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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问题,估计也只有梁毅这个当事人和周老三才知道。问周老三肯定没戏,那不如直接问梁毅这个当事人?
不过在开口问之前,首先得确定这两个人没关系。
第二天早上,姜瑜装作没有看见冯三娘的暗示,把碗放下又以林春花叫她为由出门了。
姜瑜这次真的去林春花家了,不过不是空手去,她逮了一只兔子过去,至于借口,姜瑜早想好了,就说是这只兔子想喝水,自己掉了山上的人工蓄水池里了,然后碰巧被她看见了。
等中午林春花回来听说这事后,拍着姜瑜的手说:“你这孩子是有福的,这都能被你撞上。”
林春花倒是没怀疑,因为前些年也有兔子掉进过人工蓄水池里。
只是,这兔子她不能收。林春花拎着兔子的耳朵将它塞进了姜瑜的手里:“被人看见不好,你带回家,让你妈煮了。”
“带回去哪还有我的份,我能啃个兔头就不错了。”姜瑜垮下了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林春花,“林婶,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吃口肉嘛。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叔,大哥,大嫂和小伟也不会说出去,谁会知道?对吧,小伟?”
这年代哪个孩子不馋肉,小伟瞪着一对虎溜溜的眼珠子,机灵地点头:“对,奶奶,你放心,我啃脑袋,把兔腿给小瑜姐姐吃,她这么瘦,得多吃点,才能长更高。”
林春花看着两个孩子渴盼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现在这个季节,不年不节的,粮食又没分下来,家里已经很久不见荤腥了,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
“好,我现在就杀了给你们做红烧野兔,小伟,这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哦。”叮嘱完了大孙子,林春花麻利地拿起刀把野兔杀了,然后把皮毛用水冲了一下,递给了姜瑜,“贴到堂屋的墙上,等冬天给你缝在鞋子里,可暖和了。”
小伟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嚷嚷道:“小瑜姐姐,让我来,让我来!”
姜瑜笑眯眯地把野兔皮递给了他,然后去帮林春花打下手。
林春花先将宰好的野兔肉焯了水,然后烧热锅,加入些许猪油、干辣椒、姜片和葱段煸炒,然后加入焯过水的野兔肉翻炒,中途加入一点白酒,最后加了半盆开水,加盖煮了二十来分钟。
等兔肉微微熟了以后,林春花再把切好的一盆土豆和几瓣剥好的大蒜倒了进去,盖上锅盖继续焖。
等沈大叔和林家大哥、大嫂下工回来时,桌上已经摆了很大一瓷盆红烧野兔,三人都面露惊喜,诧异地问:“妈,哪儿来的野兔肉。”
林春花往姜瑜的方向嗔了一眼:“还不是小瑜,这孩子在山上挖野菜时瞧见蓄水池里有只野兔,就逮了回来,非要送过来,说给小伟补补身。”
要不说林春花怎么是妇女主任呢,脑子就是通透,就算姜瑜半句也没提,她也明白了姜瑜的用意。
她留姜瑜以后都在家里吃晚饭,虽说一个月给了三块钱,但饭桌上多了个外人,毕竟不是那么自在,更何况还会因此得罪周家,儿媳妇心里也多少有意见。但人家姜瑜不计前嫌,有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想着孙子,儿媳妇多少也得承这个情。
尤其是他们家孩子少,小伟前头有个哥哥,后头有个妹妹都没养大,就小伟一根独苗苗,全家人更是把小伟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对沈大嫂来说,对她儿子好比对她好一百倍有用。
果然,沈家大嫂有些赧颜地看着姜瑜,招呼她:“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赶紧坐。”
在沈家吃了一顿和乐融融的饭,桌子上三个大人尽量吃土豆,都把肉留给了姜瑜和小伟。
饭后,喝了口水,沈大叔三个大人又去上工了,林春花要在家里洗碗收拾。
姜瑜去帮她的忙,借机故作好奇地问:“林婶,今年是不是又要招兵啦?”
林春花一边麻利地洗碗,一边笑着说:“怎么也得交完了粮以后,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姜瑜眨了眨眼:“就是……就是我听周叔说,很想让建设哥去参军。”
现在这个年代当兵可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当然审查得也很严。姜瑜估摸着以周老三在道观里长大的经历,周建设应该没参军的资格。
果然,林春花很快就证实了一点:“就他,算了吧!”
“为什么?”姜瑜故作不解地问道。
林春花耐心地跟她说了一遍,非常认真的强调,只有贫下中农才有资格去参军。
姜瑜捏着下巴,沉吟了两秒:“那周家就没个亲戚朋友在部队里?”
