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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惹了老太君生气么,这回老太君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她来,让她跟着王管事一起,为老太君做调理身体的饮食。”
原来是这么回事,香秀不以为意,觉得她们太大惊小怪,道:“翠云服侍她的老太君,南叶准备二夫人的消暑会,根本互不相干,平分秋色又如何,哪里称得上劲敌。”
“你傻呀!”金秋却把她一拍,压低了声音,“在这府里,最划算的,就是服侍老太君了,只要干得好,一趟差使下来,各种赏赐不说,怎么着也能得两三枚功券!而二夫人的消暑会,只是二房家宴,连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不参加的,你们想要功券?做梦呢!”
金秋是一等厨娘,见多识广,她说筹备消暑会不可能得功券,那就是一定没有功券了;而翠云去伺候老太君的饮食,居然能得两三枚功券?那如此一来,她岂不是要赶上南叶,甚至超过她了?!天哪,南叶就要被追上了!香秀越想越急,没心思再聊下去,赶紧跑回南叶身边,把方才打听到的消息,讲给她听,又晃着她的胳膊道:“南叶,若是翠云由此得了老太君的信任,往后得功券的机会,肯定比你多!如果你功券没她多,就算考核成绩比她好,总名次也不可能超过她,以后怎么当厨房总管?”
南叶哑然失笑:“国公府的厨房,竞争本来就多,这算得了什么,如果为这么点事情就乱了阵脚,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再说了,只要是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只要我们勤奋努力,厨艺出众,不管伺候哪位主子,都会有得到功券的机会的。”
好吧,南叶就是南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那么镇定,倒显得她太经不住事了,香秀定了定神,道:“也是,她已经得到伺候老太君的机会了,我们就算羡慕,也不能怎么着,还是仔细做好手头的事情要紧。”
南叶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功券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没有功券得,就马马虎虎,敷衍了事,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不辜负每一次机会。”
话虽这样说,但此事真就不值得思量么……香秀朝翠云那边望了望,压低了声音:“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呢?昨儿翠云一晚上没回来,今儿就得了为老太君做饮食的机会,而且王大梁不是和翠云有过节么,怎会愿意带上她一起?”
既然愿意带上翠云,就说明和她没矛盾了,而矛盾为何会消散呢,这说明昨天晚上……南叶稍稍一想,就猜着了原委,叹了口气,道:“罢了,人各有志。”
香秀亦是一副了然神情,但却道:“南叶,你错了,她的志向,倒同我们没什么分别,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的确,在这厨房里,谁又不是奔着厨房总管的位置去的,只是手段各有不同罢了。翠云同含雪不一样,她基本功扎实,厨艺上乘,而且也吃得了苦,这下她有了王大梁助益,简直是如虎添翼,适才彩桔和金秋说得不错,她的确称得上是劲敌。
不过,在这夔国府西厨房里,要想上位,就必须得同王大梁有一腿么?她偏不信这个邪!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南叶朝翠云那边望去一眼,攥紧拳头,胸中燃起熊熊斗志。
她俩说完话,去叫玉蕉和含雪,准备上小灶间去,却见含雪呆愣着站在厨房的另一头,望着王大梁的方向,跟石化了一般。怎么,翠云上位,她失宠了?南叶摇了摇头,没去理她,带着香秀和玉蕉,先朝小灶间去了。
含雪此时心中,惊涛骇浪,翠云得了王大梁提携,也就罢了,毕竟是新宠,但说好给她的挑大梁的机会呢?!他怎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他,他不会从此就不要她了罢?她的厨艺这么差,没了他护着,可怎么办才好?肯定会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下的!
但王大梁在灶台边忙碌着,就跟没看见她一样,她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冲上去质问他,只能默默震惊气愤罢了。
厨房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见翠云所得的机会,远胜于南叶,一个二个都改了风向,纷纷朝她跟前凑,然而翠云的行事风格,和南叶截然迥异,不论她们如何奉承,如何恳求,她还是一个帮手都不要,一如既往地独来独往,惹得一众厨娘们,嫉妒红了眼。
翠云春风得意,含雪则是落魄非常,去找了好几回王大梁,王大梁都装作不认得她,气得她天天躲着哭。不过如此一来,她倒是老实本份了许多,再不敢对南叶冷嘲热讽,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厨房里的变化,马六嫂看在眼里,暗暗为南叶着急,亦为她自己着急,而今南叶虽然暂时领先,但也仅有两枚功券而已,万一翠云借此机会迎头赶上,王大梁在厨房里的势力就更大了,到时别说南叶,就是她自己,都会过得格外艰难。
这些利害关系,南叶如何不知,因此准备起消暑会来,格外用心,力争要给二房众人,留下最好的印象。至于世子,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总生病,风寒刚好,又染头疾,头疾才罢,胃又开始疼,这以前看他,身子骨挺结实的呀,怎会如此弱不经风?南叶很想去探望他,可惜世子并未传召,她身为三等厨娘,不得贸然前去,只能暗暗替他担忧罢了。
忙碌的日子,时间过得尤其快,转眼月中便至。
☆、89。第89章 南叶,二老爷瞧上你了!
