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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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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家日子挺难的。”
  “只要她今后别再偷,不如就算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荆’字,乡里乡亲,不该撕破脸皮。”
  ……
  中年人一家咬牙切齿,却在众多乡亲怜悯的眼神与议论中,生生憋住怒火,并未继续斥责。
  姜玉姝当官之前,十分反感衙门“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的做法,但当官后,却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
  莫说知县,即使知府、巡抚、王公贵族……甚至皇帝,施政或主持公道时,绝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想法,而应该以大局为重,各方面权衡一番,挑一个最合适的决策。
  她看看原告,继而审视被告,威严道:“所以,你承认了,你确实犯下偷窃之错。按律,本官必须罚你,以正法纪。”
  “啊?”
  “唉,完了,她恐怕要挨打。”围观村民们方才同情原告,现在怜悯被告,悄悄议论:这个女知县,心真狠!
  “大人,我知道错了,真不是故意偷的,求您饶我一次!”老妇人跪在田间,不断磕头,其家属亦苦苦哀求。
  姜玉姝肃穆而立,沉吟不语。
  李启恭凑近,小声提议:“咳,当众责罚老人不太合适,依卑职看,不如命令她儿子代其受过,杀鸡儆猴!不知县尊意下如何?”


第213章 旧令焕新
  “叫她儿子代其受过?”姜玉姝摇摇头, “不妥。”
  李启恭高瘦,弯腰问:“那您认为该怎么办?明目张胆偷窃多次,按律得杖责,但上了年纪的婆子, 恐怕禁不起板子。”
  姜玉姝略压着嗓子,冷静答:“我不打算动刑。偷窃固然该罚, 但此案情有可原,三十亩地, 着实不少,原告在官府鼓励下, 连续耕种三年, 分了六次三成,总共获得多少粮食?究竟补偿多少才叫‘合理’?”
  “这……”李启恭及若干胥吏面面相觑, 心思各异, 虑及实际盘根错节的三七分成,干脆沉默,明哲保身。
  姜玉姝直言不讳, “代耕令, 初衷虽好, 但颁布时章程不够详细, 田地毕竟是有主的, 所以原告才忍气吞声,不然,如果这块地是他家的, 他绝不会容忍被告一偷再偷。”
  “据您看,怎么判才妥当?”随从小吏作虚心求教状。
  李启恭目光闪了闪,提醒道:“代耕令之下,想必不止这两家发生争执,依卑职愚见,衙门不宜主张较真算账,大概调停了就行了,避免相关百姓效仿,激起众多案子。”
  贫穷不要紧,稳,官府最重要的职责是维护地方秩序安稳。
  前任知县制定的政策,施行三年,我一上任就推翻?总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姜玉姝瞥了下属一眼,叹道:“我知道。”
  李启恭倾听清浅叹息,仿佛受到肯定与嘉赏,薄唇弯起,内心飘飘然。
  而此时,地上,被告一家人跪地磕头,惶恐哭求:“我知错了,今后绝不敢再犯,求大人饶恕。”
  “求您饶了我娘!”
  “她已经六十多岁,老糊涂了,爱孙心切,被逼无奈才偷、偷拿了一点粮食。”
  原告一家人亦跪地磕头,委屈恳求:“大人,一,草民没有‘霸占’,从头至尾只是‘借耕’,她家回村当天就约定补偿与归还。二,借耕时的收成,每次上交官府七成,全家辛辛苦苦,仅得三成罢了,根本没占大便宜。”
  “求大人主持公道!”
  姜玉姝谨慎斟酌,抬手阻止了嘈杂吵嚷,审视被告一家,缓缓道:“偷窃之风,绝不可长。况且,你双方早已在里正的见证下商定协议,有言在先,岂能反悔?”
  被告老妇人害怕受刑,不敢抵赖,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泪流满面。
  姜玉姝扫视地上袋子,命令几个随从掂了掂分量,严肃问:“此次偷窃人赃并获,这几袋,五十斤左右。原告,上三次被偷了多少?你如实说来。”
  “啊?”原告急忙询问家人,绞尽脑汁地回忆,忿忿告知:“回大人的话:前三次更早些,庄稼压根没成熟,土豆个头比现在还小,虽然被糟蹋了一大片,但论粮食重量的话,大约……一百斤。”
  事实上,原告故意报少了,被告心知肚明,一声不吭。
  姜玉姝点点头,“那么就是一百五十斤。你刚才说,约定秋收后再补偿田主一千斤粮食,对?”
  “是。”原告盘算损失,既心疼又憋屈。
  百余双眼睛注视下,姜玉姝神色沉静,高声宣判:“当罚则罚!这一百五十斤,从原告应付的一千斤里扣除,被告若继续偷,就继续扣,直到扣完为止。”
  “并且,如果被偷超过一千斤,超出的每一两都算你欠官府的,将罚以三倍数额,偷一罚三!”
  “偷一罚三?”
  霎时,观村民们呆了呆,议论纷纷:“活该!”
  “嗳,自作自受,谁叫她偷了又偷,贪得无厌。”
  “如今村里家家户户不富裕,假如一穷就靠偷谋生,还得了?”
  “罚个一百五十斤,应该的,但不知打不打板子?”
