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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兰易折-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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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站起了身来,缓步走向靖公公的尸首,一边道:“廖大人当真是执迷不悟,到了如今,竟还不知罪吗?”她在绫架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祯文帝道:“皇上,臣妾认为,小靖子身上应是另有线索,求皇上细加查验小靖子的尸身。”祯文帝目光微凛地看了皇后一眼,指向方公公道:“你前去细看。”方公公领命上前,与几名内侍一起小心翼翼地检视靖公公的尸首。片刻,方公公瞥眼看到靖公公胸前的异样,低头细看,伸手轻轻一拉,竟是一方纸包,他忙转头对祯文帝道:“皇上,小靖子胸前藏着这件物事。”皇后面露惊异地让开身子,看着方公公捧着那纸包走向祯文帝,道:“这是何物?”
  祯文帝下令道:“打开看看。”方公公小心地用拇指和食指拈开纸包,里面簌簌地掉出些粉末来,他连忙把纸包放在一旁的几案上,再继续展开纸包。皇后走到几案旁,看到纸包打开后,内里竟是一掇粉末,凤眉不由紧皱,抬头对祯文帝道:“皇上,这不知是何物。”廖太医转头看去,眼内一惊,只听座上祯文帝道:“传太医。”皇后忙命人去传,接着又低头审视着那粉末,只见纸张上沾着些细末,她用指尖将之轻轻弹下,一旁的方公公似有发现地惊道:“皇后娘娘,您看这是什么?”只见刚才沾着细末的纸上,此时呈出了一行蝇头小字,书写的墨汁似是经过处理,墨色浅淡,遇光反泽,如非细看,并不易察觉。
  “这上面竟有字,”皇后诧异不已,伸手把纸拈起一角,“方公公你看看写的是何字?”
  方公公仔细看了一下,念道:“数次酌量秘用,令其殃于无形无迹。”听他念毕,皇后脸色大变地看向祯文帝。祯文帝的咳嗽稍有缓和,他略略思忖了一下,却并未出言,面上只平静一片。
  这时,冼太医被引进了殿来,依命查验纸包中的粉末。殿中霎时安静下来,隐约可闻冼太医动作的细微声响。宁媱抬眼向祯文帝看去,祯文帝正向椅背靠下身子,似有倦意。恍若在这一刻有所感觉,他也侧过头来,回视于她,脸上泛起了一个淡然的微笑。细验完毕,冼太医说道:“皇上,据微臣查验,此粉末乃致命剧毒,可使人殁于无色无味中,名曰含烟散。”祯文帝嘴角微垂,从喉中“嗯”了一声,向皇后看去,皇后只满脸错愕,走上前来道:“皇上,从小靖子身上找出这含烟散,恐怕是向着臣妾而来。”祯文帝微微地颔了一下首,用手轻捏眉心,看向冼太医道,“你且检视一下靖公公的尸首,到底是因何致命?”冼太医忙应声称是,来到靖公公尸首旁细细查验起来,半晌,他伸手在靖公公嘴唇及人中周围轻挼了一圈,翻过手掌,果然看到指尖沾上了细白的粉末,他眉头一皱,马上起身对祯文帝道:“皇上,靖公公嘴唇边沾着含烟散,据此初步验证,靖公公该是大量服食了此剧毒致命。”
  皇后闻言,满脸凄惶道:“想这小靖子侍奉臣妾多时,必是忠心耿耿,拒受摆布,”她目光凌厉地瞪向廖太医,“那心存谋逆之人,竟狠心如此,使其毙命!”廖太医只怔怔的,忽而跪了下来,道:“皇上,微臣冤枉!”皇后提高了声浪道:“皇上,小碌子受了常督卫之命前往报诊,贞宁宫已受禁足之令,常督卫竟私下擅出,定是奉命而为,当中必另有异事,请皇上明断!”祯文帝凝视着皇后,眼中的倦怠略有减褪:“如今一切确证,结果已分明。朕自有定数。”
  皇后眼神暗含试探的意味,道:“皇上可需传阮婕妤查问?”祯文帝摆了一下手,声音沉滞:“不必了。”从前不曾想过,在皇宫中生活的辰光,竟是比在民间要过得慢。进了宫后,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的不一样。那时只开始隐约明白,宫中人心叵测,举步维艰。直至焕欹及堂姐的殃逝,他于宫内的路便走得更为漫长而沉重。他知道仇恨的滋味,他知道步步为营的艰辛,因此,每当看到骆沅儿几近歇斯底里的模样,他总是心有怜惜,他明白,她总有她的苦楚,如果她真如她嘴上所说的那么重视荣华富贵,她也许会过得比较坦然一些,她如此难受,只不过是因为她心内亦是有所挣扎罢了。他明白,他也知道,他只需要为她静静守候,便足够了。直至那一夜九曲莲塘内的寒潮翻波,直至亲眼看到她溺毙一条性命,他更知道,他们终将走到了尽头,等不及他报得深仇,等不及与她远走高飞。那一夜的夜空,与今夜无异,阴凄可怖,前路迷茫。亲手结束一个人的性命,心内的惊惶与痛悔竟是如此无以遏制,竟是让人如此悲苦无尽。脚下的路,仿佛也亦变得沆沆洼洼,走一步,便似要跌下,再也站不起来,再也无法向前。