二夫人的消暑会,就设在二房的小花园里,时值傍晚,明月始上树梢,倦鸟纷纷归巢,花架上落英缤纷,很是有些意境。
三张圆桌,就摆在花架子下头,上首一张坐的是二老爷顾诚,和二夫人小虞氏,下面左右各一张,左边坐的是二小姐顾淑怡,右边坐着的,则是二老爷的妾室,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有七个。
顾诚看看左边桌子,只有顾淑怡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免悲从中来:“枉我妾室众多,至今快要四十岁,却只得一个女儿。”
小虞氏听了这话,浑身的不自在,她嫁入夔国府几十年,孑然无所出,就是这一个女儿,还是姨娘生的呢。但顾诚已然难过,她即便再不自在,也只能跟没事儿人似的,捡好话说:“老爷何必心急,艾姨娘下个月就要生了,太医又说绿姨娘怀的是个儿子,老爷何愁后继无人?”
顾诚闻言,扭头看向右边,只见艾姨娘的肚子高高挺起,绿萍的肚子,也已经出了怀,脸上这便有了笑容,让小虞氏赶紧命人上菜,要同她多吃几杯。
一时酒菜流水似的上来,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这一桌美食,实在是太应景了,冻橘,冰盘,水晶皂儿,黄冷团子,冰雪细料馉饳儿,无一不紧扣消暑的主题,就连所配的饮品,都是漉梨浆和雪泡缩脾饮。
最后一道“雪乳”,似冰非冰,似酥非酥,更是前所未见,入口冰凉绵软,奶香浓郁,却又甜而不腻,而且每一盏雪乳,都不尽相同,小虞氏面前配的是蜜豆,顾淑怡面前配的是时新果子,而顾诚面前的雪乳,入口竟如美酒香醇,让人讶异不止。
“我向来不爱甜食,但这一盏雪乳的味道,竟有如和乐楼的琼浆酒,实在是深得我心。”顾诚举着长柄的银勺,由衷赞道。
小虞氏舀起一勺自己面前的蜜豆雪乳,笑道:“南叶果然心思巧妙,竟根据每人的口味,准备了不同的雪乳,怨不得她在西厨房里出类拔萃。”
“南叶?”顾诚想了想,道,“就是那个助世子赢了皇上所赐的羊脂玉的厨娘?”
“原来老爷知道她?”小虞氏有些惊喜,忙道,“不瞒老爷说,上回您脾虚多汗,不思饮食,为您做那一道神仙富贵饼的,亦是这个南叶。”
“神仙富贵饼也是她做的?!”顾诚很是惊讶,“这个南叶,多大年纪,厨艺竟如此高超,而且还懂得药理?”
小虞氏见顾诚来了兴趣,便试探着道:“不如我把她叫上来,给老爷瞧瞧?”
顾诚捋了捋胡子,不置可否,只舀起面前的雪乳,又吃了一口。
小虞氏便知这就是准了,忙叫过候在一旁的牛妈妈,让她亲自去厨房,把南叶叫来。
……………………
虽然菜品已陆续上完,但消暑会尚未结束,南叶仍紧张地在小灶间忙碌着,以防二房的主子们,突然有其他的要求。当牛妈妈出现在小灶间门口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可是二夫人的陪房妈妈,有什么事情,竟能劳动她大驾?
南叶把手擦干净,正要迎上前去,牛妈妈却自己走了过来,笑着告诉她,二夫人有请。
是因为对她所做的菜感到满意,所以叫她过去打赏么?可这也不至于派牛妈妈来罢?南叶看看香秀她们兴奋的脸,心里却隐隐有些忐忑不安。
牛妈妈亲自引路,领她来到了二房小花园的花架子下。小虞氏不等丫鬟通报,招手叫她上前,笑着对顾诚道:“老爷,这便是妾身刚才跟您提过的南叶。”
这还是南叶头一回见到顾诚,闻言忙俯下身去,行礼问安。这位夔国府的二老爷,年轻时兴许也是位美男子,但照目前看来,长须削颊,满脸皱纹,瘦如竹竿,十分显老,才刚四十的人,瞅着跟五十岁差不多。这一定是因为妾室太多,提早把身子掏空了的缘故,南叶朝那满桌的莺莺燕燕瞟了一眼,暗自感叹。
顾诚上下打量了南叶一番,觉得她至多十三四岁,连身量都尚未长足,不禁讶异道:“这满桌子的菜品,真是出自于你之手?”
南叶躬身应道:“是,奴婢承蒙二夫人赏识,勉励而为,不知可合老爷口味。”
顾诚看了看面前那盏已然见底的雪乳,由衷赞道:“旁的不说,单这一道雪乳,便已胜过常人多矣,竟能让人品出和乐楼琼浆酒的味道来,实在让人叹服。”
南叶笑了起来:“老爷好功力,这道雪乳,正是以和乐楼的琼浆酒调制而成。”
她还真加了和乐楼的琼浆酒?顾诚看看面前的雪乳,又看看南叶,讶异不已:“以酒入菜,我见得多了,但拿酒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