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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和张沁儿到方家时,田氏正在厨房里熬药,院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杨氏走进去,嘴里叫着:“香椿她娘,我来看伟杰他们怎么样了。”
香椿就是田氏那两岁大小的女儿,此时没人看管,正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她还有些怕生,一个人呆在屋檐下,怯生生的看着杨氏和张沁儿。
“哎,倒是麻烦你们来看,要不是托你们家的福气,我家男人和儿子可就危险了。”田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和杨氏说话,看她脸色,果然已经憔悴了不少,杨氏就说些宽慰的话,劝田氏放开心,说着:“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杨氏把竹篮递给田氏,说:“这是家里养的鸡生的蛋,送给方大哥和伟杰补补身体。”
田氏受了张家这么大的恩,哪里还敢接东西,她慌忙的摆手,说:“这个我们不能要,我们都没法感谢你们,可不能再要你们的东西了。”
“田婶子,你就收下吧,方叔叔和伟杰哥哥早些好起来,你和香椿妹妹才能够好啊!”张沁儿也劝慰着,然后和杨氏说:“我们进去看看方叔叔他们吧。”
田氏一把拉住张沁儿,脸色着急的说:“别……等下,你们看看我男人就行,伟杰他……”
杨氏见她面色有异,又想起之前听人说到的那些,于是关心的问着:“怎么了?是不是伟杰他……”
田氏凄苦的点了点头,拉着大家在屋檐下坐下,才说:“伟杰这孩子真是被吓的厉害了!那天晚上还好,没有太多的异常,我以为他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时,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他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连看见我,都惊慌害怕,并且见不得黑暗,天一黑,就惊叫起来,大喊大叫,和发狂一样,现在他爹身体虚弱,还躺在床上,我没了法子,制不住他,只好整晚都点着一盏油灯,他就抱着腿看着油灯,也不肯睡觉,就连吃饭,不是饿急了,那也是不吃的。”
杨氏和张沁儿听了,不觉愕然,谁也没有想到方伟杰居然变成这副样子了!
知道方伟杰此时受不了刺激,杨氏和张沁儿在看过方大有之后,就从窗户口看了眼方伟杰,此时他如田氏所说的那般,一个人蜷曲着呆在床上,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和隔离外界的姿态。
就在杨氏和张沁儿打算离开时,田氏的心里忽然又打起了一个主意,她看着张沁儿,哀求着:“沁儿,我知道我男人和儿子都是托了你的福,这才没有出大事,我想着你是有福气的人,又是救了伟杰的人,没准你去和他说说,他肯理你……”
说道最后,田氏也觉得有些奢想了,毕竟她可是方伟杰的亲娘啊,方伟杰都不肯让她接近,更何况是陌生的张沁儿了。
张沁儿愕然,随即思索起来,她倒不觉自己是人见人爱的一朵花,不过也体谅田氏的一片慈母之心,于是就点头答应:“行,我可以试试,但可没有把握。”
田氏忙点头,说:“试试就行,实在不行,就得等你三叔中秋的时候回村再看看了。”
再过半月,便是中秋,届时张志仁和张志礼他们自然会放假回家团聚的。
张沁儿没打算悄悄的进去方伟杰的房间,而是敲了敲门,温和的说:“伟杰哥哥,我是沁儿呀,我可以进来吗?”
“啊啊!”方伟杰听到声音,顿时受到刺激,抱头嘶叫起来。
田氏急了,正想说什么,张沁儿却挥了挥手,她不是心理医生,但是前世好歹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知道对待这种心灵创伤的人需要耐心。
“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初我听到你的哭声,这才带着村里的人去找到你的啊。”张沁儿继续温和的说着。
“……沁儿?”陷入癫狂中的方伟杰似乎有了一丝清醒,他嘴里反复的呢喃着这个名字,过了一会,他似乎想起沁儿为他做的一切,于是这才弱弱的说:“你进来,但是不要让别人进来。”
张沁儿给了田氏和杨氏一个眼色,推开门,一个人走了进去,随即又将门关上,她发现方伟杰在门被打开的时候,情绪异常的激动,等门关上了,他才缓和下来。
“伟杰哥哥,你还好吗?”
方伟杰瞪着眼睛看着她,却不再说话。
张沁儿露出一个微笑,语气温和的说:“别怕,那老虎已经死了。”
“老虎死了?”方伟杰蓦然惊呼起来,似乎不可置信,又似乎有了解脱。
张沁儿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那是当然啊,山里有老虎,大家都怕,所以组织起来,一起去山里把老虎给杀了。”
“真的?真的死了?”方伟杰几乎疯魔的狂笑起来,一面喊着:“死了好,死了好啊!”
