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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俩孩子不声不响的定下后,俩家人往来的更亲密了。李家有个什么需要帮忙的,李家妈妈也更好意思开口了。
至于容老头这村长,因为组织上一直不派人下来,他被赶鸭子上架,整整干了俩年有余。
工作上倒也没出过错,乡亲们都对他一如既往的敬服。
倒是有一件事办的,让李家妈妈一直对他心中有根刺。
事情是这样的,李家人因为宅基地的事和隔壁闹了矛盾,二人风风火火的找了容老头评理主持公道。容老头也是不偏私的性子,一瞧那状况就看出是李家妈妈垒猪圈强占人后院的地,是非对错明白的很,于是该怎样就怎样,公事公办。
因为这事办的太不给亲家母脸,以至于有段时间,容老头遇到她打招呼,她都是一扭屁股走人,甚至还不叫儿子去容老头家给大妞辅导作业。
不过容老头却没放心里,但李家妈妈的不高兴他是瞧在眼里的,看在孩子们的面儿上,后来他凑巧得了一斤猪肉,灵机一动,又拿出自家酿的米酒装作没事人一般乐呵呵串门来了。容老头将猪肉丢给李妈妈叫她切半斤做红烧肉给他老哥俩下酒,剩下的半斤给恒义那孩子好好补一补。
原本李妈妈正被李爸爸训呢,李爸骂她做的太过,说到底,毕竟他们是外乡人,本来李妈妈嘴上不饶人,就得罪过不少人,亏得有容老头照应,如今容老头又是村长,要是也得罪了,恐怕日子不好过。又骂李妈是事儿精!祸家娘们!头发长眼皮子浅!
李妈妈正被骂的面上通红,又不敢回嘴,听到容老头那一声儿,面上大喜,鞋也不穿就迎了出去,接过肉,又说了几句讨好的话。
容老头和李爸爸喝酒,李妈妈手脚勤快,很快抄了两样素菜,又用个小黄碟子端了香喷喷的红烧肉来。
李爸爸觑了眼那小碟子,呵呵,小小的一碟,半斤肉?三两吧?
李爸爸实在受不了媳妇这小气的性子,这在老恩公跟前又丢了脸,实在没忍住,一拍桌子就要骂婆娘。亏得容老头眼疾手快将李爸爸按住,他心知肚明,却绝口不提此事,只闲聊起今秋的收成,明年的春耕。
二人喝的畅快,容老头吃完嘴一抹,走人,经过小厨房,见到李妈妈正在料理那剩下的肉。他只装作没看见,如今这年月虽比上头好过太多,但日子仍然艰难,就算是有个什么小心眼儿,那也是被逼无奈,容老头特体谅人,因此压根也不会放在心上,更别提将这事上升到人品的高度了。
闲话休提,且说李恒义与容大妞这一对儿,俩人虽然在读书上天差地别,但感情方面开窍却一样的早,平日里哥哥妹妹的处着,其实心里头都清楚的很,彼此也认定了对方,待没人的时候也会拉拉小手,说说情话。
李恒义在镇上读高中,容大妞也时常跟着李家妈妈去探望,还将自己省下的好吃好喝的都带给了他。
容老头只嘴上骂着“女大不中留”,心里却是欢喜,又心疼自家孩子傻光想着旁人,亏待了自己。
去年七月,李恒义参加了高考,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喜讯传来,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山窝窝里飞出了金凤凰,那可不是一家人的喜事,是整个村子的大事啊!
几乎家家户户都凑钱放了炮竹。
宴席吃了一桌又一桌。
谁知道,这大学才读了两个月,李恒义就变了脸,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三千多字,也没多拐弯抹角,大抵是觉得容大妞脑子不好,怕她看不明白,直言他二人不合适,将来不会有好结果,不如就此散了,也请大妞往后不要再往他们学校寄东西,更不要时不时的打电话给他,影响不好!
容大妞接到那封信,整个人算是彻底的傻了!她回的更直接,说:“怎么就影响不好啦!我是你们李家未过门的媳妇啊!你爹妈亲自提的亲的呀!名正言顺的呀!”
李恒义回信,就二十五个字,“包办婚姻没有幸福!我们是新世纪的年轻人,自由恋爱,懂不懂?”
他居然问她懂不懂?
现在最潮的词儿不就是自由恋爱嘛!她虽然在山窝窝里,可村里操场上那大喇叭天天广播呢,什么样的新闻,她都会听一耳朵。
她怎么会不懂!
他这是在嘲笑她脑子不好使吗?!
以前一起的时候,一道数学题,十遍八遍的教,也没见他烦过,这会儿是怎么了?
大城市,大学生,女同学……难道他在学校里有相好的了?
容大妞越想越委屈,直接趴在小书桌上哭的肝肠寸断。她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容老头。
容老头前段时间就察觉她不对劲了,只是她一直憋着不说,这会儿他一问,她再也忍不住,将李恒义前后寄来的两封信全扔容老爹面前了。
容老爹傻眼了,不识字啊!
