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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文件，又叫Nancy进来交代一番后，凌辕才坐下喘了口气。
“怎么啦，我又不是去定居，最多一两个月就回来。公司的事我都和Keith讲过了。”看赛春不说话，凌辕还以为他有什么担心的呢。
“嗯，我知道了。对了，小柔昨天去加拿大了。”
凌辕拿出烟点了一支，缓缓的说道：“她离开一段时间也好，现在我看什么报纸周刊都把我们当头条了吧。离开香港去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吸了口烟，凌辕接着说：“赛春，不管你怎么想，我和小柔之间是有一些误会。小柔是个好女孩，如果你喜欢她就放个大假去加拿大陪她吧。”
“你和小柔真的没事？”赛春有点不敢相信。
“我们确实没有恋爱，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天我们喝醉了。。。。。。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去找她。”凌辕说完起身拍了拍赛春的肩膀提起皮箱走了出去。
三、
美国。旧金山四季酒店。
位于酒店22层的豪华行政套房内，一个身着皮夹克，看起来精明强悍的白人男子正在与凌辕交谈着。
“周先生，这是你要找的人的照片。她现在在旧金山圣玛丽女子学校上学，现在的名字叫瑞贝卡。我查过，她是五年前从中国大陆移民到美国的。她就是您要找的凌思彤。”白人男子说着将一个小女孩的照片递给了凌辕。
凌辕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神，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这就是贝贝，没错，她都长那么大了。其中有一张照片上能看见那条在K市医院临别时自己亲手给女儿戴上的项链。没错，她就是凌辕和林彤的女儿，凌辕七年未见的凌思彤。
“迈克尔，谢谢你，就是她了。对了，有她的监护人的消息吗？”凌辕将照片放下后问道。
“有，瑞贝卡的养父叫，美韩混血，在美国广播公司旧金山分部工作，当年的领养登记卡填的是他的名字。养母叫，中文名字叫秦晴，十年前和结婚移民美国，是眼科医生，开始在旧金山市立医院工作。四年前开了私人诊所。”
“好的，迈克尔先生，谢谢你。这是尾款。”凌辕取出支票递给叫做迈克尔的私家侦探。
迈克尔接过支票收好，伸出手与凌辕握手告别：“周先生给的资料很丰富，查起来其实不难。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给我打电话。”
“谢谢，我会的。对了，能不能把圣玛丽女子学校的地址给我？”
“没问题”迈克尔掏出钢笔在酒店便签上写下了学校地址。
四、
一辆宝马停在了圣马丽女子学校的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走下车来走进了学校。
“你好周先生，听说你要见瑞贝卡？”校长办公室内，科摩尔校长——一位50来岁的美国妇人正在与凌辕交谈。
“是的，我是瑞贝卡生父在中国的一个朋友，这次到旧金山公干顺便来看看瑞贝卡。”凌辕微笑答道。
“按我们学校的规定。。。。。。”科摩尔校长正要解释，旁边的校长助理却凑近校长低声耳语了几句。
“噢，周先生原来就是这几天在旧金山和美国通用网路签约的香港百年公司副总裁啊，我都看过报纸了，没认出来，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丝巾，丝巾（失敬）”科摩尔校长可能听助理介绍了凌辕的身份，态度变得比较热情。
客气过后，科摩尔还是有点犹豫：“可是我们学校有规定，不能随便让陌生人接近我们的学生。不过我想周先生也不是坏人，而且通用网路公司就是我们学校的大股东。这样吧，破例给你半小时，行吗？”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你，科摩尔校长”凌辕现在觉得这个美国老太太真是无比慈祥，感激不尽还来不及，还有什么问题。
“贝贝。。。哦，瑞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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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进接待室的女儿，凌辕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
瑞贝卡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十多岁的少女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还是礼貌的问道：“nuncle，你找我？”
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唤醒了凌辕。
他多想把女儿搂进怀里，告诉她这么多年的思念。可是他不能。他必须控制住自己，他不能再让女儿受到伤害。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相认引发的后果是凌辕不敢去想象的，凌辕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否则一切都将万劫不复。而女儿平静的生活可能从此会被打破。此刻，还不是相认的时候。
擦干眼角已经渗出的泪水，凌辕拿出一支波希米亚限量版万宝龙钢笔递给瑞贝卡：“这是nuncle给你的礼物。”
瑞贝卡没有伸手来接，她知道这支笔价值高昂，而来人却身份不明。
“对了，我姓周，从香港来。我是你爸爸的朋友，顺便来看看你。收下吧”凌辕看出了瑞贝卡的顾虑，赶紧解释道。