“你看,老虎已经死了,你也就不要害怕了,放心,没有谁能够伤害到你。”张沁儿的声音清澈如水,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
在张沁儿的劝说下,方伟杰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不过他依旧保持着环抱膝盖的那种害怕的姿态,他的眼睛看着窗户外面,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陷入回忆中,喃喃自语:“那天我真的好怕,山里好黑啊,蚊虫一直在我身上叮咬着,我想拍打,又怕下面的老虎知道……那老虎好大!我亲眼看到它咬着一头野猪从外面林子走来,吃完之后,就在洞口不断的徘徊着,我感觉它就要来吃我了……”
“我等啊等,心里好害怕,终于等到大家来山里找我了,可是我不敢出声,我怕啊……后来那老虎听到大家的呼喊声,猛地虎啸一声……我顿时就吓尿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我真的好怕!”
方伟杰回忆着那晚的心理路程,整个人的表情显得很是狰狞,忽然他又邪恶的笑了起来:“老虎死了!老虎死了!哈哈!”
张沁儿还打算和方伟杰说话时,他却不再理会张沁儿,而是整个人陷入老虎死了的喜悦中,神情癫狂,言语紊乱。
张沁儿看着他,无奈的叹息着,心想自己果然不是正宗的心理医生啊!
走出门,就看见田氏越发着急的模样,只能无奈的说:“田婶子,我……我想着伟杰哥哥是因为那老虎才害怕,所以我骗他老虎已经死了,谁知道……”
田氏叹息着,说:“我知道,你尽力了,现在就再等等吧,过两天我男人的药就吃完了,还要去县城一趟,到时候给伟杰开一些宁神的药材,上次你三叔说过,但是当时我以为他没事,想着家里没有什么钱,就没给他开药了。”
田氏说着,言语中难免有后悔的愧疚。
张沁儿知道方伟杰这是心灵创伤,最主要的是打开心里的结,吃不吃药倒是其次了,于是她说:“田婶子,你也别太担心了,这里里外外还需要你操持呢,你先给伟杰哥哥多弄些好吃,慢慢把身体调养过来吧。”
田氏点点头,送她们出门,等出了方家的门之后,杨氏才看了张沁儿一眼,说:“你也太冒失了,你骗他老虎死了,要是老虎又出现了怎么办?”
张沁儿叹息着:“如果不说老虎死了,他就一辈子也无法从那天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娘,你别看方伟杰他现在的癫狂样子,等他平静下来,就可以恢复了。”
“我哪里是愁他,我是愁山里的老虎啊!要不我们把这是报备给衙门吧,让衙门派人过来打虎?”杨氏提出了她的建议。
这个时候山里的老虎可是一大危害,不是国家保护动物,谁要是打死了一头老虎,那可是打虎英雄呢!
而且老虎身上都是宝,得到了老虎,可以卖上不少的钱呢。
张沁儿也在心里嘀咕着,这一带是江西,前世的时候可没有听说江西有老虎的,莫非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把老虎灭绝了?
“这件事我估计田家已经上报衙门了,山里有老虎,大家都不安心的很呢。”张沁儿心下一想,倒是忘记田家的人了,他们家都是习武的,没准会出头去山里打虎什么的。
杨氏顿觉心里宽慰了不少,说:“要是衙门里真的派人下来打虎,那才好呢,省的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话不经提,过了三天之后,衙门的人果然来了,当先一人就是郑伯景郑大人,而郑成凯则跟在郑伯景的身后,胯下骑着那匹健壮的马,肩上背着弓箭。
跟在后面的是十余个拿箭拿刀的衙役捕快,还有田家父子以及周光勇,周光勇是村里的猎户,多少懂得一些山里的动物习性,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郑伯景可算是一尊大神级别的人物,到了村里之后,立刻引起无数村民们的围观,张老头更是以里正身份前去招待一番。
郑伯景言明了是因为富足村有老虎出现,这才带着人马过来打虎,而为了安全起见,需要临时招募村里的壮汉一起围剿。
打虎这是好事,为村里除害,其他的人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老虎,但是光听说山里有老虎就害怕的不行了,于是几个热血好汉就扬言要上山帮忙,而王吉等人是跟着张沁儿他们去山里找人的,也是亲眼见过老虎的人,这次自然也是要前去带路的。
老虎有昼伏夜行的习性,大家伙就趁着青光白日准备上山打虎,商议好人手之后,正要准备出门上山之际,村里的村妇们在田家媳妇的带领下端来许多刚贴好的饼子以及出笼的馒头包子等物。
田老头就说:“大家上山之后,肯定要耗费不少时间和体力,这老虎也不是一去就能够打死的,我看大家要么先吃些东西垫肚,要么带在身上饿的时候吃。”
这一举动自然是符合人心的,于是在郑伯景开口之后,大家就各自分配起干粮来,郑成凯走到张沁儿的身边,在马背上俯视着她,红唇白齿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明亮:“听说这次是你找到老虎的?”
张沁儿笑着说:“准确的说是找到方伟杰,顺便找到了老虎……你不会是想让我也去吧?上次王吉他们也是一起去的。”
郑成凯就笑了,说:“这次可是打老虎,可不是打兔子呢,我才不会带你去!”
又望着青翠的远山,说:“这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