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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夫人听长随的回报,气得又摔了好几个茶杯,她一直就是这样的脾气,年纪越大,脾气也越坏,总觉得什么事都不顺心,在池府里没有事还要找个事吵上一通,眼下总算是找到出气口了。
骂了一回后,池老夫人又生出了无奈感,她是诰命夫人不假,但毕竟没有当官的男人的权力,总不能让人将于娘子抓过来,要知道春花之所以不理她也是为的这个原因,要是池指挥佥事或其他官员叫她,她还真只得乖乖地去。
于娘子不肯来,池老夫人在又扔了几个杯子后倒是动脑想了一个主意,她是来自广宁府的,还能被定辽前卫的这个毛丫头弄得没办法了!
过了一天,春花接到指挥使的妾室赵氏的邀请,自从孙氏的事情后,她们就偶有来往,特别是前些时间在指挥使府上大开宴席后,她明显感到指挥使和赵氏对自己又客气了几分,因此赶紧换了衣服去了指挥使府上。
这次她没被引赵氏的院子,而是进了花厅,见到正与赵氏说话的池老夫人,春花明白了赵氏找她来的目的。但面子上却仍然笑盈盈的,客气地上前见了礼,又因为池老夫人穿着诰命的礼服,还得行大礼,否则是有违律令的。
“于娘子,你到我这边坐。”赵氏得了指挥使大人的吩咐,让她以后不得对于娘子无理,也不能得罪她,因此笑着让她坐。她也看出来,池老夫人摆的架式是想让于娘子站着回话了。
春花道了谢,便坐在赵氏的下手,并不开口,只听这两个人谈了些家常话。但赵氏毕竟是受了池老夫人的委托,过了会慢慢将话题转到了这上面说:“前两天的事情都是误会,那些下人乱嚼舌头。如今池指挥佥事对你有意,老夫人便想将你接回池府,给你个名份,总好似在定辽前卫这样不上不下的。”
春花待她说完,马上说:“赵夫人,这话说得我不明白了,别人不知道,夫人是知道我的,我夫孝未满,决不会谈及婚嫁。”
当初就为了这事,于娘子才与孙氏成了仇人,惹出了天大的事,将孙氏兄妹赶出定辽前卫,说起来赵氏也一直记着于娘子的情。她不是没对池老夫人说过,但老夫人却肯定地说于娘子心里早就愿意了,只是拿乔,让她帮着劝劝。
赵氏有些尴尬地“池指挥佥事确定是一片真心……”
“夫人,指挥使大人当初听了我要为夫君守孝,也是一力称赞,”春花不客气地打断了赵氏的话,“夫人若不信我的话,我便与夫人起个誓!”
这里的人特别相信誓言,春花便起誓说:“我夫孝未满,若是谈及婚嫁,天打雷劈……”说到这里,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不必再说了,指挥使大人和我自然是信于娘子的。”赵氏看了看池老夫人,吞吞吐吐地说:“只是老夫人……”
池老夫人心里的火一直向上拱,她真想将手中的茶杯摔向这个不要脸的于娘子,但总算还是知道这是在别人家里,而且还是儿子的顶头上司的家里,便缓缓放松了握紧的手,露出一丝笑意说:“于娘子,我儿既然对你有意,你也不要再拿乔了,若说孝期没过,那等孝满后也使得,我打发花轿将你接进门,总好过现在这样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春花正色说:“不知老夫人这番话是何来历,如今有赵夫人作证,我也将话说明白了,我堂堂正正地做生意,并不怕别人说我抛头露面。至于不守妇道,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守妇道了,更何况也不用外人来评说。什么接进府里的话,我不答应,老夫人以后还是别提了。”
说完,春花又向赵氏行了一礼,说:“赵夫人,我店里事情正多的时候,请恕我无礼,竟要先告退了。”
赵氏听了池老夫人的话,本来觉得于娘子一定会愿意的,所以才做了这个说客,后来见她们并不投机,想到前两天听到了闲话,又联想到孙如冰那样一个强横的人突然就失踪了,自己才顺势将孙氏弄走,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再帮池老夫人说话。
听了春花辞别,她便笑着说:“我也是忘了你一直忙得很。”客气地让人送了春花出去。
池老夫人气得发抖,“竟有这样不懂事的人!”
