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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一手拉了她,一手指着罗夫人说:“这老货,请我回来便是要欺辱我的瑶儿?若真是这样没成算,趁早将你那曾孙叫来,也好让我欺辱欺辱。”
罗夫人笑得厉害,一手拉了罗氏,一手拉了季瑶进了内室,其中已然坐了好几人,看得出都是本家的媳妇,一一介绍过之后,便也都退了出去,只留了罗氏母女和罗夫人。
待落了座,罗夫人这才细细的打量着季瑶,见她眉目如画,顾盼神飞,虽说因为年岁尚小看不出什么,但隐隐能够看出待容貌长开了必然是容色倾城的美人。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绣墩上,颇有几分宁静之美。这世上人人都爱美人,就算是女子也不例外。况且虽说外甥女儿小时候混账些,但只要能改过来,还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这样想着,罗夫人执了季瑶的手,那只小手柔弱无骨,十分的漂亮,一时也是笑起来:“我瞧着这孩子很有些你年轻时候的品格,不怕你恼,比你年轻那会儿还美上了几分。”又转头说道,“去,将世子前些日子从带回来的苏绣和翡翠指环拿来,比着咱们家姑娘的例子送给瑶姑娘。”又转头对季瑶说,“拿着玩就是了,别嫌,我知道你们家有的是这些好的。”
季瑶又不是傻子,长辈爱惜小辈,这才会赏东西,不然谁平白无故的送东西给你?当下微笑:“舅母言重了,东西不重要,舅母心疼瑶儿的心,瑶儿是切实体会到了。”
罗氏也笑道:“她年岁小,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你若真要给她世上独一无二的,她还不收呢。”
这话罗夫人当然知道,季瑶在平南侯府认出皇后赏赐的澄水帛,霍老太太要送,她却坚决不要这事。可见这孩子是个明白的,更知道进退,对季瑶的看法就更好。苏绣太大,她也收不了,便交给知书拿着,而拿来的翡翠指环则全放在贴身的荷包之中以示对舅母的敬重。
见她分毫不错,罗夫人也很是受用:“你是个玲珑人儿,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一点都不差。阿玥已然是个可心人了,这小的也是可喜可贺。可不知道来年哪个府上的傻小子能将她带回去。”
罗氏脸色陡然沉了几分,季瑶如何不知罗氏的心思。皇宫是滩浑水,饶是家中有人入宫或是做了王妃乃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事,但其中的艰难,只有自己才知道。
见母亲脸色如此,季瑶忙笑着转圜道:“舅母好坏,当着我呢,说这些做什么?我年岁还小,倒也不急在一时。”
“你姐姐这样大的时候,只怕都嫁了。”罗夫人也知道小姑子的性子,见这样的脸脸色,估摸着她是担心季瑶。但像长平侯如今位高权重,家中又是世袭的侯爵,季瑶再艰难也不会愁嫁,即便是今日来赴宴的这些诰命夫人们,只怕其中心思活泛想为自家小子求取季家姑娘的也不在少数,也不过看长平侯夫妻二人如何想而已,“罢了罢了,咱们出去吧,总归如今诰命带着姑娘和小子也来得差不多了。”
罗氏原是让季瑶直接去姑娘们里面玩去,但季瑶坚持要将罗氏送到才走,罗氏无奈之下也只好应了,心中却甜滋滋的。一路将罗氏和罗夫人送到了静安居之中,季瑶也不忘先伺候了罗氏吃些丸药,这才要走。
虽说前些日子闹出姜氏暴毙二房分家的事,但长平侯府的名声却是半点没有收到影响。此时季瑶伺候罗氏,自然落在了不少人眼里,心中哪里没个成算?看着季瑶的目光也都有那么点意味深长了。
然而季瑶那是一颗红心只向裴珏,虽说明白什么意思,但一点心思不露出来,只将罗氏安顿好,这便要出去。甫一出了静安堂,就见一个少年扶了一位苍老的妇人过来,季瑶沉吟片刻,认出是在姜氏的“葬礼”上见过的,忙上前笑道:“老夫人今日也来了?”
褚老夫人如今年岁渐长,眼睛也不如往日好用了,起先见一窈窕少女立在门前,也未曾细想,听了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问道:“康儿,是谁?”
