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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沈凝暄紧咬着唇坐起身来,她齿下的动作,十分用力,以至于将唇瓣都咬出了血来。
“你觉得你在相府的日子,过得苦么?”
凝着欲要起身的她,独孤萧逸心下凄凉,说话的语气幽幽地,让沈凝暄忍不住心头一颤:“在相府,你或许过的苦,但不至于丢了性命,可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便你贵为皇后,也需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一般的过活,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像今日这般,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我知道!”
淡淡回声,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沈凝暄轻颤着身子站起身来,终是垂眸看向他:“多谢!”
独孤萧逸闻言,心下一冷,嗤笑着问道:“沈凝暄,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真的是皇上
“不劳齐王殿下费心去看,本宫的心,本来就是黑的!”淡漠一笑,沈凝暄倔强转身,却在转身之际,忍不住让泪水模糊了双眼。
原本,她们亦师亦友。
但,今日再见,她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齐王,将会是两条永远都不可能交汇的平行线络!
她没想到,再次濒临死亡,竟是他救了她!
她亦知道,他对她所说的那番话,都是为了她好!
但是怎么办?
她不能告诉他,前世就是在相府,她丢了自己的性命!
而她入宫,便是为了复仇!
她和他,既无缘,亦无份。
这一切,在她重生那一刻起,便早已注定!
他,她配不上,碰不起,便唯有能躲多远,就躲出去多远!
思绪至此,胸臆间酸酸涩涩的滋味,快速发酵着,沈凝暄苦涩一笑,抬起手臂以湿冷的裙袖拭去眼泪,却在抬眸之际,瞥见不远处那抹耀眼的明黄!
脚步猛然一顿,迎向独孤宸那双波澜不惊的眸,沈凝暄的心刹然转冷!
忆起方才害她坠入河中的那股力道,还有在水下时那致命的窒息感,她本就抖个不停的身子,不禁剧烈瑟缩了下,而后快步上前,仰头凝视着独孤宸,语气不善的出声问道:“是皇上么?真的是皇上么?”
“什么?!”
凉讽之意毫不吝啬的浮上嘴角,独孤宸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的俯瞰下方狼狈不堪的沈凝暄,眉头微微皱起,他语气冷然道:“你是白痴吗?不知雨天路滑,近河边便有失足的危险吗?”
眼前的沈凝暄,面色惨白,发髻散乱,浑身上下皆已湿透,哪里还有身为皇后该有的端庄和威严!
这样的女人,没姿色也就罢了,难道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么?
“原来真的是皇上!”
轻轻蠕动的嘴唇,沈凝暄自嘲一笑,颤抖着身子,越过独孤宸向外走去。
前世里,他多看了她一眼,沈凝雪便毁了她的脸,要了她的命,却不想今生,他竟因为自己抢了沈凝雪的后位,不惜亲自出手,置她于死地!
独孤宸和沈凝雪,他们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好!
很好!
如此最好!
今日之后,在这深宫之中,她再毒再狠,对他也不会再有一丝负疚!
“脑子也进水了!”
冷哼一声,看着不停哆嗦着,艰难前行的沈凝暄,独孤宸轻敛了眸,神情变得高深莫测!
片刻,他嘴角微扯,迈步进ru园内。
随着沈凝暄的离去,园内再次恢复以往的平静。
宽阔的河面上,随着雨水的洒落,荡起阵阵涟漪,独孤宸进园之时,在不久前沈凝暄落水之处多出一道人影。
这人英姿挺拔,一身淡蓝色的锦衣早已湿透,却丝毫不影响其俊逸出尘的气质,此刻……他那双明亮瞳眸如寒星一般,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脚下并未被雨水打湿的青石。
在青石上站了许久,独孤萧逸微微抬头,仰望着头顶上方遮去风雨的林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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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的笑柄
远远的,看着河边的独孤萧逸,独孤宸轻皱了皱眉。
抬步上前,见独孤萧逸身上的衣衫同样**的,他不禁微眯了眸,声音清冷道:“王兄好雅兴,这个时候竟在此处赏雨!”
牟地转身,对上独孤宸微眯的深瞳,独孤萧逸淡笑着勾了唇角,对他恭了恭身,如实说道:“方才皇后娘娘在此地落水,幸得臣下所救!”
“是么?”
微眯的眸底,绽出一缕精光,独孤宸再次轻皱眉宇。
“皇上请看!”
缓缓蹲下身来,伸手抚过青石上两道划痕,独孤萧逸的眸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方才娘娘为了防止意外,特意将近水之地选在了地面干涸的林荫下,但即便如此,她却仍旧落水,加之这划痕的深度……”
“王兄想说什么?”眸色微深,独孤宸出声打断独孤萧逸未说完的话。
“臣下觉得,今日之事并非意外……”盈盈抬眸,与独孤宸四目相对,独孤萧逸略一挑眉:“皇上,您怎么看?”
听闻独孤萧逸所言,独孤宸的脑海中忽然闪现沈凝暄仰头质问自己的情形。
“真的是皇上么?”