她在池府里虽然很没有人缘,但毕竟是有诰命的正室夫人,别人就是心里不满,表面上对她也还恭敬,没想到了到了定辽前卫竟然碰上了春花这个硬钉子。
虽然池指挥佥事在定辽前卫做官,但池将军可是在广宁府,因此赵姨娘并不敢轻慢池老夫人,便好好地劝了她一番,又说:“这于娘子也不只是不同意给池指挥佥事当妾室,以前也有几家提亲的,一概都以孝期未满推了,我听着风评,好似以前卫城里的刘指挥佥事也有过那个心,她一样是没同意。人各有志,老夫人也不必勉强,况且池指挥佥事这样的人才,要什么样的妾室没有,明儿个我给老夫人引见几个黄花姑娘。”
池老夫人却有苦说不出,池指挥佥事头一次犯犟脾气,说是要娶于娘子做正妻,她劝说不动,又从三年前婉娘死时起就觉得对儿子有愧,兼怕儿子自此与自己离了心,便想好言好语地收服于娘子给儿子做妾,当然一个开店的寡妇想做正妻是肯定不行的。
想着有赵氏帮忙,于娘子一定就会同意了,没想到竟然弄个没脸,池老夫人便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很快就告辞了。
过了几天,池指挥佥事再次到了靖远楼,这些日子他的母亲到了定辽前卫,所以他也不再过来吃饭,当然春花因为一直没有到前面店里,她并不是非常清楚。
但她见了池指挥佥事却依旧客气热情,池母与他并不是一样的人,而且池指挥佥事还是她的大主顾。
奉了茶后,池指挥佥事踌躇了一下说:“那天家母多有得罪了,我想在靖远楼摆上一桌酒给于娘子陪个罪,然后我就要送家母回广宁府了。”
自从那天要娶于娘子的话冲口而出后,不论母亲怎样劝说,他就没有改过主意。虽然刚说出这话时他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但后来却越发地觉得这是他埋在心里的想法。
至于开店的生意人不能做正妻,池指挥佥事想都不想地反驳,在辽东府还有把小妾扶正的呢,过去他一直告诫自己要守规矩,现在想开了,规矩不就是人定的吗?于娘子是正经人家出身,有什么不能当正妻的!
于娘子是寡妇,可自己还是鳏夫呢!于娘子带着一个女儿,自己也有一个女儿。而且他清楚于娘子要是进了门,就凭她的聪明伶俐,家里的乱事一定为难不到她,不论是母亲、表妹、妯娌还是妾室,没有一个能为难得了她,自己也不必再整天愁眉苦脸的,甚至都不愿意回家了。
眼下看到于娘子微微一笑,脸上那对梨涡也像是在对他笑,他心里突地跳了一下,必须将母亲上次大闹的事情揭过去,让这对未来的婆媳慢慢融洽起来。
春花不明白池指挥佥事的心思,但却懂他是想来调节好两边的关系,虽然要她说,她宁愿再也不见池老夫人。但就是看在池指挥佥事的面子上,她也不会这样做的。
按这里的习俗,池老夫人是诰命夫人,是长辈,就是有什么不对的,也是要于娘子这个小辈、平民去承担,而且春花还要看池指挥佥事的面子。
因此春花笑着说:“哪里,不过是些误会,老夫人如果不生我的气了,我应该摆上一桌酒为老夫人送行。”说着与池指挥佥事定下了请客的日期。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家!
最近状态不大好,还是请大家多鼓励我,渡过难关。
下定决民,尽力保证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于是春花第三次见到了池老夫人;想到只有池家母子和自己在一起吃饭,春花心里就别扭;但请谁作陪又都不合适。
真正合适的人是鲁千户的夫人;那是她婆家的当家夫人,也是五品的诰命夫人,她的出现还能表明她守孝的决心。可鲁夫人远在几十里外;怎么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将她请来。
与舅母的关系虽好;但春花怕她受不了这老太太的脾气;金花太年轻;鲁大姐太直爽;范娘子太老实……春花左思右想;倒又想出了一个人;温副千户。
果然温副千户发挥了能迷倒所有年龄段女人的功力;很快就让池老夫人笑哈哈的了。她很喜欢这个英俊的大男孩,得知他快成亲了还叹了一口气;明显是很遗憾;春花就知道她一定有个女儿、侄女或外甥女之类的要嫁人。
温副千户是个人精;春花之前与他含糊地说过两句,他就全明白了,因此他到了后讨好卖乖地得了老夫人的喜欢,他原来在宣府时常在内帏里混,不仅知道大姑娘小媳妇喜欢什么,也一样懂老太太们喜欢什么。就是老太太身后的仆妇们也都因为有了温副千户在场,不少人露出了笑脸。
酒席按正式的南北开桌,池老夫人坐在客桌首位,因为她年纪大不用避讳,池指挥佥事和温副千户就与她坐在一起,春花则在下首相陪。
春花客气地为池老夫人奉酒送行,池老夫人也不再提纳妾的事,温副千户说着俏皮话,池指挥佥事竭力两处逢迎,气氛居然很好。
猛喝了几盅酒后,温副千户脸慢慢变红,燥热起来,看着他拉了拉衣领,春花让人送来了热毛巾。虽然正是盛夏,但定辽前卫并不太热,早晚都有凉风习习,只有中午的时候外面阳光直射让人受不了,但屋子里面还是很清凉的,尤其是他们坐在靖远楼的二楼,两面开着窗户,穿堂风一阵阵吹过。
“赶紧用热毛巾擦擦,可能是酒喝得太快了。”春花笑着看温副千户,又请大家都用热毛巾擦擦脸。
温副千户心里却是明白得很,他是看懂了池指挥佥事的心思,心里不快才多喝了几杯,但看小婶脑子里只有生意经,一点也没懂池指挥佥事此举的涵意,又有些开心,他擦了汗笑着说:“果然凉爽了。”
又说:“小婶,池老夫人离开定辽前卫,你摆酒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