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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转身对张安夷说:“张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好。”张安夷欲言又止,“你记住我的话。”
他温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叮嘱,宛如平日里对阮慕阳说话时一样。
阮慕阳注意到自书房出来后,沈未的眼睛始终未敢直视张安夷。
她敢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
自出来后,张安夷并未与她说话,阮慕阳觉得他的状态相较往日有细微的变化,有些深沉,似是不太高兴。
沈未离开后,阮慕汐开口叫道:“四姐夫”
阮慕阳打断了她,先发制人:“四妹妹来这儿做什么?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在这院子里乱走,也不怕被人瞧见了说闲话。”
出现在姐夫的书房外,阮慕汐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被阮慕阳这么一说,她心中暗恨了起来,转而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是瞧见四姐姐一个人出来了,身边没有点翠和珐琅跟着,我担心四姐姐身子不适,便跟过来看看。”她特意着重了“一个人”这三个字。
阮慕阳却也不怕她的。她只要咬死自己不知道沈未走没走,过来看看,就没人会怀疑她。
毕竟张安夷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沈未是女人。
沈未举止投足间不见一丝女气,阮慕汐都没看出来,她要不是先对荷香有印象心中根深蒂固地认为这荷香是个女子的,也不会发现。
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张安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书房未经允许旁人不得入内,这是穿云院的规矩。”语气听起来比往日冷。
阮慕阳的身子僵了僵。
第十五章 寻书
“当然,夫人例外。”张安夷的眼底再次温和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包容。
他伸手搭在身体仍然僵硬的阮慕阳肩上,半揽着她朝书房里走去说:“夫人养了这么多天病,确实要无聊了。”他唇边带着笑意,始终未看阮慕汐一眼。
阮慕汐看着张安夷动作亲昵宠溺地揽着阮慕阳进去,脸白了白。他那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直到进了书房,阮慕阳还有几分晃神。
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才清醒过来。
张安夷的书房竟不比外面暖和。
“可是冷了?”张安夷体贴地将书房门关了起来,天光立即被隔绝在外。
张安夷的藏书竟然这么多。
看似朴素的书房内格局竟然这般复杂,除了书桌前空出了来一块地方外,其他地方摆的全是书架,上面放着满满的书。
“最里面那排便是野史与话本。”说着,张安夷的手再次轻轻搭在了阮慕阳肩上,手上微微用了些力,引导着她走向最里面的书架。
他的动作大约是无意的,可是阮慕阳却觉得太亲昵了,有些不自在,却不好挣脱。为了让自己忽略那只手,她主动说起了话:“这么多书,我不知道哪些好看,二爷给我挑两本吧。”
张安夷笑了笑,终于将手收了回来,伸手去够书架最上层。
刚刚好阮慕阳站在他与书架之间。
拿最上层的书对他来说似乎一点也不艰难。因为他的靠近,阮慕阳不得不后背紧贴着书架,目光愣愣地看着胸前的衣襟。瞧着清逸俊朗的人竟然这般高大,她竟像被他完全抱在了怀里一般,无处可退。
头顶是他温热的气息,被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围绕着,脸一下一下地蹭上他带着温度的胸膛,身体其他部位也是若即若离地触碰着,阮慕阳的脸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那么多书他哪里的都不拿,偏偏去拿她身后最顶上的。而且还是一本一本地拿,没完没了了。
心像是要跳出来了。阮慕阳迫使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去想其他事。
好不容易张安夷拿完了。
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低头说:“先看这几本吧,多了怕你看不完。”
阮慕阳抬起头。
他们站在书房最里侧,旁边是一扇窗子。天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照在了张安夷脸上,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分明。平日里,那双弯弯的眉毛中和了他五官的硬朗冷峻,让他显得那般温润。
四目相对,阮慕阳望进了他薄雾笼罩的眼睛,像是被他眼底流动的缱绻吸引住了,她鬼使神差地问:“二爷会不会觉得我太无趣些?”上一世她便是因为古板无趣被谢昭冷落。这一世看到雌雄莫辩、性格清冷的沈未,她心中生出了危机感。
像是感觉到了她忽然低落的情绪,张安夷微微低下头,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的目光太过幽深,仿佛能看到人心底,阮慕阳不由地移开了眼。
这时,张安夷忽然伸出手,手指在她的额前停顿了一下,随后抚上了她的眉,然后沿着她鼻梁的轮廓划下。
他的动作很轻柔,轻轻划过时,指腹的薄茧让丝丝的痒意变得磨人了起来,痒到了心尖上。
阮慕阳的气息急促了起来。越是不想让自己的气息拂过他的手指,便越控制不住。
最后,张安夷的手指停在她的唇上,目光较之前更加幽深,说:“夫人生得这般漂亮,光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怎么会无趣?”
