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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父亲阮中令是科举出身,当年亦是殿试第三甲,同进士出身。因为自己喜欢读书,所以不仅是儿子,就连阮家的女儿也被他叫着读书,还特意为她们请了西席。
论读书,阮慕汐的确是她们姐妹五个中较为出众的。
与阮慕汐说了许多后,张安夷看向阮慕阳问:“不知夫人喜欢尚书中的哪一篇?”
他们说话的样子让阮慕阳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生出一股烦躁,语气也不由地有些冷淡:“四书五经我都不喜欢。”说完,她自己最先懊恼了起来。
生病了竟然脾气也大了,竟然没控制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然她是不喜欢四书五经,但是随意说一篇迎合一下也是可以的。
房里忽然陷入了安静。似乎连阮慕汐都没想到阮慕阳会当着她的面这样跟张安夷说话,落了他的面子。等反应过来后,她幸灾乐祸了起来。
就在阮慕阳想着怎么补救一下的时候,张安夷倏地笑了笑说:“夫人,竟这般巧。四书五经我也都不喜欢。”
第十三章 俊俏小公子
对上张安夷那双带着包容与娇惯的眼睛,阮慕阳立即愧疚了起来。她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小声地问:“那二爷喜欢看什么?”
“一些游记还有民间流传的文集。”张安夷伸手,动作轻柔地将阮慕阳贴在额前的碎发拨开,声音温和地问:“夫人喜欢看什么?”
张安夷今年不过二十岁,阮慕阳却活了两世。可是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真的如同十八岁的少女一般,被他宠溺着、包容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太过柔和,阮慕阳只要细看便会陷进去。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有几分慌乱,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说:“我平日里就喜欢看一些话本和野史,都是杂书。”
移开目光的时候,她刚好看到了站在张安夷身后不远处的阮慕汐。像是深陷进了他的温柔里,阮慕汐的眼睛都是明亮的。
这样温柔的男人,有哪个女人抵挡得了?可是阮慕阳是带着目的嫁给他的。
“正好我书房里有些话本,改日夫人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拿回来看看。”
阮慕阳冷静了下来,方才加快的心跳也慢慢平息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说:“好。”
阮慕汐是为了张安夷而来,可是张安夷为了准备春闱,只要在家,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能见到他的机会很少。她不由地把主意打到了阮慕阳这里,每日死皮赖脸留下来陪她直到张安夷回来,早上更是早得他们刚起就来了,还要与他们一起用早饭。
有一日,阮慕汐起来得早,见房门虚掩着便闯了进来。
那时阮慕阳还没起,还带着些困意懒懒地倚在床边,而张安夷刚刚穿好衣服。
阮慕汐进来后便“哎呀”叫了一声,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目光停留在了张安夷身上。
阮慕阳是真的生气了。哪有妹妹大清早闯进姐姐姐夫房内的?
张安夷却先开了口。他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冷意:“你四姐衣服还没穿上,风一吹又要着凉了,还不出去把门带上?”
他是真的生气了。
阮慕汐这样闯进他们房里,实在太没规矩、太没脑子。
她出去后,阮慕阳看向张安夷抱歉地说:“五妹妹她不懂事,惹二爷生气了。”毕竟阮慕阳名义上是她的庶妹,代表了她娘家。
“又不是你的错。”张安夷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伸手在她额前探了探,嘴里说,“夫人与我太客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慕阳竟然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无奈。
用过早饭后,张安夷便出去了。
因为刚喝过药没什么胃口,阮慕阳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只见阮慕汐走了进来坐在了她对面,笑着看着她,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样。
“做什么?”没有外人在,阮慕阳连敷衍的笑容都没有了,目光有些冷。
阮慕汐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说:“四姐姐,我今天早上进来的时候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阮慕阳平静地问。
“我看见四姐夫睡在了榻上,并未与你睡在一起。”阮慕汐笃定地说。原先嫉妒的目光变成了怜悯,她怜悯地看着阮慕阳,低声问:“四姐姐,姐夫是不是不喜欢你?”
阮慕阳没想到只是短短一瞬就被她看见了。
她面上保持着镇定,丝毫不露出破绽,语气里带着警告说:“我病了自然不能睡一起。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清早跑进男人的房里,你说我告诉父亲后,会怎么样?”
