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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衣忽然清冷开口,“皇上,您不是来看瑞小侯爷的吗?怎么问起了奕王妃的私事?”
元武帝的脸色顿时一沉,抿了抿唇,闭口不再说话。
林素衣朝那个小太监点了点头,太监忙推着轮椅朝景宁宫里走去。
红萼拿着布巾正给段瑞擦着脸,猛然听到身后有轮椅的声音传来,她吓得怔住了。“小侯爷怎样了?”元武帝问道。红萼但没有回头,而是跪下应道,“禀皇上,侯爷还在昏睡着,太医们说……说……”
她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元武帝的眸色沉了沉,“放心,朕会给他一个交待的。”
红萼低着头,没说话。
元武帝正要让太监推他离开,忽然盯着红萼的脸看。
“你叫什么?朕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红萼,奕王府的一下人而已。”
“下人?”元武帝眯着眼盯着她的脸,略有所思。
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眼神一亮,眯起眸子盯着红萼耳朵后的一个小肉桩看。
他低沉的问道,“那天那人是你,是不是?”
红萼的身子一颤,说道,“奴婢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
“你想不想……”他顿了顿,又看到林素衣按在轮椅上的手,便将话给吞了回去。
。
元武帝离开后,青衣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给云曦。
“王妃,好消息,端敏被赐了毒酒,已死在宗人府里了,皇后气得又晕死过去了。”
“她是必死无疑!”云曦了然一笑。
青衣眨眨眼,“王妃,您怎么就肯定皇上一定会赐死端敏?必竟她是皇上唯一的女儿。”
“因为,他发现有个比端敏更让他愧疚的女人。”
“谁?”
“红萼?”
青衣吃了一惊,“王妃,您是说……”
“红萼才是瑞小侯的生母。”
青衣吸了一口凉气,“红萼还真给隐忍。”
“不是她隐忍,而是她淡然,她曾跟我说,不求段瑞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安。”
。
云曦又割了手心血喂给段瑞,不多时,他就醒了。
红萼抱着他,又是一阵狠哭。
青衣发现她又割了手,急得跺脚。
“王妃,主子知道了,奴婢又得挨骂了,您再割下去,这只手就得废了!”
“哪里有那么严重?他现在又不在,你担心什么?再说了,我是在旧伤口上割开的,他发现不了。”云曦不以为然,重新包扎好了手掌。
此时说起段奕,云曦的左眼皮忽然一跳。
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
在她心中,段奕就算身处绝境,也会逆转,但这次,她却心跳加快,眼皮乱跳。
难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青衣发现她神色不正常,忙问道,“王妃,怎么啦?”
她眯着眼盯着青衣,“跟我说实话,王爷呢?去了哪里?”
“他……奴婢一直跟着王妃,不知道啊?王爷去哪里也不会出宫的,王妃放心,他一会儿就回来接您。”
“青裳你知不知道王爷在哪里?”
青裳摆摆手,“奴婢不知道。”
“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他说太后寝宫的院墙倒了,去看看,怎么会去这么久?这天都要黑了……”
“王爷……想必是与瑞福宫的人商议着怎样修缮吧。”青衣敷衍着说道。
云曦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而是提着裙子在原地踱步,“不行,我找他去!”
青衣与青裳互相看了一眼,只得马上跟上她。红萼与瘦个子嬷嬷宋妈妈抱着段瑞跟在她的后面。
…。
云曦到了太后宫中的瑞福宫,但宫中并没有段奕的影子。“王爷人呢?”她挑眉看着两个侍女。
两人的眼神躲闪,一定有问题。
“王妃……王爷说,他在宫中办些事情,让您在这里等他也好。这座宫苑都是王爷的人,您可以放心休息着。”青衣与青裳一人扶着她的一只胳膊,不由分说的扶着她进了内殿。
虽然这座宫苑没有人住,但依旧打扫得干净整洁。看守宫苑的太监宫女都一齐迎了出来,“王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我只是来歇歇脚。”
她挥退了众人,一人站在宫苑的窗前。段奕跟着那个小太监走时,那人递给他一个小布包,然后,他就变了神色。那布包有什么问题吗?
……
…
皇宫中的一处僻静的宫苑里,景姑被几人拦住了。三青正与青一青二带着十来个太监围攻着她。段奕负手立于一旁,眸色沉沉,俊颜上布着寒霜,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景姑。
景姑袖子忽然用力一甩,射出几只短箭出来。玄色的箭身,幽蓝的箭尖。段奕脚尖一点跃离地面,躲开了那几只短箭。但没一会儿,景姑的箭又一只接着一只朝他射来。
动作之快,仿若只是几道光影闪过。“主子,小心!那短箭上有毒!”青一几人惊呼一声。段奕神色一冷,从袖中抽出长鞭扫开短箭,又飞快地卷向景姑。
哪知景姑的身子像是会变一样,片刻就跃离了地面,跳到包围之外。段奕神色一缩,这婆子的本事当真是高深莫测,这么多的青隐卫围攻她,居然沾不到她的半片衣角?