“回祖母,是季家的三姑娘。”少年深深的看了季瑶一眼,见比起年前,她长高了一些,举止神态还是如往日一样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也是拱手施了一礼:“季姑娘。”
“褚公子。”季瑶还一礼,又笑道,“里面皆是诰命,公子不便进去,若是信得过我,老夫人便交给我吧。”
褚老夫人上回见到季瑶,便对她十分满意,此刻听了她柔柔的声音,更是喜欢,上前拉着季瑶,近距离细看片刻:“三姑娘长高了些,让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季瑶笑道:“那往后,我就长慢一些,好让老夫人记住。”扶褚老夫人进屋去,又听少年在身后道:“多谢季姑娘。”
没想到女儿又折了回来,罗氏也是微微惊讶,看清是褚老夫人后,忙起身来扶,罗夫人亦是将其请到上座。褚老夫人一面落座,一面对罗氏笑道:“令爱很好。”
安定侯一脉乃是新贵,没有如长平侯府一般的久远历史,但势头却是让人不得不避其锋芒。但如今的安定侯,在当年的六王之祸时有万夫不当之勇,以三千铁骑痛歼叛军万人前锋,更率领百人冲入敌军军营,取了叛军将领人头凯旋。世宗皇帝念其居功至伟,特赐爵。而褚老夫人当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同安定侯一起并肩作战,也立下了汗马之功,如今身负正一品诰命,连在场好些国公夫人都比不上。
将褚老夫人送了进来,季瑶也就出去了,见那少年负手立在静安堂门前,很是不放心的样子,也是叹道:“褚公子不去与爷们玩?”
“怎会?”他摇头,“只是要等着姑娘出来,确认祖母无恙,我这才能走。”又施礼,“多谢季姑娘。”
“褚公子一片孝心,令人动容,况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见跟前这男人浓眉大眼,不比裴珏的精致,但却是满满的英豪之气,古铜色的肌肤更是让人觉得健壮而粗犷。
只怕若是那些子贵女们知道这里还有个这样的少年郎,又得冒粉红泡泡了吧?
不想对方淡淡一笑:“祖母含辛茹苦教养我,若是不关心祖母,岂非是我太绝情?”见季瑶不解,他面容有些凄伤,“先父自幼体弱,我尚未出世便去了,母亲在几年前也去世了,是祖父祖母将我养大。”
不料他看着这样豪气冲云,原来还有这样的身世,季瑶也是深深的感叹了一番:“褚公子节哀。”
他也只是笑,又施礼道:“多谢季姑娘今日照拂祖母,往日尚未介绍自己,我名褚乐康。”
见他颇有几分江湖侠气,季瑶也是笑,这人看来倒是重情义,自己不过举手之劳,他便谢了三次,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沉吟片刻,又摇头:“女儿家名讳,不便让外头男人知晓,还请褚公子恕我无状。”
这点褚乐康自然知道,但见季瑶似乎羞恼起来,脸儿红红的很是可爱,一时也是面皮紫涨起来:“是我唐突了姑娘……”
见他居然脸比自己还红,季瑶也是好笑,勉强忍住笑意,行了个礼,便领着知书要往姑娘那里去。待离了静安堂,知书才笑道:“这个褚公子好生好笑,比姑娘这大姑娘还害臊呢。”
“还在舅舅家里呢,你就胡说,仔细你的皮!”季瑶戳了戳她的脑门,便要走,面前却横出一个身影来:“和安定侯府的公子聊得这样热络?”
新春(二)
季瑶听了这话在耳中,起先觉得有些孟浪,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忙退了一步,行了个礼:“李世子。”
李云昶此刻一身螭纹玄色棉袄,外罩一件灰色斗篷,挑着眉头看季瑶,仿佛季瑶做了什么过火的事一样。
身为慎国公府的世子,李云昶自然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然而季瑶和他交情不过尔尔,他此刻话中却这样的不满,实在是匪夷所思。
真因为裴珏对她有好感,所以李云昶自然而然的把她当做是裴珏的人了?裴珏如今不在京中,他这好兄弟当然得管管?
念及此,季瑶不免笑起来,看着李云昶半晌不语,后者给她看得毛毛的,缩了缩脖子:“如何?我可说错了?和男人家说那样开心做什么?”
季瑶笑道:“您一非父二非兄,三非我未婚夫婿,四又不在慎国公府里,试问你李家的哥儿管我季家的姑娘做什么?未免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到时候落个狗拿耗子的风评。况且我又未曾私下见面,更没有私相授受,当着侍女的面说几句话,怎就是我的不是了?何况男女大防之事,也没有只要女人家遵守的道理,世子若真的明白,也不会大喇喇的跳出来,拦路要做土匪。”
季瑶如今是香饽饽,李云昶怎么会不知道?裴珏对这小东西这样喜欢,他这做兄弟的当然得盯着了。结果季瑶一开口李云昶就跪了,这嘴跟刀子似的,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一个爱刻薄人,一个冷面阎王,这俩真是不凑对过一辈子都对不起造物主!
见震慑住了李云昶,季瑶也是舒爽一笑。这臭小子自讨没趣,且不说八字都没一撇呢,就算有一撇,三媒六聘一样都没有,凭什么管她?再说了,裴珏那心里如何想的,季瑶也只能揣摩出大半,再深究也就不知道了。可不知道若是裴珏知道李云昶这臭小子居然摆出了这副捉奸在床的姿态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见李云昶无话可说,季瑶微微一笑:“既然世子无事,那我便先走了。”
李云昶气不过想回嘴,但想到裴珏,还是打了退堂鼓。又逢小丫鬟来说:“瑶姑娘原来在这里,霍家的柔姑娘和安哥儿来了。”
一听霍柔悠和霍安来了,季瑶很是欢喜,当下跟着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