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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劲便这么满脸不甘的离去了。
看着何劲的身影,平乐的眼睛湿了湿,数日相陪,一朝分别,平乐在心里很有些不舍。
平乐身旁,阿映的目光闪了闪,浅浅的笑意便在脸上荡漾开来。
三百里路,每天走八十里。到了第四天午时,濮阳城己在望。
自相遇那天殷裔邀请平乐入车,这之后的几天,殷裔很安静,再没有招唤平乐,平乐也乐得清闲,呆在车中将养身子。阿映自然寸步不离的守在平乐身边,同吃同睡,简直是形影不离。
护卫中便有人开始悄声议论。
说这楚国小儿竟然沉迷女色,难当大任。据闻,这传闻被殷裔知道了,便命令寻出‘造谣’之人,当众施了鞭刑,二十鞭下去,被打之人血肉模糊,眼看着便出气多入气少。
那之后,护卫们个个三缄其口。
殷氏不管是护卫还是幕僚,便清楚殷裔很重视这楚国小儿,重视到不允许任何人私下非议。
平乐只知道在途中殷裔曾经下令刑罚个几个护卫,却并不知道原因。
所以当她立在车旁,遥望濮阳城门之时。
护卫们一阵死寂般的静……
大多数护卫只在第一天见面时看过平乐行色匆匆的身影,并没有机会仔细看平乐的相貌。此时一看,不由得惊为天人,那楚国小儿一席青衣,施施然立在车边,仿佛天际飘来的一抹湛丽的云,接天连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失了颜色。
殷五自然也是亮丽的,独一无二的风景。
可殷裔更像是九天之上那抹无法触摸与观摩的日光。而平乐,便是那与之遥遥相对的月。荧亮却不耀眼,风雅却不高傲。
平乐没注意别人看她的眼神,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濮阳城门上,濮阳是晋国第二大城,光从城门便可窥出,青石的城墙足有三尺,黝黑的铁门仿佛一只巨兽的口。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昭示着濮阳的繁荣。
前世,平乐对濮阳便很是向往,可没有机会亲临。
今生,终于圆了这个梦。
一旁有护卫上前叮嘱,平乐点点头,转身上车。在晋国,但凡进入哪个城,都需要城引……所谓城引,是当地官家所发,相当于入城券,因为车上有殷氏标记,城门守卫不仅没有让平乐出示城引,甚至连马车里坐了谁都没有盘查,便吆喝百姓让道,让殷氏车驾先行入城。
平乐不由得感叹,幸好殷裔的马车只挂了殷氏的标记,而没有挂出殷氏嫡支标记……若被人知道车中便是大名鼎鼎的殷裔,平乐估计这些百姓会将濮阳城门挤垮。
殷氏在濮阳是第一旺族,占了城中最好的方位。
面水朝阳,洋洋洒洒一大片宅院,几乎没有边际。车窗旁,有护卫小声为平乐解说。
告诉平乐哪里是殷氏本家,哪些是旁支所在……
平乐一边点头,一边惊叹于殷氏势大。
淮阳平家也算是淮阳旺族,拥有的地方却连殷氏一支旁支也比不上。
至于殷氏本家,便是殷裔所在的一脉,拥有的宅院与土地简直让人咂舌。
殷氏中人得知殷裔回来,有人上来请见,有人在路边规矩的俯身拜下……一路行来,声音便没有断过。以前只听说殷裔天人之姿,见之一面颇难。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殷氏嫡子,何止是一面难得,简直是生在九天之上。
平乐何其幸。
平乐被安排在幕僚所在的迎客苑。
才下车,便被诸人围在中间,有人惊叹平乐的年轻,有人惊叹平乐的举止,更有人惊叹平乐的虽瘦弱却胆大的壮举,一时间,平乐成了诸人的焦点。
自然有人觉得这楚氏小儿生的忒娇柔了些。
可想着这楚齐是楚国人,或许楚国缺衣少食,人生的都弱小。他自然没有往面前的楚国小儿是女郎那上面想,他也不敢想,别说想,便是有人告诉他这是事实,他也觉得那人或许是疯了……
好半晌,平乐才脱身。
才进屋,床榻还没顾上沾一沾。有人恭敬的唤平乐。说是郎君有请……
平乐应下,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阿映不知所踪。
***
家里有亲人生病住院了,这几天更新会晚些,偶得从医院回来才能更~~~群么个,求个收~~~~
【第四五章】且随他去
【第四五章】且随他去
殷裔所居之处唤为‘浮香苑’院子四周护卫林立。几乎可以称为三步一行五步一岗。在浮香苑服侍的婢女个个放缓了步子,仿佛生怕吵到自家郎君,护卫们一个个执剑而立,威仪自生。
在殷家,浮香苑是禁地,不经传唤,不允许踏足半步,在浮香苑服侍的婢女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待人接物堪比氏族大家女郎。
此时,一个女郎在离浮香苑数丈的角落伸头探看……表情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即将鱼跃龙门的希臆。
如果平乐看到,定会一惊。
因为那女郎竟然是,阿映。