长得好看便不无趣了?
阮慕阳开口想说什么,可是刚刚开口便觉得舌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意识到那是张安夷的手指,她脑中“嗡”地一声,全身像充血了一样。
张安夷显然没想到她会开口,也是一愣,原本平缓的气息加快了。十指连心,指尖湿滑柔软的触感涌入心间,随后像洪水溃堤一般涌向四肢百骸,使他目光定在了那张红唇上,慢慢俯下了身。
感觉到他越来越近,到后来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阮慕阳紧紧地靠在书架上,僵直了身体,没有躲开。
就在她感觉到他们的唇就要相触的时候,张安夷的吻忽然落在了她唇边,随后朝后退了退。
“夫人,你要是再留下来,怕是我的誓言今日便要在这书房里破了。”张安夷的声音低哑得让人心惊,语气里带着几分隐忍。
阮慕阳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书房她日后是不敢再随便进了。
吹了好一会儿风,她脸上的热度才降下来了一些。也不知闷在书房里的张安夷如何了。
回房的时候,阮慕阳看到了阮慕汐,目光冷了下来。
不能再让她继续在张家了。
第十六章 患得患失
阮慕阳给自己的母亲赵氏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了阮家。
第二日阮家便来人请阮慕汐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阮慕汐特意来了阮慕阳房里。瞧见房里只有阮慕阳一个人,她似乎有些失望。
阮慕阳端坐着,手里捧着刚沏好的茶,凉凉地提醒说:“让你失望了,你姐夫一大早便出去了。”
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阮慕汐的目光落在阮慕阳身上。她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阮慕阳神态中带着几分惬意,动作里也带着几分随意,却给人端庄沉静之感,俨然是穿云院的主人的姿态,而她,只能像个客人一样。
这些本该是她的。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嫡庶之分。
阮慕阳也不在意她的目光继续说道:“母亲生病了,回去后麻烦妹妹照顾母亲、日日服侍在床前了。”
她们都心知肚明赵氏的根本没有生病,为的就是阮慕汐回去。
赵氏也是出生大户之家,对内宅之事亦有几分手段,是以阮慕汐的母亲皇姨娘虽得阮中令宠爱,却翻不了天。这次回去,阮慕汐侍疾少不了要吃些暗亏了。
“四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母亲。”阮慕汐慢慢露出了个笑容说,“倒是四姐姐心要放宽,整日患得患失不仅伤身,说不定还会惹四姐夫嫌。日后再要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也要小心些,不要失了侍郎府小姐的身份。”
阮慕阳脸上的笑凝了凝。
竟被她看出来了。
阮慕汐离开张家后,阮慕阳的身子也彻底好了。刚刚好就逢上了半月一次向老夫人请安的日子。
张老尚书与老夫人喜静。老尚书平日里鲜少露面,老夫人则潜心念佛,让小辈每半个月才来请安一次。
张吉和李氏去了京州任上,阮慕阳不用每日去向婆婆请安,已经舒服了不少,跟老夫人请安是逃不掉的。而从上回敬茶来看,她的两个妯娌都不是省油的灯。
请安的时候,老夫人说三日后要去城外的平海寺上香祈福,要带上儿媳季氏还有孙媳王氏和陈氏。
平日里较为沉默的陈氏似乎没想到自己也能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可是老夫人独独漏掉了阮慕阳。自打阮慕阳进来后,老夫人便未仔细瞧过她,就连她请安的时候,老夫人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对她还不如对陈氏热络。
老夫人不喜欢她是应该的。
被隔绝在外的阮慕阳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坐着不出声。
可偏偏有人提起了她。
“祖母,咱们怎么漏掉了二弟妹?二弟妹的身子刚刚好,也该出去透透气。”
被提起的阮慕阳抬起了头,看向她们。
王氏说得好听,但是她肯定她的心没这么好,多半是故意要提一提她被漏了的事,膈应她一下。
老夫人淡淡看了阮慕阳一样说:“安夷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他们刚成亲,穿云院里一堆事,还需她好好打理。”
言下之意就是不带她去了。
在王氏陈氏还有季氏的目光之下,阮慕阳平静地点了点头说:“是,祖母放心,穿云院中之事孙媳会好好打理的。”
这一次请安后,几乎张家上下无论主仆都知道阮慕阳不得老夫人喜欢了。
回去之后,张安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把这当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竟也没有问她。
正当老夫人她们去了平海寺,阮慕阳独自过着惬意安静的日子的时候,某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