容大妞遂吸着鼻子开始念,这容老头吧,一面支棱着耳朵听信,一面心中又少不得得意,我家的大妞识字啊!了不起!了不起!真了不起……
信听了一半,容老头终于从自我陶醉自我膨胀中清醒过来。
什么?那小子说了什么?
混账!!!
容老头那个暴脾气,当即忍不住,就冲老李家跑去。
正文 第5章、忘恩负义
李妈妈老远看到他来,跐溜一声跑开,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躲着。但容老头是何样的眼神,不过他也没那心眼,当即就叫住了她。
李妈妈只得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喊,“哟,老村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要知道她私底下一直都管他叫亲家公的,此刻她也只是站在院子里,没有请容老头叔侄二人进屋的意思。
容老头心里一咯噔,但到底是憨直的汉子,脑子转不过来弯,心里头又急孩子们的事,就着急忙慌的跟李妈妈将李恒义来信的事给说了,又连声问,“这里头可是有什么误会啊?她婶子,要不你跟我去村委会给恒义打个电话,问问到底什么个情况?”
李妈妈面上带着笑,也不呛声,只含含糊糊的说:“恒义那话也没大错,现在全国各地都在高唱要自由恋爱,细想想咱们当初办的那事吧,确实也没考虑孩子们的心情……”
容老头反应了下才回过味来,当即就不答应了,嗓门有些大,“你们家怎么这样啊!当初说要定亲的是你们家!现在反悔的又是你们家!”
李妈妈仍旧是老好人的脸,“可是当初您也没答应啊,咱们连提亲的酒席都没办过,又怎么能说是定亲了不是?孩子们过家家玩玩就算了,大人们可不能犯糊涂,你老还不到七十吧,怎么就拎不清事了?”
容老头面上被气的青白交错。
彼时容大妞就站在容老头的边上,听了这话,当即就忍不住,眼泪啪啪的掉。
容老头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之极,也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道:“他俩要不是订了婚,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家小子将我家孩子往小树林里带!”
这话一出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叠声的笑,容老头回头,就见院门口挤的都是人头。
他自知失言,一张黝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正要开口解释,李妈妈不干了,表情突变,怒气冲冲道:“容老爹,我敬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曾经还是村长呢!怎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是一点分寸都没呢!你这么说是诚心毁我儿子的名声啊!我知道了,你是见着我儿子考上大学了,工作有着落了,出息了,将来肯定是城市户口留在城里过好日子的,你就没羞没臊的想将你家侄女往我儿子那塞!你这什么人啊!是,孩子们兄妹情深,平日里关系好,可是你说这样的话什么意思?我儿子将你侄女往小树林子里带?给我儿子泼脏水呢!你真以为你侄女儿赛貂蝉赛西施呢?农村人没见识,你是没见过城里的大姑娘有多俊!多聪明!就你家大妞那脑子,我儿子会瞧上她!疯了吧!”
容老头一辈子都快过去的人了,还没见过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额上青筋暴突,眼珠子瞪的都快出来了。
外头有人围观,李妈妈莫名就兴奋上了,闹的更欢腾,得理不饶人,嘴上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可怜容老头花大妞叔侄二人,根本就不是吵架的人,半晌过去,一个字都插不上。
还是看热闹的王大妈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有了王大妈领头,其他人也才回过神,也都责怪起李妈妈讲话难听,忘恩负义。
李妈妈自以为占据道德制高点,突然被旁人这般说,心里自然不服气,反而跟打了鸡血似的,竟撒起泼来,叫嚣的更厉害了,不多时,几乎整个团结村的人都被她杀猪般的吵闹声给引来了。
其实李妈妈敢闹的这样狠,一来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二是平日被丈夫和儿子压着,又因为住的是团结村,少不得要求人啥的,一直自认为伏低做小,没敢肆无忌惮的闹事。现而今这般,就是因为儿子争气了,考上大学了,国家包分配工作,有了铁饭碗,而她只要耐心的等着儿子毕业就能跟着他一起去大城市享福了。她想的美,况且这些日子以来,大伙儿因为村里飞出个金凤凰,对她都客气有加,奉承话也说的多,李妈妈听的多了,也就当了真,真当自己是团结村的大功臣了,不自觉就妄自尊大起来。
而李恒义之所以要和容大妞划清界限,一来他去了大城市,眼界拓宽了,面对城市生活斑斓的冲击,大学生活的多彩,他自然就有些看不上山窝窝里的那些人,那些旧观念了。但是感恩的心,他还是有的。至于容大妞,要说没感情,怎么能?只是每回与她电话写信,就听她说村里的猪狗牛羊,他跟她讲话,完全就是鸡同鸭讲,他说的她听不懂,她讲的他不爱听。
容大妞倒是毫无所觉,时常去村委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