歌声,未见有人!

那歌声依然激越,如冬夜里海上不熄的灯塔,孤绝而浩荡地伫立,不休不眠不倦不倚,有着立足空茫的孤独和傲气。

“……谁堪怜啊谁识怜?欲织相思对愁眠……海神傲笑花园隐,莲印相随到百年……”

歌者渐唱渐低,徘徊一阵终飘然而止。

望的琴音亦悠悠然慢停。

好一阵,羽仍停驻在那飘渺的歌声中,只觉一股清灵之气在胸中流窜,所经处皆是寒凉。他惊得立即用内力化解,仍觉寒气逼人。

“啪啪”几声轻响,望站起来赞美似的击掌:“仙子的歌喉美妙依旧,望何其有幸,今夜能大饱耳福。”

“呵呵,守君何必过谦?百年后能再听守君一曲,亦是轻轻修来的福分。”

说话间,树阴处缓缓步出一个人来,羽只觉那一瞬满天的月华都失了色,天下的绝艳与之一比皆不值一哂。

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佛莲绽水而出,柔到极处,清到极处,美到极处,亦宝相庄严圣洁到极处。这明明是天上的仙子,哪曾想会有缘得见一面?

望与她相距不过三尺,嘴角含笑,亦是羽从未见过的可闭月的眩目光华。

谁说望是平凡的?能与这女子比肩而立而毫不逊色的,也惟他一人而已。

两人静伫这冬夜荒凉的庭院中,竟使这荒凉之地蓬壁生辉,最华美的佛堂亦不过如此。他两人似在交谈,却再不闻半丝声响,惟彼此含笑,看来甚是欢悦。

半晌,那女子终屈身福了一福,低头告辞。望也拱手回礼,恭谨欢送。

那女子直起身来,似无意地往羽藏身之地瞟了一眼,轻轻笑了声,身形一晃,待羽再定睛要看仔细时,已不见踪影。

院中只剩望一人独立,静静地对着高悬的圆月出神。

羽有些不自在,不知该走出去还是该悄悄走掉。他不是什么胆小之人,也不觉有偷窥的猥琐,只是望似乎在“修炼”,他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正想着,他慢慢转了身,就听到望的声音似近在耳旁响起:“殿下既然来了,不妨过来同赏明月?”

羽的步子一顿,无奈地低头笑笑,走出来:“看你似乎在修炼,本不想打扰的。”

望走过来,竟主动牵起他的手。“无妨。我已完事,况且殿下这样回去,怕不出十步便要倒下。”说话间羽熟悉的那股暖流又从他掌中逸出,延七经八脉逼向已郁积在他内腑的冰寒之气。“今夜是六十年一次的雪月,所有精灵妖怪魍魉鬼魅都会出来受月魄以提升修行,苍莲仙子的歌声中寒气过重,本对凡人并无大碍。只低等妖物经受不住,
便会寻温暖的居处御寒。殿下现下出来,正巧提供场所,不赶紧将它们逼出来,只怕要在殿下体内筑巢为乐了。”

羽只觉热浪从望手中一阵阵地涌出,浑身如处火炉边,惟内腑仍觉虚寒。忽地浑身一抖,一阵几不能觉察的灰色之物像是有生命般地从腹部逸出,挣扎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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