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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连他挑剔的母妃对她似乎也很满意。今日过来,看到她坐在廊中出神,安静极了,大约是腊月里整个偏殿都是萧条之象,唯独她所坐处留着一抹清脆,这幅景象漂亮极了。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惋惜,他伸出手就要去碰阮慕阳那白皙脸:“若不是阴差阳错,四妹妹如今该夜夜承欢于本王身下。”有了他的调教,她如今定当是端庄中带着媚态,风情更甚现在。
阮慕阳本就存着警惕,见谢昭伸手立即朝边上退了一步说:“阮妃娘娘还在等着王爷,王爷还是不要耽误了。”
说完,她便要离开,脚步有些急促。
“本王准你走了?”谢昭忽然拉住阮慕阳的手臂,轻轻一拽便让她身体失去了平衡,然后顺势将她推到了长廊另一边的墙壁上,贴近着她。
阮慕阳当即身体紧绷了起来:“王爷请自重。”
“你可知你越是这样,本王就越是有兴致。”谢昭唇边勾起一抹笑容说,“紧张什么?”
他的手抚上了阮慕阳的下巴,迫使她不能再偏头,正面迎合着他。他的手指沿着她脸颊的轮廓慢慢向下:“张二是不是没本事,没让你享受到欢好的滋味你才这般排斥的?本王可以好好调教你。”
越说谢昭便越觉得心中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
若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他或许不会这样在意,可偏偏是别人的,还是从他谢昭手中抢走的。
手指恶意地滑到她领口,谢昭眼尖地看到领口之下细嫩如雪的肌肤上一抹浅红色若隐若现,目光慢慢幽深了起来。
蓦地,他用了极大的力气一把扯开了阮慕阳的衣襟。
入眼的是深深浅浅细细的吻痕。腊月之中,天本就有些苍白,衬得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更加白得像雪一样,而上面细细密密的红痕如同雪地里一朵朵红梅,格外明显与暧昧。足以见那一场欢好是多么激烈。
谢昭甚至可以想象到阮慕阳被男人压在身下面泛潮红浑身娇软无力的模样。他幽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危险与火热。
“原来是我看错了。没想到你这端庄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这么骚。”说着,他想要像上回在阮家那样故技重施,狠狠地欺凌她。
可当他还未触及到那嫩得仿佛一掐就会留下痕迹的肌肤时,脖子上忽然传来一抹凉意。
已是腊月,脖子上的坚硬格外的凉。
阮慕阳终于松开了紧咬着的嘴唇。她手上拿着的是进宫那日张安夷还给她的珍珠簪子,这根簪子如今正紧紧抵着谢昭的喉咙。
受到了这么大的屈辱,阮慕阳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手上的力量很大,抵得谢昭喉咙发疼,喘气都有些困难。可是他脸上并未露出恐惧之色,反而笑了笑先是看了眼她依旧暴露在外的肌肤,然后好笑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胆子这么大的时候。”
阮慕阳冷着声音说:“都是王爷逼我的。”
看着她不再如往日那般端庄娴静,目光中带着恨意,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却衣衫不整、眸中含水一副被欺凌过的样子,谢昭竟然觉得格外勾人,比以往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有韵致。他笑得肆无忌惮:“你敢伤我,就不怕累及阮家和张家上下?”
第二十六章 孤寡一生 含钻石过百加更两千字
谢昭的提醒让阮慕阳想起了上一世阮家一门被冤杀之事,心中更恨,恨不得就这样把簪子插进他的喉咙。
但是她转而将珍珠簪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方才对着谢昭喉咙的时候她用了多大的力气,现在对着自己便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的动作让谢昭有些意外。
“伤不得王爷,那我便自己死了。若我死了,珐琅便会找人将王爷告发到圣上面前。”阮慕阳说得决绝。
倏地,她手上一痛,珍珠簪落地。
是谢昭拍掉了的。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阮慕阳,觉得她喉咙上那一处被珍珠簪扎出来的痕迹触目惊心。方才她险险刺破了自己的喉咙。
他忽然没了兴致,觉得无趣极了。
“四妹妹当真是贞烈。”谢昭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难言的意味。
阮慕阳冷冷地说:“都是殿下逼的。”
“若四妹妹真能这般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地用簪子刺破自己的喉咙,到时鲜红的血溅在肌肤上如同雪中落下的红梅,这样的死法也是香艳。说不定本王哪一日便会有这个兴致看看。”说到这里,谢昭勾起了一个莫测的笑容说,“来日方长。”
见谢昭离开后,阮慕阳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像是瘫软一样靠在了墙上。
终于感觉到了冷,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其实她没有求死的念头。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未报仇,她怎么肯就这样死去?
