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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怎么才能把他捞出来。是云师父叫我来找老弟你,说你这里有一位姓顾的小兄弟同白家少爷交情非同寻常,若是他肯出面帮忙向白典史说个情,白典史应该能听得进去。至少先安排他过个堂,有个解释的机会。”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就厚着脸皮上门来了。”
李荣微张着嘴呆在了那里,人家原来不是来求他的。笙儿出面,这怎么能行?
可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拒绝的话又该怎么说,才不会叫人家觉着自己不是见死不救?
第三十四章 邸报
一直到款待完了,把鲁总镖头送走,李荣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到后来喝了点酒,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想:“就这么把鲁百泉的原话转告她,叫她看着办得了。反正事情早脱离了控制,不管是哪路神仙还是妖精鬼怪附了她的身,都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只盼她能看在大家真心待她的份上,别伤害李家人就谢天谢地了。”
趁着酒意,李荣打发妻子去支开李氏,单独把文笙叫了出来,将鲁百泉所求一五一十相告。
文笙还真不知道云鹭被抓进大牢的事,她微一沉吟,说道:“既然他找上门了,那我就再去一趟白典史家吧。”
李荣心里十分矛盾,一个姑娘家单独出门,不让去吧,好像不行,让去吧,他又浑身不得劲,犹豫再三,方道:“要不叫你三哥陪你一起去吧。”
文笙没有答应:“叫三哥在家等消息就行,没必要把他也牵扯进来。”
李荣觉着很惭愧,他没有那个胆量直接开口问对方能不能放过外甥女,另外找个人附身去。眼前的看着是个雅鬼,可万一实际上穷凶极恶,给他戳穿了恼羞成怒怎么办?他可还有一大家子人需要顾念呢。
每逢乱世,必定妖孽四出,要不这离水城怎么会乌烟瘴气,接连出现人命大案?
不提李荣回到房里酒意上涌胡思乱想,单说文笙趁李氏不在赶紧换了衣裳,独自一人悄悄出了门。
大街上戒防未撤,但一连封城这么多天,其间因为各种原因想要离开离水的人越来越多,老百姓不知就里,怨气很大,县衙迫于压力,由今天开始每日限时两个时辰允许百姓出城。
只是城门口有大队的官兵负责搜查,那名疑凶的悬赏画像更是贴得到处都是。
画像临摹自文笙的那幅画。
从开城门到现在已经抓出来十几个长得相像的,细一查却都不是真人。
文笙估计着白士元这个时候恐怕不会呆在家里。
果然,到了白家一打听,白家的下人还认得她,说是典史三天前便去了县衙,一直没有回来。
三天前,正是文笙画完了画,离开白家的时间。
文笙当下决定走一趟县衙,白家一个老家人自告奋勇带她前往。
两人在县衙门口遇上了衙役许治令,许治令曾见傅长沙带着文笙去白麟远被杀的现场,对她印象深刻,老远迎过来主动打了招呼,又道白典史和傅捕头正在西衙典史衙署商议要事,将老家人打发回去,亲自带着文笙进到衙门里,叫她先在外边稍等,独自进去禀报。
大约停了有一刻钟,傅长沙和许治令一同出来传话,请文笙进去。
文笙一见傅长沙,不禁吃了一惊。
短短三日,傅长沙眼窝深陷,胡子乱蓬蓬的,一看便是连日未睡,强打着精神。
等进去见到了白士元,竟是比傅长沙更显憔悴。白士元已经年过半百,又不通武艺,实在不应这般损耗身体,文笙有心劝两句,白士元已经灰着脸颤巍巍站起身,道:“你来得正好。”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莫非不光是搜捕凶手不顺利,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文笙匆匆见了礼,许治令退出去,白士元道:“这两天我和傅捕头都竭尽全力了,画上那人到现在还没有抓着,接下来……形势不等人,只怕更加困难。”
他不拿文笙当寻常女子看,将桌案上昨夜刚抄录下来的邸报递给她。
文笙一日十行看下来,心里“咯噔”一声。
邸报上说南崇突然派出数万兵马,由大将军林世南率领,毫无征兆地渡过了飞云江,大梁这方的驻江统帅朱子良对应不利吃了大亏,仓皇带兵后撤近千里,沿江几处重城尽皆失守。目前朱子良已收拢了败军,请求朝廷派兵增援,以收复失地。
另有一则非常不好的消息是关于纪将军纪南棠的。
纪南棠以及部下千余人在海门岛附近遭遇十倍于自己的东夷敌军,纪家军寡不敌众,退守孤岛,等待援兵。可离海门岛最近的桂州兵马卫却称境内突然出现大批海寇,拒绝支援。
消息一经传出,白彰几地的老百姓陷入了恐慌之中,沿海各州府都出现了大批的逃难民众,就连离水所在的大兴都不例外。
附近的老百姓不往别处逃,因为离水是纪将军的家乡,纷纷往这里躲避战乱来了。
白士元昨晚一宿未睡,正是和县令诸洪、将军府录事李曹等人商量怎么妥善处置这件事,估计着最多一两天,便会有大量外乡人涌入离水,到时候安抚民心成了头等大事,众人再是不甘,也只得先把搜寻凶手的事放到一旁。
好似突然之间局势就急转而下,这天下,真要乱了。
白士元这才想起问文笙:“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没有事的话,她不会这么急匆匆跑来找自己,趁着大乱起前自己还在这位置上,能帮她的就顺手帮一把。
文笙便将鲁百泉的请托说了,道:“那位云师父被关进牢里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有审么?若是没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先放他出来,交给鲁总镖头严加看管,叫他保证随传随到。毕竟麟远出事,还是他第一个跑去通知我的。”
白士元不清楚云鹭为什么会被下入大牢,问傅长沙怎么回事。
傅长沙神情有些凝重,回道:“谁说没审?原本冲着老鲁没想为难他,只想从他嘴里问出那个拉胡琴老者的下落,谁想审了几回,他一口咬定不知道。那老头儿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麟远出事他不见了影,忒得可疑。有人看见之前他两个一起,这个云鹭还真不能就这么随便放了。”
白士元微微颔首,对文笙道:“听说这云鹭武艺高强,背景也颇为复杂,你不如别管这事,离他远一点。”
文笙想了想,突道:“能不能叫我见他一面?”