如果这一切不是意外,那么她以为……是他推她下河的么?
还真是荒谬!
“皇上?”
见独孤宸闪神,独孤萧逸不禁出声轻唤。
微微回神,垂眸睨了眼独孤萧逸脚下的划痕,独孤宸薄唇冷冽一勾,眸色阴冷道:“王兄的意思,朕懂,不过既是她费尽心机要入住后宫,就早该想到,那皇后之位,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有朝一日她也许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闻言,独孤萧逸看着独孤宸,脸色微变了变,静默片刻,他终是叹道:“皇后娘娘是如何进宫的,臣下不敢妄议,不过……今日皇后方才入宫一日,便有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动手,倘若今日臣下不是凑巧经过这里,皇后娘娘将是大燕国第一个被淹死的皇后,到那时候,我大燕国的后宫,将成为全天下最大的笑柄!”
独孤萧逸的话尚未说完,独孤宸便紧皱了眉宇,脸色一时难看极了。
“臣下言尽于此!”
深看独孤宸一眼,独孤萧逸微微垂眸,略一恭身:“这身湿衣裳,着实让人难受的紧,还请皇上容臣下先行告退!”
一直以来,行走于深宫之中的独孤萧逸都是温和无害的。
独孤宸知道,这是他明哲保身的方式。
但是今日,他却多言了。
看着眼前一身湿衣的他,独孤宸轻皱了浓眉,一双阴鹜的双眼中不见丝毫暖色,“去朕宫里,换件朕的衣裳吧,省的着凉!”
“谢皇上!”
淡笑颔首,独孤萧逸转身离去。
凝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想到某种可能,独孤宸面色一沉,眸中瞬间深邃入海。
一向生性淡漠的独孤萧逸竟会为沈凝暄说话,这是否就意味着,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美若天仙的沈凝雪,而是其貌不扬的沈凝暄么?
若是如此,事情反倒变得有趣了!
☆、夫人和大小姐
拖着一身湿衣,沈凝暄心情沉重的沿着原路折返。
带着死里逃生的惊惧,她一路上心中所想,除了独孤宸,还是独孤宸。
想到背后推自己落水的那双手,想到他紧皱着眉头,冰冷无情的眼神,本就全身湿透的沈凝暄,直觉浑身发寒。
恍然之间,听闻不远处有脚步声窸窸窣窣传来,沈凝暄轻蠕唇瓣,刚要出声,便听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皇后娘娘……您在哪里?”
闻言,沈凝暄心弦一松!
是青儿的声音!
“阿嚏!”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用手捂住鼻子,轻揉了揉,忙朝着青儿所在的方向喊道:“青儿……本宫在这儿!”
“皇后娘娘!”
循着声音快步而来,见沈凝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青儿面色陡变,不曾多想,她快步上前将手里的披风替她披上。轻拉沈凝暄早已被冻僵的手,她鼻头一酸,眼底瞬间氤氲弥漫:“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自幼跟随在沈凝暄身边,自然知道,她的主子,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畏水!
“莫哭,本宫没事!”整张脸早已冷的僵硬,沈凝暄强牵了牵唇角,忍不住瑟缩了下:“凤辇呢?可过来了?”
“过来了!”
眼角有清泪滑落,青儿忙不迭的点点头,扶着沈凝暄转身向后,转身向后朝着凤辇走去。
春时,凤辇上的雪纱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坐在凤辇内,沈凝暄本就单薄的身子,虽紧裹着披风,却仍不停的哆嗦着身子。她身上的凤袍,全都湿透了,即便眼下有披风护着,却仍难隔不断那从里散发的湿潮冷意。
青儿见状,紧皱了眉,忙催促着前方的宫人:“快些!娘娘若是伤了风寒,可不是你们能担待的!”
“诺!”
随侍的宫人,谁都不甘怠慢,急急护送沈凝暄回凤仪宫沐浴更衣。
————
凤仪宫,温汤泉池。
氤氲的雾气,白蒙蒙一片,如轻烟袅袅,将沈凝暄素净的脸庞,熏蒸的嫣红绯然,也遮去了她纤瘦姣好的酮躯。
“嗯……”
无比满足的喟叹一声,沈凝暄轻瞌瞳眸,仰靠在玉池边,任温暖的泉水,涤去周身冰寒。
泉水温热,舒适怡人。
浸泡其中,沈凝暄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但纵是如此,她却仍旧轻拧了眉,只因再温热的泉水,此刻都温暖不了她被寒冰倾覆的心。
今日,只差一步,她便又步了前世后尘。
是她太大意了。
但今日她不死,想要害她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心中,如是暗暗立誓,沈凝暄嘴角处,缓缓勾起一抹清冽的笑容。
耳边,轻碎的脚步声传来,她微微睁眼,见青儿进来,不禁嘤咛一声,稍动了动身子,由仰靠换做趴着,慵懒的如一只嗜睡的小猫一般蜷缩在温泉池边。
“娘娘!”
以湿巾从汩汩的温泉里撩起些水,青儿轻轻擦拭着沈凝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