  “谁知道哟。”
  ……
  姜玉姝听见了,不疾不徐答:“顾念被告年事已高,且此案情有可原,免除杖责之罚。”
  “谢大人宽恕!”悬心吊胆的老妇人松口气,擦了把汗。
  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原告一家顾忌重重,无意彻底撕破脸皮,只想保卫庄稼。他们交头接耳,憋屈感逐渐消失,解气地斜睨对手,感激磕头:“谢谢,草民叩谢大人主持公道!”
  “太好了!秋收后,我们只需补偿她家八百五十斤。”
  被告一家十分难堪,垂头丧气,愁苦嘟囔:“罚粮食,还不如打板子呢。”
  “挨打不一定会死,饿肚子却必死无疑。”
  “我今早劝了的,娘不听,非要来挖土豆,瞧,果然出事了?唉!”
  “快入冬了,家里缺粮,大大小小十几张嘴,兴许熬不到明春。” ……
  老妇人遭到小辈埋怨,转窃喜为愧疚,颓然跪坐,拍地哭求:“大人,您还不如打我一顿,我宁愿挨板子。突然少了一百五十斤粮食,我家没法过冬啊!”
  姜玉姝板着脸,并未理睬被告,而是嘱咐:“原告,秋收分清楚粮食之后,你尽快物归原主,不得有误。”
  “是,是,草民明白。”中年人点头如捣蒜,跪立仰脸说:“只要对方别再偷挖,剩余的八百五十斤一定给她家!至于这三十亩地,本就不是我们的,遵照官府当初的吩咐,自当归还。”
  姜玉姝满意颔首,又面朝被告,缓缓问:“你家有几个壮丁?”
  老妇人唬了一跳,瞬间戒备瑟缩,支支吾吾。
  “知县问话,你没听见吗?”衙役们威风凛凛,喝令:“快说,你家有几个壮丁?”
  老妇人战战兢兢,不敢违抗,惴惴答:“我有四个儿子,但长子在兵荒马乱时被敌兵杀了,剩下三个。”
  姜玉姝打量几眼,“你女儿一家在娘家过活?”
  “唉,我女婿家的房子也被贼兵放火烧了,索性一处过。”
  姜玉姝暗感纳闷,“对于返乡的难民,官府专门制定了赈济措施,除了赈济粮、借粮种之外,壮丁可以应征修缮城墙、开挖河道,当一阵子民夫,官府管吃喝,还能挣些粮食过冬。你家五六个壮丁,为什么不去应征?设法撑过今冬,明年春耕时开始种地,别怕苦累,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唉,何尝不想应征呢?”
  “今年七月底,我们回村一听说,马上问里正,结果,里正说:不巧,招募民夫的官爷早已经来过咱们村,你们晚了一步,等明年再试试。”语毕,老妇人懊丧捶打田垄,灰尘飞扬。
  姜玉姝恍然颔首,了如指掌地说:“城墙仍缺人手。”她略一思索,吩咐随从:“从她家挑三个壮丁,补进民夫里去。”
  “是!”小吏殷勤,立刻近前连问带挑,唯恐显不出自己的勤恳。
  老妇人一家喜出望外,不敢置信,使劲磕头,“多谢,多谢大人怜悯关照!”
  “我一定叫我家小子们好好儿干活,绝不辜负您的仁慈善意。”
  围观村民吃了一惊,茫茫然,小声嘀咕:“这是……因祸得福了?”
  “城墙早已重建好了,入冬前只需简单修补,活儿不累。啧,我家要是有多余人手,也撵他应征去,粮食嘛,能省则省。”
  “刚回乡的人没着落,都想应征,挤破脑袋抢活儿,轮不到你干。”
  ……
  判决毕,姜玉姝最后扫视四周一圈,转身说:“此案已了。走,继续赶路,去荆镇镇上看看。”
  “是。”
  “您慢些,路不平坦,小心脚下。”
  众人忙跟随,簇拥知县离开。
  村民们不消吩咐,齐齐下跪高呼:“恭送大人。”目送官府一行远去后,热切议论了半天。
  半个月后·县衙
  十月,天气越来越冷。
  书房内,姜玉姝召集几个下属,商议公务。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即将燃烧。
  “这份章程,各位都看看。”她抖开一张纸,示意小厮先交给县丞,“这几天,巡察荆镇和李家堡之后,我才知道有‘代耕令’这一说。我认为,刚收复失地的头几年,很适合施行此令,一则避免良田荒废,二则,官府才有税粮可收。”
  姜玉姝郑重其事,“但此令已经施行三年多,逐渐出现弊端,为了早日振兴图宁,不得不修改一番。”
  主簿闻希总是第一个响应:“县尊所言甚是!既然发现了弊端,岂能不处理嘛。”
  县丞绰号“黄木头”。黄一淳捧着草拟的章程,认真默读半晌,赞同说:“人口与土地,确实应该严格摸查。此前,衙门一年核查一次,您的意思是改为两次?”
  姜玉姝点点头,“关于人口。本县经历过战乱,人口锐减,百废待兴,人口正慢慢增多,从前的户册被敌兵烧毁,只能重新登记造册,每年更新两次,直到数量较稳定时,再改回一年核查一次。”
  众下属各怀心事,却频频点头。
  姜玉姝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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