  原来,她当日,便是这样苦。那么,他该何以为继?手上的药粉,虽已擦去,但他总感觉到那儿呖呖作痛,举起细看,掌中了无痕迹,只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他握紧拳头,咬着牙向前走去,在劫难逃,这一次,为亡命之祸,该由他一人承担。
  踉跄着脚步来到殿中,看到阮婕妤正半躺在贵妃榻上,闭目歇息。听到声响,她睁开眼睛,看向前方,只见常颢脸色仓皇地站在殿中。她心下不由一紧,坐起身来道:“常督卫,那事如何?”这一整夜,她只暗觉心神不定,每每想宁下思绪细作揣忖,却总是集中不住神思,一走神间,那股不祥之感便涌将上来,使她好不恼乱。常颢脚下软软地走前了一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茫茫道:“常颢有负娘娘厚望,常颢该死。”
  阮婕妤扶着一旁的小几站起身来,疑虑道:“到底怎么样了?莫不是事败了?”她双目清冷,声音决绝,“不会,即使你没能让靖公公行事,还有那人呢,那人早晚要动手,我们没败。”
  常颢眼目微红,哑声道:“属下错手……杀了靖公公……”阮婕妤大惊失色,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常颢见状,忙站起欲上前扶她,她却连连退后了数步,好不容易站住了脚步,不可置信道:“你杀了靖公公?”常颢立在原地,垂头道:“靖公公不愿依属下之言行事,还欲向皇后道出一切,属下情急之下,向他动了手,错乱间,把那毒药塞进了他的口中……”阮婕妤惊错不已地瞪着他,心头那挥之不散的沉郁彻底地笼罩了她的心神,她迅速地思量着,企图从这一团混乱中整理出一点头绪来,良久,才道:“今夜你与靖公公交应,可有旁人看到?”
  常颢吸了口气,沉声道:“并无旁人看到。但属下恐怕皇后会查出今夜之事,累及娘娘。”他咽了一下,续道,“此次事败,属下也不可再为娘娘尽力,此趟回宫,只求娘娘把属下交予皇后处置,好使娘娘置身事外。”阮婕妤莫名地感觉到指尖及背后嗖嗖地发凉,她打了个寒战,再往后退了一步,道:“把你交给皇后,我也不见得就能置身事外。”常颢再次跪在了她跟前,悲戚道:“属下驽钝无能,不仅不能替堂姐报得深仇,还累及娘娘,属下原以性命,为娘娘作最后一次的筹谋。”阮婕妤闻言,怒形于色道:“你以为你死了能为我扳回什么?你的性命,在宫中算得上什么?”看到他满脸哀愧,她更觉气于心头,却无以施放,再多的指责,再多的愤怨,于此时此刻,均是于事无补。然而,她还可以如何?受制如斯,她甚至连一点与此有关的风声都无法获知,教她如何能做到适时适当地反击,保全自身?然而,长久以来累积的一切,难道真的这样毁于一旦吗?她忽感双足抽疼,连忙于榻上坐下,那钻心的疼痛只一阵接一阵地传来,她咬着牙,忍耐着那突如其来的不适,突然想到,自己何曾就输了呢?自己哪里会输呢?她抚摸着腹部,细细算来,也将近临盆了,这腹中龙儿,便是她最大的筹码,她阮氏,从来是宫内最具把握的一个。唯今,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均须冷静以对。脚上的抽疼渐渐缓和,她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常颢,张口刚要说什么,便听到宫外传来一声通传:“方公公到!”闻声,她与常颢均是脸色一变,方公公忽然而至,定是皇上有命。她站起身脚步蹒跚地来向殿外走去,心下不由自主地焦急起来,奈何脚下却似怎么也走不快。似是相当漫长的一段路,她好不容易来到了殿外,方公公看到她,马上道:“阮氏,接旨。”
  她听对方并不尊呼自己的名号,不由更觉不安。她撑着腰身小心地跪了下来,心跳得愈发厉害,她连连吸气,以祈可平稳不安的情绪。只听方公公朗声道:“奉皇上口谕,阮氏罔顾宫规,私相授受,纵下犯上,扰乱宫闱,为惩其罪,以正六宫,今降为正六品御女,迁居回心殿。贞宁宫督卫常颢,违令擅出,私为妄行,关押大牢,容后发落。”方公公的话音声声掷地,她缓缓地仰起头来,整个儿呆住了,苍白的脸上只余一片空洞的愕然,似是再不晓得作出反应。罔顾宫规,私相授受。她的脑中只反复地回荡这些字眼。全然听不到方公公出言相劝她平身的话语。她双目赤红,直勾勾地瞪着前方。罔顾宫规?宫规,在我阮氏手中从来只是武器,为何如今竟成了我的罪状?
  私相授受?纵下犯上?为何,为何到了这一刻,我竟然连自己为何获罪全不知情?
  “不会,不可能,”她忽然举手抱头,尖声叫道,“这不是皇上的旨意!你宣的是谁的旨?”她倏地指着方公公,“你宣的是皇后的旨!”方公公无奈道:“阮御女,这是皇上旨意,请您马上随内侍起行,迁往回心殿。”
  她摇着头,悲愤的凄冷从脸上一闪而过,她慢慢放下抱头的手,喃喃道:“不可以失了方寸,我还有龙儿,皇上不可能置我于不顾。不可能……我要冷静,冷静……”她要冷静,无论如何,要冷静。她的手落在身侧,指尖抵地,刚要站起身来,却又停下了动作,她蓦然抬头,对方公公道:“我要见皇上!你去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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