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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侦探4 死亡终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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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能想要害死亚莫士呢?”雷妮生怀疑地问道:“亚莫士,当然是我们大家之中最不可能有仇人的一个。他一向安安静静、和和气气的。”    “因此,显然,动机并不是私人的仇恨,”贺瑞说:“如同雷妮生所说的,亚莫士不是那种会跟人家结仇的人。”    “不,”伊莎说:“动机比那更暧昧。我们可以说那个人的恨是冲着全家人来的,要不然就是在这一切事情之后有一种巴达贺特的格言所警示的贪婪妄羡。他说,该责怪的是各种形形色色的邪恶!”    “我明白你所想的方向,伊莎,”贺瑞说:“不过要想得到任何结论,我们得对未来作个预测。”    伊莎猛点着头,她的一顶大假发往一旁倾斜。尽管这令她的外表显得古怪可笑,却没有人想笑。    “你预测吧,贺瑞,”她说。    贺瑞沉默了一阵子,他的眼睛充满深思的神色。两个女人等待着。然后,他终于开口。    “如果亚莫士之死是算计好的,那么主要的受益人是应贺特剩下来的儿子,索贝克和伊比——无疑的有一部分财产会保留给亚莫士的孩子,但是控制权会在他们手上——尤其是在索贝克的手上。索贝克无疑的是收获最大的一个。他想必是会在应贺特出外时代理祭祀业主的职务,而且在应贺特死后继承产业。但是,索贝克虽然受益,索贝克却不可能是凶手,因为他自己那么开心地猛喝那壶毒酒而死掉了。因此,就我所能看出来的,这两个人之死只能让一个人受益——也就是说,就目前来说——那个人就是伊比。”    “同意,”伊莎说:“我就注意到你有先见之明,贺瑞——我很欣赏你的看法。我们就来考虑一下伊比。他年轻,没有耐心;他各方面品性都不好;他正处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达成他的欲望的年龄。他对他的两个哥哥感到气愤不满,认为他被排除在合伙人之外是不公平的。看来卡梅尼对他说的那些不明智的话也——”    “卡梅尼?”    打断她的话的人是雷妮生。她话一出口即脸红起来,咬着嘴唇。贺瑞转过头来看她。他那深长、温柔、透视的眼光莫名所以地伤到了她。伊莎伸长脖子凝视着她。    “是的,”她说:“卡梅尼说的,是不是喜妮煽动的那是另一回事。事实仍然是伊比野心勃勃,高傲自负,对他哥哥的高高在上愤愤不平,他确实自认为他具有全家人当中最高的统治才智,如同他很久以前告诉我的。”    伊莎的语气冷淡。贺瑞问道:“他对你那样说?”    “他好心的把我归入跟他一样具有某些程度的才智。”    雷妮生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认为伊比蓄意毒害了亚莫士和索贝克?”    “我认为这是个可能,如此而已。我们现在谈的是怀疑——我们尚未加以证实。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杀害他们的兄弟,知道上帝不喜欢这种杀戮,却又受贪婪和嫉恨的邪念驱使。
如果伊比干下这种事,我们可不容易找出证据证实是他干的,因为伊比,我完全承认,他聪明。”    贺瑞点点头。    “不过如同我所说的,我们在这无花果树下谈的是怀疑。
我们现在就继续就这个观点来考虑一下这家里的每一分子。
如同我所说的,我把仆人除外因为我一点也不相信他们有任何一个人敢做这种事。但是我并没有把喜妮排除在外。”    “喜妮?”雷妮生叫了起来:“可是喜妮对我们大家都忠实奉献。她一向都这样说。”    “要把谎话说得像真的一样是件容易的事。我认识喜妮好几年了,当她跟你母亲一起来这里还是个年轻妇女时我就认识她了。她是她的亲戚——可怜而不幸。她丈夫不喜欢她——喜妮的确是一向平庸、没有吸引力——跟她离了婚,她生的一个孩子夭折,她来这里到处宣称她热爱你母亲,但是我看过她望着你母亲时的眼神——我告诉你,雷妮生,她那种眼神当中根本没有爱。没有,说是尖酸的嫉妒还差不多——至于她所自称的对你们大家忠实奉献,我根本就不相信。”    “告诉我,雷妮生,”贺瑞说:“你自己对喜妮有感情吗?”    “没——没有,”雷妮生不情愿地说:“我无法对她产生好感,我常常因为我不喜欢她而自责。”    “你不认为那是因为在直觉上你知道她说的话是假的?她曾经把她挂在嘴上的对你们的爱化成实际行动过吗?她不是一向都在你们之间挑动争端,散布一些可能引起伤害,愤恨的话吗?”    “是——是的,这倒是事实。”    伊莎“格格”干笑几声。    “你真是耳聪目明,了不起的贺瑞。”    雷妮生辩说:“可是我父亲相信她而且喜欢她。”    “我儿子是个傻瓜而且一向都是,”伊莎说:“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人家阿谀奉承——喜妮擅长利用这一点!她也许真的对他忠实奉献——有时候我想她是真的对他这样——不过她确实没有对这屋子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忠实过。”    “可是当然她不会——她不会杀人,”雷妮生抗辩:“为什么她会想要毒害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是没有任何好处,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喜妮的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她想什么,有什么感受——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在那奉承阿谀、摇尾乞怜的态度之下正酝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理由是一些我们,你、我和贺瑞,所不能了解的理由。”    贺瑞点点头。    “有一种腐化是从内部开始的,我曾经跟雷妮生说过。”    “而我当时并不了解你的意思,”雷妮生说:“不过我现在开始比较了解了。是从诺芙瑞来到时开始的——那时我明白了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我所认为的那样,那令我害怕……而如今”——她双手作了个无助的手势——“一切都令人感到恐惧……”    “恐惧只是因为不完全了解而生的,”贺瑞说:“当我们了解之后,雷妮生,那么就不再恐惧了。”    “再来,当然啦,还有凯伊特,”伊莎继续她的主题。    “不会是凯伊特,”雷妮生抗议:“凯伊特不会企图杀害亚莫士,这不可相信。”    “没有什么是不可相信的,”伊莎说:“我这一辈子至少还学到了这一点。凯伊特是个彻头彻尾的笨女人,而我一向不信任笨女人,她们有危险性,她们只能看到她们眼前的东西,而且每次只看到一样,凯伊特活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她的孩子和孩子的父亲索贝克。
她可能相当单纯地想到,除掉亚莫士会使她的孩子富裕。在应贺特的眼里,索贝克向来就不令他满意——他急躁、不耐烦受控制、不顺从。应贺特信任的儿子是亚莫士,但是一旦亚莫士死了,应贺特就不得不信任索贝克,我想,她会有这样单纯的看法。”    雷妮生颤抖起来,她不自禁地认清了凯伊特真正的生活态度。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平静的爱,一切都指向她的孩子。除了她自己、她的孩子和索贝克,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并不存在,她对这个世界毫不好奇,毫无兴趣。    雷妮生缓缓说道:“可是,当然她会了解到索贝克可能回来,口渴,也喝下那壶酒,这是相当可能的事,事实上也是如此?”    “不,”伊莎说:“我不认为她会想到,如同我所说的,凯伊特是个笨女人。她只会看到她想看到的——亚莫士喝下酒,死掉,而事情推到我们邪恶美丽的诺芙瑞身上,大家都会认为是她的鬼魂在作祟,她只会看到单纯的一件事——看不到各种可能性,而且由于她不想要索贝克死,她决不会想到他可能出其不意的回来。”    “而如今索贝克死了,亚莫士却还活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你愚蠢的时候,这种事是会发生在你头上的,”伊莎说:“事情发生得跟你原先的计划完全走了样。”她暂停一下然后继续:“再来我们谈到卡梅尼。”    “卡梅尼?”雷妮生觉得有必要把这个名字说得平平静静毫无抗议的意味,她再度意识到贺瑞的眼睛在看着她,感到不自在。    “是的,我们不能把卡梅尼除外,就我们所知他没有动机要伤害我们——然而我们对他真正又有什么了解?他来自北地——跟诺芙瑞来自同一地区。他帮过她——自愿或非自愿的。谁能说得上来?——帮她使得应贺特把心一横,转而跟他亲生的孩子作对。我曾注意过他,说真的,我对他能了解的少之又少。在我看来,大体上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头脑有某些精明之处,而且,除了人长得英俊之外,还有某些吸引女人眼光的东西。是的,女人总会喜欢卡梅尼,然而我想——我可能错了——他不是个对自己的心智有真正掌握能力的人。他看起来总是一付欢乐、无忧无虑的样子,而且在诺芙瑞死掉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关心。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外在的表现,谁能说得出人心里的东西?一个意志坚决的人可以轻易地扮演某个角色……卡梅尼实际上是不是为诺芙瑞之死感到非常愤慨,他会不会想要寻求手段为她复仇?由于莎蒂彼杀害了诺芙瑞,她的丈夫亚莫士,是不是也非死不可?是的,还有索贝克,他恫吓过她——或许还有凯伊特,她用各种小把戏迫害过她,还有伊比,他也恨她?这看来好像是捕风捉影,但是谁知道?”    伊莎停顿下来,她看着贺瑞。    “谁知道,伊莎?”    伊莎以精明的眼光凝视着他。    “或许你知道吧,贺瑞?你认为你知道,可不是吗?”    贺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对于是谁在酒里下毒还有为什么,我有我自己的看法——不过这还不太明朗——而且说真的我不明白——”他停顿了一分钟,皱着眉头,然后摇摇头:“不,我无法确切指控任何人。”    “我们只是在谈我们的怀疑,说出来吧,贺瑞。”    贺瑞摇摇头。    “不,伊莎,只是个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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