林春花否认:“没有,周家是三十年代逃难来到咱们荷花村的,哪有什么亲戚。”
这么说,梁毅确实跟周老三没有关系。
从林春花这里确认这一点后,次日,姜瑜趁着周家人都去上工的时候,又去了县城。
这一回,她直奔邮局而去,花两毛钱寄了一封挂号信给梁毅,并把那三十块钱和五斤全国粮票也一并寄给了他。
信中,姜瑜先表明了身份,然后委婉地表示,她发现梁毅寄的这笔钱落入了继父手中,母亲并不知情,所以把钱和粮票还给他。希望他以后也别寄了,她已经毕业去了村小工作,母亲也有手有脚,自己能挣工分养活自己。
寄了信,姜瑜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只要梁毅不傻,应该就不会再寄钱过来了,周老三也别想再拿这笔钱了。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口袋里又空荡荡的了。
摸着口袋里的三毛钱,姜瑜撇了撇嘴,这点钱,连碗红烧肉都买不起。不行,她得挣钱。
说干就干,姜瑜又去了庄师伯的那个四合院。
来开门的还是康子,瞧见是她,康子的脸马上拉了下来。
姜瑜忽略了他的冷脸,笑眯眯地说:“我找庄师伯。”
康子上前挡在门口:“师伯今天不见客!”
哟,小样跟她摆谱呢!姜瑜笑眯眯地看着康子:“那我只能去找革委会了!”
这个果然是康子的罩门,他气呼呼地瞪着姜瑜,侧开身,瓮声瓮气地说:“进来!”
姜瑜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四合院里,一眼就看到她要找的人躺在屋檐下的一张竹椅上,眯着眼,轻轻摇着蒲扇,真是好不惬意。
“咳咳,庄师伯……”
姜瑜刚一出声,庄师伯连眼睛都没睁开,往旁边一摆手:“有事找康子。”
这家伙好会摆谱,难怪连周老三那个奸猾的都被他忽悠住了呢!
姜瑜抬起脚尖,踢了颗石子砰的一声撞到竹椅上。她用了点巧劲,直接把串联竹片的绳子给撞断了一根,啪的一声,庄师伯屁股下的竹椅陷下去一个洞。
他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指着姜瑜,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这下有空听我说话了吗?”姜瑜笑眯眯地看着他。
“哼!”庄师伯斜了她一眼,又低头偷偷瞧了瞧那断裂的竹椅,心里有些发毛,粗声粗气地说,“什么事?”
姜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黄纸,递给了庄师伯:“很简单,明天周老三过来求助,你把这张符给他,借口我就不替你想了。你记得收他二十块,咱们俩分了,我十五块,你五块!”
这黑心肝的,他给人看个风水做个法驱个邪的,才收个猪头肉就算了呢,她一张口就是二十块,怎么不去抢。而且她还能再敷衍一点吗?这明明就是昨天他卖给她的黄纸,她连符都没画一道,就这么转手给他了。
“周老三又不是傻子,他不会掏钱的。”庄师伯耷拉着眼皮实事求是地说。
姜瑜胸有成竹地看着他:“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你就说,这个符定能化解他的麻烦,不灵不要钱,他会给钱的。”
庄师伯是个精明人,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周老三家的那些子事不是巧合?”
姜瑜微笑着不答:“谁知道呢?半个月后我来拿钱。”
她刻意空留下了半个月的时间去验证这个效果。庄师伯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想着说两句话就可能得五块钱,遂答应了下来:“好,那我试试!”
第19章
从县城回来的第一晚; 周老三父子忐忑了许久,终于熬不住; 一觉睡到了天亮; 虽然一晚上似乎昏昏沉沉的; 噩梦缠身; 不过早晨起来,家宅安宁,这比什么都让周老三安慰。
周老三松了口气,但想到儿子和女儿都是上工的时候出的事,干活的时候特别注意。好在这一天; 风平浪静地过了。
晚上; 周老三心情极好地去打了半斤烧刀子回来; 就着冯三娘腌的黄瓜喝了起来。干了一天的力气活; 再喝几口小酒; 浑身的酸痛似乎都舒缓了,周老三心情好; 吃完饭; 放下筷子就躺到了床上; 打起了呼噜。
照旧是冯三娘收拾; 姜瑜也早早回房躺下了。不过她并没有睡,而是继续利用灵气梳理这具身体,等灵气在周身都过了一遍之后; 姜瑜从床上起来; 推开了门。
外面; 静悄悄的,干了一天活的周老三两口子都睡着了,只有弯弯的月亮还在尽职尽责地挂在半空中。姜瑜抬起头,环顾了四周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四张黄纸,折叠成三角形,聚入一道灵气在里面,然后将这三角形的黄纸分别塞进了周老三房间的窗台中。
符阵不分家,姜瑜在修真界钻研得最多的就是这两样,连她师傅都说,她没走符修这条路真是可惜了。她今天在周老三的窗台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幻阵,威力不大,只有吓唬人的作用。
可能对胆子大又生性正直的人来说,这玩意儿没太大的效果,可对周老三这种心虚又做了不少亏心事还迷信,现在又是只惊弓之鸟的家伙来说,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吓破他的胆。
布置完后,姜瑜就回到屋里睡觉了。
半夜,周老三再次被噩梦缠身,他梦见自己掉进了蛇窟里,冰冰凉凉五颜六色的蛇不断地往他身上爬,在他的双腿、胳膊、肚子上绕了无数圈,甚至还有一条要缠在他的脖子上,尖尖的舌头高高扬起,信子不停地翻吐,白森森的牙齿就悬在他的鼻梁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