“我爸爸？”瑞贝卡犹豫着接过钢笔，抬头看着凌辕：“nuncle，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我爸爸现在在哪里？我小妈咪说等我长大爸爸才会来看我。”
凌辕心中一酸，伸手摸摸瑞贝卡的头：“你小的时候我们见过面，不过你不记得了。你爸爸现在还活着，不过就像你小妈咪说的还得过几年才能来看你。。。。。。”
五、
“小妈咪，今天有位叔叔来看我，他说是我爸爸的朋友，我开始觉得他很面熟，后来我看了一下照片觉得他很像我爸爸。”书房门口瑞贝卡举着项链上的照片对秦秦说。
正在电脑上查阅病例的秦秦不谛晴天霹雳，猛的转过身来：“瑞贝卡，你说什么？”
瑞贝卡不解的看着秦秦激烈的反应将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你说他姓周？校长说他是来和通用通路签约的？”秦秦重复了一遍瑞贝卡的话。
“对啊，怎么啦？”瑞贝卡仍然对小妈咪的古怪行为觉得不可思议。
秦秦没有回答瑞贝卡，而是冲到客厅将电视打开，滚动新闻里，香港百年与美国通用通路成立全球最大的C2C营运公司的签约仪式正在播放着。屏幕上那个叫周峰的男人和凌辕博客以及瑞贝卡项链照片上的凌辕难道不是同一人？
“亲爱的，你们那里是不是有这次香港客人入住酒店的资料？能帮我查一下吗？”
“当然可以，可是你要来做什么？”沙发上的Dennis也是一脸茫然。
“以后再给你解释，你先告诉我啊”秦秦着急的说。
半个小时后，凌辕房间的电话响了，凌辕拿起听筒。
“周先生，有位秦小姐的电话，她说她是瑞贝卡的妈妈，有急事找您，需要接进来吗？”
凌辕沉默了一会：“接进来。”
“周先生吗？听说今天你去圣玛丽女子学校看了我的女儿瑞贝卡？”
“是的，我是瑞贝卡父亲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听筒里一阵沉默。
“我是秦秦，你是凌辕吗？”
呼吸，沉重的呼吸。
“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凌先生的朋友。”
“我能感觉到你是凌辕，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在秦殇世界的老婆。。。。。。”
秦秦已经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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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辕何尝不是心如刀绞，但他还是狠下心：“对不起，这位夫人您认错人了。”
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不论你遇到过什么事，也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如果你连承认自己是谁的勇气也没有的话，那么我鄙视你。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凌思彤的父亲也死了。”秦秦说完挂下电话，强忍泪水走进了卧室。
听筒中已经传出忙音，凌辕依然一动不动的拿着电话，像一尊雕塑。
“我在秦殇世界的夫人。。。。。。”心中喊着，一颗泪珠已滑过脸庞。
第六十章 重新面对
一、
从旧金山到香港，12小时的飞行时间令凌辕昏昏欲睡。
一路上凌辕想了很多。此次旧金山之行与女儿相见却不能相认的痛苦一直充斥其间，临走的时候委托迈克尔帮忙定期将贝贝的消息发给自己，能随时得到女儿的消息也许是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而且像迈克尔这样的私家侦探有着良好的职业操守，委托给他们比较放心，不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可是这样的情形要持续多久？难道一辈子不能与女儿相认？这是凌辕不能接受也无法承受的。
如果有心理学家给凌辕进行一个全面的分析一定会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内心敏感、细腻且集坚韧、脆弱、冷静、冲动、坚定、乐观、抑郁、激情、理性。。。。。。于一体的复杂矛盾体。
他曾经因为爱人的不幸而痛不欲生，曾经抱定必死的决心踏上复仇之路，并以此为信念支撑着他死里逃生，从而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传奇人生。
但在连串惊心动魄大起大落的悲喜交集中他却不可避免地表现出怯懦的一面。他甚至想要逃避从前的一切，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在某种意义上这已经是一种背叛。但他心里却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想要麻醉自己却无法做到，看似风光的表面掩盖不住内心的惆怅与失落。这种矛盾几乎令他精神失常，从这个角度来讲他的不幸已经不是他的遭遇所能涵盖。
何去何从，凌辕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但从见到女儿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心底里对爱情、亲情的歉疚又一次被引发。
从所罗门离开那一天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完成自己最初的心愿。可是来到香港以后，哪怕生活已经稳定下来，但从哪里入手去完成七年前的目标他却根本没有开始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