只不过是威胁谢昭的。
她料定谢昭害怕事情传到武帝那里。以武帝阴沉的性子,见他在宫中也敢如此放肆,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怀疑他是有了别的心思才敢这般有恃无恐也未尝不可能。
好在她赌赢了,谢昭的确不敢在宫中惹事,不敢轻易挑战圣上。
只是方才他的眼神有些莫测与复杂,在她意料之外,先前从未见过。
阮慕阳回到房中对着镜子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将谢昭扯乱的衣襟拉好,将每个褶皱都抚平了。
“张夫人,娘娘请您过去。”
不知何时,宫人又冒了出来,一切仿佛如常,好像谢昭从没有来过。
阮慕阳亦未表现出任何反常的地方,点了点头。
她来到毓秀宫正殿之时,阮妃正与谢昭聊着什么。
“民妇参见阮妃娘娘,参见永安王殿下。”阮慕阳微微抬起头,视线与谢昭对上,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阮妃娘娘露出一抹笑意说:“昭儿,你倒是给我推荐了个妙人儿。”
谢昭笑了笑,似乎先前在偏殿之中轻薄阮慕阳的不是他一样,说:“母妃喜欢就好。如今母妃代为掌管后宫之事,儿臣十分担忧母妃的身子,有四妹妹陪母亲说说话也好。”他的目光落在阮慕阳身上,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莫名又想起了方才她发狠拿着珍珠簪抵着他喉咙,而后又抵着自己喉咙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那时他竟然不忍心了。
阮妃看了看谢昭,又看了看阮慕阳,觉得两个孩子般配极了,心中不由地又惋惜了起来。
“慕阳你坐吧。”
待阮慕阳走近时,阮妃瞧着她,忽然看到了她喉咙处的一块红色,脸上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敛去了。
同样在喉咙处的红痕,她方才也见过。
阮妃这样身居高位的人,目光给人的压力很大。阮慕阳很敏感地察觉到了阮妃的视线,心下有一丝紧张。为了掩饰,她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谢昭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说:“母妃,前些日子我寻到了一块成色极好的子玉料子,母妃喜欢什么样子的,不妨让人画了图纸,儿臣让巧匠去雕。”
“昭儿有心了。”谢昭的孝心阮妃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也收回了在阮慕阳身上的目光。
她思量了一番,再次看向阮慕阳说:“你父亲一向提倡女子也要多读书的,可曾为你请过西席?”
没想到阮妃会问这个,阮慕阳点了点头说:“回娘娘,请过。”
“那你可会画画?”
阮慕阳回道:“会是会,但是民妇资质不好,学得不精。”
“会画就好。一会儿我将想要的花样告诉你,你这几日便专心替我画出来吧。”
没想到阮妃竟会将这样的事交给自己,阮慕阳心中有些疑惑,却也不敢推辞,连忙道:“是。”好在有这件事当借口,她剩下这几日可以安心在偏殿之中了。
谢昭笑着道:“那就期待四妹妹画的花样了。”
皇子成年之后便要搬到宫外,要见自己的母妃除了逢年过节只有平日里请安的时候,但是为了避嫌不能在后宫就留。阮慕阳来了之后没多久谢昭便离开了。
他走后,阮妃与阮慕阳讲了一下自己想要样子。
她想要用籽料雕一个百鸟朝凤。
阮慕阳一听便觉得难度极大,连忙道:“民妇画工浅薄,怕辜负了娘娘的厚望。”
阮妃道:“你只管仔细地慢慢画就是了。”
阮慕阳敏锐地感觉到阮妃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耐烦,就连态度也变得冷漠了些。
其中缘由,她回去仔细想了想,大约是与谢昭有关,或许阮妃察觉到她与谢昭之间的一丝端倪。
进宫之时是腊月十八了,一眨眼已经靠近年关了。
自打谢昭那日进宫之后,阮慕阳便很少得阮妃召见了。
她整日在偏殿之中画百鸟朝凤的花样,却毫无头绪,白白废了好多张纸。这时候她不由地想起了张安夷。上一世,在张安玉高中状元之后,众人才知他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极苍劲的字。
腊月二十五这日早上,阮慕阳受到了阮妃的召见,讨论百鸟朝凤的花样。
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五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她也是到了这一世才想清楚的,武帝晚年,朝堂所有的风云变化都是由这年腊月二十五开始的。
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能在宫中亲眼见证这一天。
辰时,永靖王带着一脸怒气来毓秀宫求见阮妃,动静很大。
毓秀宫中许多宫女和太监都望着正殿那边,窃窃私语。
永靖王便是五皇子谢昕,比谢昭小一岁,是个难得的将才,平日里在外征战。永靖王气冲冲地找来,起因是他刚回到京城便听说圣上给他定了门亲事,这几日便要下旨了。
武帝对儿子的婚事大多是听取后宫的意见。永靖王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这门婚事是阮妃在武帝身边吹枕头风,便找了过来,企图让阮妃劝圣上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