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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厨娘把一根胡萝卜递过来,笑道:“粗活笨活,不敢劳你动手,只是这个胡萝卜,我们雕的都没你好,既是你来了,还求你亮亮手艺,让我们学学。”
胡萝卜雕花,是南叶的拿手好戏,不过这东西,自从有了多用刮皮切丝器,就用不着雕刀了;用不着雕刀,就没法显露出她手腕有伤,怎么办?这丫头,真是不会挑活儿。
南叶想了想,还是舍弃了多用刮皮切丝器,从案板下头,摸了一把传统的雕刀出来,拿抹布擦了擦。
“咦,你不用你那个神奇的刮子?”厨娘们都感到很诧异。
“忘了带过来。”南叶抱歉地笑笑,左手拿胡萝卜,右手拿雕刀,开始刻花。
轻握雕刀时,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当她的手开始朝胡萝卜上使力时,手指便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这雕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手稳,稍微的晃动,便会影响花纹形状,更别提这样高频率的颤抖了。
周围的厨娘们都看呆了。
二等厨娘区域的静寂,马上引起了其他厨娘,乃至于马六嫂和卢梅芳的注意,她们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继而转为无比的诧异。
“赶紧干活儿,看什么看!”卢梅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面朝南叶那边走,一面呵斥看热闹的厨娘们。
但当她走到南叶跟前,看清楚了情况时,那满脸的诧异,简直比厨娘们更甚。
“南叶,你的手怎么在抖?!”卢梅芳高声叫了起来。
这时马六嫂也走到了跟前,同样的惊讶:“南叶,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南叶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来,道:“我也不晓得,手指头一使力,就开始抖了,我控制不了。”
“许是你手腕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知怎地,马六嫂隐隐激动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唇角的笑意给压下去。
卢梅芳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一把夺下南叶手中的雕刀,另递了把菜刀给她,道:“切胡萝卜,随便切片还是切丝。”
南叶很听话地接过刀,开始切胡萝卜,但和刚才一样,只要她把刀柄一握紧,手指头就开始颤抖,根本没法继续使力。
卢梅芳看见她这样子,十分肯定地道:“这不是皮外伤,是手筋受损,治不好了。”
的确是手筋受损,她判断的还真准确,南叶惊讶抬头看她。
卢梅芳以为她是不相信,道:“多年前,西厨房有个厨娘,也是手筋受损,和你一样的症状,马六嫂应该也还记得。”
马六嫂的心,已经激动得怦怦直跳了,她忍抑着不由自主想要上扬的唇角,点点头,道:“是,的确如此。”
围观的厨娘们,比南叶自己还要关心这个话题,纷纷问道:“那个手筋受损的厨娘,最后怎样了?”
卢梅芳懒得地露出惋惜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一个厨娘,手筋受损,再也不能握刀,还能怎样,自然只能被打发到庄子上去,听说没过半年,就得重病死了。”
是真得重病死了,还是被嫌弃吃嫌烦,折磨死了,谁又知道呢。
厨娘们都能猜到这其中的内情,心情沉重起来,甚至有人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当然,不乏有些心思灵活的,从南叶手筋受损一事中,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机会,和马六嫂一样,嘴角忍不住朝上扬了。
南叶垂着头,望着自己的手腕,始终一言不发。
蜜糖忧郁地看着她,心内默默盘算,倘若南叶真被赶去庄子上,她一定要去求求石快刀,设法把她买出来,不枉她当初从姜国府大小姐手里,救下她来。
一名厨娘出声问马六嫂:“南叶这真是手筋受损了么?那岂不是也要被赶去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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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第509章 营救南叶
“看样子是了。”卢梅芳语气沉重,顺带着还看了马六嫂一眼。有马六嫂横在她前面,即便南叶手筋受损,能够得到好处的人,也不会是她,想想还真是够郁闷的。
马六嫂为人慎重,尽管心中激动,但还是问南叶:“手筋受损,这么大的事,太医没跟你说?”南叶手腕上的伤尚未痊愈的时候,世子可是每天都请了太医来瞧她的,怎么可能没查出来?
南叶看着马六嫂,眼睛眨了眨,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我总觉得世子有事瞒着我,难不成是太医诊断了出来,世子却怕我难过,没肯说?”