“小子!以你的本事,你杀得了老身吗?哈哈哈——” 她有半边脸被谢枫毁了容,笑起来时,皱起的皮肤看着阴沉渗人。
“本王倒是看走了眼,你居然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人,你一直混在皇宫里想做什么?你到底是谁的人?”
景姑冷笑,“哼,小子,你居然识破了老身的身份,那么,你今日就别想活着走!在你死之前,告诉你也无妨。老身谁的人也不是,他们都是老身的棋子!看着所有人都杀来杀去,看着那些人厮杀得你死我活,真是开心啊——”
她仰天大笑,声音刺耳,惊得青一青二等人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段奕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又沉了沉,“互相厮杀?什么意思?难道所有的恩怨,都是你挑起来的?”
“没错!老身要看着所有人都死!全都死!”
“六年前,你杀了黑水岭的谢宏夫妇?”
景姑咬了咬牙,“凡是与那个人有关的人,老身都不会让他活着!”
“那个人是谁?”
景姑森然的脸忽然柔和起来,一双苍老的眸子,竟然同少女的眼睛一样清澈。
她忽然看向段奕,“五十年前,那人当得是天下第一美男,多少女人为他倾倒……,小子,你长得同他有几分像,本想最后杀你,但……你太多话了,老身现在不想说了,你受死吧!”
她袖子一扫,一道劲风朝段奕劈来。段奕眉尖一拧,脚尖飞快跃起,躲开了她的掌力,同时扬起鞭子就卷向她的脖子。
景姑冷笑,伸手便去夺他的鞭子。但段奕却忽然弃了鞭子,手指一转,一枚双头蛇短箭现于手上。
噗——
短箭末入景姑的胸口。“以彼之箭,刺彼之身!”
“好小子!找死!”景姑大怒,反手朝段奕拍去。
“主子,小心——”青一青二众人顺势又围了上来。
受了一箭的景姑,手中的动用明显地比刚才慢了不少。
一缕头发已被人削掉。
而这时,忽然从院墙上又跃下一个人来。她的身影如一抹红霞般绚丽,动作轻盈如燕。
曦——
段奕的心忽然抽紧。 他想喊她,却又怕惊动景姑,只得悄然朝云曦跃去。
但云曦的动作却快如一道光,动作之快竟不输于他。 他捞了个空。
“谢云曦——”段奕彻底怒道, 这小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敢偷袭景姑!
云曦没理她,手中正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飞快地往景姑身上一刺。因为心中一直不安,眼皮一直狂跳,两个侍女又死活不说段奕去了哪里,她只好自己在宫中寻起来。
一路找到了这里,正听到景姑说六年前谢宏夫妇是她杀的。
她如何还忍得住?她受了多年的委屈,眼看仇人就在眼前,她哪里忍得住?
她便拔下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跳进院墙来。揪准那婆子背后无防守时,用力一刺。
噗——
景姑正与十多个青隐卫厮杀,这背后的一刀,她是毫无防备。
这一刀刺得太狠,整个刀身都没入她的后腰处。云曦又飞快地拔出匕首。
景姑身上的鲜血马上喷了出来。她疼得勃然大怒,挥掌就朝云曦劈来。
但段奕已带着云曦跳离到几丈远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杀我父母,你究竟是什么人?”云曦双目如剑狠狠盯着景姑。她的声音颤抖着。
她的父母广施钱财,将免费药铺开遍天下,却被疯婆子杀了,她怎么不气愤?她的手里捏着那把匕首,匕首上还滴着血。
景姑眯着眼看着她。
“丫头?呵,你……算你命大,你居然死了几回都没死!南诏的那几个护法与堂主真是太蠢了!不过,你以为你就平安无事了吗?哈哈哈哈……,你的血可以治毒,你便是大大的解药……,要是让不时受毒虫困扰的南诏人知道的话……”
段奕大怒,“青一,不要让这个婆子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是!”
很快,十几人又举起剑来将景姑围住。景姑前后各受了一刀,脚步更显慢,身上又被剑刺了几下。
忽然,又从围墙上跳下一人。
那人身材欣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蒙着脸孔,双掌齐发劈开青一众人,掳了景姑就走。动作很快,眨眼便跳过院墙不见了。
段奕怒道,“追!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是,主子!”青一带着十几个人一路追了上去。
云曦微微眯着眼,刚才救起景姑的人,有一双熟悉的眼睛,会是谁的?正想着,捏着匕首的手上忽然一空。
“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是危险?”段奕将她手中的匕首抽出扔在地上,双手搂着她的肩头,又生气又担忧又无可奈何。
云曦抬头看他,这回没有讨好的笑,而是更比段奕生气。她春柳眉一竖,咬着嘴唇。
“你还说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