阿映平日一副娇弱女郎的羞怯样,可此时,眸子里满是坚定,眼中有着仿佛发现终极秘密的兴奋与激荡。阿映觉得老天待她终究不薄,以为出了狼窝却入了虎穴。最后才发现,是柳暗花鸣又一村。
五公子定不知道那号称楚国小儿的郎君竟然是真女郎,如果五公子知道,岂能容忍这样鱼目混珠的事情发生。五公子何其高贵之人,却被那不知名姓的女郎蒙在骨中,若她将真相告知五公子,岂不是帮了五公子的大忙,五公子定会因此事对她刮目相看,她更可趁机与五公子亲近。
若有幸蒙五公子垂爱,她便真的不枉此生了。
这样一想,阿映发狠的咬着唇,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向护卫圈。
“妾是阿映,妾有要事禀明五公子。”
***
平乐发现阿映不见了,很是担忧。
这里是殷氏,是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都可以对阿映指手划脚的殷氏。路上发生的那件事,像个梦魔,始终让平乐不得安枕,若阿映再出什么事,平乐甚至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转世。
她一面遣了服侍她的小厮帮她去寻,一面忐忑不安的前往浮香苑。
浮香苑。
以阿映的身份,自然是很快便被护卫拦下,他们甚至没有回报自家郎君的打算。
如果淮阳殷五是任谁都可以求见的,也便不是濮阳殷五了。
阿映被护卫用剑拦下,看着架在劲间那泛着冷光的剑,阿映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没想到殷家护卫这般不通情理,她好歹是个女郎,他们竟然不问清红皂白,二话不说便把剑架到她颈间。
她要怎么办?放弃?不……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护卫用剑架着阿映向外院押送,阿映不得不踉跄的迈着步子,见自己不得不一步步远离浮香苑,阿映的眼底涌上破釜沉舟的狠绝。
“五公子,五公子,那楚国小儿实是一……女郎也……”护卫眼急手快的捂住了阿映的嘴,可还是被她断续的说出。
下一刻,一道清淡的声音己窜进诸人耳朵。
“犯上者,笞……”
平乐不知道浮香苑外那惊心的一幕,此时她还走在来浮香苑的路上。殷家护卫令下即行,便有护卫堵了阿映的嘴,将她拖到刑场,噼啪一顿打,直打的血肉模糊……然后按照上头的意思,将阿映囚到柴房。
平乐一路走来,遇到的护卫婢女都规矩的立在路两侧,处处彰显着大族氏家才有的良好修养。平乐心里担心着阿映,面上却不能带出,免得让下人们将自己看轻。
行到浮香苑门外,早有婢女等在那里,见到平乐,一脸恭敬的道:“奴迎香奉郎君之命,前来迎楚家郎君,郎君请。”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女郎,生的圆脸大眼,说话间大大的眼睛闪动着淡淡的笑意,让人一见便不由得心生喜欢。
平乐淡淡一笑。
“有劳。”
迎香俏脸一红,回以一笑,当先走在前面。
最近殷家私下都在议论这个楚国小儿,言他年龄虽幼,行事己有自家郎君几分风范,淮阳一卜,可谓是惊天动地,还说他不顾己身,甘愿留在疫地,殷家那些有头有脸的郎君,郎主提起来虽然有几分不屑,觉得那些庶民死活与殷家无关,殷家本不必涉足,可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儿的胆量。
今日一见,这楚国小儿实非凡人也。
不仅生的玉树临风,而且风骨气度颇佳,真真与自家郎君有几分雷同。
若不是跟在五公子身边日久,见惯了自家郎君的风雅如仙,迎香觉得这楚国郎君实是一良人也。想到刚才有个女郎在浮香苑外乱吠,还说什么这楚国小郎实是女儿身。这样的朗朗风姿,在淮阳之时那样的杀伐狠绝,这样的事,怎会是个女郎能行的出的。
女郎?疯话也。
与淮阳时相同,这一次见面,殷裔依旧半卧在青石旁,身边没了梧桐村,却有几株郁郁葱葱的竹,竹翠而挺,更映得青石上那白衣公子俊郎如仙。
平乐俯身拜下。
“郎君。”
“小儿,可还记得曾经的誓言。”殷裔轻声问道。平乐颌首。“诺,楚齐不敢忘。”
“即如此,小儿何时回转濮阳?”
殷裔声音淡淡的,有着属于他的清贵高洁之气,仿佛开在崖边默默绽放的兰,幽香馥绯,自绝壁蒸腾而下……平乐有一瞬间的呆怔。猛然醒悟过来,猝然抬首。
映入眼帘的便是殷裔晦暗不明的眸子。
平乐心一惊,再次附身。
“任凭郎君决定。”
殷裔有一股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质,仿佛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变得如蝼蚁般渺小。听到平乐的回答,殷裔便笑了,浅浅的笑,荡漾在眼底,又仿佛早春吹来的那一缕清风,瞬间将平乐的心湖吹皱。
“即如此,你且随我一同去郢城吧……”淡淡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