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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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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俭诚伸头看了一看说:“此人的文老臣曾看过,写得到也中规中矩,没什麽差错。取他乃是为著此人似乎志存高远,兵论一节头头是道,老臣觉得此人是个将才,如今西北夷部常来侵扰我边部,朝廷正是需要将才之时,因此取其为第三十名。”
夏侯醇点了点头,道:“殿试就在十月初五吧,朕要亲自考较这些人。”
裴俭诚一一应了,躬身退出殿去。
夏侯醇看著案上那张名单,眼睛却只是盯著宁间非三个字出神,回想起那日在丰台,此人丰姿秀丽,超然脱俗,全然不是尘世中人,那一种清俊秀雅,竟是连女子也比不上。自己後宫并不少绝色佳丽,可是与这宁间非一比便都成了烂木头渣般令人索然。他想了半日,难不成此人真是个女子不成?女扮男装来应试的?
他想到此处,自己也觉得荒唐,不禁失笑。良方一直站在他身旁,看了这笑容,不由地吃了一惊,这分明是沈溺之极的微笑,而夏侯醇自己似乎还并不知,老奴才不由地动起了心思。

殿试完後,饮罢琼林宴,大郎与宁间非回到下处,大郎兴致勃勃,搂著宁间非笑道:“如何?间非,我说的不错吧,咱们果然是双双高中,你这状元郎更是早在我的意料中。”
宁间非仍他搂著,一双眼睛却丝毫没有光彩。大郎兴奋中并没留意,继续笑道:“怪不得那日我就觉得这夏公子气度不凡,真没料到原来是。。。原来是。。。,间非你一定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
宁间非却并不答他的话,似乎中状元也好不中也好,在他心中竟然全不相干,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大郎搬过他的脸皱眉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宁间非却不说话,双手搂住了大郎,唇便吻上他耳边,大郎最不禁痒,被他一吻,身子一缩,间非在他耳边低声道:“没怎麽,便是想你了。”
大郎抬眼看他,只见他脸上泛著一层浅红,适才还全然没有光彩的眼睛此时却流光莹莹,有如墨玉般透亮晶莹,嘴唇呈豔红之色,丝丝缕缕的热气扑在大郎鼻端耳畔,这分明是情动了。大郎那里还熬忍的住?这些日子来他们忙於应考,床弟之事已经久不做了,此时功成名就,在大郎瞧来那便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了。
宁间非似乎是著意挑逗,他本来生得美,情动之时更是媚惑入骨,由著大郎将他身上衣衫一一除下,他自己只是一味地痴笑,眼角眉梢是万种风韵,只撩拨得大郎竭尽所能地与他缠绵在一处,恨不能两个身子只做一个,两个人首颈相交,四肢并缠在一处,下面的东西便直挺挺地顶在一起,大郎轻笑一声,伸手摸下去套弄起来,宁间非最不禁他这般套弄,喘著气去拉他手腕,一面死命地摇头,大郎笑著放过玉茎,手指却伸入到後|穴中,只觉得那里菊口微张,似乎要将他指头吸进去才罢,大郎吸了一口气,将他身子翻过来,一手抚著雪白的後臀,一手拿起自己的家夥直顶了进去。
宁间非身子赤裸,烛火下肤色润泽细腻,身子扑在榻上,头埋进双臂间,黑发散乱地落在两段雪白的手肘间,随著大郎的抽送一下一下地朝前耸动,细白的手指痉挛般地抓紧了红色的锦被,忍不住呻吟出声,那烛火在房中跳跃不定,锦帐上的人影便也跟著上下摇曳,更增了房中春色,翻云覆雨也不知多少时辰,连间非都泄了两次,两个人谁也没了力气喘著气倒在一处,对望著不说话,间非痴了似地只管盯著大郎的脸看,大郎搂著他,手在他雪白的脸蛋儿上来来回回地摸索著,瞧著那对溢彩流光的眼睛,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
他叫一声,间非便轻轻嗯一声应他,也不知叫了多少声,间非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大郎的脸,大郎却渐渐朦胧欲睡,只觉得间非那张绯红的脸儿愈渐模糊,似乎渐去渐远,终於合上了眼沈沈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谯楼上一声更鼓将间非从似睡非睡中彻底惊醒过来,半个手掌还被大郎紧紧攥著,都有些汗湿了。他坐起身来,轻轻抽出手来,端详著熟睡的大郎,像婴儿般手脚摊开地睡著,一付了无牵挂的放松姿态,黑发散在脸庞四周,沈睡中似乎在做著好梦,嘴角微微向上牵著,心里酸痛得厉害,他捂住胸口,牙齿咬住了唇角,眼里似乎要滴下泪来,却终究还是没有滴落,黑沈沈的眸子里是浓重的绝望之色。
桌上的烛火扑地结出一个大大的烛花来,房中瞬时大亮了一下,跟著跳了两跳,悄无声息地灭了。
宁间非不为所动,呆呆地坐著,正是天亮前最黑的时候,房中刹那间黑得一塌糊涂,连躺在身边的大郎也只能听到沈稳的呼吸,却无论如何不能看清那张熟悉的脸。黑暗中浮起的反倒是另一张脸,英俊的,气度尊贵的,却带著难以言说的神色的脸,那是当今天子夏侯醇的脸,琼林宴上,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在看似不经意的注视中,使宁间非有一种目标逼近的感觉。
是的,多年来的目的已经近在咫尺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只有看天是不是成全了。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虽然夏侯醇的目光是意料之外的,对计划却有利而无害,可以利用的一定要利用,否则他又怎能从血雨腥风里,踩著尸骨铺出来的路一步步走到今天?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唯一的不安,便是躺在身边的人,该如何是好?今夜的抵死缠绵是不是因为听到了结的锺声敲响而作的垂死挣扎?