这倒也很有可能,为了慎重起见,马六嫂当即动身:“你先回住处去,待我禀报过大夫人后,请郎中来查验你的伤势。”她一面朝外走,一面托付卢梅芳:“我那儿还有两个菜没炒,就拜托给你了,毕竟南叶的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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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手筋受损,那就是不可逆转的,早一点看和迟一点看,根本没区别,又有什么要紧不要紧的?她分明是想早点确定,南叶有没有废掉,她能不能从中捞到好处!卢梅芳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但什么也没敢说,乖乖地上灶台前炒菜去了。而今有个南叶,既分了马六嫂的权,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如果南叶真成了废人,厨房就会成为马六嫂的天下,她这会儿又怎敢同她抗衡。
南叶很听话,当即解下围裙,取下攀膊,在厨娘们无比同情的目光中,走出大厨房,回了住所。马六嫂则一路小跑,去了正院。
马六嫂到云霞院的时候,大小姐也在,正含羞听大夫人讲陪嫁人员的事情,当她听闻南叶有可能手筋受损,十分震惊,连忙央大夫人去请郎中。
大夫人支持大小姐把南叶带到婆家去,原本只是想远远地把南叶打发走,但在南叶受伤期间,大小姐虽然并未继续长胖,脸色却明显变差,大夫人由此意识到了南叶的重要性,开始真心想让南叶做陪嫁,继续打理大小姐的一日三餐,因而听过马六嫂的话,很是重视,特意命人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赶到,诊断的结果,和卢梅芳的判断无二,南叶手筋受损,康复的希望,微乎其微。
大小姐完全不相信,因为她的早饭,就是南叶做的,但南叶自己承认,那是因为早饭比较简单,并未用刀的缘故,倘若换成复杂的菜式,她就无法胜任了。
大小姐吃了这么久的减肥餐,早已对南叶的手艺深信不疑,坚决表示,即便南叶没法再握刀,她也要带她去婆家,让她指导厨娘们做饭。但大夫人这次,一口否决了她的提议,因为带厨娘去婆家,必须得考虑到英国府的心情,她带一个厨艺有目共睹的厨娘过去,还能有个说法;带个连刀都握不了的人去,算怎么回事?难道英国府满厨房的厨师,都比不上一个手筋受损的人不成?
南叶没法跟着大小姐去婆家,等待她的命运,也就剩下被遣往偏远庄子,从此生死无人理了。
马六嫂抹着眼泪同卢梅芳道:“可惜是手筋受损,不然天大的过错,我也能保她只去洗衣房,多少还有回转的余地。”
南叶被遣,她能得的好处最多,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么,卢梅芳而今虽然很忌讳她,但还是看不下去,讥讽道:“你有操心南叶的功夫,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罢,倘若没法解决药膳方子的法子,就算南叶被遣,你也捞不着半点好处。”
南叶手上最重要的两项活计,一是药膳,二是减肥餐,而今大小姐要出门子,她不可能跟着去,这门好处,跟她没关系;而药膳,凭着她如今在西厨房的地位,和二夫人的支持,只要她想接,肯定没问题,但关键是,药膳方子从哪里来?如果因为无人能接,而失去了给宫中贵人做药膳的机会,只怕老太君会怪罪到西厨房,到时她非但不能从南叶被遣事件中获利,反而要因此受累。
不得不承认,卢梅芳的话非常有道理,马六嫂虽然嘴上说着“我是真心为她难过,根本没想过捞好处”,但心里还是盘算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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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端听闻南叶自爆伤情,虽然很惊讶,但一点儿都没着急,只让报信的香秀和深冬回去告诉南叶,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这真是个和南叶差不多的主儿,光丢下这么一句笼统的话,到底怎么个救法却不说,让人还是着急得要死。香秀和深冬回到西厨房还没多久,就听说了大夫人请太医去为南叶诊治,确诊了南叶手筋受损的事情,伤心不已,不顾还在干活儿,就双双伏在案板上哭起来。
马六嫂朝卢梅芳那边瞅了瞅,把她俩叫了出来。
香秀以为马六嫂是要责备她们当众哭泣,道:“还请马六嫂许我们一天的假,回去哭好了再来。”
马六嫂板着脸,道:“你们遇见事,只晓得哭?以前你们遇到难题,南叶是怎么帮你们的?而今她有难,你们就准备袖手旁观?”
香秀心里本来就难受,听见这话,更是添堵,道:“听马六嫂这口气,好像知道该如何帮南叶似的,不如您把法子说出来,倘若真有效,余生我做牛做马服侍您。”
她本只是想还个嘴,却不料马六嫂竟真道:“法子怎么没有,只不过你们没想到!南叶既然敢接下药膳的活儿,说明她还能编出新方子来,你们何不劝她抓紧时间,赶紧多编几个出来,我好拿着去跟老太君说情?”
香秀睁着泪眼,将信将疑:“怎么个求情法?”
马六嫂道:“虽然南叶手筋受损,但给宫中贵人做药膳的活儿,咱们府还是想继续做的,既然如此,便急需药膳方子,只要南叶能提供方子,我再替她说说好话,说不准老太君看在府中利益的份上,心一软,就从轻处置她了。”
南叶又没犯错,什么叫从轻处置,真是不中听……香秀撇撇嘴,没作声。不过马六嫂这法子听起来,还真不错,药膳方子,的确是南叶目前最大的资本了,得利用它,好好做做文章才行。
深冬在一旁听着,生怕香秀立时就答应了马六嫂,在后面不住地扯香秀的衣襟,并对马六嫂道:“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还得问南叶的意思,她受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