第三十五章 县衙大牢
县衙大牢里空气污浊,便溺的骚臭味充斥呼吸,长期生活在其中的人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这种恶臭已经渗透到身体里,日后永远也去除不掉。
还有随处可见的臭虫、跳蚤。
若是一个生活讲究的人被关到里面,那种恶心和恐惧差不多能将他逼疯。
顾大现在就是这样,他做了二十几年衣裳铺子的大掌柜,早习惯每天干干净净招待贵客,谁知祸从天降,被关到这牢里不说,和他作伴的不是他的伙计,也不是隔壁铺子的掌柜,而是一帮地痞。
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时时忍受着环境的折磨,还需忍气吞声服侍这帮祖宗,稍微露出丁点不满或是动作慢些,迎接他的必是拳打脚踢,顾大觉着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谁呢?
自己算得是赵员外的左膀右臂,这次也是因为铺子才受的牵连,他为什么不活动一下把自己捞出去?最起码换个好一点的牢房。
他操心完自己又担心婆娘姜氏,女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幸好姜氏年纪大了,又有几个婆子作伴,不然等日后出去光那些幸灾乐祸的猜测都能臊死她。
等等,旁人的风言风语……
难道是赵荣那泥腿子?
他想起白典史家少爷出殡那天,不但在白家看到赵荣,那白典史还特意叫了他去说话,这混蛋不知向白典史说了些什么!
顾大登时便打了个哆嗦,往角落里缩了缩,娘的,大冬天的,这鬼地方可真冷啊,不是要在牢里过年那么晦气吧?
他正胡思乱想,牢里突然一静,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不同于牢头狱卒,这种时走时停有规律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外边进来人了。
远近几个牢房的犯人开始高高低低地哀求喊冤,被狱卒厉声呵斥,这才消停了些。
同牢房的几个地痞挤在栅栏旁,顾大怕挨揍不敢过去,听着他们几个悄悄嘀咕:“谁?”“好像是傅长沙啊。”“还有旁人,看样子像是来捞人的。奶奶的,太暗了,看不真切。”
来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顾大他们这一间的牢门外停下,顾大可怜巴巴瞪眼往外看,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希望:“难道是来接我出去的?”赶紧坐直了身子,抹了抹头发,把插在上面的稻草取下来。
暗乎乎的大牢过道里,傅长沙站在靠前的位置,灯笼的光照不到他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傅长沙的身后站了一个人,个子不高,穿了件深色长衣,五官模糊看不清长相。
顾大却觉着那人似曾相识,只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他二人在牢门口站了一阵才继续往里边去,云鹭与其他人的情况不同,傅长沙几个怀疑他知道些什么,是以将他单独关着。
文笙知道傅长沙方才这是特意带自己看看顾大的倒霉样,答谢她之前为这两起案子出过的力,可也只是这样了,在案子告破抓住真凶之前,谁也没有闲心和精力帮她对付赵善道。
等到难民涌入,离水真的乱起来,不要说白士元、傅长沙这些人,就是县令诸洪也是自身难保。
对这等心照不宣的事文笙什么话也没有说,随着傅长沙来到了关押云鹭之处。
傅长沙示意狱卒去提云鹭,带她进了一旁专门给犯人用刑的屋子。里面摆放了一长溜刑具,有的还沾着黑色血腥,哪怕是文笙也觉着颇有些触目惊心。
傅长沙当中坐了,问跟进来的牢头:“那云鹭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牢头点头哈腰答道:“问过几回了,每次说辞都一样,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