云华宫的锦幄中同样有人不能入眠。四处点著的宫灯将房中照得有如白昼般明亮,夏侯醇搬开放在胸前的女人的手,披衣下床,转头看了一眼沈睡的丽妃,一头青丝乌云般堆在枕畔,脸上还残留著情事过後的绯红,人却睡得死沈沈地,雪白的胸脯甚至还敞在外面,半隐半露地高耸著。
夏侯醇有些懊恼自己,他轻轻捶了自己的额角一下,在殿外侍候的小太监已经机敏地跟了进来,夏侯醇摆了摆手让他出去,自己在西窗边坐了下来。
适才的房事中他分外亢奋,弄得丽妃连声娇嗔,更放出万种身段来,自以为是妖媚无匹了。其实只有夏侯醇明白,他闭著眼抽送之时,身下之人似乎便是宁间非。
宁间非,他的新科状元,站在众多高中的进士间,安静得有如高山之雪,淡泊得像是入定高僧,却偏偏丰姿秀丽得如世外仙姝。他似有若无地看过去的每道目光,都被宁间非无底洞般的眼神轻描淡写地挡开,四目相对之时,夏侯醇几乎以为降尊迂贵的那个人是对方而不是自己,堂堂的天子,可是面对这样的强势,夏侯醇却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对这宁间非有些著迷了。
那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第七章

刚刚过了十月初十,一场秋雨便潇潇而至。夏侯醇放下手中的文章,负手立在书房南窗下,窗外是一片荷塘,隔著这片荷塘对面乃是当年太祖皇帝读书作画的听荷轩。但见烟雨蒙蒙中,听荷轩的房屋若隐若现,竟著实有几分缥缈之感。
荷塘之中,竟皆是残荷败叶,零零落落地支在塘中,更兼著秋雨霏霏,光景分外凄凉。夏侯醇自登位以来,却喜欢这个地方,他爱这一分清冷。因著听荷轩的雨声实在太过凄楚,才将书房设在对岸,即可观残荷,却又不至於太过萧索。
身後有轻巧的脚步声,良方进屋说道:“启禀陛下,宁大人已经安置好了。”
夏侯醇并不回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宁间非合衣卧在榻上,炉中香烟嫋嫋而起,除了沙沙雨声,室内沈静如死。夏侯醇在榻前的春凳上坐了,不由自主地去瞧那套著粉底青面的朝靴的双足,良方眼明心乖,上前替他脱了双靴,露出穿著白色布袜的脚,良方又替他除下布袜,好一对光洁如玉的双足,肌理细腻,脚掌纤长,脚趾紧紧挨著,细白可爱,趾甲圆润,光泽均匀,夏侯醇小腹处一阵灼热,似若无意地看了良方一眼。
良方乖觉地躬身退出,屋中便只剩下夏侯醇与沈睡的宁间非。
夏侯醇坐在床侧,锦帐低悬瞧不清宁间非的脸庞,他用手轻轻抬起帐沿,便见宁间非脸色绯红,修长的眉毛扫入鬓角,双目微闭,浓密的睫毛堆在一处,呼出的鼻息中一股淡淡的青梅之味,夏侯醇摇了摇头,心想适才这青梅醉当真力道不小,不过一杯便醉成这付模样。
屋外的雨潺潺地下个不住,偶尔有微风夹著细细的雨丝从轩窗中飘入,宁间非在梦中缩了缩身子,光著的两只脚也轻微地动了一下,夏侯醇低下身子,用手轻轻拿起他双足,但觉
握在手中的脚掌温软细腻,小腹内的灼热涨得难受,连忙拿过锦被盖在他足上,面上却不由自主地烧起来。
便在此时,宁间非缓缓张开眼来,醉意未去的眼珠潮湿氤氲,眼神格外地迷离散乱,正好看到夏侯醇拢著手站在床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一惊之下挣扎著想要起身,怎奈全身发软,莫想动得一下。
夏侯醇摇了摇手,微笑道:“躺著罢,是朕的不是,早知你如此不善饮,就不该由著那些人灌你。历年的小宴上,状元总是免不了要被灌,只是似卿这般不禁灌的状元公却还没见过。”
宁间非的脸不知是酒力未去还是什麽缘故,酡红一片,几缕散发飘在脸畔更增了丽色,听得夏侯醇如此说,只得道:“臣自幼便不善饮酒,醉成这样真是失礼之极,请皇上恕臣不敬之罪。”
他说著便要挣扎著下床,伸出脚来才发觉得双足赤裸,顿时脸直红透到耳根,抬起眼来,正看到夏侯醇意味深长地看著他,心慌意乱之下便去拿靴子来穿,偏那靴子隔得远了点,一时勾不著,竭力伸长了手却被夏侯醇一把抓住手臂,缓缓地道:“你怕朕便怕得这般厉害麽?”

宁间非身子微微一缩,夏侯醇欺上身来,一只手便捏住了他的下巴:“朕真没料到你当真是个男儿,只当你这般绝色当是个女子才对。”
宁间非脸上的红慢慢地褪下去,连嘴唇皮都变成了灰白之色,一双眼睛越发迷蒙。只听夏侯醇说道:“眉是山峰聚,眼是烟波横,朕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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