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自己发现了异样,也就是那条信息提示,这才恐惧渐消,幻境破除。
“啧!”
他咂巴了下嘴,如此一琢磨,这东西貌似很low啊!区区一条信息就能侵入它的世界,并让当事人察觉——除了能吓唬小盆友,好像也没啥能耐了。
好吧,丫就是死里逃生,憋不住的得瑟劲儿。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没及时发现异常,最终被那坨烂肉干掉,自己可能真的会挂。
至于幻象产生的原因,那就更明显了,肯定跟灵气躁动,蜜蜂伤人有关。所以咧,还是得找到老李头……
“咝!”
一想到那老头,他立马抖了个寒颤,身体又有些僵硬。
没办法,太特么恶心了!
话说自顾玙遇到大松鼠之后,思考问题的方式就越来越往不科学的道路上狂飙。他这一番连猜带蒙,别说,还真八九不离十。
这货又坐了一会,方觉衣衫湿透,便拿着洗漱用品出门。走廊的灯光十分昏暗,墙壁破旧,不时从别的屋子里传出电视和对话声。
水房和卫生间都在尽头,他先上了个厕所,又拐进水房。里面还有个人,光着膀子,穿着条大裤衩,正哼哼唧唧的刮胡子。
丫瞅了瞅顾玙的汗,又瞅了瞅自己的着装,忍不住问:“哥们,你热啊?”
“嗯,下雨有点闷。”
“闷就光膀子,这多凉快啊!”
那货拍了拍胸脯,随便抹了把脸,哼着歌闪人。紧跟着,某个房间里传来女人的抱怨:“刮个胡子这么半天,你死里面了?”
“不得刮干净么,不然你又嫌扎……来!”
“哎呀,把门锁上!”
“呵……”
顾玙笑了笑,头一次觉得这股人味儿特亲切,特有安全感。他洗漱完毕,把背心挂起晾干,又pia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得摸过手机,敲了几个字过去:
“睡了么?”
“正在努力。”
“哦,没什么事儿,就是说声谢谢。”
“白天不是谢过了么?”
“这次不一样,反正谢谢你。”
“唉,你知道么,有小秘密的男生特别GAY。”
“呃……”
一句话就给噎死,又是无言以对。
…………
次日,晨。
今儿的天气很好,阳光和煦,浸润着雨后的清新。地面脏水横流,泥泞不堪,却挡不住赶早的热情。在镇东唯一的菜市场里,早已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顾玙感受着这股生机,心情也是愉快。他本想找个地方吃饭,结果踅摸一圈,没有专门的早点铺子,只好在市场寻个摊子,露天一坐。
四根油条,一大碗豆腐脑,辣子多放。吃的是倍儿巴乱蹦,就像咸党干掉了所有异端,普天同庆。
搞定早饭,他返回旅馆,那女人也拿个碗在吧台上,随口问:“今天退房么?”
“一会就退。”
顾玙停下步子,问:“大姐,到白城的车都几点来?”
“十点半有一趟,两点有一趟,晚上还有一趟。”
“哦……”
他抿了抿嘴,想上楼,脚却死倔死倔的扎在原地,显得颇为挣扎。
女人见他不动,奇道:“还有事儿么?”
“呃……”
他纠结片刻,终问道:“有个养蜂的老李头你认识么,我想买点原蜜。”
“认识,从这一直往西走,走到头有个小房子,那就是他家。”
“哦,谢谢。”
顾玙问清了地址,这才上楼。
他不是作死,只是经历了昨晚的诡异,忽有了一种感悟:修行本就是逆流而上,求机缘,拼天命,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间,尤其生死。
以自己在凤凰山的经验来看,灵气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躁动,很可能有什么东西在干扰。而这次到五道河,或许就是自己的机缘。
二十分钟后。
顾玙背着包下楼,先退了房,便直奔西边而去。这条路比较偏,起初还能看到几家铺子,走着走着就变成了野地。
两边只有一些老旧的砖厂和瓦厂,用栏杆围着,安静冷清,不知有没有人。
再走一程,前方地势渐高,显出一小片树林,稀稀拉拉的样子。路旁也多了座小院,一个人在院中摆弄蜂箱,正是老李头。
顾玙一瞧这景象,心中更加笃定。那幻境便是借助此地,加以扭曲夸张,来达到恐吓人的效果。
不过如此想来,它倒像故意引着自己往这边走。
一时间,他又觉天意难测,好半天才回过神,喊了声:“大爷!”
“嗯?”
老头一抬脸,没有点蜡烛,没有烂肉,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张面庞,问道:“你找谁?”
“听说您这儿的蜜好,我想买点蜂蜜。”
“你想买多少?”
“我能看看么?”
“进来吧!”
说着,顾玙进了院子,老头的情绪似乎很低落,慢吞吞的领他到里屋,指着一罐琥珀色的蜂蜜道:“就剩这点了,这罐能有两斤。”
他装模作样的拿起来,边看边道:“大爷,您这生意不错啊,那么多蜜蜂都不够卖的。”
“什么不够卖?我一个礼拜就收了这两斤,都快活不下去了。”老头抱怨道。
“不能吧,我看那么多蜜蜂呢?”他套话道。
“没用啊,成天飞出去蜇人,要么就在林子里打转……不瞒你说,我养了二十年蜂,头回碰到这种怪事。”
林子?
