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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夫人们明里暗里都说是她是走了运才嫁的侯府公子,说她妻凭夫贵,这话说来,真是不假,一点也不假。
程家有个程老夫人有大善之名,她的儿孙就不是了。
许双婉的教养没法让她跟程老夫人没法直接说出让她闭嘴,老实点的话,但她有另外的法子让她闭嘴。
她写信的时候问虞娘子,“屠叔在哪?”
“许是在厨房那边,快午膳了。”虞娘回道。
“叫他过来一趟,说我有事找。”
“是。”
屠申很快来了,许双婉的信也写好了,她跟屠申道:“早上长公子跟我说他今日在刑部当差,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你现在亲自帮我跑一趟,把这信给长公子送过去,跟长公子说,这信里写的确是我写的无疑,也跟长公子说,是我让他帮我出这口气。”
说罢,她想了想,又道:“跟长公子说,这口气我非出不口,不出的话,今日的膳我都用不下了。”
屠申一听,连忙接过信纳入怀中,“您放心,老奴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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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申是午后才在刑部等到回堂口的长公子,他边看信,边听着屠申的话就是笑,笑得他身边的刑部中人汗毛倒竖。
他身边那个就是刑部出了名的鬼见愁的行刑刽子手,也觉得他们刑部这本就阴森的公堂更阴森了起来,不禁搓了搓手臂。
“李大啊……”宣仲安看完信,就开始折信了,打算把这封信好好保存起来,以后想笑的时候再拿出来看一看。
“属下在!”李大冒了出来。
“程家那大老爷,之前不是在街上强抢了一个比他闺女还小的民女当妾?”
“是。”
“那民女家的人,是当街拦了我部谁的轿来着?”
“好像是司门事的肖主事大人来着罢……”其实他也不知道,但大人说话要接啊,李大擦着脸上的汗道。
“是罢,这事既然呈到了我刑部面前,也不能不管,李大,你带几个兄弟,去程家把程大老爷提回来,说刑部接管了此事,要审。”顺天府最近的不少案子都被挪到了刑部这边来由刑部接管,其中也有小事,现在刑部管了这事,顺天府那边也没什么可说的。
“是。”
“去罢。”
李大赶紧走了。
“伍师爷啊……”宣仲安开始跟他今天带在身边办差的户部郎中说话了,“我听说程家有位大才子,就在咱们户部当职?”
“回大人,是。”还是刚谋的职,走了不少关系进来的,进来得不容易,伍达任回道。
“听说前年的科举舞弊案中,程家这位儿子也是榜上赫赫有名啊……”
伍达任不说话了。
“这怎么进来的?”宣仲安看着他道:“还是查一查吧?”
“下官觉得,是要……”伍达任看着他的脸,觉得是要查了,忙道:“是要查一查,是要查一查。”
“好了,去查吧,今儿就查,你去。”宣仲安指着门,等人去了,弹了弹信封跟屠管家感慨道:“少夫人足不出家门一步,却知天下事,这本事,子目愧不敢当啊。”
他还统管两部,他就不知道程大老爷强抢民女,程大才子进了户部当差还有之前还舞过弊之事,夫人厉害啊。
太厉害了。
把她惹火了,她就什么都知道了,一点也不装傻充愣了。
看来还是要惹火的好。
第47章
当晚长公子回来就是一阵大笑,与少夫人一同共用夜食时,还问她:“可还吃得下?”
“吃得香了罢?”
一同问了她两次,打破了他以往的入食不语。
许双婉被他逗得窘迫不堪,但等上了床,见他还是不避他男子之尊,坐于床尾把她的脚放在身上,帮她按脚时,她伸出了手,勾了勾他的袖角。
“嗯?”专心给她按浮肿的脚的长公子抬头。
许双婉的手搭了搭他的手,正要退却时,被他握住了。
“有话就说。”长公子握着她的手,嘴角温和,目光也甚是温柔。
“我……”许双婉到这时,已清楚知晓自己的防备心一直未曾对他褪却过,因为太过于知道自己的处境,她自入侯府,从未允许自己肆意过,她是个没有退路的人,太害怕一脚踏空就粉身碎骨了,她从来没有放心过他,哪怕他对自己表露出了甚多的喜爱也一样,她不信他,哪怕现在她也不信他,但现在,他于她,在丈夫之余,又多了几丝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尚且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已经不一样了,这厢,她舔了舔有点干的嘴,与他接道:“我日后也……”
“嗯?日后也……”见她不说了,宣仲安看着她,等着她说。
“日后也会这般对您的。”也会对他这般好的。
“那就好。”见她半天只挤出了这句话来,长公子深谙来日方长的道理,也不逼迫她,点头道:“那我等着,少夫人要记好了。”
一句话,又道出了他心眼不大,斤斤计较的本性来。
宣长公子从来不放过送到他眼前的好处。
许双婉却不再像最初那样惊讶于他与外表不符的性情来了,她含蓄一笑,并点了头,应承了下来。
她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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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连着被抓了两个人,还是家中顶梁柱的大老爷和前途最被看好的孙儿辈,程家没多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家中被这些事弄得焦头烂额的二老爷冲着母亲就是发火:“您想当菩萨就好好当您的菩萨,何苦给家里惹出那灾祸来?”