搬出了阮中令,阮慕汐还是害怕的。
不知道是因为早上被张安夷说过了还是因为阮慕阳提醒了她,阮慕汐终于稍微收敛了一些。
“夫人,五小姐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眼珠子却都快粘到二爷身上了,夫人你也不担心?”点翠私下里抱怨说。她比珐琅活泼一些,话也多一些,好在知道轻重。
阮慕阳平静地笑了笑说:“担心又能如何?我要是表现出担心,她倒要高兴了。”
大多时候阮慕阳只是冷眼看着。她知道阮慕汐的脸皮够厚,说她了根本没有用,唯独只有自己身子好了,她才没有借口再留下来。
在房里躺了七日,阮慕阳终于好了些,可以出屋子了。已经是初冬了,外面的太阳却很好,阳光底下也不觉得冷。
破云院里多竹,已是花草凋零之时,唯青竹独立,绿得苍翠,比起阮慕阳破晓院里的那棵枇杷树,多了些嶙峋之感,风骨自成一派。
看得出来张安夷喜欢。
阮慕阳闲来无事,带着点翠与珐琅数起了院子里的竹子。阮慕汐便跟在边上。
整个穿云院一共有八十九棵青竹。
阮慕阳数完了竹子,正好碰上了张安夷带着一个朋友回来。
没精打采的阮慕汐立即精神了起来。
“身子好些了吗?出来也不多穿一些。”张安夷解开了身上的薄披风披在了阮慕阳身上。
披风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一股檀香味,阮慕阳的心暖了起来,笑了笑说:“在屋里太闷了,出来走走。”说完,她看了看张安夷身旁的男子。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个子瘦瘦小小的,长得白白净净,有些女气,但是眉宇间却带着英气与坚韧。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张安夷介绍说:“这是我同窗沈未。”
第十四章 嫂夫人
沈未清冷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些笑容,朝阮慕阳作揖,叫了声:“嫂夫人。”
沈未弯腰的时候,正好有一阵风从他背后吹来,拂过阮慕阳的脸。
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荷香,阮慕阳脸上的笑容凝了凝。这股荷香太独特,她在张安夷身上闻到过一次后便有了很深的印象。
她再次不动声色地打量沈未,发现他皮肤娇嫩,五官小巧,分明就是个女人!
张安夷伸手将阮慕阳身上的披风拢了拢说:“起风了,点翠珐琅,快扶夫人回房里吧。”
阮慕阳不动声色,抬头朝张安夷笑了笑说:“二爷,那我先回去了。”
分开后,张安夷带着沈未朝书房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阮慕阳忽然生出一种危机感。
“夫人,怎么了?”点翠疑惑地问。
阮慕阳收回了目光说:“没什么,回屋吧。”
她以为自己把情绪藏得很好了,却没想到被一旁从小就爱跟她比较的阮慕汐看在了眼里。
回屋后,阮慕汐并没有跟来。没有人打扰,阮慕阳坐在屋里出神了起来。
张安夷与沈未到底是真同窗还是假同窗?
成亲第二日他便出去见了沈未带着荷香回来,可见他们的关系匪浅。
难道沈未真的是张安夷的红颜知己?他只是因为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水才不得已娶她?
这样下去,她日后在张家将如何自处?如果通过张安夷像谢昭报仇?
阮慕阳不安极了,坐立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打探一下。若是他们在书房行见不得人的事,她当如何?
“夫人要去哪?”
珐琅的声音险些将阮慕阳吓了一跳。
她稳住了心神说:“我自己出去转转,你们不要跟来了。”
珐琅意识到阮慕阳似乎有事,便点了点头。她不是喜欢多问的人。
阮慕阳先前从未来过张安夷的书房。他的书房在穿云院的西南隅,很是清净。一路走到他书房门口,阮慕阳都未碰到一个小厮,似乎是张安夷把小厮们都遣走了。
看着大门紧闭的书房,她的心提了起来。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仔细听了听,并未听到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许是她想多了。
张安夷不是那种荒唐的人,不会在他们刚成亲不久就带着女子来书房
觉得自己这么做甚是不妥,阮慕阳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听到了阮慕汐的声音。
“四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她脸上带着有几分天真的笑容,疑惑地问着。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门口很是突兀。
阮慕阳一惊,回头见到阮慕汐站在不远处。
她跟踪她。
听到身后书房的门被打开,阮慕阳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
只见张安夷先走了出来,沈未落后他几步,眼中带着几分未遮掩好的慌乱。
阮慕阳不给阮慕汐添油加醋的机会,率先开口说:“闲着无事想来找几些话本看看,便来瞧瞧。见二爷和沈公子在内,我便准备离开,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她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安夷,眼中一片坦然。
实际上她心慌极了,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只盼他听不见她心跳的声音。
沈未脸上带上了几分客气的笑容,笑意并没到达眼底:“嫂子说的什么话,应该是我打扰了。”
说着,她转身对张安夷说:“张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