顾玙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问道:“没事去林子干嘛?”
“我也纳闷啊,前几天我专门上去瞅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唉,再这么下去,这蜂是养不得了!”
老头也是闷坏了,逮着个人就巴拉巴拉的吐苦水。
他瞧着可怜,本来不想买的,当即就掏钱拿了一罐,又安慰了几句。不多时,他出了小院,绕过老头的视线,从另一边悄悄进了树林。
刚钻进去,就听一个声音“咻”的炸起,竟似一支尖锐猛烈的利箭,要将脑子射个对穿。
“唔!”
顾玙连忙稳住,心神守一,奋力抵挡那声音侵扰。所幸没过多久,那尖锐渐渐削弱,转而变成一阵哗哗的响动,正是昨晚听到的潮汐声。
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强烈,仿佛就在身旁。这次倒没有幻象,他努力感受着方向,隐约分辨出在东北角。
林子不大,几乎一眼可见,他犁地似的溜了两圈,始终无所获。第三次查看时,终于眼睛一亮。
他急忙上前,蹲下身,拔开一些杂草碎石,露出一块鱼骨状的白色晶体。
“呵……”
顾玙毫无阻碍的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不由笑道:“就是你在搞鬼么?”
第二十一章 鱼骨
午后,晴。
从五道河至白城的山路上,一辆客车正缓缓行驶。滑坡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由于误了一班车,导致很多人行程变更,乘客也莫名多了几成。
顾玙上车时没有空座,直走到前方的三道河镇才逮住一个。没错,一道河、二道河、三道河、四道河、五道河,取名就是这么任性!
盛天虽是平原的大城市,周边却多山多岭,尤以东南最甚。自五道河起,过四镇到白城,再至草河口,直通四百公里外的东云市,一路皆为山区,也是省内最繁荣的旅游线路。
经过一夜大雨的洗刷,两侧青山苍翠,透着一股焕然勃发的生机。顾玙靠着窗,看着山间景致,右手却不自觉的摩挲着那块鱼骨。
这东西长约三寸,宽一寸半,通体银白,非石非玉,搞不清是何材质。之所以叫鱼骨,是它的形状特像一条抽象派的小鱼,前方呈三角形,中间左右分叉,尾部又呈扇状。
顾玙找了根细绳,将其挂在颈间,旁人看了,只以为是条古怪的项链。
由于时间较紧,他没功夫细细琢磨,只觉这鱼骨跟自己有一种亲近之意。不是皮肉间的接触,而是精神、意识上的亲近。
搞事情啊!
我差点就挂了,这会儿又来装大尾巴狼?
他吐槽归吐槽,其实也有所明悟,昨晚那场要人命的虚幻,倒不如说是场试练,通过了,自然可以找到这东西。
而观老李头等人的迹象,他们应该感受不到那种能量。
顾玙摩挲了一会,又把鱼骨放回衬衫里,暗道:如不出意外,五道河的灵气会慢慢平缓,蜜蜂恢复正常,有时间再来看看就好了。
老实讲,他踏上修行之路,虽然预料到困难险阻,但毕竟头一遭碰到。此事带给他的冲击力不可言述,心态也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在现代社会中生存,凡事讲五分情面,留三分余地。因为我们没有威胁,再不济也只是丢了工作,女朋友分手,买不起房子,得罪上司,股票套牢等等……什么性命攸关,天崩地裂,离我们太过遥远。
但修行不同,路漫漫上下求索,说生死便是生死,说无情便是无情。沧海桑田,百十年寿命可能一朝化作尘土,最后还不得正果,白白荒废了一世。
没有一颗坚韧的道心,还不如小乐即安,平凡生活。
顾玙看上去平泊淡然,骨子里却裹着莫大的执拗,这一遭,倒把本性勾了出来。
……
七十公里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白城。
顾玙返回家中,没干别的,先饱饱的睡了一觉,黄昏时醒来,只觉身心舒畅。简单吃了饭,便开始炮制那四两银桂。
金桂浓甜,银桂清甜,曾奶奶年岁大,不适合那种浮华香。
他先取了三两,磨成细粉,又微微烘透,放在罐底。罐子有两层,上面再垫几片干姜,可以更好的去味增香。
之后,他把瓷罐封口,需窖藏三日,才是一份合格的香粉。
剩下的一两,则是捣成花泥,再取半两甘草、三只盐梅,一起捣捣捣,用手捏成瓶盖大小的香饼,也是用瓷罐密封。
这香饼可以泡茶,可以煮汤,尤其是煮汤,在沸水中添入一个香饼,便是理气润肺的天香汤。
这个却是给小斋的礼物,那姑娘工作压力大,没空锻炼,作息不节,一瞧就是气滞忧思,喝