程老夫人德高望重,已经许多年没听过儿女与她这般高声说话了,这下她却顾不上生气,倒是慌张不已:“他还能有那么大能耐,人说抓就抓不成?”
听老母亲这般说,二老爷怪笑不已,“您当他才是活菩萨啊?”
被罢了职又被卷进舞弊案的那程家孙子就是二老爷的亲儿子,且这舞弊案又被刑部提出来说另有隐情,要再把当初的当事人一一再提出来重审定案,这一牵涉,当年那些犯事的人当初的打点就不管用了,这些人要是都知道了这是因为他们程家而起,程家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程二老爷想到,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指着门冲着老母亲就是大吼:“你当刑部现在的血流成河是谁杀出来的?是那归德侯府的长公子,他是说杀人就杀人的,大哥若儿要是死在了那牢里,到时候谁去抬尸,您去吗!”
程老夫人被他喊得老泪都出来了,抹着眼泪柱着拐仗就起身,“我去给那小儿赔罪去,我去赔罪好吗?”
真是欺人太甚了,她哪知……
她哪知道这结果啊!
她要是知道,她就不去了。
见老母亲抹着眼泪就要去,二老爷心里也是一软,但想及在狱中的儿子,他苦笑道:“您还是想明白了再去罢,先把许家给您的东西送回罢。”
六神无主的程老夫人一屁股又坐下了,“是,是,要先送回去。”
这时候她哪管得了什么玉菩萨,活菩萨,她只想她的儿子孙儿好好地回来,程家不倒。
程家这时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大张旗鼓地把许家悄悄送来的玉菩萨送了回去,明着跟许家划清了界限。
这下,就是糊涂的人也知道程老菩萨收了许家的好处,上门当许家的说客去了。
没想到,老菩萨也干这等收人好处替人办事的事。
程老夫人的名声算是毁于了一旦,这下有些对许双婉曾轻忽过的夫人也是心里打起了鼓,突然觉得那软绵绵的归德侯府少夫人,没有面相看起来那般软性子,这是个心里藏着刀的主。
许双婉这杀鸡儆猴,本是不想在她要生孩子的这段时间,有那不长眼的人再上门给她添堵,让人眼睛放亮点,别当她那么好得罪,也是没成想,这还吓到了长公子同僚和下属家的那帮夫人,这些人再上门来,说话比以往要恭敬了不少。
以往,她们客气是归客气,但分布在她们脸上身上的那些不以为然,还是看得到的。
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这一有人收敛,那边说她坏话的也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程家的人再上门,她也是让人进了府,但人她是没见了,让管家招待着招呼喝了杯茶,就送走了。
这歉意她是收着了,但程家的这一笔,她也是记下了,再想跟以前一般,也是不可能了。
程家目前这当口,人还在牢里没放出来,但程家老爷公子在牢里也都是被吓坏了,他们现眼下只求人能出来就好,不管侯府想如何都答应,程家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刑部的大牢不是那么好呆的,程家在京中也是祖上做过大官,家中有点底蕴的家族,程大老爷和程公子两代都是锦衣玉食长大,何曾见过真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刑部那大牢可是真刀实枪,刑部的人不用做多余的,在他们面前杀个把人,砍掉的人头在他们眼前滚一滚,就足以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遂吓破了胆的程大老爷一回来,就跪在老娘面前哭着道:“您以后就别出门了,别做那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了,就当儿子求您了。”
他脑袋“砰砰砰”地在地上砸,不一会头就磕破了,血流了一地,程老夫人被他磕得心都在打颤,那心里再多的不忿也被磕没了,心凉到了极点。
她也是儿孙那吓破了胆的样子吓坏了,本来还想私底下再阴那许二一把,也是不敢了。
程家那两位被削了一层皮放回去了,这事算是做了个了结,许双婉知道那两人被放回去后也不再过问,安心等着孩子落地。
而九月入秋,药王师徒本要打算回药王谷的,但药王看许双婉胎儿太大,寻思了一下,就推迟了一个月,等她孩子落地了再走。
宣仲安闻言都惊讶不已,专程去见了药王一次道谢。
药王见他来了没好气,“不躲着老夫了?”
宣长公子还是过于苍白的脸上又有了笑,“何曾躲过?”
“你就说瞎话罢。”药王不领情,又道:“谢什么谢,老夫是看在她给我找了个好徒媳的份上,才打算留下,看到时候能不能帮得上忙。”
“是了,我也是忘了,婉姬向来得长辈欢心。”宣公子轻拍了下脑袋道。
药王嘲笑他:“你还当我是看你的脸呢?你脸有那么大吗?”
宣仲安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